第61章

榮夏生覺得有時候遇見什麽人真的是要憑運氣的, 他算運氣好,等了三十年,等來了佟野。

兩人沒有在酒吧跟着大家跨年, 十一點多的時候就走了。

佟野叫了個代駕, 他們順利在十二點到來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小家。

兩人一回來辛巴就從客廳支棱着小尾巴跑了過來, 榮夏生鞋還沒脫,小家夥直接撲到了他腿上。

榮夏生看着它笑,彎腰把它抱起來。

“長大了不少。”榮夏生說,“現在抱着沉甸甸的。”

佟野一看這家夥實在會争寵, 酸溜溜地戳了一下人家的小肚子。

“胖得像豬。”

榮夏生笑着瞥他:“別亂說。”

“真的,你看它吃的, 肚子那麽圓。”

榮夏生捏捏辛巴的小耳朵, 哄孩子似的說:“我們不理他。”

佟野笑了,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小叔叔可愛。

榮夏生鞋只脫了一只就被粘人的小貓纏上了,佟野看看, 突然蹲下來給他脫鞋。

“哎?”榮夏生吓了一跳。

“別動,別摔了。”佟野說,“我給你脫。”

榮夏生覺得別扭,往一邊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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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躲了啊!”佟野一把握住他細細的腳踝,“跟我這是客氣什麽呢?”

他蹲在那裏, 仰着頭看榮夏生,笑着說:“咱倆都什麽關系了, 睡一個被窩了都!”

他低頭給榮夏生拖鞋,絮絮叨叨跟個小老頭兒似的:“我不光給你脫鞋, 還給你脫衣服脫褲子, 你跟我客氣什麽呢?”

他說着說着自己就往下流地方想,想着想着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了。”佟野給他脫了鞋, 又套上了拖鞋,“去吧,抱着你的心尖尖去玩吧。”

榮夏生聽着他酸溜溜的話笑了:“別鬧。”

他抱着貓往裏走,佟野就粘在他身後,前胸貼着後背,膩乎乎的,撒着嬌。

“你的心尖尖是我們倆誰?”佟野圈着他的腰,不依不饒地問,“正面回答。”

榮夏生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好笑着說:“你。”

佟野開心了,用手指點着辛巴濕漉漉的小鼻尖,得意地說:“聽見沒?以後別在我面前裝大王!”

榮夏生看着佟野跟一只貓這樣,笑得不行,拍拍他說:“好了,別鬧了。”

他把辛巴放到佟野懷裏:“我先去換衣服,你陪它玩會兒。”

佟野嘟嘟囔囔地跟上去:“它自己也能玩得挺好的,我陪你換衣服。”

結果,他還沒跟進屋,人家“砰”地關上了門。

榮夏生在門裏,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讓你進來,可能到明年我這衣服都換不完。

兩人在家,佟野拿出之前買好的紅酒醒了一會兒,一人倒了小半杯,互相依靠着坐在沙發上看某地方臺的跨年晚會。

榮夏生家裏沒有電視,電腦又在卧室,就用手機看。

榮夏生拿着手機,懷裏趴着睡着的辛巴,身後是圈着他的佟野,一家三口,溫馨得不行。

兩人其實對跨年節目都沒什麽興趣,只不過看個熱鬧,找點兒事情做。

原本榮夏生想着說可以讓佟野給他彈彈琴唱唱歌,結果佟野不幹,非要抱着他,說是抱夠了再唱。

“小野。”榮夏生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兒發抖。

“嗯?”佟野的下巴支在榮夏生肩膀上,笑盈盈地說,“怎麽了?”

榮夏生低頭看了看那在自己睡衣裏作亂的手,說:“別鬧。”

“沒鬧啊。”佟野親他的耳朵,“不給摸啊?”

榮夏生被他弄得呼吸有些急促,一不小心,手抖,手機掉了,倒是沒砸到睡着的辛巴,可把人家小家夥吓了一跳。

辛巴跳起來,躲一邊兒去了。

看礙事的辛巴走了,佟野來勁了,直接扳過榮夏生的肩膀,壓着人在沙發上接吻。

這一個吻還沒結束,外面煙花的聲音四起,手機裏傳來新年快樂的喊聲,佟野笑着壓在他身上,貼着他的耳朵說:“寶貝,我們接着吻跨年了。”

榮夏生嘴上從來不說,但心裏愛慘了佟野一本正經地管他叫“寶貝”。

那感覺就像是一顆糖,一點一點融化在他心裏,慢慢融進血液,把他整個人都浸泡得更甜了。

“新年快樂。”榮夏生在佟野的頸窩蹭了蹭,小貓似的說,“寶貝。”

佟野2號還有一場考試,但他拿出了年輕人該有的不怕死精神,從1號0點聽到他小叔叔管他叫寶貝開始,來來回回,幹了十幾個小時的體力活。

當然,他不是鐵打的神仙,期間還是有休息時間的。

兩人從客廳的沙發到浴室,榮夏生以為洗完澡就能安靜睡覺了,沒想到回了房間,佟野還是纏着他不放。

榮夏生總是這樣,無限縱容佟野,最後導致兩人1號一整天幾乎沒吃東西,到後來相擁着睡着,天都黑透了才醒過來。

十點多,榮夏生先醒,動了動,覺得哪兒哪兒都疼。

他這麽一動,佟野也醒了,黏黏糊糊地把他抱過來,問:“怎麽了?”

榮夏生拍拍他:“今天還沒給辛巴清理過貓砂盆。”

“……”佟野醒了,無奈地笑,“怎麽跟養孩子似的。”

“你先睡,我去看看。”

“別啊。”佟野按住榮夏生,自己起身,随手抓了睡衣套上,“我去,你好好躺着。”

佟野開了床頭的臺燈,光着腳晃晃蕩蕩地往外走。

一開門,辛巴正趴在門口睡覺。

佟野笑了:“喲呵,小小年紀學會聽爸爸們的牆角了!”

他抱起辛巴,把睡得正熟的小家夥放進軟乎乎的貓窩裏,然後看了看,貓糧和水都還充足,拿着小塑料鏟子,去給小祖宗清理貓砂盆了。

佟野收拾到一半,發現榮夏生也出來了。

“怎麽不躺着?”他扭頭看對方。

“透透氣。”

兩人關着門胡鬧了好久,屋裏空氣都渾濁了。

榮夏生問:“喝水嗎?”

“嗯,喝!”佟野收拾完,洗了手,小跑着去了廚房。

他從後面抱着榮夏生:“寶貝喂我。”

榮夏生還累得不行,無奈地笑他:“拿你沒辦法。”

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被人喂水喝,怎麽看怎麽膩歪。

“繼續睡嗎?”喝完水,佟野摟着榮夏生從廚房出來。

“睡不着了。”榮夏生揉着脖子說,“你要是困就去睡,明天不是還有考試麽。”

“我也不困,”佟野跟着他窩在沙發上,“我陪你。”

兩人依偎着賞月,佟野說:“咱們在一起之後,你跟以前挺不一樣的。”

榮夏生一怔,有些緊張地問:“怎麽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跟佟野想象得不一樣,對方失望了。

佟野笑他,捏着他的鼻尖說:“緊張什麽呢?害怕啊?”

榮夏生不說話,只是靠着他。

“我覺得你好像開朗了點。”佟野說,“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吧?你開車去接我,我當時就看傻了。”

榮夏生回頭看他,有點兒不相信。

“真的。”佟野湊上去,跟他鼻尖貼着鼻尖,“你別不信,你長得太好看了。”

榮夏生閉上了眼,像是随時等他親吻。

“我們學校帥哥美女算是多的,随便走過一個那都是人堆兒裏出挑的,可是很多人,美則美矣毫無靈魂,你就不一樣了,你一看就跟別人不一樣。”佟野笑了,手輕撫着他,“你知道我當時看着你,覺得你像什麽嗎?”

榮夏生睜開了眼:“什麽?”

“就耽美小說裏那種被惡霸囚禁在地下室的美人兒,”佟野說,“又白又好看,冷冷清清的,病恹恹的,絕了。”

榮夏生笑了:“你想什麽呢?”

“真的,我後來就幻想自己是那個惡霸,把你給關在地下室,天天跟我做不能描述的事兒,多美。”

榮夏生笑着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少胡說八道。”

“真的,那會兒你對我愛答不理的,就很适合那種強制愛的設定。”佟野攥着他的手笑,“但現在你跟那時候不太一樣了。”

榮夏生臉上的笑眼看着就變淺了,他問:“怎麽個不一樣法?”

其實他想問的是:我讓你失望了嗎?

佟野不會讀心術,看不懂榮夏生心裏的想法。

但對方也猜錯了他的心思。

“其實你一點兒都不冷淡,可愛得很。”佟野很認真地望着榮夏生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說,“你有時候讓我覺得特別心疼,有時候又讓我覺得你真是太牛逼了。你看起來好像跟這個世界離得很遠,永遠都在冷眼旁觀,但你的心始終都是熱的。”

榮夏生不說話,定定地看着他。

“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佟野把人抱過來,用力地圈在懷裏,“今天是咱們倆第一次一起走進新年,這日子值得紀念。”

“嗯,值得。”

“所以,我跟你道個歉。”佟野輕聲說,“寶貝,對不起。”

聽見他說對不起,榮夏生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給攥住了。

他突然害怕,害怕佟野說出什麽讓他不願意聽到的話。

“對不起啊,”佟野嘆氣,“我來晚了,我應該早點來,早點把你心上的冰塊給鑿開,那樣的話,你也不用一個人受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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