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雙尾辮阿哥
小花抱腿不是一回兩回了, 大花也這麽做過。
一是因為親近, 二則是三個來月的大熊貓已經開始學着走路了。蹒跚學步的孩子都要有人扶, 大熊貓自然也需要。
所以, 小花可能只是無意識的。
弘晝有一瞬間是絕望的。
好在人在生死關頭總會靈光一現,他連忙拿了兩根竹筍塞到小花的手裏。在兩只小黑手放開的瞬間,弘晝就像是升華了一樣, 給後背插上一對翅膀飛快的跑向白白。
聽說有些主人家要給動物去勢的時候, 都會假裝不知道甚至要演一出戲,因為寵物會記仇。
那麽試問一只被迫去勢,眼睛只有自己的獒犬有多記仇?
弘晝想到這一個來月的辛酸,聲音都是顫抖的喊道,“白白, 我來了!”
白白是三歲的惡犬, 一般人是拉不住的。如果不是弘晝在前面吸引着它的目光,只怕它都反頭來咬人了。
當然, 這也和平時的教導要求都有關。
即便如此, 石中常通等人全都在後面用力的拉扯着, 腳步還有些打滑或是被牽着走。
此時此刻,他們才明白自己小阿哥養的到底是什麽。
“五阿哥不要過來!”常通身為最初跟着的小太監,他看着白白紅了眼都有些發憷, 生怕會有事情發生。可惜自己手下無空, 眼睛看向了躲在一邊柔弱受驚的畫師, “大人, 大人快去攔住五阿哥!”
畫師顫抖的伸出腳, 他一張臉煞白,半響之後發現自己依舊在原地踏步。
他,他不敢啊!
弘晝有一瞬間的慌,但他數次和白白親親抱抱,那雙紅眼睛看着吓人裝載的卻不是那種忘乎所以的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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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委屈和憤怒。
所以他大步往前,等到近了才輕輕道,“白白乖,我生氣喽!”
“汪汪汪!”
“生氣就不理,走的時候不帶你了。”
“汪汪汪汪!”
“就留你和大花小花一起喽!”
“汪汪……嗚嗚嗚。”
弘晝的表情很認真,沒有一點玩笑的樣子。白白本來就聰明,順着他的手指過去,雖然不一定懂那個意思,但它察覺的其中的口氣頓時偃旗息鼓下來。
精神奕奕的幾朵蝴蝶結也跟着歪了下來,“嗚嗚嗚。”
很委屈。
但是等弘晝笑着靠近過去,準備給它愛的抱抱的時候,它卻往後退了一步。
狗鼻子輕輕蠕動着。
白白很嫌棄那股味道,轉身把屁股丢給弘晝就要走。
弘晝嘆氣,回身看了一眼默默吃竹筍的大花,還有直接在新鮮竹筍裏睡覺的小花,“畫師。”
“汪汪汪!”白白停下來喊。
弘晝腳尖轉了過去,腦袋還偏着畫師急急忙忙道,“你就按照方才的樣子畫兩張就行。”
畫師讷讷點頭,怔在原地,“奴才知道了。”
“汪汪汪!”
弘晝點頭,忙轉身小跑上去,“白白。”
白白高興的直甩尾巴,但是又被味道熏着,不高興的利落扭頭徑直大步向前沖。
一路上回去,弘晝始終和白白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他說什麽,白白都會嗚嗚應兩聲,但就是不能靠近。
耿氏站在院子裏,以前不懂,如今養了才知道蘭花本就是山間裏面的野花,養起來并沒有那麽講究精細。當然也有難養的,不過那種價格昂貴,她也沒資格抱回去擺在院子裏糟蹋。眼看着廊上擺着的三盆越長越好,她正準備怎麽收拾一下,幹脆一起搬回留聽閣去,結果看見一狗一人各分先後回來了。
她放下手裏的水壺,“回來了?”
弘晝哀怨的看着她,“額娘。”
路上的時候,他得知自己前腳走,後腳耿氏就提醒常通到了白白散步的時候了。
不然怎麽會這麽巧合東窗事發抓奸在床?
呸呸,應該是這麽巧被發現了?
很可惜,弘晝那樣哀怨的小表情并沒有讓耿氏起了半點羞愧,反而笑着提醒,“時辰差不多了,快去背書吧。”
弘晝嘆氣,算了,他還是現實一點為自己的車奮鬥努力吧。
至于白白和大花小花,等到他明年入學之時,自然會跟着自己另住一院子。
問題也能勉強解決了。
除此之外,還是滿蒙語有了比較明顯的進步。因為滿語最先學,而屋中又有陳嬷嬷偶爾用蒙語說話補課,環境上的融合讓弘晝很容易的掌握這兩種民族語言。半年的光景,日常所需已經沒有問題了。
為了讓他能夠有更多的了解,陳嬷嬷還做主給他的食譜中改添了一些滿蒙人的特色食品。
弘晝并非很喜歡,但是偶爾當做一種地方特色倒是不難。
阿林保比較直接,會說不同的禮儀風俗等等,還有一些孩子們會感興趣的小玩意兒。這讓每天的幼前小學堂,都充滿了莫名的樂趣。順便的,弘晝還以口相傳,讓阿林保代筆寫了一封家書。
次日,弘晝帶着家書出門找畫師。
不想畫師沒找到,反而被胤禛的人叫了過去。進了書房,胤禛拿出一張他踮腳抱小花的畫面,“畫了兩張,另一張已經收好了,還有什麽要給瑪法的?”
弘晝将信封遞上,他很意外自己第一次進胤禛書房竟然是這麽自然的事情,眼睛順着四周看了看。
胤禛将此看在眼裏,起身去到最裏面的書架拿了幾本書出來,“這是阿瑪以前看得漫畫書,拿去吧。”
弘晝如獲至寶,伸手拉了拉胤禛的長袍,“阿瑪親親。”
屋中除了兩父子,再沒有別人。胤禛欣喜帶笑,蹲下身來湊臉過去,弘晝卻笑着把自己的臉湊過去,“阿瑪先親親。”
每次都是自己表達濡慕之情,多少也要給點回應吧親!
弘晝眨眨眼,含着希冀和期待,兩手緊拽成拳頭,嘴裏嘀咕的一陣低聲,“親親,親親,親親。”
胤禛有些吃驚,但他沒有猶疑側過臉親了弘晝臉頰。
弘晝笑着偏過另一邊,“親親。”
眼角淩厲被垂下的睫毛淹沒,帶着微微暖意落下一吻。
弘晝笑着擡手,抱着胤禛的脖子左邊一下右邊一下,最後抱着漫畫書對他擺手拜拜。
原來連門檻都跨不過去的小矮子,走到門前努力一跳蹦了出去,撲騰着腳下的灰塵就跑的不見蹤影。
胤禛這才站了起身,回到桌案前坐下。他垂眸,看着小矮子的角度根本看不見的三張畫,嘴角輕輕一笑。
“蘇培盛。”
“奴才在。”
“備馬。”
“是。”
弘晝興高采烈的蹦跶回去,康熙當初給他的漫畫書,那是許久以來的精神糧食。畢竟他這個假文盲,在這些畫作中漢字潦草的時代也差不多是個真文盲了。基于對這個時代的了解,按着胤礽說的思路去看,每次看見的畫都有些許不同。
這在以前,他根本看不出來。
這麽一想,回去的時候他叫石中跑一趟,讓畫師再畫一張來。
康熙給了他兩本,這裏胤禛給了三本,足夠他回味很久了。
忽如其來的幸福,弘晝在回到院子門前的時候一機靈,将東西塞給了常通等人,“你們偷偷的放到我床頭屜子裏。”
“是。”
“千萬不要讓額娘、嬷嬷還有聽書知道!”
“是!”
常通等人低聲應道,他們平時都不會去耿格格的屋前,最多就在五阿哥的屋子廊前候着,所以這件事情還是很好辦的。
耿氏見他回來了,便叫人準備擺膳,閑着空餘的時間她還問弘晝學了哪個字。
到了四歲之後,弘晝就開始了認字的階段。每天背完了《千字文》之後,阿林保還會拿出書,在他重背的同時認兩個字。
因為是漢字繁體,弘晝勉強能認得一下,背書的時候偶爾算是作弊了。不過為了讓他加深印象,還拿了一本《切韻》,裏面每個字都有組成的諧音,相當于現代學生的聲母韻母一樣。
他學着古代學堂學生的樣子,搖了搖頭,“谙達交了古紅切公。”
“知道怎麽寫嗎?”
弘晝還是搖頭。
耿氏伸手,在涼了的茶碗裏沾了沾手指,寫了一個‘晝’,“是這樣嗎?”
弘晝繼續搖頭。
“這是元福的名字,晝。”
“哇,好好看。”弘晝裝作懵懂,不着眼的誇了一下。
“是啊,元福要不要學?”
“要。”
“好,等回去之後就讓先生教你。”
皇家的小阿哥,一般三四歲就會提筆寫字了。除了基本的背書之外,還有許多的事情都要在入上書房之前做好準備打好基礎,要不然到時候成績墊底誰都不會高興。
弘晝對寫字不太感興趣,但這是必經之路。
兩母子用了飯,耿氏想着他每日學業重,只是拘着他歇了一會兒這才放他出門散步去。
大約是今日親自過去,耀武揚威的将弘晝從小妖精手裏奪走,白白心情很好,路上的時候和之前一樣踩着弘晝的速度小跑。等到弘晝累了,它還會遷就的走近讓他靠着漫步回去。
弘晝除了很累的時候,很少再騎上去了。
一是覺得自己長大更重了,壓着對白白不好,自己的形象也會有損。二來每每不想要運動的時候,再看一眼身姿挺拔威猛的白白,他又覺得自己有了無限可能。
他也要快高長大擁有八塊腹肌!
跑完步休息,弘晝拿着新的花球丢出去讓白白玩耍。這一回做的更結實,想來可以多玩幾天。
等到所有活動結束之後,弘晝迫不及待的洗漱更衣,然後親自拿着燭臺放在床頭上。自己則從屜子裏拿出三本漫畫,看了一本顏色最顯眼的,靠坐軟枕開始抱看起來。
聽音将換下的衣裳拿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弘晝在床頭挑燈夜讀,臉上還給外的凝重。皺緊了眉頭,半響之後恍然大悟笑了起來。
抱着褥被鋪在腳榻上,聽音低聲提醒,“五阿哥,該睡了。”
“嗯。”
弘晝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全神貫注的看着漫畫書。聽音坐在腳榻上玩頭發,半響聽見了外面的打更聲,“五阿哥,時辰不早了。”
“嗯。”
“格格等下還要來一趟的。”
“嗯。”
弘晝後覺的側目過去,将一本書丢給了聽音,另一本塞回屜子裏,“沒事,先偷偷看。”
“偷偷看?”
“對呀,額娘來的時候我們睡就好了。”
漫畫書自然帶着趣味,封面也是一張鬼面畫像,眼裏還坐着個人。如此看着十分恐怖荒誕,聽音從未見過,心中驚了一瞬。又想五阿哥看得津津有味,應該不是吓人的才對。
想了想,她打開了世界之門。
第一頁,竟然是人頭蛇身的女子。畫技惟妙惟肖,像是真的一樣。
聽音無聲驚呼,頓時入了迷。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弘晝慌忙把漫畫書塞在枕頭下,人跟着蜷縮睡下,“來了來了!”
誰誰來了?
隐約有腳步聲傳來,聽音連忙将書塞進被子裏,裝作揉眼睛的樣子起身出去,“格格吉祥。”
耿氏如果沒有來哄着入睡,晚些也必定會來看一看。她見聽音的眼皮都是紅的,“你眼怎麽了?”
“啊?”聽音繼續揉,“剛才好像是有蛾子。”
“可有事?”
“沒有沒有,五阿哥今日睡得可早了。”
耿氏進去看了看,見弘晝睡着一個軟枕,兩手還抱着一個,連臉都埋在了下面。她習慣性的撐手在床邊,拉了拉被子這才走了出去。
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見聽音只是眼皮紅便沒有說什麽。
聽音大松口氣,等她鎖上門回去的時候,弘晝已經重新擺好了坐姿繼續看了。
“五阿哥,這天真的晚了。明日還要啓程回府,要不就別看了?”
弘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坐車最快樂的就是睡覺。”
“睡覺?”
弘晝沒管她,又樂滋滋的翻了一頁。
他想,要不學寫字的時候順便學畫畫?
感覺挺有意思的。
聽音将書拿了出來,意思還給弘晝了。但是她躺下來後輾轉反側,上方偶爾翻頁的動靜更讓她心神不寧。弘晝翻書的聲音其實很小,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但是聽音都聽在心裏。她想到了剛才那光怪陸離的世界,隐隐的有些害怕,又很是好奇。
最後,她将放回到床邊的書又拿到被窩裏。
這些漫畫書都是一方大家之作,每一張都是有講究的,每一本的含量又十分的足。弘晝有經驗的細細品看,等到燭火微弱,屋中昏暗時也不過是看了一本而已。
弘晝看得依依不舍,就此将書塞到枕頭底下睡了。
像是打了個盹兒,圓明園再次熱鬧起來,各個院子都将行裝放到馬車上準備啓程。
聽音又連忙叫醒他,屋子裏的東西,就等他們走了之後奴才們再一一都是收拾規整一番。
弘晝覺得眼睛黏糊糊的,像是睜不開的樣子。他看了一下聽音,感覺她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精神比自己好,加上昨晚也算是同犯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聽音再不能像昨晚那樣說話,反而是溫柔體貼的将他的所有漫畫書都收在轉屬小匣子裏。
這種意料之中的事情,讓弘晝嘿嘿一笑。
好在耿氏忙碌着,看見兩人精神不佳,只當是早起一些的緣故而已。催促着讓他用了早飯之後,就讓陳嬷嬷帶着他先上車。
車上已經有迷糊眼的弘歷了,“阿弟。”
“四哥。”
兩人招呼一聲,弘晝尋了一邊的座位直接橫躺上去,睡了。
時間不緊迫,王府一隊慢慢前行,幾乎比來的時候還要慢。但是他們錯開了來回的高峰期,所以一路上都有人讓開路子走得無比順暢。
李氏這個當家側福晉早就叫人将府裏收拾好了,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弘晝出來的時候有點晚了,只看見李氏眼睛盯着胤禛看,臉上的神情止不住的輕快起來。可能是自己一個人在王府清淨不用争寵。乍一眼看着李氏渾身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他忍不住看了兩眼,陳嬷嬷牽着弘晝就往裏面院子走。
錯身的時候,弘晝道了一聲,“李額娘安。”
李氏笑着低頭,“五阿哥安。”
弘晝的探索迎上了一雙冷淡的眼眸,他的好氣被潑了一大盆冰水下來。對哦,他又不是渣爹。
不過,感覺還是不一樣了。至少她的目光除了請安的時候,幾乎沒有從渣爹身上諾開過,哪怕嫡母就在旁邊。
這是膽肥呢?還是久別重逢呢?
回到熟悉的環境裏,看見了各處風景走廊,弘晝自己大步的往前走。
渣爹說了,因為大花小花的環境不一樣,所以在他經常游逛的後面院子不給貓狗散步,反而被征用插種了各類竹子和樹。大花小花和白白的身形不同,又有一定的兇險,兩方都有可能被下到,所以一起從後門進來。
弘晝沒有回院子,他先去了後面的荒院子,還沒走近就已經看見了小片竹林地。
正好,關在籠子裏的大花小花被人擡了進來。
兩花不安的叫了起來,弘晝連忙走過去,發現大花張口咬着鐵籠子。那根鐵,已經很明顯的變形了。
“……”
原來這就是食鐵獸的威風?
還好不是出門秋狩。
弘晝無比慶幸,側過身将籠子打開。小花見此迫不及待的出來,倒是大花回頭看了弘晝一眼,又繼續咬着那根鐵。
吱呀輕聲,已經不受其重的口申口今了。
弘晝扶額,一邊喊着一邊鑽進去,“大花,大花……”
‘吱呀’
随着哐的一聲,鐵籠關上了。
弘晝回頭一看,小花竟然站在門口抵着鐵籠,默默地推了門栓,然後一只爪子舉了起來。
看起來像是在打招呼。
弘晝的眼珠幾乎是世界級的震蕩了,上回大花這個動作的時候白白來了。這一回,小花竟然先斬後奏!
你們兩個禽獸!
“呃呃呃。”大花回頭看着弘晝。
“開門!”
他還是個孩子!
難道你要吃我嗎!
大概是籠子裏的環境熏染,弘晝的膽子莫名的變小了。
籠子門開了。
大花愣愣的看着面前這個聲音尖銳的小主人,忽然間張嘴大聲,“吼!”
它年紀還小,聲音比較軟,但是種族上的優勢依舊在。吼了一聲,近在咫尺的弘晝有點能體會到弘晸當初的感受。
真的會吓尿的。
要不是還有點軟的話。
弘晝快速的跑了出來,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奇怪的吼聲,竟然是白白。
小花覺得很有意思,上前抱住弘晝的小腿,也跟着吼了一聲。不過相比較大花的霸氣雛形,她更像是小貓一樣的哇。
大花随之走了出來,它淡淡的看了弘晝一眼,像是鄙視一樣自己爬向了竹子邊,準備自力更生去。
“……”
弘晝尴尬的将小花的手甩開,灰溜溜的回去了。
路上的瞥了一眼牆角的洞,忽然很好奇有一天弘旺鑽洞過來,會是什麽樣的情形?
不過因為有大花和小花在,這個狗洞很有可能就此作廢,也要被堵上去了。弘晝瞬間忘記了自己剛才的狼狽,微微嘆了口氣。
王府難得齊聚了人,胤禛一連進宮幾次,其中還帶着烏拉那拉氏一起面見,還有福宜一同。
耿氏等人對此很是注意,弘晝在旁邊偷聽了兩句。因為這會兒是選秀的時候,宮裏很有可能會再塞人進來。
好在這事并非如此,相反胤禛還帶了弘晝進宮。
康熙還記得弘晝作息安排有序,還每天都要跑步溜達,所以想要提醒他保持這份自律美德,決定給他送個小鐘。
送鐘可不是好話,弘晝聽語氣似乎樣式很多,便不客氣說要自己挑選。
康熙也不介意,叫人帶着弘晝去如意館挑選,自己則和胤禛說事去了。
如意館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普通,弘晝甚至是頭一回聽,覺得應該就是擺點小東西而已。從乾清宮出去抵達啓祥宮,途中弘晝還被抱了一小段,等到走近一些便發現了不同。
來往除了大清人外,還有好些陌生的國外傳教士,一道熟悉的身影用一口陌生的外語和教士相談甚歡。
弘晝與他擦肩而過,“九叔?”
胤禟回首看他,“弘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