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這樣，卓航搖身一變從外賣仔變成巨星賀延身邊的翻譯，幾乎什麽場合都會帶他去，只是賀延在介紹卓航的時候只是說助理，不能直接說翻譯，這樣劇組裏面有些聽不懂的“秘密”可以通過卓航知曉，因為劇組裏面有部分香港工作人員都是用粵語來對話交流，甚至是導演都會跟工作人員說幾句粵語，這裏面多多少少都會含有的些值得注意的信息，對于賀延來說較為有利。
卓航什麽都不會，除了吃，他純屬是來看戲的，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小陳來做，從早忙到晚，累死累活的人自然也是可憐的小陳同志。
以前卓航也見過藝人，那是在酒桌上包廂裏甚至是酒店，那些藝人到底是做什麽的相信別人也清楚，人脈就是財路，這話一點也沒假，努力向上爬，都等着當上大腕兒的一天。
對于娛樂圈卓航涉及甚少，第一次進片場的時候賀延就警告他安分守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眼看手不動，說白了是怕卓航搗蛋，賀延到底還是不相信他，畢竟聘請卓航的是吳澤成。
劇組裏的人都會看娛樂新聞或者刷微博什麽的，自然也知道之前關于“賀延打人”的頭條，有幾個劇組的人有意無意地拿着手機站在卓航身邊，就是想看看照片上的外賣仔是不是眼前這個帥氣的小夥子。
賀延拍完一場戲中途休息五分鐘，小陳一手拿着汗巾幫賀延擦汗，一手拿着檸檬水給賀延喝，賀延只是動着手指看手機。
發現不見卓航的身影，賀延神色一凜：“那小子人呢？”
小陳瞄了瞄四周：“可能是……”
話還沒說完，卓航就突然站在賀延後面發聲：“你是在找我麽？”
“你亂跑哪兒了？”賀延嘴上也不客氣，反正身邊也沒其他工作人員。
聽到這話，卓航“嘿”了一聲：“難道我尿尿也要跟你彙報？”
“少廢話，”賀延喝了幾口檸檬水，“你是我的人知道吧，我在哪裏你就要在哪裏。”
卓航呵呵：“賀延，平時看到你在人前還挺人模狗樣的，怎麽卻不知道說人話呢？老子告訴你，老子是吳澤成聘請的，發工資的也不是你發，別特麽太拿自個兒當回事兒！”
“你支付寶是電話號碼吧。”賀延問了句。
卓航皺眉：“是又怎麽樣。”
賀延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而後卓航的手機就有信息提示。
摸出手機，卓航點開支付寶，卧槽？多了一萬！一看轉賬人：賀延！
“你特麽什麽意思！”
“一個星期的工資我給你了，你也不用簽勞動合同，吳哥給你多少與我無關。”賀延說完，導演已經開始喊賀延的名字。
“老子不要你的錢！”太特麽侮辱人了！有錢了不起啊！老子也有二十五塊三毛！
此時的卓航已經忘記自己也富二代，對着賀延遠去的背影拳打腳踢，其他工作人員不明所以地看過來，他立馬換了一張笑臉踢踢長腿伸伸胳膊。
小陳看着卓航，比出一個大拇指：“航哥，你真是機智。”
“那還用說？”
賀延和其他演員已經就位，卓航站在一旁，他就想看看賀延到底有什麽好的，那種臭脾氣竟然還有那麽多人喜歡？網上不是吹他演技多厲害多牛逼麽？他倒要看看有多牛逼！
配角是個老戲骨，叫什麽名兒卓航不記得了，只見他匆匆跪在地上，字字中肯：“皇上，黃大人縱然有錯，卻罪不至死，念在他多年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盡瘁的份上，請皇上收回成命吧！”
“黃啓忠身為一郡之守，食邑千戶，私吞軍糧，草菅人命，你說！我如何收回成命！百官如何看朕，黎民又如何看朕？！”賀延目眦欲裂，眼眶泛紅，怒意極其明顯，“不殺他，朕怎向天下人交代！”
“皇上！皇上！”另外一個配角全身顫抖地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賀延身披盔甲，驀然從身側抽出寶劍，片刻立在飾黃啓忠的演員頸項上，手背上青筋凸顯，雙眸殺意驟顯！
随後揮劍砍下！
卓航忍不住退後一步！
我草！連卓航都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滿腦海裏全是賀延那眼神，那氣場——絕了！
小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當初第一次看延哥拍戲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的反應。”
卓航：“……”
“咔——”一場戲完成，然後道具組就要在地上擺放假人頭并撒上豬血。
賀延沒得休息，看了一眼劇本，繼續趕拍下一場。
然後，卓航震精了，心想我的媽呀，賀延這人真是天生的演員。雖然卓航不是專業的，但是看得出來賀延總能在細節上打動人，眼神到位，一舉一動入木三分，如果不是看到劇組的人在，還以為自個兒穿越了！
卓航洗了把臉後，摸出手機，把支付寶上的錢如數轉回給賀延，他可是有骨氣的人，哪些錢能要哪些錢不能要，他還是知道的，看到賀延裹在那麽厚的盔甲裏面，還要吊威亞，熬夜拍戲，心想着明星也不好當，五十萬一集的片酬賀延拿得理所應當。
晚上回去的路上，賀延在車上問他：“有沒有聽到什麽。”
“你指的是哪方面。”
“別跟我裝傻。”賀延臉上的妝還沒卸，他就是想回家泡個熱水然後抓緊時間睡覺。
“行吧，”卓航也沒什麽精力和賀延耍嘴皮子，“有些說你演技好。”
“那還有些呢。”賀延冷冷地問。
“還有些……”卓航猶豫了一下，賀延挑眉，再開腔的時候，“啊~~男神！男神！太帥了！偶都尅~倫家就喜歡這麽攻氣滿滿的皇帝！愛死了愛死了！麽麽噠！好想被男神壓在身下操！”
賀延：“……”
卓航淡漠臉：“就是這樣。”
賀延手成拳支着額頭：“知道了。”
“袁哥，就在這放我下來吧。”卓航看到前面的路，對司機說。
“得嘞。”袁哥人也好說話，把車靠邊停。
反正卓航簽了保密協議，吳澤成沒有強硬要求卓航和賀延住一起，只要卓航不亂說話，這份協議都是保證雙方權益的。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兩點多，卓航打開門愣了一下，看到林天培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你還沒睡呢？”
“明兒休息，不想睡那麽早，”林天培回道，“吃過了麽？要不要吃夜宵？”
關上門，卓航笑呵呵地把手裏提着的甜點放在茶幾上：“大晚上的，你別那麽辛苦做了，這有甜點，味兒不錯，你嘗嘗。”
零食配電影，最好不過，林天培吃得津津有味，卓航拿睡衣去洗澡。
再出來的時候帶着沐浴乳的清香，卓航擦着頭發說：“你少吃點兒，吃不完可以放冰箱。”
“嗯嗯，知道。”林天培邊吃邊看電視，穿着寬松的睡衣，一臉幸福的模樣。
待頭發差不多幹了，卓航說：“我先睡了啊，你也早點休息。”
“嗯，行。”林天培說，“你送外賣那麽辛苦，确實應該早點睡。”
“……”到了嘴邊的話卓航還是沒能說出來，畢竟他是簽了協議的。
躺在床上刷朋友圈的時候，又是一樣，那群狐朋狗友又是吃的喝的玩兒的，逍遙快活，卓航憋屈得不行，要不是為了這幫兔崽子他卓航至于被吳澤成算計麽？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狗還晚，在片場那一呆就是一整天，還特麽沒有空調！只能手動扇風！他容易麽他？
看着別人燈紅酒綠聲色犬馬，卓航回想起曾經無憂無慮的二世祖生活，真恨自個兒當初沒好好珍惜，現在只能活在回憶裏懷念過去！
“操操操操操！”卓航抱着被子翻來覆去把自個兒卷成一團後又攤開成大字，在床上滾來滾去，最後“砰”的一聲悶響，全世界都消停了，因為卓航的頭撞到了床頭。
翌日是到外景拍戲，卓航百般無聊地嚼着小陳買的老冰棍，賀延則是在一旁默讀臺詞。
“嗞嗞嗞嗞……”
賀延皺了下眉頭。
“啧啧啧啧……”
賀延想翻頁的手停下來。
“啊……好舒服……”
賀延捏着劇本的手不由得收緊，轉頭睨着在舔着冰棍兒的卓航：“能稍微安靜點麽？”
“稍微”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不能。”卓航伸出舌頭，當着賀延的面舔着冰棍的柱身，那白色的冰棍襯得卓航的小舌分外勾魂，畫面異常淫`蕩。
賀延就這麽看着，感覺卓航的舌頭似乎已經在他的腦殼裏撩來撩去。“能別惡心人麽？”
“惡心你了麽？”卓航說，“你又不是人。”
然後卓航把整條冰棍含進嘴裏一大半，嘴唇被冰棍凍得紅潤，小陳看得目瞪口呆——因為卓航竟然玩深喉！
賀延把目光再次轉到劇本上：“你滾一邊去吃吧。”
卓航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去拉屎。”
賀延啪地一甩劇本：“你打飛機的時候要不要跟我說。”
“周三和周六。”
卓航回得快，賀延皺眉：“什麽？”
“每個星期周三和周六打飛機。”說完這句卓航叼着冰棍走了。
賀延此時的表情就跟要吃人似的，驀然轉頭看小陳，小陳不由得退了一步，吓的。“他是不是叼着冰棍去拉屎？”
“是、是吧……”
“真他媽是個奇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