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嚴重睡眠不足的卓航在賀延的關照下睡到了下午，連午飯都沒吃，揉了揉眼睛，卓航腳步施施然地走出休息室，看到賀延在吊威亞。
在他身邊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都時不時地看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卓航此時覺得他們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場記看到卓航，正想打招呼，而後目光落在卓航的臉上後，匆匆忙忙打了個招呼就捂着嘴走了。
服裝師提着兩件長袍走過來看到卓航，強忍着抿嘴，裝作若無其事地跟卓航點了一下頭就往導演那邊去，估摸着是讨論下一場戲演員的戲服換哪套比較合适。
化妝師給賀延補妝完畢後也退到一旁，剛好站在卓航旁邊，狐疑地看了一下卓航，“咦”了一聲後指着卓航的臉說：“你這是怎麽了？”
“啊？”卓航不明所以，他都覺得奇怪，怎麽其他人看他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小陳走過來無意中瞄到卓航的臉，驚呼道：“航哥！你這是在扮演鲷魚燒嗎？！”
“什麽鬼！”卓航終于伸手摸他的臉，觸感是有點問題，坑坑窪窪地。
化妝師把鏡子拿給他：“自個兒瞧瞧，真的很像鲷魚燒啊！小陳你這形容我給滿分。”
卓航舉起鏡子：“我靠！”
臉上全是藤條的印子，交錯地印在他的兩邊臉上，肯定是睡覺的時候臉壓在椅子上留下的，難怪他覺得起來的時候臉移開椅子感覺像被手撕了似的，疼。
這可是卓航早上睡到下午的結果，看起來又紅又腫，醜得一逼！有密集恐懼症看到準被揍！
小陳硬是忍着不笑：“航哥，延哥對你真好，看到你睡覺還說讓我不要叫醒你，他都沒怎麽休息呢。”
我謝謝你啊賀延！
卓航皮笑肉不笑：“看來我要對他更好才行了。”
化妝師看卓航說得認真，點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其實賀延對誰都挺不錯的，脾氣又好，你倆跟在他身邊多學點兒。”
小陳：“是是是。”
卓航：“……”
化妝師對卓航說：“你去洗把臉吧，應該會好一點，你這樣……真的很吓人。”
“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反正我又不是主角。”卓航摸着臉說道。
化妝師走之後卓航和小陳站在一旁看賀延拍戲，這是最後的幾場戲了，但是就是因為要準備殺青的緣故，整個劇組和演員都不敢放松，越是到後面就越要認真，這樣拍攝效果才出得來，并且達到畫龍點睛之效。
有些題材已經被拍到爛，但還會有源源不斷同樣題材的雷劇出現，觀衆們能看到其中都有一個诟病，那就是狗血和爛尾，狗血是因為劇情相同，并且天雷滾滾，結局往往拍得太爛草草收尾，所以賀延接的劇第一是看錢，第二就是看劇組，第三看題材。
但這個劇組是良心劇組，之前拍的兩個連戲劇好評如潮，堪稱經典。
賀延的一場打鬥的戲就被ng了七次，臉上的妝被汗水暈染，補了又補，待休息的時候脫下戰袍，內衫已經完全濕透。
小陳看到賀延汗流浃背，趕緊拿些淡鹽水給賀延補充體內所需的鹽分，一手拿着攜帶式小黃人風扇給賀延吹風。
賀延睨了一眼臉上還是有印子的卓航：“醒了？”
卓航沒應話。
“你聾了是不是？我在問你話！”
“我是聾的傳人，不服你打我啊！”
賀延直接撲棱他腦袋：“沒見過有人這麽要求的，不謝。”
“你特麽是找抽呢吧？！你——”這時候副導演走過來，卓航馬上換了一張臉，“延哥你剛才的動作真帥！”
副導見狀說：“這倆小夥子都不錯啊，賀延，你得好好帶一帶。”
賀延看了一眼卓航，笑得意味深長：“我會的。”
“我來是想說關于剛才那場戲，剛才倒回來看了一次，我和導演編劇一直認為要重拍一遍……”副導比劃着動作，把意思表達明白，賀延也點頭認真一起分析。
而後導演喊賀延的名字，賀延這才和副導一起走過去。
小陳看着在綁威亞的賀延心疼地說：“我們延哥好帥，既認真又努力……”
卓航翻了個白眼，心想要是換做我一集五十萬就算辛苦我也願意拍，只是老子不是科班出身的。
編劇是個女人，大家都叫她梁姐，走到卓航和小陳身邊說：“你倆看今天的頭條了沒？”
卓航對這種并不關注，反而是小陳馬上掏出手機：“是關于延哥的嗎？”
“嗯，你看看吧。”
小陳低頭刷了一圈兒，然後驚慌地猛地擡頭看編劇：“梁姐，這、這這麽可能呢？延哥一直都在忙着拍戲，根本沒時間……”
編劇說：“你還是和吳澤成說一下吧，不過他也應該知道這事兒了，現在賀延進入狀态，收尾我希望收得漂亮點。”
小陳點頭如搗蒜：“我現在打電話跟吳哥說一下。”
“去吧。”
卓航對于賀延的事情沒興趣，賀延是被爆吸毒還是□□也不關他的事兒。
二十分鐘後吳澤成出現在片場，看了一眼還在吊威亞的賀延，目光落在卓航身上，沒說話。
小陳看到吳澤成，說：“吳哥，延哥他……”
吳澤成一揚手，小陳就很明白地閉上嘴。
“卓航，和我到車上，我有話跟你說。”
卓航皺着眉看着吳澤成有些怒意的雙眸，原本雙手抱胸也不由得放下來：“怎麽了？”
“車上說。”
上了吳澤成的車，感覺吳澤成特地把空調調大，老狐貍說：“你先看今日頭條。”
就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卓航從兜裏摸出手機，刷了一遍，随後淡定地說：“不是我讓人拍的。”
吳澤成沉默了會兒，才說：“我信你。”
點開圖片，是那個雨夜賀延和卓航打架被拍到照片，但是照片清晰度不高，并且還是賀延戴着鴨舌帽、掐着卓航的脖子壓在牆上的畫面，從拍攝角度分析應該是從十點鐘的方向抓拍。标題是【賀延有狂躁症再打路人？巨星為何屢次施暴！】
“現在賀延目前的情況你也知道，導演和編劇的要求比較高，同時我也希望賀延能拿出一部更好的作品，如果再這麽下去，掉粉是小事，而公司不會坐視不管，礙于社會輿論有可能會對賀延進行冷藏，賀延的往後的路就斷得差不多了，畢竟沒有作品的藝人是不會令大家記住的。”吳澤成說，“現在賀延處于事業巅峰，多少人眼紅，一旦沉下去再爬起來比當初還難百倍。”
“說了那麽多，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卓航最不想就是拐彎抹角，他的世界裏都是直來直往有什麽說什麽，從來不怕得罪人。
“我把你留在賀延身邊的原因就是想讓謠言不攻自破，第一先是從劇組開始，劇組裏的人哪個不認識幾個明星幾個狗仔的？讓他們看到你，他們就會說賀延打人的事兒是假的，周三賀延和蔣若珺的《夢裏尋花》首映禮上，你也要出席，那幫記者看到你就不會亂寫，到時候我這邊會讓人在各大平臺貼圖寫報道。”
“所以我就說你是老狐貍……”
“什麽？”
“哦，沒什麽，說你帥。”
“這幾天你給我好好忍着，就算賀延有火氣，你也得忍。”
尼瑪這意思是讓卓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啊？操！
吳澤成又來一句：“我不會虧待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可是萬一他也忍不了，別怪他，畢竟忍是要有限度的，俗話說得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劇組裏除了攝影師燈光師，導演等還在進行拍攝的人，其他工作人員都在拿着手機刷刷刷，連香港的娛樂平臺上已經有網友發出新帖，但目前沒有罵賀延的帖子，天涯上卻已經開始有。
【扒一扒那些曾經整過容的明星，h姓巨星排名第一】
【認為賀延很帥？進來看看！】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劇，男神賀延帥瞎你的狗眼！】
【《夢裏尋花》花絮，濃濃的一股狗血味兒】
【讓我們在魚塘裏撒歡~邊看雷劇邊吐槽，說一說你心中的熒幕cp，賀延和蔣若珺現實中是一對兒嗎？】
【當年賀延同性戀傳聞，是真還是假？有圖有真相！】
【無論怎麽說打人就是不對~！難道沒有人站出來說這事嗎？】
【技術帖：8年前賀延的臉和如今的臉，有圖，說整容的都啪啪啪打臉！】
卓航上微博，從來不關注明星的人竟然點頭條，底下的評論達到五十多萬！！！
卓航以為之前關于賀延打外賣員的事已經漸漸平息了，誰知道這才過去一周，又再次有賀延打人的消息，看來娛樂平臺真是會趁熱打鐵呢，那些娛樂雜志估計已經賣斷貨了吧？
吳澤成已經開車回公司處理事情，卓航站在太陽底下，而賀延已經從室內拍攝轉到室外，太陽巨猛，賀延吊着威亞揮着長劍，霸氣凜然，ng一遍又一遍，臉色看似不怎麽好。有時候不是導演不給過，而是賀延自己要求重拍，有些畫面是可以交給後期美術和剪輯做的，但為了完美，賀延還是選擇嚴謹。
這一曬又是到了晚上，賀延坐在椅子上拿着水杯的手都是抖的。
小陳拿着毛巾站在一旁，關心地問：“延哥，你臉色不大好啊。”
“沒事。”賀延說了句，拿出劇本，“你幫我念一下，雨中戲那段。”
小陳：“還、還有下雨的戲……”
“念吧。”賀延捏了捏眉心，在太陽底下曬了幾個小時，眼都花了，他到暗的地方眼前都是閃着雪花，根本看不了劇本。
白天三十八度，晚上還來一場雨中打鬥的戲，賀延吃了個飯休息不到半個小時，化妝師過來給賀延補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