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看到卓航這麽說, 小陳的眼神暗下來：“航哥，你的手成這樣是個意外。”
“我他媽知道是個‘意外’。”卓航咬牙切齒地, 這個意外讓老子連吉他都不能彈。
“你回來吧,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小陳抿着嘴，兩只眼睛一眨一眨的點着頭。
看了賀延一眼，卓航說：“我回不回去沒什麽區別, 況且那是賀延的地盤, 這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還是在自個兒的地方舒坦。”
小陳嘆了口氣：“航哥, 你這麽說我會覺得我很辦事不利。”
“我沒這個意思, ”卓航說，“你能別像個娘兒們似的？”
小陳垂下眼簾, 把放在地上的營養品拿到卓航面前, 看了一眼依舊不做聲的賀延後道：“航哥，這是我和延哥的一點心意……”
“人來了就行了, 還買什麽東西。”卓航終于笑呵呵地，“對了，下次你再來的時候你提前和我說，我想吃大餅還有……”
“醫生要你忌口。”賀延發話了。
小陳：“是啊，航哥，醫生說你要忌口呢。但是航哥說想吃什麽, 如果我有空, 并且是你能吃的, 我就給你買，成嗎？”
賀延哼笑：“你現在到底是誰的助理。”
“你的你的。”小陳趕忙應道，賀延這才沒說什麽。
卓航突然想起答應過林天培的事情，轉身進到房間裏拿出賀延之前給他買的t恤，走到客廳丢在賀延身上：“在上面簽個名。”
賀延拎起t恤，挑眉道：“怎麽想起要我的簽名？”
卓航：“……”
“難道是崇拜我了？”賀延又道。
“滾。”
賀延攤開手掌：“筆，沒筆我怎麽簽。”
卓航找到馬克筆丢給賀延，賀延唰唰一筆就簽完字。
“大功告成。”卓航把t恤拿在手上，端詳兩下，心想總算沒食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咋還坐在這兒？拍戲去啊！”
很明顯就是利用完就丢。
“殺青了。”賀延坐在沙發上，悠閑地應着。
小陳打開手機，習慣性地彙報：“延哥，明天還有粉絲見面會，後天是oppo手機廣告拍攝，然後晚上是……”
賀延額角直抽：“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卓航把賀延簽了字的t恤拿回房間裏疊放好，再出來的時候賀延和小陳都站起身來。“喲，要走啦？”
“嗯。”小陳應道，“航哥，有什麽需要随時給我打電話。”
“一般都不會有什麽需要，放心好了。”
聽到卓航這麽說小陳苦笑：“航哥，你不要這樣嘛。”
賀延道：“我也越看你越像女人了，啰嗦。”
這麽一說小陳打擊可不小：“延哥！”
賀延沒什麽表情地開門下樓，小陳對卓航說：“航哥，我們走啦，你好好養傷，到時候我請你吃大餐。”
“只要不低于二十五塊的都行。”
小陳：“呃……拜拜！”
送走了倆人，卓航覺得真他媽心累，抹了一把腦門兒上不存在的虛汗，繼續看電視。
小陳上了賀延的車，問：“延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還記得那天雨中的打戲，我被人結結實實揍了一拳麽？”
“啊，”小陳想了想，猛地點頭，“記得記得，當時我還以為是怎麽了。”
“就是打我的那個人懷恨在心，之前的另外一場打戲我出手重了些，他一直記着，雨中那一拳打在腰上我并沒有傷到，所以他又在威亞上做了手腳。”
“我操！”難得小陳罵髒話，“真是什麽人都有！”
賀延笑得邪乎：“沒辦法，‘鳥’大麽，就會招人嫉妒。”
小陳一開始還沒怎麽聽明白，以為賀延的意思是“樹大招風”，後來想想這話裏似乎是有話呢……“噫，延哥你好污啊！”
賀延一臉正經：“我說的是事實。”
小陳很是無語。
《萬裏山河》殺青後，小陳很會做事地買了當地的一些紀念品給劇組裏的每個人發一個，并把粉絲應援的一小部分的營養品也發到劇組裏，粉絲偶爾會來探班，這一小部分也只是冰山一角，賀延自己的車從來都不拉，只有袁哥開的保姆車才會放，畢竟數量太多。
只是香港的劇組很多人都是說粵語，私下裏也是粵語在交談，小陳聽不明白，但是看到別人臉上的笑容也大概知道對于賀延的為人還是很滿意的，從不耍大牌，也從不遲到，待人彬彬有禮，虛心受教，言辭中肯——當然，這也是劇組裏的人用普通話和小陳交流的時候說的。
導演和賀延握手，道：“期待我們的下一次合作。”
對于導演的青睐，賀延的笑容恰到好處：“好的，謝謝梁導。”
吳澤成知道這件事之後，靠在辦公室的真皮椅子上，神情疏懶：“看來，梁導下一部戲，你還是做男主角。”
賀延：“是麽。”
“他之前有跟我提過，劇本已經出來了，在他手上，等審核過了之後，相信很快會給我電話。”
“老吳，你還是這麽有自信。”
“錯，不是我有自信，”吳澤成說，“我是對你有信心。”
“嗯。”
“我當初就說過你會成為巨星，事實證明我确實沒看走眼。”
賀延無所謂地聳肩：“或許。”
吳澤成直起身，說：“你去看卓航了？”
“去了。”
吳澤成想了想，說：“你最近還是先把通告趕完再說，卓航那你要少去，被記着拍到又說你是同性戀，大做文章。”
賀延眼中顯出疏離：“謝謝提醒。”
看到賀延的這樣，吳澤成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可是你當初如果選擇離開，絕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那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賀延摔門而去，留下吳澤成坐在辦公室裏孤獨地嘆息。
“賀延啊賀延，其實你是選錯人了……”
晚上卓航和林天培吃完飯後，卓航拿出今天賀延簽字的那件t恤遞給林天培。
“你看看。”
“衣服？”林天培說，“還花這錢幹嘛呢？料子那麽好……”
然後一翻吊牌：￥2000。
2000一件t恤！林天培猛地一擡頭看着卓航：“你錢多啊？！”
“不是，”卓航笑嘻嘻地，“你仔細看，有驚喜。”
林天培狐疑地看卓航：“你這葫蘆裏到底是買着什麽藥……”
抖了一下衣服，林天培看到白淨的t恤上有賀延的名字！
“賀延的親筆簽名！咋樣，老子說到做到。”
“我靠！”林天培笑得合不攏嘴，拿在手裏反複看，“明天周末，我要穿着去賀延的粉絲見面會！”
“瞧你興奮得跟個小女生似的，”卓航睨着他，“別告訴我你迷上賀延了。”
“什麽迷不迷的，我只是個普通粉絲。”林天培捧着t恤愛不釋手。
“你要不要這樣啊，賀延其實也沒你想象中那麽好。”卓航不服，心想想着你他媽就看到他的表面，其實內地裏不知道多腹黑。
“什麽好不好，我只知道賀延演技好，你別說得跟找對象似的。”
“他有我帥？”
林天培看到卓航“你小心回答”的眼神，捂住左胸心髒的位置說：“你帥。”
“那不就結了，我給你簽名，來來來。”說着就要在賀延已經簽名的t恤上加上自個兒的大名。
林天培抱着t恤：“真的不用，你在我身邊我已經感到灰常的榮幸。”
“別啊！不要只嘴上說說！”卓航拿起馬克筆，被林天培抓住手腕。
“真的不用了，你看你好不容易幫我拿到賀延的簽名，我、我 ……”
“編，你繼續編。”卓航笑得人畜無害，林天培頓時耳根子紅了，“我操，你這小媳婦兒的嬌羞模樣是為哪般啊？”
林天培給卓航胸脯子一拳：“滾！洗碗去！”
“卧槽，我都這樣你還讓我洗碗啊？”卓航抱着右胳膊。
“單手洗！”林天培說完背對着卓航樂呵呵地進到自個兒屋裏，哼着小曲兒把t恤疊好放衣櫃。
卓航左手拿着抹布：“你明天真的要去什麽鬼見面會？”
“去啊。”
“你就這樣放我一個人在家？”
“要不你也去？”
“我不去，沒興趣。”看到賀延的臉就特心堵。
“那你就在家打游戲。”
“我一只手怎麽打？”
“那就去散散步。”
“……”
“得了，就和我去吧。”
“……”
“好就這麽說定了。”
“我還沒答應！”
“你默認了。”
“操，我先說好，我就站遠遠的，老子不進去，人多，再來一次我的手肯定廢。”
林天培走出客廳，整理沙發上的抱枕：“航，你說你這人吧有時候還挺別扭，以前高中的時候怎麽沒發現？”
“別扭個屁，”卓航說，“你以前就只有挨欺負的份兒。”
粉絲見面會在商場裏舉行，可謂是人山人海聲勢浩大，商場每層的欄杆都趴滿了人，更別說底下的空地，密密麻麻，人頭湧動，林天培擔心卓航，所以只在三樓站着向下看。
“別擠！別擠啊！”
“後邊兒的！退後！退後！”
“啊啊啊啊啊！賀延！賀延！賀延！賀延！我愛你！我要為你生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