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意
權翊板着個臉走在街上,不管是買包子的還是賣包子的紛紛識相地閃到一邊,繁花似錦門口人來人往,來這兒的不是買醉就是買美人,像他這樣來找人的倒是稀罕的很。
一眼尖的女子見權翊氣質不凡便貼了過來,嗲着聲道:“這位公子愛聽琴麽?”
權翊瞥了她一眼,低着嗓子道:“滾”。
那女子識相地閃到了一邊,權翊徑直入了繁花似錦的大廳。
臺上的舞娘扭動着柔軟的腰肢,似三月的柳枝一般,臺下客人飲酒作歡,一雙手在懷裏的美人身上游走不定,整個大廳彌漫着露骨的氣息,繁花似錦越熱鬧權翊就越火氣大,湯鹿怎麽就上這兒來了。
老板娘身邊換了一個妹子,捏着手帕皺一下眉緩緩向權翊走來,權翊此刻就像是被籠罩在黑氣中的白虎,無形之中産生了一種威懾的效果,老板娘敢走過來也是勇氣可嘉啊。
還沒等老板娘走到跟前,權翊身影一閃就到了老板娘的面前。
老板娘一個激靈,她剛才根本沒看清權翊的動作權翊就無聲無息地與自己面對面,權翊可不管老板娘懵不懵逼,一只手掐住老板娘的脖子。老板娘被死死地锢住提離地面,權翊眸子中寒光一閃,冷冷地問道:“是不是有一個穿月白色衣衫,個子不高,長相十分清秀的男子進來了?”好呗,你問就問,怎麽還誇上了。
老板娘面部發紅,明顯是喘不過氣,應該說是不敢喘氣,大廳裏的人跳舞的不跳了,摸大腿的不摸了,全都杵在周圍看,其中一個丫頭從頭看到尾,大着膽子就道:“這……位公子說的是湯公子吧,湯公子他與闵情姐在樓上第二間房……”權翊只聽到了“第二間房”這裏,放開老板娘就往樓上走,老板娘一下子癱在地上,暈暈乎乎地說,“咳……快……快報官。”
剛才說話的丫頭趕緊扶起老板娘,道:“寐姨,這官不能報,湯公子與剛才那位公子我都聽到過,他們身份神秘并且與蕭南二家都交好,恐怕不是能得罪的主。”
現在某個不能得罪的主到了樓上第二間房的房門外,剛想踹門就聽見裏面傳來陣陣的喘.息聲,而喘.息聲的主人竟然是湯鹿……
權翊眸子沉了下來,只聽見房內湯鹿道:“哎~喲~闵情姐姐你輕點,我怕疼的。”
闵情聲音充滿了妩媚,很是誘人地道:“誰讓你不老實。”
權翊終于一個沒忍住把門給踹開了,上前幾步就看到湯鹿只穿了裏衣,趴在穿上,而穿戴整齊的闵情手正捏在湯鹿的腰上,像是在給湯鹿按摩?
哎喲我去,這下子誤會大了。
講真,權翊突然出現湯鹿确實有吓到,不由地心裏發虛,弱弱地問了句:“你……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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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翊瞪了一眼闵情,冷聲道:“出去。”闵情還沒從權翊突如其來的驚吓中回過神來就被人轟,雖然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闵情還是乖乖的下了床,湯鹿一看不對勁啊,權翊憑什麽哄人走,于是伸出手拉住了闵情的衣袖,道:“闵情姐姐你留下”又轉頭對權翊說:“權翊你又發什麽瘋?”
權翊仍然冷着個臉道:“你是見過我殺人的,還不讓她走麽?”道完,許久不見的笑容浮上臉龐,只是這次的笑裏藏了刀劍。
聞言,湯鹿心裏一顫,拉着闵情衣袖的手松開了,低着頭坐在床上不說話,腦海裏回想起那日權翊只是一招就解決了那麽多山賊,如果他對闵情出手,那闵情的性命不是不保了麽。
闵情剛才也是被權翊威脅一樣的言語吓到,不禁地全身觳觫起來。慢悠悠地提了裙擺,路過權翊的身邊時下意識地低了頭,生怕權翊記住她的樣子一樣,闵情走出門時猶豫了一會竟然把門給帶上了,心想着:湯公子自求多福吧。
湯鹿一看闵情把門帶上想死的心都有了,闵情姐姐啊你這是要害死我的節奏啊。
湯鹿盤起腿捶着腰坐着,有些發怒地說道:“剛才你威脅老子幹嘛?害得我臉都丢到遙清宮去了,哎,我說你特麽是不是有……”
“病”字還卡在喉嚨,湯鹿就被權翊一下按在床.上,倒下時湯鹿的腰生生地撞在了床板上,疼的他一皺眉“啊”了一聲,權翊只用一只手便擒住了湯鹿的兩只手腕,輕而易舉地舉過了某人的頭頂,湯鹿氣地臉紅,吼了一聲:“放開!”
“你來這種髒地方幹嘛?”權翊的聲音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富有磁性和威迫力。
他的呼吸一絲不差地吐在湯鹿的臉上,湯鹿耳朵發燙,賭氣一般說道:“關你什麽事,我愛來就來,我老爹都沒管我,你又擱在鬧騰什麽?”随後又小聲嘀咕“搞的老子跟你關系很大一樣。”聲音雖小但卻十分清晰,權翊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權翊嗤笑,對着湯鹿的唇就咬了下去,冰冷的藥味刺激着權翊一繃即斷的神經,權翊鬼迷心竅地咬了湯鹿的嘴角。待到柔軟的感覺夾雜着血腥味傳來時,湯鹿才是一驚,眸子瞪的老大,想要反抗手卻被權翊抓着,權翊也是一愣,過了一會放了湯鹿的手,離開湯鹿的唇時,權翊舔舐了一下湯鹿的嘴角,殷紅的血色染上他的唇,在月光下顯的太過于嗜血。
湯鹿木了一會,推開權翊,吼道:“滾。”權翊無動于衷,湯鹿下了床拿了外套胡亂套在身上,嘀嘀咕咕地說:“你不走是吧,你不走老子走。”又補了一句“死變态臭流氓,別讓老子再見到你。”
權翊伸手想要抓住湯鹿,卻沒有抓到,湯鹿開門,只聽見權翊在身後道:“湯鹿,我喜歡上你了。”
湯鹿聽完捂住耳朵,尖叫着跑下了樓,大廳裏一雙雙眼睛都往樓上第二間屋子瞧,見着湯鹿下樓,全都不約而同地把腦袋轉向了其他地方。
權翊一個人待在屋子裏,一時之間怒火攻心,于是就沒忍住用了內力把房間裏的東西震了個粉碎,只聽見房間裏瓷器炸裂聲和床“嘎吱”一聲便塌了的聲響,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權翊拆房子呢。
“都說我脾氣躁,依我看師弟的脾氣才算躁呢——”房間裏響起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權翊一回頭只見是一個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話一說完就與權翊動交起手。
“呵……沈深鳶”權翊冷笑。
沈深鳶提了把黑色的劍,招招攻向權翊的脖子,動作十分快,只聽見了劍劃過空氣的聲音,卻未看見劍的招式,權翊雙手各握一支柳葉飛镖,将他的招數一一化解。權翊嘴角噙笑,江湖上都說出招快就勝了一半,依他看快招的破綻更多,尤其是脾氣暴躁的人使起來。
二人一開始不分上下,在過了幾十招後,沈深鳶眸子裏含着殺意握住劍直向權翊的心窩刺來。劍到一半便停了下來,沈深鳶感受到脖子上冰涼的柳葉飛镖劃破了皮膚,鮮血沿着頸窩隐入他黑色的衣衫。
沈深鳶動作終于停了下來,這時才看清他的容貌,面部輪廓如刀削一般,暴戾恣睢,眉毛尾處和他手中握的劍一樣尖銳,一雙鷹眼陷在眼窩裏,鼻梁也是高挺,嘴唇幾近膚色,沈深鳶抹下脖子處的鮮血,看一眼就怒瞪着權翊。
“師兄什麽時候學會在暗處偷看了?”權翊笑問道,說話之餘柳葉飛镖還是沒離開沈深鳶的脖子。沈深鳶不喜歡被人挾持的感覺,尤其是被這個從小就什麽事都比自己做得好的師弟,沈深鳶轉怒氣為戲谑道:“若不是如此,師兄還不知道師弟喜歡男人呢,難怪你那晚要護着他,不知師傅知道了會是什麽反應啊,如果師傅還知道他是遙清宮的少宮主的話。”
權翊手上的力氣加大了幾分,鋒利的飛镖又陷的更深,炙熱的血液順着飛镖落在權翊的手上,“師兄擔心的未免太多了吧,遙清宮與無心崖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況且,師傅與遙清宮有怨有恨跟我又有什麽關系,我喜歡湯鹿那是我自己的事,現在師兄不如擔心擔心今日會不會折在我手裏。”沈深鳶面部抽搐,權翊又接着道:“不過師兄放心,在你沒有砍下我一條手臂報完仇之前我是不會殺了你的,這是我欠你的。另外,警告你,別再動湯鹿。”說最後一句話時權翊眸子裏盡是威懾力,直直地透露出一種壓迫感。
“終有一日,我會替她殺了你。”沈深鳶道,說完一個回退離開了權翊的威脅範圍,沈深鳶身形一閃就從窗戶躍了過去,留下一句:“師傅叫你立刻回無心崖一趟。”一眨眼便沒了蹤影,這武林沈深鳶的輕功若是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包括權翊,和這二人的師傅商蕪卿。
權翊等到沈深鳶走後,提起袖子一看,袖子上多了一道口子,真是每次與沈深鳶過招傷的都是他的衣服。權翊擦下嘴唇已經幹涸的血跡,心裏一陣心疼,丫的,下嘴重了。
權翊從窗戶躍了出去,發現背上比平常輕松,轉念又記起來把劍放在了湯鹿的房間裏,随後又想反正還要回來的,就放在小公主那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