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差事

“呵呵呵”湯鹿幹笑兩聲才道:“花姐姐,這麽晚了還不睡啊。”

權翊笑,湯鹿說話總是這麽有趣。

“馬車在林子裏。”花倚風說完朝着馬車的方向走去。湯鹿抽了抽嘴角,嘀咕了一句:“這特麽就尴尬了。”

三個人還是原來的陣型,上馬車前花倚風冒出一句:“宮主囑咐行事小心,注意身體。”湯鹿連忙道:“知道了知道了,花姐姐怎麽比我爹還啰嗦。你的冰山美人的形象呢?”

花倚風不答。

正是夜深的時候,四周只聽到馬車的辘辘聲、馬蹄聲,還有時不時叫那麽倆嗓子的烏鴉聲。總之,湯鹿一個人待在馬車裏就覺得寂靜得可怕,雖然還有一只熟睡的六六,但是聽着六六“咕咕”睡着的聲音,湯鹿更瘆得慌了。其實這是三個人第一次趕夜路,之前都是走走停停,又不趕時間,自然沒了趕夜路的體驗。

湯鹿掀開車簾,猶豫了一會還是吞吞吐吐地開口“那個……花姐姐你會哼曲麽?”

本以為花倚風會不理湯鹿,誰想花倚風“嗯”了一聲便哼起調子來。一開始湯鹿和權翊都是懵逼的,驚訝過後二人才仔細聆聽花倚風的歌聲,也不算是歌聲吧,花倚風只是單純地哼調子,聲音空靈地穿梭在黑黢黢的山林間,打破了夜的沉寂。

……

依舊是一路上游山戲水,十多天後,三個人才到了,落雁城約摸五裏的樹林裏,真不知別人三五天就能趕完的路程,被這三人玩成什麽樣了。

此時此刻,一條溪流旁上演着這麽一幕:一個月白色衣衫的清秀男子,站在溪邊的石頭上,白皙的手裏抓了一只全身黑的徹底沒有一根雜毛的貓。某人得意地叫着:“叫你嘚瑟,叫你抓老子,這是第幾次了,還有沒有下次?你再不出聲我可就放手了啊~”

抓你還不是因為你手裏有吃的,再說了就是輕輕輕地撓了一下下連爪印都沒有,怎麽就這麽記仇。某只貓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

六六被提在空中,不動不叫,湯鹿只感覺自己手裏提了一坨肉,怪沉的。就在湯鹿打算向六六投降時,耳朵背後忽然吹來一陣“妖風”,湯鹿身子一顫抖,不小心踩滑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六六從湯鹿的魔爪裏,逃脫了出來,并沒有随湯鹿一齊“噗通”一聲落水。

權翊猶豫都不帶猶豫的,立馬就跳下溪裏去撈湯鹿,其實溪流水不深,水流才到膝蓋而已,不過挺冷的就是了,至于為什麽要用撈呢,那是因為湯鹿是一屁股坐水裏了……

見權翊下水,湯鹿猛地站起來拉了一把權翊的衣衫想把權翊弄摔倒,無奈鞋底又打滑,整個人向後坐去,這次還帶上了權翊,水花被激起好大一片~

權翊居高臨下地把湯鹿圈在懷裏,噙笑。湯鹿用手推開權翊,奈何推不動,只聽權翊充滿媚惑的聲音響起:“親我一下我就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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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你。”說完,湯鹿把頭轉向了別處,可惜權翊還是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這時候湯鹿就要使出他的絕招了。

“快點,老子冷。”裝可憐!

權翊這才慢悠悠地讓開,湯鹿不緊不慢地起身,剛站穩就重心離地,權翊把湯鹿公主抱了起來,道:“身上長了這麽多肉還是這麽輕。”

湯鹿很是有脾氣地回了一句:“你管老子。”人家小公主可是身輕如燕呢!

一路把湯鹿抱着到了馬車旁,這時候六六已經回馬車上去了,多半花倚風幫忙抱上去的,花倚風見着二人這副模樣回來,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路上他們還鬧的少了?隔幾天就要來一次濕身誘.惑,要不是一個不怕冷,一個武功高,鬼才知道兩個人得了多少次風寒。

過了一會後,衣服被某人用內力烘幹的湯鹿,坐在草鋪成的VIP座上,和六六大眼瞪小眼,兩雙眸子倒是像極了。權翊當初也是因為六六的大眼睛才救它的吧。

這時,遠遠地走來了一個年邁的樵夫,頭發花白的樵夫肩上擔了一擔子柴禾,樵夫轉彎看到湯鹿一行人,就是:停住步伐,然後丢下柴禾,灰不溜秋地跑了……

湯鹿吃一口野果,道:“這老頭看見我們怎麽跑了,我們像是壞人麽?”湯鹿站起來一看,那樵夫已經跑得沒有蹤影了,“喲~還別說,跑的還挺快,都快趕上我年輕的那一會了。”

權翊輕功過去把柴禾拾了回來,打量着柴禾道:“老爺爺是好心送柴來了,不道謝就罷了,怎麽還說別人壞話呢。”

湯鹿咂嘴,“依我看,老爺爺就是被你這損樣給吓跑了。”

權翊苦笑不作答。

到了傍晚時分,幾個人就着樵夫留下的柴禾,也就把火升起來了,火上架着兩只正在冒油的大雁。雁是很難抓到的,但是不知為何,大雁自己從天空中掉了下來,整個身體僵直地下落,不作任何反抗,不僅是大雁,連其它的禽鳥也是如此,在落雁城十裏範圍內見不到活着的禽鳥,實在是怪哉。

逐漸感受到落雁城的怪異後,湯鹿顯得更加興奮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靈異事件麽,不見識一下怎麽行呢,湯鹿如是這麽想着。

吃了今日的不知道第幾餐後,也就各自休息去了。白天馬車裏是湯鹿和六六,晚上就是花倚風和六六了,畢竟人家花姐姐也是女孩子,睡外面真有點不合适。湯鹿呢就選了一棵好看點的樹,随便一靠就睡着了,權翊還在收拾行李一類,回頭看了一眼湯鹿的睡姿,嘴角不經意地挂起來笑容。但願湯鹿能一直這麽無憂無慮,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吧。

就在權翊彎腰的那一剎那,一個白色的影子飛撲了過來,速度極快,來勢兇猛就如同一道閃電,權翊伸手擒住一看才看出這是萬鷹之神,最接近神的存在——海東青。這只海東青是上品的純白色。權翊一看海東青便眉頭緊鎖,這純色的海東青是他曾經和別人“換”的,平常也就是給他送送信,信就是權翊要接的差事,一般是要看權翊的心情來決定拆不拆開信,可如今海東青玉碎,他不拆也似乎對不起它拼命送進來的差。從海東青的身上拿出信展開後,權翊眸子裏閃過殺意。

“呵……”權翊冷笑。

委托人竟然不惜一切代價,要遙清宮少宮主的性命,這真是完完全全地,觸碰到了權翊的底線。

權翊看了一眼熟睡的湯鹿,将手裏的信丢進了火裏,火舌張牙舞爪着,瞬間将其吞沒。

依着他過去的行事準則,接了差要麽完成,然後找委托人要報酬,若是完不成就得讓委托人永遠開不了口。不過,至今為止,還沒有權翊讓做出後者的難事,這倒是第一次,他倒要看看是誰不要命了,連他家湯鹿都想動。

權翊用匕首在一棵樹下挖了一個小土坑,算是海東青最後的歸屬。看來落雁城着實是兇險萬分。

權翊走了過去,托住湯鹿下滑的身子,輕輕地把湯鹿靠在自己的肩上,好讓他好睡一些。湯鹿冰涼的身子就靠在他的身上,呼吸聲此起彼伏,睡的倒也安逸。

次日,迎着日出湯鹿就要進城,說是要趁早去落雁城吃早點,剩下的兩個人也就依着他了。

此刻,三個人快馬加鞭地來到了落雁城的城門處,城門守衛森嚴得不尋常。在左右兩邊,各占了一排護衛的基礎上,又有一波人對進城的人進行搜查,仔細到檢查鞋底……

權翊打開馬車布幔的一角,正着臉色對湯鹿道:“若是我沒叫你就不要出來,知道麽?”

湯鹿瞪了他一眼,不情願地說:“知道了還不行麽。”

得到湯鹿的回答後,權翊才驅着馬繼續向前。

果真,馬車一到城門就被攔了下來。其中一個像是管事的上前詢問道:“幾位是什麽人,來落雁城做些什麽。”

這一問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只見權翊騎在馬上似笑非笑,在馬車的後面花倚風帶着面紗,眉頭緊蹙,倒是第一次見她是這副神情,要是湯鹿看了肯定稀奇得要命。

“做生意。”權翊笑着道。

管事的大漢一聽,便道:“做生意?你們像是做生意的麽。”又道:“不讓進,不讓進,趕緊回去。”

湯鹿在馬車裏偷笑,就你那一身打扮還做生意,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麽,難怪人家門衛不讓進。

馬車外安靜了一會,湯鹿正打算揭開簾子看看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馬車又繼續走了。湯鹿好奇,這是往回走還是往前走呢,正想着,就聽權翊道:“進城了,想吃什麽?”

“喲?怎麽進來的,我可是半點聲響都沒聽到哎~”湯鹿隔着布幔,問道。

“想知道麽?”

湯鹿“嗯”了一聲。

“偏不告訴你。”權翊說完,呵呵地笑了兩聲。

“嘚瑟你妹!”

此時,那管事的大漢躲在牆角數着口袋裏的銀兩,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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