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閑情
有道是夕陽西下,湯鹿釣魚時。
借着湯鹿的話來說就是:哈?戲魚院有這麽多魚,不用來練釣魚技術難道用來看麽?于是乎,夕陽西下的時候,某人搬了一個小板凳(不是要吃瓜),以及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根魚竿,就坐在院子裏釣魚,無奈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連一條鯉魚都沒上鈎。
湯鹿握着魚竿兩眼放空發起了呆,幾縷微風吹過,掠起他的發梢,湯鹿仍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平常看他該高興就高興該生氣就生氣,這一刻在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還有些不習慣。
“噗通。”不知是哪裏飛來一塊石子沉入水中,濺起一陣水花,打濕了湯鹿的腳邊的一片空地。湯鹿瞪着眸子回頭,看着惡作劇得逞的權翊。
權翊忍笑走過來,看着湯鹿有些受驚的模樣就來勁,用一個手指頭邊比劃邊道:“想我想得這麽出神呢,魚上鈎了也不知道收線。”
湯鹿一聽,耳根子發燙,扯着嗓子道:“哈?誰特麽想你,別自作多情了。把我魚都吓跑了,你賠!”
“噗……”權翊捂嘴樂,彎下腰,一只手摟住湯鹿的肩膀,很是溫柔地說:“我教你釣,算是賠你的。”
湯鹿冷哼,許久才接上一句:“這還差不多。”
權翊一字一句地教湯鹿,怎麽持魚竿,怎麽引魚上鈎,怎麽收線,湯鹿聽他說的挺有道理,像是那麽一回事,于是只是一個勁地“哦”和點頭,湯鹿做起這些動作來十分乖巧,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引得權翊一邊教一邊憋笑。
不遠處魚雅正在使着竹木做成的劍,一姿一容,靈動似水,魚雅在腰間系了一個鈴铛,鈴铛随着她的動作,叮叮當當地響着,銅制的鈴铛聲音十分悅耳耐聽,不像鐵制的那麽低沉擾人。不過,魚雅使的劍是用來賞的,要想傷人還遠了點,這套劍法是權翊臨時所創,就當給魚雅打發打發時間,輕輕松松解決一個小電燈泡。
魚雅使着劍轉身刺出,這個動作她做了許多遍,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滿意。
“翊哥哥~”魚雅喚了一聲權翊,權翊沒啥表示,就是簡單地“嗯”了一聲,倒是湯鹿,戲谑地道:“喲~這才幾天呢,就把人家小姑娘的少女心給收買了?”又補上一句“翊哥哥~?”說時還不忘上揚一下語調。
權翊将他摟得更緊,在他耳邊一字一頓地道:“還是你叫的好聽。”湯鹿被噎住,權翊說完頭也不回地問魚雅:“雅兒怎麽了?”魚雅一心都在練劍上也沒有注意到權翊的态度,又把剛才的那個招式使了一遍,使完後問:“翊哥哥我這樣對麽?”
“嗯~對的~”某人沒看也是真敢說。
魚雅又道“可是我怎麽覺得不對啊。”
這次權翊終于回頭了,噙笑道:“等會,我教你家鹿哥哥釣魚呢,等魚上鈎了再來教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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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雅聽完乖巧地點頭,應了一個“好”字。
說起釣魚,湯鹿才有些懷疑地問:“怎麽半天都沒有魚上鈎,你不會不會釣魚吧?”權翊頓了一會,道:“不會啊,誰說我會了。”聞言,湯鹿只感覺手上的青筋呼之欲出,丫的,感情這厮玩他呢。
終于,湯鹿沒按捺住自己,用手肘打了一下權翊,不料被權翊躲過去了,湯鹿心裏面的小火苗,蹭蹭蹭地蹿着,湯鹿從水中抽回魚竿,就往權翊甩去。
權翊一個後跳再次躲開,這貨還游刃有餘地理了理衣襟,用教育似的口吻道:“多危險呀,快放下,別傷着自己。”
“我讓你丫騙我。”重複着這句話,湯鹿提着魚竿,把權翊追得滿院子跑,連魚雅也不練劍了,跟着湯鹿的後面一個勁地叫:“翊哥哥小心。”湯鹿就納悶了,權翊有啥好的,花倚風,湯昃杳,魚雅,六六,個個向着他。
追到走廊的轉角處,剛好撞上了湯昃杳,花倚風,王達師三個人。湯鹿剎住步子,把魚竿藏在身後,貓叫似的叫了一聲:“爹~”
湯昃杳看看二人,平靜地道:“小鹿,權翊是兄長,怎可如此無禮?”
“切~不就是可能大我個幾千歲。”湯鹿甕聲甕氣地自言自語,又道:“我困,回房了。”說完就走。
“我去看看。”權翊笑着追了上去。
湯昃杳無奈搖頭,無語。
“少宮主和權公子的感情,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啊~”王達師悠悠地感嘆道,湯昃杳點頭。
花倚風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原來權翊和湯鹿小時候就認識,又為何未曾聽權翊提過。既然花倚風也不知道那就說明這是她來遙清宮之前的事,十五年前。。。
在路上湯鹿遇上了正在睡下午覺的六六,湯鹿上前一把把六六提起來抱在懷裏,驚的六六一直蹬腳。
話說六六最喜歡的黏着的是權翊,趕路的時候,不得已和湯鹿待在馬車,也是對湯鹿不理不睬,除非湯鹿手裏有吃的。
湯鹿啊~你活得有點失敗啊。湯鹿不由地感嘆。
回到房間後,湯鹿就把門闩了起來,權翊敲門,他也好像沒有聽到的樣子,六六呢就不停地扣門,湯鹿就這麽看着六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就是覺得心裏堵得慌,賊難受。看着看着湯鹿也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睡覺睡到了半夜。
隐約地感覺到有人碰了自己一下,湯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權翊柔軟淡棕的睫毛,以及他深棕色的眸子,和那粒極其誘人的淚痣,還有可以真切地感覺到,他緊貼着的溫熱的唇。
冰冷與溫熱的觸碰,讓湯鹿一下子清醒過來,湯鹿慌慌張張地推開權翊,這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睡到床上來了。
也不去想權翊這丫的,怎麽無聲無息進來的,湯鹿開口就罵:“丫的,混蛋,你……你占老子便宜。”
聞言,權翊忍俊不禁,撫着唇道:“這不是半夜了你也還沒有吃飯,我怕你餓着,這才叫醒你的。”一句話差點把湯鹿罵街的本事拿出來,誰特麽叫人是這麽叫的。湯鹿摸了一下肚子,好像是餓了。
“餓了吧,去廚房我給你做吃的。”權翊道。湯鹿聽完撇嘴,“就你那點手藝嘚瑟個什麽勁。”說完還是不争氣地下了床,權翊還特意扶了一把,獲得了湯鹿的一記白眼。
廚房裏,湯鹿不能離火太近,只好坐在板凳上,看着權翊忙來忙去,這丫的要給他烙餅,面粉不知道何時已經準備好了。只看見權翊鴉青色的衣襟上沾了些面粉,湯鹿呵呵傻笑,想道:“他也就能烤點野味,待在廚房裏就笨手笨腳的。”
“傻笑什麽,覺得很幸福不成?”權翊把餅下鍋後問道。
“嗯。”湯鹿很是小聲地嗯了一聲,可是也立刻改口道:“老子是笑你蠢,別想太多。”說完還不忘哼上一聲。
湯鹿:我傲嬌起來自己都怕。
權翊也了然于胸,口是心非嘛,湯鹿不就是這樣的麽?
“權翊。”湯鹿叫,權翊應,“你是不是有……”頓了一會湯鹿才接着說:“有什麽主角光環啊~為什麽所有人都向着你。”
“又說什麽胡話呢,別人都向着我,我向着你不就行了?”啧啧啧,某個人聽完老臉一紅,心裏跟抹了蜜似的。
二人沉默了許久,待到餅出鍋之後,權翊屁颠颠地端到湯鹿的面前讓湯鹿嘗,湯鹿看着金燦燦的餅,咽了一下口水,吹了一口就下嘴了,嚼了幾下湯鹿擡頭對權翊道“一、沒鹽。二、怎麽是素餡?”湯鹿也知道自己因為屍蜈蚣的原因,不能吃過于味重的食物,但是這特麽過的跟的也太窩囊了。
吐槽歸吐槽,湯鹿畢竟是餓了,沒一會就把餅吃完了,吃完還心滿意足地打了一個嗝……
“權翊。”湯鹿又叫,權翊依然耐心地應聲,“再待十多天就走吧,我想去其它地方看看。”
權翊點頭道:“好~”語氣十分寵溺。
兩個人對視,湯鹿再一次覺得這個人還不錯。
看着看着,二人就聞到一股燒焦味,然後就看到權翊身後火光撲撲地閃,二人才記起來用完火忘記熄滅,火順着旁邊的柴禾也點着了,果然,情“害人”啊。湯鹿手忙腳亂地,提起身旁的水,朝着權翊潑去,這一次權翊沒有閃開,被淋成了落湯雞,湯鹿哈哈哈地大笑。
……
在戲魚院前前後後待了快一個月了,期間無非就是釣釣魚,哦不,是叫鍛煉耐性,還有逗逗貓,美其名曰:了解動物的習性。這不,六六見着湯鹿就跑。
今夜趁着夜黑風高的,權翊和湯鹿外加一只貓,收拾了行李,就打算偷偷摸摸地離開戲魚院,其實,湯鹿也就是想,避免和湯昃杳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告別。不對啊,這這麽有種私奔的感覺?湯鹿心裏想道。
湯鹿蹑手蹑腳地一打開後門,熟悉的白衣身影便在那不遠處站着,吓的湯鹿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