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木蓮

“這麽說是有人在陷害遙清宮?”湯鹿一語戳中要害。

“嗯。”權翊和花倚風異口同聲地回答。

湯鹿瞬間石化,難怪他說小丫頭爹爹耳後的蘭花草怎麽那麽眼熟。

能不眼熟麽,他家大堂,他爹衣服,他家藥瓶子等等都印有蘭花草的圖案。

權翊都知道那是遙清宮的專利,他愧對遙清宮少宮主這個稱號啊!

“怎麽了?”權翊見湯鹿扶額,關切地問。

“這樣的話,江湖上的人都以為,落雁城現在這個情況是遙清宮幹的。”“天吶,誰特麽那麽缺德,幹了壞事讓遙清宮來背黑鍋。”湯鹿開始捶胸頓足。

“邱老板不過來坐坐麽?”權翊抿了一口茶,然後說道。

湯鹿疑問,邱桀在哪。随後就看到邱桀從一棵樹後面走了出來,那棵樹不算大,邱桀藏的時候人有一半都露在外面,但不去仔細看的話也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邱桀撓了撓頭發,心虛地道:“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不,是故意偷聽,但并非故意躲在這裏聽。”

三個人都快被他繞暈了。

“邱大哥,你為什麽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卻不舉發?”湯鹿問。

邱桀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又不是壞人,當然不必多此一舉,再者我相信這些事與遙清宮無關。”

“為何?”權翊倒想知道邱桀對他們的信任來自哪裏,人要真正相信是難于登天的,他認為。

“因為宋大哥呗,宋大哥是好人,他肯定不會騙人,當然你們也是好人,”“我邱桀從不與惡賊相交。”最後還特別有範地表現了一下自己。

“何為善,何為惡?”花倚風冷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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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問邱桀可來了興頭了,立馬跑到花倚風的旁邊,叽叽喳喳地說:“善就是你願意去幫助別人,例如你看到一個土坑,把它填了,以防有人受傷。惡就是你有意去害別人,例如你又看到一個土坑,把它又挖深了。還有啊……”邱桀還沒說完花倚風就走了,可是邱桀還在那沒完沒了,最後湯鹿和權翊也聽不下去,留下邱桀一個人在那自嗨。

三個人進了屋子,圍坐在桌子旁。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後來湯鹿先開口道:“既然有人想讓遙清宮扯上關系,那我們就把這個人給揪出來,看看是何方妖魔鬼怪在作祟。”

“這番話很有道理嘛。”權翊滿臉陽光地道。

“別瞎起哄。”湯鹿瞪了一眼權翊,又接着說:“下面就分配一下任務,我負責查清病因,權翊你負責抓鬼,花姐姐就負責聯系爹爹他們,沒問題吧?”

花倚風搖頭。

“沒有沒有,怎麽會有呢。”

湯鹿握緊拳頭,怎麽突然感覺自己手癢,有點想實行家暴。

“好的,散會。”

……

夜已深,湯鹿把自家老爹給的《百毒寶典》翻了一遍又一遍,連裝訂的縫隙都沒有放過,可惜就是沒有找到能讓人衰老,又不損其身心的藥。

在昏黃忽閃忽閃地燭光下看了許久的書,湯鹿的眼睛有些刺痛和發昏,某不是許久沒看書,把眼睛閑壞了不是。

“嘎吱”湯鹿打開門,打算出去透透氣,當他擡頭的那一刻,他看見了一身鴉青色的人兒站在門口,手上是打算要開門的動作。

“卧槽,大晚上的,你怎麽在這?”湯鹿向後跳一步,指着權翊說道。

權翊将他拉回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又要上哪吃山楂糕呗。”

“……”湯鹿滿臉黑線,這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麽,他今天晚上來鬧個什麽脾氣。再者他就單純的吃了口山楂糕,怎麽被權翊說的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這丫的,肯定是吃醋了。

尴尬的是權翊來“查寝”剛好遇上只是要出門透透氣的湯鹿,湯鹿很嚴肅地說:“屋子裏悶得慌,我出來賞賞月夜雪景。”

“哦,”權翊語氣上揚,“是麽。”

“愛信不信。”湯鹿繞過權翊,随便選了一個方向就低頭前進。權翊立馬轉身追了上去,賠着笑臉說:“餓了吧?”

湯鹿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肚子,不說還好,一說就感覺挺餓的,不過依着湯鹿的脾氣,剛跟權翊鬥個嘴他是不會被收買的。

才怪!

“好像是餓了,我覺得宋畫師的山楂糕還是很好吃的,不知道這麽晚了,還吃不吃得到。”說話的時候湯鹿整個人都嘚瑟起來了,酸死你,酸死你。

權翊臉黑了下來。湯鹿忍不住笑出聲,連忙拍了拍權翊,眉開眼笑地說:“逗你玩呢,擺一副臭臉給誰看啊。”

“你以後不許晚上去找他,不對,白天也不行。”權翊兩只眼睛死死地盯住湯鹿。

湯鹿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敷衍地道:“無聊,有必要麽你,跟個孩子似的。”

“是你說要提防情敵。”湯鹿扶額,這句話又不是專門對你說的,是特麽說給大神經邱桀聽的好不好,另外宋畫師是情敵又是什麽玩意兒,湯鹿心底早已是小劇場都走了好幾個了。

“湯鹿,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想一輩子都和你待在一塊。哪怕是你不同意,我也要死纏着你,天涯海角也好,你走到哪,我跟到哪。”權翊說完後,湯鹿記起了那天在觀雁城權翊說的話——從今以後,你走哪我都跟着。

湯鹿沉默了,這一路走來,二人雖是常常拌嘴,常常打鬧,但他卻未曾讨厭過權翊,更何況權翊對他簡直是寵上天了,他何德何能,撿了一條命還得了一人心。

“……”

他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的他,會主動吻向權翊的唇,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連權翊都僵住了,就在二人即将接觸的時候,湯鹿忽然停了下來。

“君歸兮——”凄清的女音穿過夜的漆黑,尾調被拉得很長很長。

湯鹿豎起耳朵,神秘兮兮地問權翊:“聽見歌聲了麽?”

“沒有!”某個人倒是想都沒想就回答的很堅決,權翊要掀桌子了,要是他此刻聾了該多好,管他什麽歌聲都聽不見。湯鹿主動這麽難得的機會都讓他給跑了,要知道這樣的事情百年難遇啊,要不然多煽情地告白幾次?

湯鹿耳根子毫無防備地紅了起來,然後某人才開始在心裏數落自己剛才太沖動,沖動是魔鬼啊,馬勒戈壁,以後權翊肯定天天都拿剛才的事來“羞辱”他,怪他太年輕,終究是沒把持住。

歌聲不絕如縷,悠悠揚揚地回蕩在夜空裏,此時月亮正升到正中央,夜最安靜的時候,夜本就是多疑的,現在又加上神秘的歌聲,更加讓人覺得有些瘆得慌,詭谲的很。

湯鹿給權翊使了一個眼神,打算尋着聲音去看看是何人在歌唱,本來前幾個夜裏湯鹿就聽到歌聲了,弄的他有些毛毛的,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今天晚上在屋外才聽得真切。

一路順着歌聲來到了一間屋子的外面,房門沒有關,大大方方地敞着,屋裏的燭光照到外面的路上。這件屋子白日裏是鎖着的,湯鹿偶爾經過也沒見裏面有啥動靜。湯鹿在門口遲疑不決,咽了咽口水,心裏忐忑不安,沒聽邱桀說院子裏還有其他人,難不成裏面的不是人……

權翊從後面輕輕地拍了一下湯鹿,吓得湯鹿當場就是一抖,權翊在他身後“呵呵”笑了兩聲,緊貼着湯鹿說:“鬼怕光的。”

湯鹿差點氣絕,不過被權翊這麽一點,他倒是放松了許多,一邊念着“打擾了”一邊進了屋子。

進去後就看到了一個鳳冠霞帔的女子坐在銅鏡前梳頭發。

“啊!”湯鹿驚呼出聲。

女子轉頭,不是湯鹿想象中的恐怖模樣,女子标準的瓜子臉,柳葉眉,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她不像花倚風那種高貴冷豔,而是一種溫婉美,不過女子的一雙眼睛顯得十分空洞無神。當女子看到湯鹿和權翊時,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把頭轉了回去,低自言自語道:“我在等他,看見他回來了麽?”

湯鹿和權翊對視,湯鹿皺眉,随後對女子道:“是我二人失禮了,不知道姑娘正在梳妝,敢問姑娘是何人?”

女子仍然低着頭不回答,口裏還是念着剛才的那句話,一字不差。

湯鹿看權翊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知道權翊想說的是,這位女子精神上出了些問題,思維不太正常,問了也是白問。

二人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女子梳頭,誰也不出聲,房間裏只剩下了女子自言自語的聲音,湯鹿同情心泛濫起來,這女子穿着嫁衣等的究竟是誰,何人如此狠心,讓一個如花般的女子落到這種地步。

“木蓮姐,熱騰騰的烏骨雞湯來了。”突然傳來了邱桀的聲音,二人回頭,看見邱桀捧着一個盅,正吃驚地看着湯鹿和權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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