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小黑是什麽人,竟讓曼璐寧可離了顧家?小黑是原主在做舞女那四年間唯一的暧色。

原主十七歲做的舞女,那年小黑十二歲,做黃包車師傅。她與小黑相識是在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她因陪客飲多了酒,舞廳停止營業了,她都沒能清醒站起來,她一人在換衣間熟睡,在淩辰四點鐘因尿憋醒。而後匆匆回家,深夜裏已黃包車可坐,她一人行走在夜色中。

很不幸的,她遇到歹人,把她的身上財物劫光後,還想劫色。在那緊要關頭,小黑推着黃包車出來,先撞翻那歹人,而後把對方敲暈。趁着對方陷入昏迷,收走了對方的財物。而後還把曼璐送回去,到家裏,小黑把從歹人收走的財物,除了一塊大洋其它全部給原主後,他就轉身離開了。中途,他們除了小黑問曼璐的住址,沒有任何交談。

而後,自然而然的他們有了交集。原主雇傭小黑,只是雇下夜班的那個時刻,其它時候,小黑還是可以自行安排拉客。每晚小黑都在舞廳等候,第一個月他們從不交談,直至有一次曼璐因痛經□□出聲,他們才親近起來。至那次起,小黑一般都給原主備一壺熱水在黃包車上,這一備就是三年多,直至她穿越重生後。原主一直當小黑當親人,當顧家人不把她當顧家人時,她在外面以小黑為自己的親人,當成自己的小弟,支撐着她度過那艱難的歲月。

這是原主與小黑的故事,為什麽做為穿越成為曼璐的張敏敏,也對小黑另眼相看?只因小黑觸動她的心弦。小黑很像她前世的一位故人,那位身世跟她差不多的故人,在前世,他關照過她,但在她十二歲那年,他出了車禍去世了,他去世時,才十六歲。她清楚,此小黑不是那小黑,但又怎麽樣呢?

小黑并沒有如曼璐所想的當天就過來顧家。而是第三天,才提了一個半新的包袱過來。在這其間裏,曼璐跟顧家人說,她在外認了一個義弟,以後顧家多一口人。現在曼璐相當于顧家的家主了,她一說,他們雖然震驚,但還是接受了。等小黑真到眼前時,給顧家人一個不小的震動。他們都沒想到是小黑,之前顧家人自然是見過小黑的。但他們沒想到小黑成這樣。偉民與傑民之前還有些吃味,見對方是認識的人,且小黑還成了這樣,很快的就接受他,這是真真的接受。

小黑入住一周後的一個午後三點,曼璐見顧家人各忙各事,便偷偷的提了一個醫護箱進了小黑的房間。三天前,曼璐就跟小黑說,幫他重新接斷腳,重新來一次,他有機會不用拐子直接行走,但跟正常有些差距,總之是最差也不過如現在這般,只是重新痛上一回。小黑聽曼璐所說覺得那已是極好,立馬同意了。也不知他那來的信心,那可是要把他的腳掌切開整骨啊,曼璐說讓她來動手,他就給她動手。

曼璐提了一個醫護箱只是做掩護工作的,她真真要用的是空間。她先把小黑麻倒,再把他移至空間。還好她上複旦時去上了醫科的課,又有空間在手。她又學了那麽多,這次應沒問題,她心說。小黑的腳骨碎了,只能先取碎骨,再接個人工腳骨,還好有空間,不然,小黑的腳只能一直廢下去。她動作很神速,全手術不到一個小時。完畢後,她給小黑上的都是空間的藥水,也就這一次如此,以後也就能讓他慢慢好。

這次直接面對這麽血腥的場面,曼璐一點也不慌張,手術有條不紊的進行,而後當然是完美結束。她自己是越來越弄不清,這樣的人是她自己嗎?如此的不同,她時常會覺得她只是帶着前世和原主記憶的人,不是張敏敏,更不是原來曼璐,而是一個全新的個體。

小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下午二點,他在疼痛中醒來。一醒,他就檢查自己的腳,那裏已打上石膏。那石膏成鞋型,黑色的棉鞋。曼璐交待過小黑,她跟小黑整治腳的事,不要對外涉露。這一年,他就算好了,也要裝成原來的樣子,直至曼璐讓他恢複了他才能棄下拐子正常行走。看着那黑色石膏,還有床下的另一只真真的棉鞋,小黑暫時忘記疼痛,只是驚嘆曼璐好手段。

小黑一周前提着那小包裹,站在顧宅大門前,他都有些退卻了。她如今過得那麽好,且他現在是廢人,他什麽也幫不到她了。不僅不能幫她,且還會拖累她。腦中呈現出顧家人對她的惡言惡語讓他鼓起勇氣,按下大門前的電鈴,手心直冒汗。之前撞傷的王姓車主的住宅就在這法租界。他在這租界住了近四年,他沒想到曼璐也住在這裏,他們只是隔了幾個街道,之前竟一次也沒有相見過,真是不可思義。

他腳好後,回過顧家老宅尋過曼璐,曼璐失蹤了,他忙然的在顧家老宅站了近一個下午。當時他認為是,她不在了。離她失蹤前的一個月,是他拉她入的醫院打的胎,當時她血蹦了,醫生是這麽跟他說的。他不清楚什麽是血蹦,他看醫生凝重的表情,立馬明白曼璐有生命危險。他吓得手腳無措,給醫生下跪,只有一個念頭,別讓老天把他的顧姐收走。他爺爺去了以後,也就曼璐對他好了。

十二歲做的黃包車車夫,他那車是爺爺留下的。十三歲兩人相識,而後三年,曼璐不僅不時送他吃的,天冷了還給他備衣,從他記憶起,他就沒穿過新衣。曼璐第一次送他的新衣他都不舍得穿,深怕弄髒了它。而後,曼璐又送他第二件,第三件,他這才穿起新衣來。

他很讨厭顧家的其他人,他們那們對他的顧姐,他覺得他們畜生都不如。曼璐對他們那麽好,他們怎麽能這麽做賤她。因他們是顧姐的親人,他才沒有狠狠的揍他們。但他沒有立場說什麽 ,只是默默的接送他的顧姐。

四年後,再相見,他的顧姐不着粉黛,一身清爽的洋裝,她還如四年一樣美。在小黑心中,曼璐從來都是最美最純真的女子。五年前,他就喜歡上曼璐,但他從不說,且不敢表現出來他對她有男女之情。他知道她只當他做弟弟,還有就是,他沒有能力讓她過上好日子。不能當她的夫,他就一輩子當她的弟弟,他對自己說。

他此時摸着那只傷腳,我一輩子當你的弟弟,一輩子護着你。

Advertisement

張豫瑾是在小黑入住顧家二十多天後,才知道有小黑這個人。在見到曼璐對待小黑的态度後,他對自己突然的不自信起來。

曼璐突然休學,又突然接了個陌生男人回顧家。雖然對外說,小黑是曼璐曼桢的義弟,偉民與傑民的的義兄。但他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這個義弟對義姐有男女之情。

雖然知道這個顧大力,即小黑,他跟曼璐不會有什麽,更不可能會有什麽,一個粗漢子,還是殘了一條腿的殘漢子,但張豫瑾還是防着他。要不是他現在正為升做主任而準備,他就立馬入住顧家,天天看着他的女人。對,曼璐是他的女人,他心裏是這麽認為的。

自從小黑入住顧家一個月後,他每月上顧家門由每月一兩次,增加到每周一兩次。但他跟曼璐是一點進展也無。曼璐根本不肯跟他獨處一會,每次也只有在餐桌上見到她,他們還離得那麽遠。他不甘心,他也絕不放棄。

兩個月後,他上顧家,看到曼璐跟顧大力在園院散步,雖然顧大力的腳還跛着,但那是已棄了拐子自行行走了,不僅能行走,曼璐與他相談那麽融洽,他大驚。當天,他就找了個理由入住顧家,住上二樓跟傑民一個房間。有個聲音跟他說,他再不努力,那他跟她真的要從此陌路了。

顧大力入住顧家已半年,張豫瑾入住近四個月,但他跟曼璐還是毫無進展。全因他的母親防着他,他的曼璐避着他。不管他怎麽努力出擊,都不能單獨走到曼璐跟前。

現谔拍蓋自谒姆坷铮衷谶哆胱毆思葉孕『诙嗝炊嗝春茫繞涫鍬礎B淳谷磺鬃越縧『谌獻幀U拍甘翟谀岩岳斫猓思伊嚼鮮竊趺聰氲摹W菔剮『诘蹦甓月炊嗝從卸鳎橇礁鍪俏椿槟信庋筆貝ψ牛椿挂灰恕>退懵疵揮忻善腔褂新寮拔懊裼虢苊衲兀思葉疾還俗潘橇恕

張豫瑾越聽越苦澀,曼璐教小黑識字,曼璐給小黑制衣。這兩年,曼璐從來就沒有給他制過一件衣。他從母親那裏得知,顧家所有的衣,都是曼璐縫紉置辦的,他母親也有不少衣曼璐縫紉置辦。他就沒有,一件都沒有,他一直對自己說,因為自己現在是外男,以此為解說曼璐不給他置衣。但現在有小黑在當前,那理由就說不過去。即使這個顧大力小曼璐五六歲,但顧大力現在已是二十歲的成年男子,不管怎麽樣曼璐作為未婚女子,就該對顧大力跟對他一樣,避嫌。今年過年的時候,除了他,所有的人都有曼璐做的新衣,看到顧大力那身衣,他都快維持不了他形象,當場撕爛顧大力身上的新衣。

當張豫瑾聽到母親說到顧家是不是打算招顧大力作顧家女婿時,張豫瑾皺眉打斷張母繼續叨唠下去。他慎重道:“媽,我要娶曼璐為妻!”他不能再忍耐下去,見曼璐跟張大力越走越近,終于跟母親攤牌。

張母覺得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便喃喃道:“什麽?豫瑾你要娶誰為妻?”

“媽,我要娶曼璐為妻!”張豫瑾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我不同意!”張母高聲叫道。她還要再叫喊,被張豫瑾止住。

“媽,小聲些。我知道你不會馬上同意。曼璐也不同意做我的妻。但我就要她,我不會和別的女人結婚。如果你實在不同意,那我就跟你過一輩子吧。我不會跟除了曼璐以外的女人結婚。”

張母站起來大喊:“你們這兩年暗中在一起?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她歇斯底裏起來,邊說邊捶打張豫瑾。

“媽,不要臉的是你的兒子我。就算我死纏着她,她也不看我一眼。媽,你跟她住在一起兩年多,你應清楚曼璐的為人。曼璐是個潔淨的女子!”張豫瑾一聽張母那話,也不由的激動起來。

“你為什麽一定要那個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做過什麽!”張母眼含熱淚。她多年一直隐忍,好不容易把兒子撫育成才,現在這個兒子竟要那樣的女人為妻,她就算是到死也不同意,那樣肮髒的女人做自己的兒媳。

“媽,那都過去了。曼璐是為了顧家,才做那事。媽,想想以前吧,你不是也很滿意曼璐做你兒媳嗎?這一兩年你不也一直稱贊曼璐能幹嗎?媽,你就成全我吧!我不僅需要你的同意,還要你的支持。媽,沒有你的支持,曼璐是不會看我一眼的。我就鐘意她,這麽多年,我就鐘意她。我也沒有辦法。媽,你幫幫我!”張豫瑾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當場跪在張母身前,雙眼含淚求張母幫幫他。張母癱坐在西洋椅上,看着眼前陌生的兒子,這人怎麽會是她的兒子?

最後張家母子談得不歡而散。張母在張豫瑾走後,看曼璐如心中刺,刺得她生疼。她有想過,離開顧家。現在張豫瑾當上主治醫生,工資已由八十元漲至二百六十元。現在又準備要升作科室主任,她的兒子前途光明一片。真要娶曼璐這個女人,絕對會毀了他們張家。他們張家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她絕對不讓曼璐進他們張家的門,就算是讓曼璐做豫瑾的妾,她也不允許。她怕一離開顧家,她阻止豫瑾上顧家的門,便歇了立即搬離顧家的念頭。

今年年前突然入住顧家,剛開始只是一周一次,而後是二次三次,三個月後,他幾乎天天歇在顧家,她只當他現在醫院的工作如他所說的上了軌道,卻不想是要接近曼璐。她大意了,之前的兩年,她見他們沒有意動,這才沒像剛入住顧家時那樣防着那麽緊,日日刻刻的跟着豫瑾。難怪她讓豫瑾尋租,讓交女友,他又說工作還沒完全穩定,他要為升作科室主任做準備。這全是他的借口,全是他的借口,他就是要賴在顧家接近曼璐。

曼璐不知張家母子已為她翻臉,所以對張母這兩日那詭異的眼神,莫名其妙。到第四日,答案才揭曉,是張豫瑾弄的,曼璐覺得這張家母子的腦回路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