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侶棍
适時,腦子裏沉寂了多日的腎虧系統炸了,伴随着一陣不堪入耳的BGM(真的真的相當喜悅,連唢吶都用上了,吹得呼呼作響)。
那聲音簡直是在歡呼:“鎖定恭蘇目标,破除恭喜CP。以及若幹X蘇CP。貴方好樣的!”
韓雲溪:“????我只是想想,又不會真站恭蘇。你高興得是不是太早了點?”我才不會讓恭蘇黨一臉滿足呢!
還有,我粗步推算了,若是要成就1V1甜寵文,最好的解決辦法是組成水仙CP,比如貢獻出自己去和男主搞基。
系統失落之後,循循善誘:“……貴方真的不考慮站恭蘇?”恭蘇那可是大勢所趨,人們的呼聲賊高賊高的。
韓雲溪掏耳朵狀,“我得想想。”
畢竟過早下結論,會讓之後的爬牆變得奇恥無比,他覺得他還可以再為越蘇搖旗吶喊N次,誰知道越蘇黨會不會是最後的贏家呢。
系統:“……”
那自素白指尖流淌出的琴音固然哀婉凄清,有如生離之痛壓抑難言,但是真的很能讓人想起遠在天邊的好基友……好想一生一起走!
那是基友之聲啊!從此,你把蕭來我彈琴。
韓雲溪正在浮想聯翩,卻猝不及防被同行的師兄拿手肘捅了下前胸……略悶,捅哪不好,偏偏捅這裏。
還有,能不能讓人好好放空下了,連好基友的面容都沒浮現呢,就給戳了個稀碎,略哀傷。
于是,他瞪着無辜的大眼睛瞅着那位師兄,那位師兄被瞅得怪不好意思的,結巴道:“你、別這樣看着我啊,我在問你話呢。”
“練得還行。”韓雲溪實誠道,說罷轉過臉,繼續對着歐陽泰鬥回憶往昔知基好友。
是的,他在歐陽師弟如癡如醉的琴聲裏想起了他前世那位禦用男主,不知道禦用男主離開了他的劇本會不會遠離白蓮花人設?
要知道,他的禦用男主真的對白蓮花萬年不倒的人設深惡痛絕而又樂此不疲地本色出演,處處彰顯着愛恨交織,造詣可不是一般地深,簡直就是白蓮花本花了。
“還行是哪樣啊~”
眼尖的那位師兄視線悠悠地下移,他其實是想看看韓雲溪的佩劍,畢竟修仙之人最重要的是劍的品種高不高大上,至于修為,是可以日後精進的。
這一看讓他差點驚掉下巴,他指着韓雲溪手裏拿着的樸素棍子,不可思議地叫道:“你怎麽跟百裏屠蘇一樣!”
韓雲溪擺弄着非常上手的棍子,笑得很圓滿:“這是屠蘇給我的。”
那位師兄大口喘氣:“他不能用劍,我們都能理解,但是雲溪你,就不需要了吧。”
“怎麽就不需要了。”韓雲溪不解,棍子難道不是一種很方便而且相當安全的武器嗎?
那位師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和百裏屠蘇,是想湊一對情侶棍法是不是?”
用不着這樣吧,你倆都已經長得很情侶了!
這情侶棍法要是練起來,還不得變成打狗棍法,整個天墉城都要被你們虐得體無完膚了,實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這有對象的人。
韓雲溪連忙擺手澄明:“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并不生産狗糧。
那位師兄更加不可思議了,“我就是随便揣測一下,雲溪,你不用解釋的,我們都懂,都懂!”
然後,了然于胸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圍着後來的百裏屠蘇和竭力解釋的韓雲溪轉悠。
百裏屠蘇一記眼刀殺過去:“……看夠了嗎?”
那位師兄雞皮疙瘩起一身,因為展開了聯想,并不是被吓的,盡管百裏屠蘇板着臉瞪人的時候真的真的超級可怕。
然而,韓雲溪仍然在孜孜不倦地解釋:“其實棍子比較好上手,還不會誤傷自己。”
他能說他第一天開始練劍就差點把自己給捅了嗎?多虧英明神武的男主從天而降,挑開了他那把很有想法居然敢欲行謀殺的劍,他才有幸悟出點靈力。
然後,就是男主在他對那根棍子流露出歆羨和特別想要的眼神裏,果斷地也給他削了一根……反正天墉城後山除了樹還是樹,多削一根棍并不妨礙綠綠蔥蔥。
當時那個場景,他都覺得自己快要臣服在男主的盛世美顏之下了,好想用盡一生一世來供養男主。
那位師兄呵呵一笑:“掩飾,你就掩飾,可拉倒吧!”咱們群衆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
韓雲溪:“……”
是嗎?那請讓我對男主寵溺一笑以示尊敬。
當然,結果就是那位師兄不爽地把腦袋直接換了個方向,非常不想讓方才擦亮的雙眼被閃瞎。
韓雲溪乖乖地轉身面對男主:“屠蘇,你怎麽來了?”
百裏屠蘇沉默一會,回他兩字:“看你。”
韓雲溪心說我有什麽好看的,你看鏡子不就得了?再不行,你可以看水裏面的倒影啊。
真不至于特意來跑一趟,這影響多不好。
歐陽少恭停下擺弄琴弦的雙手,起身往韓雲溪他們這邊行來,一見到百裏屠蘇緊繃的俊顏,便忍不住調笑幾句,“屠蘇師兄,又來看雲溪練劍了?既是這麽不放心,屠蘇師兄就應該自己親手教才對。”
百裏屠蘇看韓雲溪一眼,不知是故意還是太過實誠,他道:“太蠢了,教不會,他還覺得我有暴力傾向。”
韓雲溪:“……”
這委屈巴啦的語氣是咋回事?居然還活學活用,一字不落地給複述了。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在跟老板大大撒嬌是不是?矮油,貴圈真會玩,但是我得趕緊走。
于是,又開始琢磨着怎麽溜才能神不知鬼不覺。不論是和男主還是反派相處,韓雲溪都感受到了山大的壓力。
歐陽少恭:“????”
暴力傾向?好獨特的形容。這是有代溝的節奏?為何覺得自己已離男主的世界越來越遠。
簡直好比天上的牛郎織女星,真是惆悵啊,出色的反派都要接受如此清奇的考驗嗎?究竟要如何才能釣到男主?!真的是非常焦急。
先前便說到天墉城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一日後,肇臨因為妖言惑衆而被掌教真人罰至藏經閣抄寫經書。
話說,在那個晴空萬裏、景色怡人的日子裏。肇臨當着衆幹弟子的面讨論“将來大師兄會嫁給誰”這種深奧的問題。
顯然,他的觀點是大師兄會嫁給二師兄,因為全天墉城二師兄最英俊。
正當他們熱火朝天地進行着口舌之戰時,掌教真人飄了過來。很明顯,掌教真人不看好這個觀點,甚至掌教真人覺得他們天墉城的大弟子怎麽可以是個受,必須不能用“嫁”這類可怕的字眼。
于是,掌教真人一怒之下便将始作俑者肇臨發配到了藏經閣,要讓他在知識的海洋裏徜徉。
好巧不巧,這幾日正由韓雲溪在藏書閣當值。是以,當韓雲溪在認認真真整理書冊的時候,肇臨興致高昂地晃了進來,背着個小包袱,一看就是來長住的。
他見到韓雲溪,整個人容光煥發,渾然感受不到抄完經書後手爪子是不是要廢,他只覺得有韓雲溪相伴那必須神清氣爽,甚至可以再多抄幾本。
不管韓雲溪對他多麽冷漠,他硬是屁颠屁颠地追着韓雲溪滿屋子跑。原著中,他便是慘死在藏經閣裏,男主也為此蒙受了不白之冤,最後被迫遠走他鄉。
韓雲溪頭疼地覺得,他又扛起了某種了不得的使命。別看這間藏經閣裏此刻風平浪靜的,沒準馬上就會弄出大妖蛾子,兇殺案那必須搞起來。
尹千觞不是還未上天墉城盜劍嗎?約摸着快了,畢竟肇臨這個受害者都已經住進來了。
再晚些,韓雲溪終于在肇臨的喋喋不休裏打掃完了右側的書架,推開窗,看了下外面快要黑了的天色,準備起身同肇臨告辭。
肇臨不緊不慢地抄着經書,甚至惬意地打了個哈欠,“雲溪,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是離屠蘇師兄遠些,我真怕二師兄一個不高興,把你也列入厭惡名單了。”
韓雲溪擰抹布的手抖了下,陵端還行不行了,居然敢玩這種幼稚的小游戲,他當自己是幾歲的娃娃嗎?
肇臨托着下巴,又道:“其實也沒啥好大驚小怪的,二師兄他就是太在意你了。”
韓雲溪:“……”
他以為他是霸道總裁嗎,愛我就要霸占我?因為心裏太忿忿,韓雲溪直接把抹布扔水裏了,濺起的水花正好砸了肇臨的一臉。
肇臨為之一驚,譴責:“雲溪,你怎麽了?不要一提到二師兄,你就情緒失控!”
韓雲溪更加不想說話了,只用眼神抗議了下,便回小院了。
小院裏掌了燈,卻靜悄悄的。百裏屠蘇每回去禁地打坐,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顯然這個點,他并沒有回來,陵越自然也同他一處。因此,韓雲溪只好暫時委屈下自己獨守空房。
然不想,他在院中坐了沒多久,一向對他陰冷有加的晉磊便神色莫測地走了進來。
見韓雲溪在發呆,大概是不願打擾,也就與他一道挨着靜靜地坐了。
兩人誰也不開口,似乎都等着對方先發話。于是,又過了一刻鐘後,晉磊突然冒了一句:“天王蓋地虎。”
韓雲溪:“????”
啥玩意?望向晉磊的雙眼裏不由折射出疑惑的光芒。如果是腦子被驢踢了,我可以帶你去找歐陽大夫哈。
晉磊頓了頓,壓低了嗓音,又道:“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韓雲溪:“……”幹脆拿手背貼了下晉磊的額頭,奇道,“不燙,沒病。”那為何要說胡話。
晉磊:“……”
神色略複雜,不應該啊,以他最近幾日的暗中觀察,眼前這個韓雲溪就是他的老鄉啊,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什麽的,很值得在夜深人靜中抱頭上演丫。
他都準備好要感情充沛地哭上一哭了,小布包裏便有兩條小手絹,一人一條剛剛好。
而此刻的韓雲溪也在思緒翻騰,之前便是因為自己無意中說了一句“多謝老板”,便被晉磊挂念上了,甚至屢次被晉磊單獨捏出來試探。
他原本以為這貨是原著裏睚眦必報的性子,但仔細想想,卻又不是那麽回事,晉磊似乎一直在故意地确認什麽的。
及至此刻,這貨居然一上來就“天王蓋地虎”各種小暗號,心中肯定了幾分,果然都是一個地方來的,老鄉啊。
韓雲溪道:“最近仙界還好嗎?”
晉磊:“……明人不說暗話,你當年哪個山頭的。”
韓雲溪深吸一口氣,穿越就穿越吧,居然還能遇到禦用男主,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不抱頭痛哭下簡直對不起這緣分。
他緊張地握住了對方的手,“哥,你也穿越了!”
果然咱倆好兄弟,穿越都帶組團的,這是豪華雙人游啊。
晉磊冷靜拂掉他的手,眼眸高冷到憂傷:“出車禍的時候,我就在你的副駕駛上。”想不和你同生共死都難。
韓雲溪心虛摸鼻子。在前世,他極少自己動手開車,一來是因為車技不行,二來也是因為向來懶散慣了,擁有私人坐騎無疑是給自身添麻煩。
所以無論去哪兒,他都傾向于找專人接送,覺得既省事也便捷。
唯獨那天,想早點與禦用男主去導演家商讨劇本,匆忙了點,便親自上了,誰知道他們運氣那麽衰,在盤山公路上居然撞到了護欄。
當時,他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他能記一輩子,真不愧是唱過幾首歌出過一張專輯的人。
晉磊抹了把臉,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晉磊還是方蘭生。”
韓雲溪簡直要膜拜他:“很明顯,你就是晉磊啊。”憂郁的氣質,陰狠的神情,不是晉磊,難道還是方蘭生啊?
晉磊更加憂傷了,“我能确定自己是晉磊,是因為我總是夢到一個紅衣……姑娘,她一直追着我叫晉磊。”
韓雲溪了然,原來如此,就說晉磊怎麽可能與他們活在同一個空間,敢情是這貨占了方蘭生的身體後,老是做惡夢,便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想成了晉磊。
這就是沒有看過古劍奇譚的悲涼下場,穿成方蘭生後,能誤打誤撞地活到現在,可見是燒了多少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