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發情熱

坤澤有發情期,乾元自然也有。

但二者有些不同,前者一年次數較多,一月一次的都有;而後者極少,一年都不定會有一次,往往強大的乾元會有。

而溫懷舟就是那極少的後者。

苦童身為坤澤身,卻幾月未有發情期,也是情有可原。他青樓那回尚且是首次發情,既不穩定又過于青澀,來不了發情期自是極為正常。

可溫懷舟卻不一樣了,他早過弱冠,乾元之身早已發育完成。這也就是為何每逢元宵,白漣就定有把握溫懷舟會來了,畢竟往年這個時候他可吃了不少苦頭,常常被弄得一周下不來床。

但怪也就是怪在這,溫懷舟今日雖碰過白漣,并未一直留下,也并無過多要求,甚至和平常無異,所以白漣甚至以為溫懷舟的發情期推遲了。

可事實非也,溫懷舟的發情期非但沒有推遲,甚至還提前了。

這些時日溫懷舟被宮裏的瑣事擾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身體的變化,苦童那個吻卻給了他太大的沖擊,促使他漸漸的意識到或許是發情期的問題。但他不能确定,因為今年的他同往年的并不一樣。

往年發情的時候,他會變得焦慮,狂躁,甚至不受控制,這些氣息沒有規矩的亂竄,擾得溫府人盡皆知。而除非是待在熟悉的白漣身邊,才會有一絲安慰,卻仍會無意間傷到白漣。但今年的溫懷舟非但沒有以上的所有症狀,心靜還越發平靜,這實在納罕的很。

直到今晚,他才有了實質的變化。

白漣拉走他的時候,溫懷舟仍有些心不在焉,便早早地把白漣送回了夢香樓,自己則漫無目的地逛了幾圈,但心情仍是有些忿忿的,似是有一團火在心地燃燒。無計可施的溫懷舟,只好坐在酒館裏一杯一杯地灌酒,原想借酒消愁的他,卻發現自己越發不舒服了。

全身變得滾燙,也不知是發了燒還是熱得慌,總之就是讓溫懷舟有些暈乎乎的,但他仍有理智,搖搖晃晃地回了府後思緒卻越發亂了,身上身下都有明顯的變化,擾得他根本靜不下心來。

因為他滿腦子都在想和一個人粗暴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擁有着山茶氣味的苦童,任何人都無法代替。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冷靜下來,越不做些舉措,那些可怕的思緒越會蔓延他的全身。

當他躺在氤氲的澡桶後,卻真正開始後悔了。

他原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冷水或者洗個澡什麽的,只要能讓自己冷靜就好。可今日卻是仍在冬季的元宵佳節,丫鬟們又不懂溫懷舟的意思,自是不會給他準備冷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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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溫懷舟現下在熱水裏,渾身的血液也像是沸騰了一般,愈來愈熱,愈來愈烈,恨不得要将溫懷舟整個灼燒掉。

更要命的是身下那物,早已高傲地昂起頭。溫懷舟咬着牙從木盆裏起身,巍巍顫顫地披上衣服,深呼吸幾次才進了內室。

碧玉碧婷時刻在外頭候着,見着主子這麽快就出來了,便準備迎接,孰料溫懷舟忽而大吼一聲:“都滾出去——”

把兩人吓得渾身一顫,便趕忙出去了。

外頭的順才順康自然也是聽的真切,面面厮觑,且束手無策,只盼三少爺能早日消氣。

翌日一早,碧玉碧婷小心地敲開溫懷舟的房門,準備為其洗漱打扮。可敲了幾次也聽不到裏頭的動靜,原想那溫懷舟許是先走了,正欲離去的時候,裏面卻又傳出了聲:

“今日本少爺身子不舒服,命順才前去慈沁苑告知一聲。”

兩人赫然,聽這話裏低沉沙啞,許是真的得病了。可三少爺身子骨向來好,大病沒有小病也從未這般嚴重過,便急切地說道;“三少爺可是病了?奴婢這就去找許大夫。”

“不要!”裏頭的溫懷舟卻大聲呵斥,甚至還有些氣憤的意味,兩人面面厮觑,既然三少爺都這麽說了,便也不好不聽了。

但該說的還是得去說,順才前去慈沁苑為溫正霆禀報的時候,特地把溫懷舟的症狀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同,只願溫将軍能勸溫懷舟趕緊治病。

誰知溫正霆聽了,非但沒焦慮,反而爽朗地笑了兩聲:“不必擔憂,懷舟自有他的分寸。”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讓順才聽得二丈摸不着頭腦,卻也只得這麽應下了。

可在那之後,連續幾日溫懷舟都把自己鎖在屋裏,就連碧玉前去送飯菜也都不允許踏進一步,只讓她放下便走,等到半個時辰回去收碗筷的時候,卻發現基本上都沒動幾筷子,當真愁死人。

更何況三少爺的聲音聽起來一日比一日沙啞,時而還會咳嗽,幾人只怕三少爺病情加重,可溫懷舟卻說什麽也不肯請大夫。

整整三日都未見到溫懷舟的衆下人,當真着急了。

順康忽而出謀劃策,對着幾人說道:“三少爺不肯見咱們,可不代表不肯見二夫人啊!咱們去求二夫人給三少爺當說客,說不定三少爺一高興,就肯看大夫了呢!”

餘下三人略一思索,紛紛點頭稱贊。二夫人禮貌寬厚,定會答應他們的要求,更何況,倘若是二夫人擅闖房門,定是不會挨罵的。

幾人只覺這是上上策,卻不想這是将無辜的苦童送入虎口。

說時遲那時快,幾人趕緊來了這偏院。燕華燕英本在打掃院子,見着幾人便面露驚訝,紛紛欠身。

“夫人,大房的幾位姑姑來啦。”燕華對着屋裏喊了聲,好讓他們有點準備。

屋內和阿昀閑聊的苦童果真吓了一跳,開了門就把人都請進來,可還未說句話,幾人卻紛紛跪下給苦童磕了個響頭。

這下可把苦童吓壞了,一旁的阿昀也大驚失色,趕忙拉着幾人起來,孰料他們分毫未動,只見為首的碧玉說道:“二夫人,奴婢們有幾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阿昀腹诽,人都在這兒了還當說不當說,怕不是要提什麽難事兒……

苦童急着答道:“快起來罷,快起來罷,無論你們說什麽,我答應便是。”

阿昀剛想告誡苦童別那麽快應下,先聽聽他們說了些什麽再做定奪。可苦童卻想都不想便應下了!當真讓阿昀無奈得直搖頭。

幾人喜出望外,卻仍是跪在地上,這會輪到碧婷說話:“夫人有所不知,三少爺已在房裏鎖了三日!”

苦童聞言一愣,輕輕皺眉,問道:“三少爺?他怎麽了?”

“奴婢聽少爺聲音極是沙啞,怕是生了什麽病……”碧婷臉上滿是焦急。

“是啊,已有三日不曾見奴婢們了,三少爺還不讓奴婢們請大夫,只怕是少爺在屋裏遭遇什麽不測……都不曾知道。”碧玉淚水潸然落下,又給苦童磕了個頭。

話都說這份上了,苦童和阿昀自是明白他們的意思了。但倆人仍是有些忌憚溫懷舟,沉默着不知如何應對。

“二夫人,您只要能幫小的們勸三少爺看大夫就成!房門都可不用進!”順才緊跟着說道,幾人是真的将苦童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只盼苦童慈悲為懷,能夠諒解……

苦童沉默良久,還是颔首說道:“好,我去看看。”

阿昀自然料到苦童會答應的,只是跟着一起去了。

一進正院,苦童差點沒被這滔天的雪山氣浪給撂倒,好在幾人眼疾手快,扶穩了苦童。

下人們僅僅能感受到溫懷舟的一絲乾元氣息,根本不會受到什麽影響。但苦童可就難受了,雖不至于走不動路,卻惹得汗流浃背,似是極為難受。

也不知這溫懷舟是得了什麽病,能讓氣息這般泛濫的……

這麽說着,便來到了溫懷舟的門前,他在心裏打腹稿,正準備敲門的時候。

“苦童?”

屋內卻先傳來了溫懷舟的聲音,他的聲音極低,似是有些詫異。

幾位仆人具是眼前一亮,找這二夫人果真錯不了。

苦童愣了愣,隔着門答到:“是我,你為何不肯看大夫?”

裏面的人卻沉默了,許久後,才冷漠地說道:“不用你管,你快走。”

苦童只認為溫懷舟是在同自己置氣,便好聲好氣地給他講道理:“你既然生病了就要去看大夫,把自己鎖在屋裏又能如何?這樣只會……”

“別說了!你走!”溫懷舟忽而大聲打斷他,語氣裏滿是焦躁和憤怒。

苦童不再說話,沉默地對着碧玉等人無奈一笑,表示自己也是束手無策,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溫懷舟卻又說話了。

“別……你別走,別走……”他的語氣一下變得很脆弱,但勝在清晰。許是怕他真的走了,都來到了門後。

苦童頓下腳步,望着那扇門認命地嘆口氣,邊走便柔聲說道:“好,我不走,但你可要記得看大夫。”

“好……”溫懷舟的聲音沙啞卻乖巧,小心地補充道,“那你……可以進來嗎?”

門外幾人皆是一愣,顯然沒料到溫懷舟竟這麽快就妥協了。可苦童打心眼有些抗拒,畢竟這乾元味,實在是太壓人了……

“不……不,你別進來……別進來。”苦童仍在猶豫的時候,溫懷舟卻忽而有些惶恐地說道。

“不行……你,快來罷……我快,受不住了……”溫懷舟的語氣卻忽而變得急促,還伴着咳嗽和喘息聲。

如是這般,苦童便也實在不好再拒絕溫懷舟了,又對阿昀交換個眼神,示意他放心,才來到門前輕輕說道:“好,你打開罷。”

很快,溫懷舟的房門開了一個狹窄的縫,苦童順着它小心推門進去,裏面相當的黑,卻忽而被一個人撲倒然後狠狠地親下來。

溫懷舟的吻暴掠狠戾,在苦童的嘴裏肆意掃蕩,活要把他拆骨吞下,不留一絲縫隙,不斷地汲取苦童的唾液和氣息。

直到苦童被親得快要缺氧的時候,溫懷舟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他的唇瓣。

還小心地在上面啄了兩口,才抵着苦童的額頭如同喟嘆地說道:

“你終于來了……心肝兒。”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又是rou rou rou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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