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終于解脫

跪下唱征服:【誰?經理?】

跪下唱征服是張楠生的號。

容嬷嬷:【驚吓!驚吓!驚吓!不會在說我吧?】

許鶴回複他, 【不是師傅,是另一個人。】

容嬷嬷:【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容嬷嬷就是胡良的昵稱,夜裏沒什麽車,胡良等紅綠燈的功夫發的消息。

他發完還給王修看了看,“你說我這徒弟調不調皮, 大半夜發這種話吓我。”

王修難得認同,“是有點調皮。”

心髒都快被他吓出來了。

車內開着小燈, 映的王修臉色慘白。

胡良從後視鏡裏瞧出不對勁,疑惑的回頭問他,“你怎麽了?”

王修搖搖頭, “沒事,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他為了跟許鶴的打賭, 拼了命一樣, 每天熬夜到三四點, 早上又很早起來,經常三餐不繼,忙到晚上才發現忘了吃飯,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

還好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秉性,提前給貓兒準備好食物,要不然貓兒也會跟他一樣慘。

“要不要睡一會?車後窗那裏有個毯子,你蓋上睡會呗。”胡良建議道。

那毯子本來是要拿回去洗的,沒想到湊巧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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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馬上就到了。”附近的景色已經越來越熟悉, 再開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家,回去再睡也不遲。

而且他睡眠一向不好,在家裏都要特定環境才能睡着,更何況在外面。

“哦。”胡良其實想跟他聊聊,難得遇到一個合心的,不想就這麽錯過,不過王修已經閉上眼,單手撐着腦袋,明顯不太想說話。

他是重生回來的,本來就比平常人成熟,穿衣服也以大氣穩重為主,所以胡良沒看出他倆的年齡差。

一個二十七歲,一個才十八歲,還是虛歲,但是心理年齡可能比胡良還大,畢竟他在上輩子多活了好幾年。

車子又行了一會兒,突然熄火,而且怎麽打都打不動。

王修感覺到了,睜開眼問他怎麽了?

胡良有些尴尬,“熄火了。”

“是嗎。”王修打開車門下去,“我去看看什麽原因。”

外面下着暴雨,就像有人從天上倒下來一盆水一樣,嘩啦啦的響,沒多久王修身上已經濕了一片。

衣服緊緊貼在胸口,褲子活動不開,黑發上滴着水,胡良怕他用濕手碰到什麽,再出什麽意外,趕緊追過去阻止,不過他剛到王修就已經把車蓋蓋下。

“好了。”他把檢查用的筆扔到馬路邊上的垃圾桶裏,上面染了石油和油漬,“你重新發動試試看?”

胡良愣愣點頭,跟他一起坐回車內,一試果然可以發動了。

“你做了什麽?”他比較稀奇。

“發動機皮帶錯位,一點點我把它挑回去就行了。”剛剛那支筆就是因為挑了發動機的皮帶,才會弄的很髒。

“這樣啊。”王修真的是冷場王,連胡良這樣擅長聊天,非常自來熟的人都有種聊不下去,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感覺。

關鍵王修又閉目養神去了。

他不想聊天,胡良也不好打擾他,于是接下來都很平靜,沒多久就到了王修指定的地點。

王修全身濕透,外加情緒低落,連謝謝都沒說就上樓了。

胡良無趣的聳聳肩,調轉車頭也走了。

複式小二樓上,王修匆匆進了浴室,簡單清洗幹淨後上床,頭發還是半濕的。

一只白貓拉住被子爬上來,歡歡喜喜的湊過去,舔了他幾下後窩在他身邊。

“今天不能跟我睡,我可能會感冒。”

他料事如神,第二天果然感冒了,說話都帶着鼻音,不過還是很早起床,趕在許鶴前面到店,另外點了幾個小菜。

他知道許鶴一定會準時到,所以八點開始上菜。

滿意人家是一家酒樓,最出名的卻是他們家的面,以許多珍貴海鮮為輔料,剛拿上來就是一股香味。

王修體貼的先把許鶴的筷子和碗用開水燙了一遍,等許鶴來了就可以吃了。

許鶴不想見他,果然八點掐着點來,王修坐在靠邊的位子,身邊就是玻璃,早就看到他了,假裝沒看見而已。

許鶴沒有廢話,直接就把文件遞去給他看。

王修壓在一邊,“先吃東西。”

許鶴眯起雙眼看他,“我吃過了,先檢查文件吧。”

那裏面是他成交了十筆訂單的副本,怕王修以為他作弊,特意打印出來的。

“你吃過了我還沒吃。”王修兀自動筷,“就當陪我吃吧。”

許鶴無語,不過王修吃他看着也怪尴尬的,索性坐下來簡單動了兩筷。

“怎麽不吃了?”王修感冒沒吃藥,鼻音很濃。

“不怎麽喜歡。”其實是假話,口味清淡,挺适合他。

“你都吃兩口了,誰要吃你掉的?吃完吧,不然就浪費了。”王修端起碗喝了一口熱湯。

許鶴:“……”

說的也是,都吃兩口了,不吃完也是浪費,不過王修今天怎麽了?

火藥味十足,以前從來不會這麽跟他說話。

許鶴拿起筷子,又吃了點,差不多把面撈完才停下來。

“還有清蒸魚和蟹年糕,我都看見你動筷了。”

許鶴:“……”

迫不得已他又把清蒸魚和蟹年糕吃了大半,實在吃不下去王修才放過他。

“現在可以看文件了吧?”許鶴提議道,為了待會的自由,這麽點憋屈他可以忍。

王修指了指桌上的杯子,“不合口味?”

裏面是他自帶的奶茶,煮好用餐館的杯子裝起來。

那奶茶粉是從國外進口的,口碑很好,他起了心思特意買來放家裏,準備接待許鶴,結果人沒接上,反倒再也接不上了。

許鶴暗暗翻了個白眼,那奶茶好喝是好喝,不過有點燙,他沒時間耗,所以只喝了小兩口。

他喝的王修又嫌棄,不喝浪費了。

“我帶回去,你快點看文件。”裝奶茶的杯子是紙杯,帶回去沒關系。

王修點點頭,拉過文件微微看了幾眼,又還給許鶴,“我看過了,沒有問題。”

不用看文件他也早就知道了,八單加上昨天的兩單,正好十單。

他表情太過平靜,就像早就料到一樣,許鶴怕他耍賴,皺眉問道,“那這麽說?”

“你自由了,我以後都不會纏着你了。”

王修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許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王修想什麽跟他有什麽關系?

“那你可要說話算數。”王修這麽輕易認輸,他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嗯。”王修輕輕點頭,“許鶴。”

“嗯?”許鶴警惕的看着他。

“好歹也在一起這麽久了,給我留個東西吧。”他看向許鶴尾指上的戒指,“上輩子戴了很久,這輩子不戴還有點不習慣。”

許鶴跟着他看向自己的小拇指,那裏戴了一個銀色很細的戒指,是他媽給的。

小時候許鶴第一次跟爸媽分床,怕黑不敢睡,他媽就把這個戒指套在他大拇指上,騙他說只要戴着戒指睡覺就不會做噩夢,相當于平安符一樣。

許鶴信以為真,也是從那時候起真的就沒做過噩夢。

小時候不懂,長大後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一種心理寄托。

人會做噩夢是因為精神緊張,不安等情緒影響,他相信了他媽的話,覺得那個戒指真的有魔力,于是安心下來,自然也就不會再做噩夢。

上輩子許鶴第一次去王修家睡,王修非要把床讓給他,自己去睡沙發,許鶴沒答應,最後他倆睡一張床,畢竟床很大。

許鶴閉眼躺了一會兒,發現王修絲毫沒有關燈的意思,于是問他為什麽不關燈?

王修說他怕黑,怕做噩夢,不敢關燈。

然後許鶴就把戒指借給他了,戴了十幾年,以前戴大拇指,後來二拇指,最後變成小拇指,給他戴剛剛好,給王修戴上之後就取不下來了,無奈只能故作大方送給他。

戒指是銀的,不怎麽值錢,但是意義不一樣,許鶴很舍不得。

後來長時間不戴反而發現手指更舒服,畢竟是個束縛,就算再細戴久了也會難受,只是手指已經适應了而已。

而且他也明白了其中原理,索性讓給更需要的王修。

那段時間王修臉色都好了不少,明顯睡眠不錯。

許鶴轉了轉尾指上的戒指,有些猶豫。

王修又想耍什麽花招?

掰都掰了,還要戒指幹嘛?

“我請你吃了一頓飯,你不該表示表示嗎?”王修十指交叉,墊在下巴上。

許鶴:“……”

這戒指對他已經沒有意義了,之所以還戴着是因為習慣,第一天忘了摘,往後也就一直戴着了。

“給你吧。”許鶴把戒指從尾指上摘下來,放在桌子上,“這下我們兩清了,如果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他說完拉開椅子離開,王修也沒阻攔,伸手拿過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尾指上。

這戒指是女式的,很細很細一個,許鶴他媽戴中指,他倆要戴尾指。

以前王修連尾指也戴不上,現在倒是很合适。

這輩子因為鍛煉時間拉長,身材比上輩子好,上輩子減肥減的太快,有一些後遺症,比如肌肉拉傷,胃也餓壞了,這輩子特別注意,這些毛病都沒有,人也比上輩子瘦。

上輩子即使是後來減肥後也有點緊,這輩子剛剛好,就像特意為他準備的一樣。

王修把戒指湊到唇下,輕輕吻了一口。

許鶴剛走到門口,二樓是玻璃,正好看到。

王修也在看着他,低垂着眉眼,一言不發,許鶴打個寒顫把傘撐開,擋住他的視線匆匆離去。

這裏離新樓盤銷售部很近,許鶴很快到了地方,甩甩傘上的水收起來,挂到員工後臺區。

因為王修的不配合,今天難得遲到,他師傅先到,已經幫他打好卡了,問他要不要吃飯?

許鶴擺擺手,“我吃過了。”

還吃了不少,一碗海鮮面,兩個菜,外加一杯奶茶。

不該相信王修的,讓他先吃東西,于是他随便夾了兩個菜,結果都算他頭上,一口氣把自己吃撐了。

許鶴坐在椅子上,單手空出來揉肚子。

這會兒太早,加上又是陰天,沒幾個客戶,有也分配給了其他人,他跟師傅閑着。

師傅坐他旁邊,心思明顯不在,筷子戳進盒飯,不吃光玩。

“師傅這是想誰呢?”許鶴湊近随口問道。

“想男人呗。”他師傅大大咧咧,絲毫不在意性向暴露。

許鶴吃了一驚,“師傅是gay?”

胡良一愣,“你居然不知道我是gay?”

他并沒有對許鶴隐瞞過,還時不時勾肩搭背,趁機占許鶴便宜,不過因為那張娃娃臉,和到他耳下的身高,許鶴并沒有當回事。

“師傅沒說過啊。”也有可能是他沒注意,畢竟這些天光顧着訂單了。

他雖然觀察入微,但也要是上心的東西,而且他師傅總是喜歡開一些色黃,或者‘信不信我看上你’之類的玩笑,反而讓許鶴覺得他不是gay。

“徒弟啊。”胡良摟住他的肩,“知道為什麽師傅對你這麽好嗎?”

“因為我聰明?”

“因為你長的帥啊。”胡良認真打量他,“有當攻的潛力。”

“只是潛力?”許鶴挑眉。

“你太瘦了,長相也娘,不是我的菜。”他特意強調,“我喜歡大的。”

噗!

許鶴差點笑噴,“師傅也太不要臉了。”

說着突然湊過去,離胡良很近很近,“師傅怎麽知道我不大?”

許鶴長的細眉細眼,是那種精致無瑕的美,越是湊近了看,越會被他吸引,就像一副遠看好看的畫,近看發現更好看一樣。

胡良心跳不知不覺加快了一拍,“難道徒弟那個很大?”

他不要臉一樣摸上許鶴胸口,“那我晚上要驗證驗證。”

“為什麽要等晚上?”許鶴在他耳邊說話,熱氣乎乎的吹進耳朵裏,“現在就沒人。”

胡良眨眨眼,突然探手抓向他下身,“那我不客氣了。”

許鶴及時護住,“看來師傅比我想的臉皮還要厚。”

胡良‘切’了一聲,“就知道你放不開。”

許鶴哈哈一笑,“道行不如師傅。”

胡良搖搖頭,“一看就是個小清新,沒經驗,還不持久。”

許鶴額間青筋凸起,強忍着揍他一頓的沖動轉移話題,“師傅什麽時候開始發現自己是gay的?”

胡良夾了幾根菜葉下肚,“師傅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沒女孩子喜歡我這樣的,幹脆跟她們搶男人喽。”

他指的是個子中等,顏值中等,能力中等,搶不過男人,只能跟女人搶了。

許鶴無語,“就因為這樣當gay?”

胡良搖搖頭,“那倒不是,是因為我本來就對帥氣的男人沒有抵抗力。”

他似乎想起什麽,“有沒有看到我昨天發的動态?我昨天晚上撿到一個超帥的男人!”

許鶴點點頭,“看到了。”

胡良發動态的時候他還沒睡,随便翻了一下沒當回事,因為胡良平時就很不靠譜,喜歡胡說八道。

“真的撿了?”

“那還有假,我還拍了照片呢。”胡良去翻手機,相冊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又不死心,把昨天的動态找來,結果還沒有。

???

“我明明記得我存了,怎麽回事啊?”難道不小心删了?

估計是昨天晚上反反複複拿出來看,結果被他點錯删了。

大意了!

“師傅是在夢裏撿的吧?”許鶴笑着揉揉師傅的腦袋,“徒兒不告訴別人,讓師傅繼續裝逼。”

胡良:“……”

“說來師傅身邊明明有我,還到外面沾花惹草。”許鶴嘆口氣,“家花不如野花啊。”

胡良:“……”

“別鬧了,今天經理要來,趕緊吃完趕緊開會去了。”胡良随便扒了幾口,把剩下的合上,放在角落。

“經理?”最近沒什麽生意,經理就喜歡瞎折騰他們,一點小毛病都挑。

譬如衣服沒穿好,領帶沒打好,上班遲到,吃飯掉渣這種事也管,搞不好就要扣工資。

但是沒辦法,誰讓生意不好呢,生意不好他就會找原因,覺得是他們的服務态度有問題,反反複複訓練,一站好幾個小時,然後自己坐着,爽的不要不要的。

許鶴才來大半個月,對他摸的透透的。

倆人趕在九點之前跟衆人一起,整齊的站在銷售大廳門口,聽經理咆哮,咆累了一指許鶴,“去給我倒杯茶!”

許鶴個子高,又站在邊上,加上長的俊俏,皮膚白皙,分外明顯,經理一掃就掃到他了。

許鶴默不作聲去倒茶,倒完經理還不滿意,瞥了他一眼說:“茶都倒不好,燙成這樣怎麽喝?”

完了放下茶,老板一樣坐在椅子上,“這兩天下雨,沒什麽生意,你們去鬧區發傳單,拉到五個客戶提成加一點。”

底下頓時一片哀叫聲,外面還在下雨,這是讓他們冒雨工作啊!

不過加一點,貌似很劃算的樣子,不算太吃虧。

但是為什麽強調拉到五個客戶呢?

明顯是說拉不到提成照舊,好狡猾啊!

經理把要說的說完,拍拍手讓他們過來領傳單。

傳單左下角寫自己的名字,有人拿着傳單過來也算一個客人。

目的地在新開業的天成大廈,大巴司機載着他們,還帶着宣傳海報,浩浩蕩蕩出發。

天成大廈是一家集餐飲、娛樂、逛街于一體的商場,雖然剛開業,不過名氣已經打了出去,許鶴剛下車就看到裏面人滿為患,和他們清冷的生意形成鮮明對比。

新出來的東西總會比較受歡迎,尤其是年輕人,都好奇,想過來看看,商場內男男女女略顯嘈雜。

天成大廈有四個門,他們選了一個熱鬧的門把宣傳海報展開,四散而去發傳單了。

許鶴還是跟着胡良一起,走最邊上的一條商場。

胡良一邊走一邊罵,“經理的心絕對是黑的,大雨天的出來受罪,還給個空頭支票,在外面吃飯不要錢啊?喝水不要錢啊?怎麽不說給報銷呢?”

許鶴安慰他,“五個客戶而已,我們有這麽多人,到時候全湊到你名下,你拿到提成後分給我們點不就行了。”

胡良白了他一眼,“徒弟啊,你以為這麽簡單?”

他教育一樣墊起腳尖勾住許鶴的肩膀,“你剛來不知道,其實咱們幹銷售的內部競争大着呢,而且銷售冠軍的提成跟別人不一樣,誰會舍棄自己把我推上銷售冠軍的位置?”

如果其他人的單都集中到他手裏,那可不就是分分鐘銷售冠軍的意思,其實現在也是,但是還沒到月底,會不會出狀況誰能說的準?

所以讓別人犧牲自己幫他,幾乎不可能。

畢竟他這麽年輕已經是金牌銷售員,本來就很遭人妒忌了,老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真心朋友也沒幾個,大家都是各懷鬼胎,沒背地裏搞手腳已經很不錯了,更何況是幫他。

雖然也不是白幫的,但是就像一個蘋果一樣,大家寧願所有人都吃不上,也不願意一個人吃上,然後分點給他們。

因為那個人吃上一次,以後的蘋果都會比他們的大。

“誰說要他們幫忙了?難道不可以是合作?”許鶴順手把一張傳單遞給路人,因為顏值關系,那人也沒有拒絕。

“合作?”胡良一怔,“怎麽合作?”

許鶴并沒有解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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