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破立

“所以，我們先來交換一下信息吧。”

安初瞳的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只是在所有人點了頭後，又将目光集中回她的身上。

“……好吧。”面對七道驟然熱烈起來的視線，安初瞳有些鴨梨山大。她的手指不安的交錯了一下，看着大家，“失禮了，那我就第一個說了。”

沒人異議，于是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從得知大家的情況後，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關于大家攻略對象的黑化程度，以及他們采取的方式。”

“或許是性格和別的方面影響，他們采用方式的激烈程度不同，但有一點是一致的：将我們困在身邊，”在場的大家都是受害者，包括她自己，因此安初瞳努力選擇了委婉的說法，“以‘戀人’的方式，無論之前是否确定了關系。”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然後，根據我們目前的逃脫計劃，禁锢的嚴謹度很明顯——除了夏川詩乃至今無法聯系，除去未汲的靈魂狀态，唯一無法逃脫的人，就是绫音了。”

“哎？我？”因為話題被引到自己身上，淺井绫音呆呆的應了一聲。

安初瞳深吸一口氣，說到了最重要的部分：“所以我有個猜測——還沒有證據——绫音被囚禁的那個無門無窗的詭異空間，或許不是屬于‘攻略對象’們的力量。”

短暫的安靜，片刻後，是桐崎千墨鎮定的聲音：“對啊，抛開白蘭自帶探索平行空間的能力，如果所有人都能造出這樣一個空間，用這個方法囚禁我們，應該比現在保險得多——我們幾乎不可能逃出去。”

“所以說，他們并不是真正的‘絕對掌控’。力量的範圍，基本是我們現在知道的部分？”

早間希提出這個問題，并且根據記憶開始總結：“對其他非黑化角色的好感度調節、他人思想的誘導、以及原著中擁有的能力，類似的這些？但他們并不能憑空制造空間，做出超出科學之外的事情？”

最後一句話出口，早間希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變成了=_=。她反應了幾秒鐘，才意識到“超出科學之外”這個形容，槽點略多。

“總之阿瞳的意思，就是懷疑囚禁绫音的房間有問題吧？”她連忙打了個哈哈混過去，讓人瞬間聯想到某只白兔子。

“……”發現自己再度躺槍的淺井绫音，下意識眨了眨眼睛，“額，所以說，赤司君關着我的小黑屋，可能不是他造出來的？”

“bingo！”西園寺繪裏點了點頭，她顯然抓到了重點，“绫音，你好好想想——或者現在出去看看，那個房間裏，有沒有什麽‘不正常’的東西？”

說到這裏，西園寺繪裏頓了頓，語氣變得有點小心翼翼：“對了，赤司他……現在在你身邊嗎？”

“啊，沒有。”淺井绫音的臉紅了紅，“也是去看比賽了，不過應該快回來了吧……？”

短暫的尴尬之後，她想到之前的問題，有些遲疑的開口：“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是赤司君的剪刀？還有……一束曼珠沙華。”

這顯然引發了她不好的回憶，她臉色有些發白，卻堅持着說下去，“剪刀的話，我想大家都知道的。雖然原著裏只用了一回，但游戲裏或許是設定吧，赤司君——尤其是病毒入侵之後——經常用它劃傷我。”她咬了咬唇，“第一次見到，是在取腿骨的那天，就是黑化囚禁的第一天。”

幾乎凝固的沉默，有什麽沉重的東西在空氣裏醞釀着。淺井绫音卻像是徹底看開了一樣，無比平靜的繼續說下去：

“曼珠沙華，是不久前赤司君拿回來的，在那個房間和他的房間裏都有一束……咦，”她像是想起什麽，“現在想起來，是赤司君第一次帶我出去的時候。”

“帶你出去？”優城奏提了一句，“是離開小黑屋嗎？”

“不是，”淺井绫音卻搖了搖頭，“離開那個房間的話，之前也有。那天是赤司君忽然同意，帶我出去走走……”說完這句的時候，她的臉忽然變的通紅，“……去了咖啡館。”

這不打自招的臉色，讓在場基本都經歷過室外異常play的菇涼們，統一默了。

“這麽看來，曼珠沙華和剪刀都有點可疑啊……”安初瞳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征詢的說，“哪個才是真正的‘鑰匙’？或者兩個都是？”

“那個，”始終沉默的美咲忽然面無表情的舉起手，嚴肅的問道，“請問，不可以把房間的牆鑿開嗎？”

“……”

“……”

“……”

詭異的對視了片刻，桐崎千墨抽了抽嘴角：“美咲啊……其實，要是能直接鑿牆的話我早就暴力拆遷了。”

朝霧美咲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可是從內部破壞的話，不是更省力嗎？”

這次淺井绫音回答的很快：“然而我做不到……大家考慮一下我的能力_(:з」∠)_。”

“咳咳，”最後，是安初瞳莫名虛弱的假咳聲，拉回了越來越跑偏的話題，“绫音，之前忘了問你，那個房間的牆，是普通的質感嗎？”

淺井绫音想了想，說了聲稍等就下線了。十幾秒後她重新出現在聊天室裏，聲音篤定地說：“我摸了摸，然後用撥片試了下……完全留不下一點劃痕，摸上去不算光滑，但也不粗糙……吧？總之，很奇怪。”

“這樣看起來，我們之前的推斷沒錯，果然是‘異空間’？”西園寺繪裏開口，“绫音，剪刀在赤司身上嗎？”

“啊，是的。”

“……既然這樣的話，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西園寺繪裏閉了下眼睛，然後神情嚴肅的擡起頭，“绫音，明天不論你用什麽方式，務必讓你和赤司單獨相處，在小黑屋外面——額，不是那種‘單獨相處’……你懂嗎？”

“呃……嗯，”淺井绫音紅着臉點了點頭，“就是讓赤司君帶我去他的房間，然後和我聊天？”

點頭。

“好的，”淺井绫音點點頭，“我會努力的——赤司君應該快回來了，沒有其他叮囑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她向大家揮揮手，然後消失在原地。

“接下來，就是我們要做的事了吧。”早間希說，“繪裏你的意思是，把曼珠沙華和剪刀全部拿到手？”

“這也是大家的想法吧？”西園寺繪裏點點頭，“無法确定哪個才是‘鑰匙’的情況下，都拿到了比較保險。而且，明天绫音已經不在小黑屋裏，剛才卻還要問清這些——阿瞳，那個房間，和我們離開這個游戲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沒錯，”安初瞳咬了咬唇，“你們應該知道的吧，很多小說或者游戲裏，在涉及空間問題時，提到的‘薄弱點’？”

所有人都點頭。

“那是我姐姐随口提的一句，我幾乎忘了，”她陷入回憶，“無論再怎麽真實，這依然是個游戲。為了避免系統故障，導致玩家被困無法呼救，制作方特意留下了唯一的薄弱點——最可能脫離的位置。”

她勉強笑了笑：“可惜，姐姐沒能打聽到具體情況。畢竟這屬于比較機密的部分，又沒想到真的會遇上這種情況……”

“薄弱點，就是那個小黑屋？我們要得到打開它的權利嗎？”優城奏輕聲問，得到肯定的回複後，她看着其他人的表情，有些迷茫：“我總覺得……你們已經計劃好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面對這位從裏到外貨真價實的大和撫子，其他人瞬間覺得自己節操碎了一地。最後還是西園寺繪裏勇敢的開口，說（掉）出（落）了最後的總（節）結（操）：

“就算是黑化的赤司，就算是洛山的帝王，他也只是[重音]一個男人[重音]。有绫音分散他的注意力，加上未汲靈魂狀态探路。我們進去偷個把襲，讓他暈上幾個小時，應該沒什麽問題……嗯。”

啊，這真是一個喪（幹）心（得）病（漂）狂（亮）的默契計劃。

“可惜了，”桐崎千墨嘆了口氣，“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其他黑化對象與攻略者的情況，但我們這麽出去，還是挺危險的……不過也只能最後一搏了，畢竟我們這裏的确沒有會幻術……”

“各位，”遠在黑耀、一直在留意最後一個玩家情況的天音未汲，忽然在此時進入了聊天室，“她出來了，我用千墨給的火炎現身，已經告訴了她電子編碼。”

所有人都是一愣，她？

天音未汲顯出了難得的激動情緒，甚至露出笑容，“她不會幻術，但能進行‘反射’……”

天音未汲的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人影忽然出現。

白色的康乃馨彌漫成花海，少女藍色的長發在風中拂動。

“大家好，”女孩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金色的眼睛裏平淡無波，靜的幾乎有些怪異：“我是夏川詩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