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的。”
古青鸾雖然無心聽他們的對話,可她心思靈敏,冰雪聰明。多聽兩句,就算不想明白衛大哥的意思都難。
但是,這北冥天佑關心她的話,她可不會感激他,她連他的長相都不好奇了,誰希罕他的關心哇?
她想過了,治好了北冥寒妻子的眼睛後,她要遠離京城。只是,京城裏有阿澤,在這古老的時空裏,她還是留戀着東方澤。
心裏對阿澤的那一份牽挂是她揮之不去的宿命,上一世是,沒想到今生亦如是。
走進室內之後,古青鸾突然問衛逸然道:“衛大哥,你會易容術嗎?”她想,如果她學會了易容術的話,在古代是不是容易混一些?那樣,就算回到京城,就算是去找阿澤,只要換個身份,是不是都可以了?
衛逸然立即熱情地回道:“當然啊!雕蟲小技,難道你不會?”她醫術既然那麽高,沒理由不會易容術吧?
可是轉而一想,這古千金又确是有些古怪,她連最簡單的入門武功都好象不會,一絲內力都沒有,根本就是沒練過武的普通人。
“我不會,我能向你學嗎?”古青鸾對于自己喜歡的東西,學習的*一向強烈。
“可以啊!非常樂意效勞。”衛逸然答得爽快至極。
這一次,北冥天佑有些意外了!衛逸然的易容術可謂登峰造極,卻從不傳人。
古青鸾這時也想到了,這古人的每一門技藝似乎都不會輕易地傳給外人的,除非有師徒的名份。
如此一想,古青鸾問道:“衛大哥,既然你願意教我,那是不是表示我可以拜你做師父了?你的意思是願意收我為徒弟了麽?”
衛逸然立即搖頭擺手道:“師父就不必拜了!你看我們的年紀也差不多,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衛大哥多點。你要是拜我做師父,倒是顯得我好象很老似的。我還沒打算收徒弟,教你易容術就當是你叫我一聲衛大哥的獎賞吧。”
“叫一聲衛大哥也有獎賞嗎?那我可要多叫幾聲了,衛大哥衛大哥!你真是一個好人!”古青鸾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她對這個衛大哥好些,這個冥王殿下似乎有些不高興。
能讓冥王殿下不高興的事情,她最樂意做了。所以,古青鸾專登一改自己清冷的性格,有意地叫衛大哥叫得特別地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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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古青鸾以為自己性格清冷如冰霜,以為自己有些裝嬌,那卻是大錯特錯了!如果是現代的她,雖然也是一個大美人兒,但三十歲的她确是高傲清冷,讓人望而生畏。
可現在的她卻只有十五,六歲,還只是一個小丫頭,不但聲嬌,人更甜美。
相貌傾城傾國也就算了,嬌滴滴地叫幾聲衛大哥,那聲音清甜軟糯得,當真是有如燕語嬌啼,黃莺出谷。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麽容易讓男人神魂颠倒。
北冥天澤第一次覺得,自己兄弟衛大哥這三個字讓他聽了有多麽的逆耳!就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也顯得有些礙眼了,想一腳将他踹飛出去。
衛逸然明顯感到一股煞氣來自旁邊的兄弟,所以,還是有些識時務者為俊傑地說道:“小丫頭,你還是少叫我衛大哥吧,我怕你多叫幾聲,我會惹來殺身之禍。咳咳!”
“有麽?有人想殺你?我想,你是一個用毒的高手吧?如果有人想殺你的話,那不等同于自尋死路嗎?衛大哥——我喜歡你!”古青鸾的聲音更嗲上了幾分,一雙水眸眨啊眨地,學那籠中的小猴兒,癡望着衛逸然。
北冥天佑冷冷地,象冥王催命般說道:“試驗呢?拿什麽做試驗,還不開始嗎?”
☆、079章 ,怦然心動要滅他嗎?
北冥天佑起初是搬了一張椅子坐着,整個人顯得意态慵懶安閑,好象無所事事的人一樣,看着室內倆個人在做一個稱之為“眼角膜的移植手術。”
确切地說,因為衛逸然的藥閣內萬事俱備,所以古青鸾才能很快地在給一只小白鼠做眼角膜的移植手術試驗,而衛逸然在一旁做副手。
北冥天佑因為不太清楚這手術上的操作過程,可以說是外行人在看內行人。 所以,他坐在一旁顯得有些多餘,雙指按在眉間,銀色的面具有些閃閃發光。
起初,他顯得有些閑散無聊,可是,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的神情卻越來越專注,目光漸漸迷失在小丫頭古青鸾認真做手術的臉上,再也沒法移開過。
很難想象,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會做這麽精細的高難度手術。她低着頭,無比認真,神情絕對專注,非常專業娴熟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感到震驚,動容,眼神漸至着迷,連心跳也開始因她而加速,因她,怦然心動!
如果剛才親吻了小丫頭是他一時的沖動,是他北冥天佑動了少年男子的血氣方剛和天生潛在的男人獸欲的話,那麽此時此刻,他動的卻不是醋火,不是*,而是他的心!他為這樣的小丫頭怦然心動了!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從坐着的姿态站起,從身上摸出一條折疊得極為精致小巧的手帕,走到了古青鸾的右手邊,小心翼翼地,為她拭了拭額上滲出的小小汗珠,卻不影響她做手術。
古青鸾做手術時,全神貫注,全力以赴,絕對不會注意周圍的事情,一雙眼睛只專注在自己手中的工作上。
“剪刀!”古青鸾一個聲音,衛逸然一個動作,手中的工具在交換中,配合得天依無縫,卻又鴉雀無聲,仿佛他們是合作了多年的夥伴一樣默契。
在一旁看的北冥天佑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會技黃之術,對醫毒方面的知之不多是一件多麽遺憾的事!其實他也象衛逸然一樣,直覺上相信古丫頭不會拿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開玩笑。
只是,她一個黃毛丫頭罷了,怎麽會如此精湛的醫術?衛逸然已經是一個天才奇才鬼才之怪才了,怎麽會又多了一個醫術天才古丫頭?
北冥天佑暗暗地打着手勢,讓人不停地将冰塊從地窖裏搬上來放置在角落裏,讓這間室內就象開了強勁的空調一樣,直至古青鸾額上沒再滲出細蜜的香汗為止。
手術做了不到半個時辰,埋頭娴熟地做着各種手術工作的古青鸾終于完結手上的工作,擡起了俏臉,舒出一口氣打了一個V字的手勢道:“好了!手術相當成功!複明的機會百分之九十以上。”
“原來只有百分之九十,不是百分之百?”北冥天佑外行地問了一句,手中拿着的手帕印到了古青鸾的額上,一點一點。
“百分之百?”古青鸾很不屑地白了北冥天佑的面具一眼,嘴角一勾道:“白癡!這世上哪有百分百的事情?”
北冥天佑被罵成白癡,卻只是薄唇輕抿了抿,沒說什麽。
古青鸾以前做手術時,旁邊就有人做她副手,有人為她擦汗也是正常。所以,仰起俏臉時,不知不覺地讓北冥天佑手中的帕子輕輕印着。
倆個人的動作剎那間顯得極為親妮而*。彼時,因為室內溫度已低,古青鸾額上根本清涼無汗,但北冥天佑的手停在她俏臉上時,一雙眼睛也鎖在了她的臉上,竟然久久沒法移開,心律跳動加快。他清淅地感覺到,他喜歡這個丫頭!他為她着迷到,喉間滾動着一點叫*的*,居然在這樣的時刻,很想将小丫頭抱進懷裏狠狠地親親她!
他一向就不是*的男人,對各種千嬌百媚的女子都不曾動過心,還以為自己有多冷情冷血,卻原來是還沒遇到自己的克星罷了。
才初吻過就上瘾了嗎?這小丫頭!她成功地撩動了他的惷心!挑動了他的原始*。這麽短的時間,她就象在他的心中撒下了一把火種似的,讓他渾身為她充滿了熱血,瞬間感覺熱血中又蕩漾着一種從未有過的柔情。
“哎哎!我也熱,我也出汗了!我也很辛苦的!我剛才也在做事!嗯嗯嗯,也給我擦一把汗吧?”衛逸然已經站在他們旁邊好一會兒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啧啧!這個人是有了異性再沒人性了麽?都當他是透明,他沒存在感了!
北冥天佑回過神來,冷冷道:“你有汗嗎?你不過是在旁邊做個打雜的。”
“噢!打雜的也很重要你知不知道?她要什麽我給什麽,你沒見到我反應有多快嗎?這可是非常需要的完美配合。”衛逸然左右看看古青鸾,問道,“丫頭,你熱嗎?這室內已經有些冷,我想問你冷不冷?要不要我将我的衣裳脫下來讓給你穿?”他一副我非常關心你的模樣。
“謝謝!不用了!我不冷也不熱。”古青鸾被這衛逸然搞得有些臉紅起來。
如果不是衛逸然,她确是沒想到,她臉上無汗,這北冥天佑給她用一方手帕印來印去的,做啥呢?不多餘嗎?
她剛剛明顯地感到,他銀面掩飾着的雙瞳炯炯有神,火滾*,緊緊鎖着她的臉,讓她奇怪地臉紅耳熱起來,當真是莫明其妙!
難道是她這本尊年紀小,是一個黃毛小丫頭,所以臉皮特薄特嫩,經不起男人一個眼神的撩拔了麽?這眼神還是戴着一個神秘的面具。我呸!她雖然還沒經那事,但現代的年紀卻已稱得上*,怎麽會讓一個戴着面具的家夥給擾亂了心?
“它要多久才能重見光明?”北冥天佑指着剛做完手術的小白鼠問。
古青鸾有些洩氣地回答道:“最快也要一個月後。”
她說完小臉都糾結了起來。要那麽久,光試驗就要花掉她一個多月。等到為他娘親動手術後,要更長的時間。
她蹙起秀眉又說道:“到給你娘親手術之後,又要至少三個月。”
“……”北冥天佑聽了,沉默。知道她急于想離開,但他卻不太願意讓她離開這裏。
古青鸾一邊解下了口罩和手套,一邊問道:“北冥天佑,你能派個人到京城去打聽一下消息嗎?右相……我爹爹家裏人怎麽了?皇上有降罪下來嗎?我家有沒有被滅門?”
雖然她才穿越過來,但那畢竟是本尊的家人,在這皇權至上的古代,她擔心他們會真的被滿門抄斬。
北冥天佑道:“這個……,你其實不必擔心。右相在朝中的地位并非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沒有人能一下子就因一件事情将右相扳倒。就算是皇上,也不是說想抄斬誰就抄斬誰,因為過份暴力會讓人心不穩。”
“你是說,我爹爹他沒事,我家裏人都沒事?”古青鸾擔着的一顆心總算安穩了些。
不過認真想想,她是被蒙面人劫持,不是抗旨逃婚,右相家确不該有事才對。就如北冥天佑所言,堂堂右相爺,只怕也不容易被人一下子就連根拔起了吧?難道是她杞人憂天了嗎?
北冥天佑沒有将京城中對于古青鸾的傳聞告之于她。事實上,京城現在就象煮沸的鍋一樣,都在傳言,右相的千金被冥王給“玷辱”了,她因此而被靖王殿下退了婚。
靖王殿下揚言要帶兵剿滅他的天鷹山,聽說已經向皇上請旨。
居于“玷辱”兩個字太難聽,北冥天佑幹脆派人糾正了那傳言,将右相的三千金被冥王“玷辱”改成了,右相的三千金被冥王殿下搶去,當晚就洞房花燭,成了“天下第一冥王妃”。
于是,這“天下第一冥王妃”聲名遠播,老百姓茶餘飯後樂此不疲地一直盛傳不衰,也不知道還要傳到何時才會被淡忘。
“沒事,所有的人都沒事,皇上并沒有降罪于右相一家。你可以安心在此住下,若我娘親的眼睛複明,我就放你回去。”北冥天冥這話只是意在安慰古青鸾,心裏卻在打着不一樣的算盤。
古青鸾半信半疑,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個守信用的?但是,她相信花月婵和真正的冥王殿下北冥寒。只要她治好了北冥寒妻子的眼睛,要想得自由應當不是困難的事情。
北冥天佑吩咐丫環将古青鸾帶去安置之後,只剩下他和衛逸然時,衛逸然倒是正經了起來,問道:“靖王請旨帶兵剿滅天鷹教,你覺得皇上會準旨嗎?”
北冥天佑道:“皇上也許會準旨,可就算皇上準了,靖王也沒法親自來,因為皇後不會讓他幹冒這樣的危險。”
“要是他當真親自帶兵來了,你……要滅他嗎?”衛逸然說得很是遲疑,似乎是在考慮一件很難決定的事情。
北冥天佑答得很快道:“來多少我們殺多少,一定會讓他們死在山腳下,絕對不會讓他們上到半山腰。”
“嗯。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不但要讓他們有來無回,還要絕對不驚動山頂上的人。”
☆、080章 ,沖冠一怒,紅顏對月。
“什麽?靖王殿下親自調五千精兵攻打天鷹教?”皇後娘娘王鳳儀“啪”地一聲,玉掌拍于桌面上,人已經從軟榻上彈起,雍容華貴的牡丹美人臉上花容失色。
番世安蓮花指一翻,躬着腰身,尖細的太監聲音回道:“回禀娘娘,靖王殿下向皇上請了聖旨,皇上已經準旨了。這可咋辦?靖王殿下不知那天鷹教的厲害,以為五千精兵足以對付區區一個江湖上的邪教。”
王皇後又驚又怒道:“不知死活!去!趁他還沒出發,将他截住,千萬不要讓他親自領兵去攻打天鷹教。他不知道他自己的命有多矜貴,拿去和一些江湖草莽相搏,這萬一要是……不行!還是本宮親自走這一趟,備橋!”
“是。”番世安躬身先退出。王皇後随後打道到靖王府。
靖王府上。
靖王殿下龍玄夫從未象這幾天一樣暴跳如雷。躺在病榻上幾天,他的傷其實不算重傷。
那天雖然被紫衣銀面的“冥王殿下”打了一掌,氣血翻湧,手臂上還被劃了一劍,但傷的也只是皮肉。
所以,躺了兩三天也就沒事了。想到他堂堂靖王爺,迎個王妃被人半路劫掠而去,自己還受了傷,這當真是他人生中的最大恥辱和天大的笑話。
雖然母後自作主張地給右相府送了一張退婚書,但整個京城都在傳着一個笑話,笑他的靖王妃現在是什麽“天下第一冥王妃”。
這跟左右開弓,“噼噼啪啪”地打他靖王的臉有何分別?這個仇他要是不報,他還是男人嗎?
沖冠一怒為紅顏,靖王狠狠地發誓:“冥王殿下,本王跟你勢不兩立,此生必是你死我活,至死方休。 ”
靖王殿下的一個貼身謀臣蘇臣瀚躬身竭力勸阻道:“殿下,那天劫掠了靖王妃的人分明不是天鷹教的冥王殿下。是有心人冒允了冥王殿下所為。”
靖王殿下怒道:“就算是冒允的那又如何?如今這全京城的人都在謠傳着,本王的王妃變成了冥王妃。本王要不滅了天鷹教,踏平天鷹山,本王還能在京城立足嗎?”
“但是,朝庭累次派出精兵欲剿滅天鷹教都是無功而返,傷亡慘重,靖王殿下請冷靜地三思。”蘇臣瀚已經力勸多次。
“你叫本王如何冷靜?”龍玄夫大手一揮,還是誓要為這奪妻之恨揮兵攻打天鷹山。
正在這時,一個青衣小厮進來禀報:“回禀靖王,皇後駕到!”
“母後?”龍玄夫滿腹的怒火在聽到母後駕到後,努力壓了下去,撩袍出門去迎接他的母後。
門外的奴才們早就跪了一地,葡伏于地叩頭高呼:“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王皇後擺駕進到大廳坐定後,臉如寒霜般,眼神淩厲地望着靖王殿下。
龍玄夫跪下向她叩安:“兒臣叩見母後金安!母後親自駕到所為何事?兒臣謹聽訓斥!”
王皇後掀眸看着龍玄夫一身準備出門的打扮,英姿飒爽,佩劍随身,剛剛稍稍斂去的怒氣又起,眉心深蹙道:“靖王殿下這是要出門?”
“母後,我要将天鷹教的教衆全部剿滅,一個不留!”龍玄夫猛地蹭的擡頭,劍眉下的大眼噴着烈火般沒法抑制的焰仇。
“就憑你五千兵馬,想去剿滅天鷹教?”王皇後端坐着,因為趕得及阻止兒子,所以眉心稍為舒展。
“母後,五千精兵還不足于踏平天鷹山嗎?”龍玄夫鬥志昂揚,信心百倍。
“母後且問你,知道天鷹教教主是誰嗎?”王皇後沒叫兒子平身,仍然讓龍玄夫跪着,眸中冷眸沉凝。
“管他是什麽冥王殿下,兒臣要讓天鷹教從此在江湖上除名,在我們大周國上消失!讓他去做真正的冥王。”龍玄夫怒火滔天。
“啪”地一聲,王皇後玉手輕輕一拍道,“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連天鷹教教主的真正名字都不知道,還妄想将天鷹教在江湖中除名。”王皇後雙眸在談起天鷹教時,以乎非常顧忌。
“這個……聽說是……不就是一個江湖上的邪教嗎?一群烏合之衆,就算再厲害吧,兒臣帶領五千精騎,還不能将他們區區幾百上千的江湖草莽給踩踏成肉泥嗎?”盛怒之下的龍玄夫有些剛愎自用,驕傲自大。
王皇後的牡丹臉上冷色極沉道:“哼!連天鷹教的教主是誰都還沒弄清楚,就想帶領五千兵馬去攻打天鷹山?天鷹山離京城有多遠你知道嗎?天鷹山有多高你知道嗎?天鷹山的地形你了解嗎?什麽都不知道,你還以為朝庭的五千精兵可以攻打天鷹山!”
“母後,這天鷹山不是只要一日*的行程就到嗎?”龍玄夫畢竟年少,又沒帶過兵,一向被王皇後驕縱着,只想着沖冠一怒為紅顏,根本就沒考慮那麽多的問題。這時被問,有些啞口無言,怒火漸次壓低了些。
王皇後見他安靜了些,這才緩緩說道:“天鷹教的教主叫北冥寒。聽過北冥寒這個名字嗎?你就算沒聽過北冥寒,也聽到過,江湖中有個傳聞,天鷹教曾經在江湖中血洗過多少的幫派吧?天鷹教在江湖中其實樹敵頗多,但為何又能屹立不倒?這個你又知道嗎?那是因為他們的總舵在天鷹山,倚仗着天鷹山的地形之利,曾三次滅掉朝庭派出的精兵五萬人次。其中最大規棋的一次是三萬兵馬。”
“三萬兵馬?怎麽可能?天鷹教的教衆頂多也只有幾千吧?他們能和十倍的朝庭兵抗衡嗎?”龍玄夫聽呆了!
其實他有聽過這樣的傳聞,但他一直就以為那只是江湖中人誇大其詞在貶低朝庭頌揚天鷹教罷了。而從母後的口中聽來,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王皇後繼續道:“你覺得不可能嗎?但是,經過三次的剿滅失敗之後,朝庭再也不敢輕易出兵對付天鷹教。因為,朝庭的每一次失敗,都無形中為天鷹教增加了氣勢,讓更多的人加入了天鷹教。因為,天下傳聞,天鷹教已經富可敵國,足以和朝庭抗衡了。這雖然是誇大其詞,但也足以說明,天鷹教絕不是你區區的五千精兵就能剿滅的。”
龍玄夫仍然不服道:“母後,兒臣吞不下這口氣!兒臣的王妃被他們搶去,至今生死不明。兒臣要是不攻打天鷹山,會被天下人恥笑。”
王皇後安撫道:“母後已經了解過你迎親當天的詳細情況。劫走右相三千金的,未必就是天鷹教的人。當時的劫匪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天鷹教的, 大張其鼓,用內力将自己的門派報出來,将‘冥王殿下’這個名頭雷打般轟出來,就是要朝庭将這筆帳記到天鷹教的頭上。事實上,據本宮所知,天鷹教的人從未做過搶女人這種事情。教規其實也很嚴厲,一向不許徒衆對婦孺下手,這是其一。其二是,天鷹教的教主愛妻如命,終其一生,只娶一個女人。所以,什麽事情都有可能是天鷹教的冥王殿下所做的,唯有搶新娘這種事情卻不太可能。這中間的蹊跷多半是有人在嫁禍于天鷹教,想借朝庭之手再次對付天鷹教;二是也許有人想借天鷹教除掉你靖王殿下這個眼中釘。”
龍玄夫聽得一愕一愕的,什麽事情到了她母後這裏,都能分析出一條條的可能,一道道的關卡一樣,搞得人暈頭轉向。但是,不管他母後說些什麽,把天鷹教說得有多厲害,他心裏都已經暗暗決定,他絕不會放過天鷹教。
但是,此刻看他母後慎重的臉色,他知道,他必須先答應母後不出兵,瞞天過海,然後再悄悄出發。
所以,龍玄夫一改剛才的沖冠怒火,壓下氣焰回道:“母後,原來天鷹教這麽厲害嗎?那兒臣還是……慎重考慮一下。”
他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打定了主意,只要他母後前腳走了,他後腳就領兵出發。這口鳥氣,就算不是天鷹教做的,他也要算在天鷹教的頭上了。
然,王皇後卻考慮周全,運籌帷幄道:“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情。第一,母後已經将右相千金給退了婚,她的恥辱不再是你的事情。第二,母後會讓人放出消息,說這件事情其實不是天鷹教所做,而是一般的山賊所為。哪天,如果右相的三千金回來,就随便地派兵滅一個普通山頭的山賊,嫁禍于他即可。這右相的三千金要是遲遲沒有消息,就放消息說她被山賊淩辱,寧死不屈。我們同樣可以滅一個小山賊了事為她報仇。這樣你不必有危險,又不至于要去攻打天鷹教,冒着天大的危險。”
“是,兒臣謹遵母後教導。”龍玄夫将想出戰的意願收斂在心,不讓他的母後看出來。
果然,王皇後見龍玄夫沒有了一意孤行的意思,以為他不再執着,心裏放下了一塊大石道:“嗯,如此,母後就放心了。記住!凡事三思而行。夫兒,你現在還年輕,許多事情沖動行事欠思考。但至少你得謹記自己的尊貴身份,将來這大同的天下都是你的,你必須娶真正的青鳥鳳凰為妃,這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兒臣受教!一切謹尊母後吩咐。”龍玄夫知道,如果他再表露一點還想攻打天鷹教的心思,母後必馬上想方設法阻止他。
所以,他裝得很是乖巧恭順地,全都答應一切唯母後的話為聖旨一樣,終于将自己的母後給騙過打發走。
但是,王皇後前腳才出了他的靖王府,他後腳就領兵五千,直接出發去攻打天鷹教。
當王皇後回到寝宮中收到靖王殿下一意孤行,領兵出發攻打天鷹教的消息時,立即派人快馬加鞭地攔截靖王,卻終因遲了一步而沒能攔截到,王皇後只能在宮中寝食不安了。
靖王殿下如願以償地領兵五千直達天鷹山。因為行程一天*,到了天鷹山的山腳下時,早已經人馬疲乏,又一望天鷹山高聳入雲,地勢險象環生,不禁有些傻眼。
因為,他們雖有精騎,山上卻不适合揮馬直上,上山的路一望就讓人卻步。一向養尊處優慣了的龍玄夫這時才有了一絲後悔沒聽他母後的勸說。
但是,兵馬都到了山腳下,已經勢成騎虎,他哪裏還能後悔?
彼時,日已黃昏,擡頭天鷹山就象在雲端之上,參天古樹掩映和各種奇峰怪石紛呈之上,峰巒疊翠,連綿接天,他龍玄夫要自己爬上天鷹山的山腰尚且不易,騎馬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要如何攻打這天鷹山?
就象一個洩了氣的皮球,龍玄夫在山腳下因這天鷹山的奇險地形就氣妥了一晚,連作戰的計劃都沒有,只安營紮寨下來,打算讓他的兵馬休息一晚,養精蓄銳後,天亮再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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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悄悄的,一輪明月高挂于天空,銀色的清輝将整個天鷹山映照得格外地奇如天險,從山腳下仰望而上,山頂的屋宇就象已經連接到了天上雲端的宮闕。
然而,在山頂上的人看空中浩月,卻仍然是高高地懸挂于神秘的蒼穹浩瀚,遙遠,清冷,高高在上,亘古不變,讓人想問一句“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此時此刻抱着一只小白狐,趴在窗臺前數星星的古青鸾便是此番心情,她已經在這天鷹山上過了好幾天。
這天下午,她原本一直在衛逸然的藥閣中向衛逸然請教一些在現代已經失傳,卻比現代還要尖端的醫藥知識。
突然一個小厮将衛逸然請走之後,衛逸然再也沒回來過。這幾天,北冥天佑也沒出現,就好象人間蒸發一樣。古青鸾問衛逸然,北冥天佑做什麽去了?她很奇怪那人怎麽讓她過得這麽舒服惬意呢?
原來是階下囚的她,卻被當成了尊貴的客人,北冥寒和其夫人盛情接待了她,拔了幾個丫環伺候她,讓她過得比做右相千金還要舒适。
每次提起北冥天佑,衛逸然總是向她眨眼,說話有些*,趣她是不是想念她的“夫君”北冥天佑了?
切!這個怎麽可能?開玩笑!
衛逸然說,那家夥其實是一個非常忙的人,有很多事情要做,就算是這個天鷹山,他其實也是極少回來的。她想,他最好忙死,最好別來煩她,她可以好好地跟衛逸然學易容術和一些連現代都沒有的驚人醫術和毒藥。
但是,今晚卻連衛逸然也被人叫走了之後就消失了!所以,她此刻才會抱着小白狐倚在窗臺前,有了閑暇在對月暗嘆,起了幾許傷春悲秋之思。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忽地想起,北冥寒送過她一個小本子,說裏面記的是如何駕馭動物的技能。于是,她将那本子找了出來,因她素來就有一目十行的本事,看了約半個時辰之後,發現這本子所記,還當真是驚世駭俗。
人類當真能和動物勾通?這太神奇了!這樣的神技是人看過之後都欲欲想試一試,所以,她也迫不及待地,按照書裏的意思,運氣,将兩手指放置于嘴巴裏,吹出一串音符來。
她在召喚她的青鳥。那日所見的青鳥飛走之後,一直沒飛回來過,她很失望。還以為那青鳥當真認了她為主人,會跟着她的。誰知一去幾天都沒回來過了?
她真能召喚到它嗎?本着試試的心理,她按北冥寒給她的本子上所記,吹出一連竄優美清亮的音符之後,隔了好一會兒,卻沒見青鳥的影子。
正感到無比失望之際,哪想到,天空中就傳來了鳥兒拍翅的聲音,她擡頭,不禁驚喜莫明,大感神奇!
那不是她的青鳥嗎?月色之下,雙翅如透明般,美麗,脫俗,就象從天空中飛下來一樣的青鳥,太炫了!
她一陣歡喜之下,從窗臺上一躍跳下,大叫道:“青鳥!太好了!你真的聽到了我的召喚!真的回來了!”
青鳥拍着雙翅緩緩地降落在她的面前,古青鸾興奮得不禁手舞足踏,她抱着青鳥的脖子将臉貼了上去,好一會兒之後,又摸着青鳥的背情不自禁道:“小青青!你真好!以後我就叫你小青青吧!你真的能聽我召喚,太好了!謝謝你!你能駝我到處飛飛麽?我好悶噢!”
青鸾“咕”地一聲,輕拍着雙翅,顯得是回答她可以的意思。古青鸾大喜之下,立即就騎坐上青鳥的背脊,用雙腿輕輕地挾緊了青鳥,說道:“好了!小青青,你可以飛起來了,你帶我在這天鷹山上巡一回,我想看看月色之下這整個的天鷹山是何等的奇峰異景。”
☆、081章 ,一劍封喉,快準狠絕
古青鸾坐在青鳥的背上,青鳥駝着她飛到了半空中,拍着翅膀盤旋飛翔于一輪浩月之下,古柏之上。
她如仙子駕青鳥從天而降,成就了一幅驚世駭俗的月夜剪影。
古青鸾原本很想高聲大叫幾聲,一掃這幾天的郁悶,為自己能在空中駕駛青鳥飛翔而高興。
但想到此刻已經是夜間,她怕這麽喊起來,将別人叫醒的話,不知會不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還是抑制了心中的激動,靜悄悄地摸着青鳥的頭道:“小青青,我們就飛一圈兒好了。謝謝你噢!穿來這個時空,總算是有一件讓我真正感到開心的事情,就是認識了小青青。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來我真是郁悶死了!”
青鳥“咕”地一聲,似乎也跟她表示,它很開心遇到了自己的主人。
因為是月夜,雖有浩月當空,但從高空中飛翔也難以将下面的景物看得象白天一樣清楚,所有的景物只是依稀朦胧。
飛了一圈之後,夜風習習,心中惬意無比,但考慮已是深夜,她正想回去時,突然地,卻猝然一驚!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很不尋常的景象!渾身一僵,呆了好大一會兒,她摸着青鳥道:“小青青,別向前面飛,有危險,我們到樹梢上躲藏起來先看看再說。”
遠遠地,她看到了一個非常驚險刺激的畫面!她雖然在山頂上已多日,但也沒注意到,這山頂上有這麽一面是如此的陡峭。
下面明明是萬丈懸崖,為何此刻卻有一隊黑色的飛鷹從山頂上降下,直墜山崖下面去?
那是人!黑衣人!确切地說,是一隊黑衣人駕着飛鷹從山頂上展翅飛翔而下,向萬丈深淵處飛去嗎?
伏在青鳥上的古青鸾讓小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