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不管你怎麽想也好，總之我現在回來了，你要履行你的約定才是。”沒有解釋，或許這是默認。風僢望着那忍着眼淚不哭出來的陸傾辭，不禁有些心疼。但是他卻不後悔。若是可以得到她，便是覆了江山又如何？
“履行約定？和你？開什麽玩笑？”和這個男人做約定簡直就是她的錯！因為自己的緣故，因為這個男人的私欲，那麽多的人都死了。爲什麽這個男人還是沒有感覺？現在甚至可以厚顏無恥的和自己說要履行約定？
“沒錯，我是沒有資格和你來履行約定。但是那又如何？你已經在這裏了，難道你以為你還能夠逃出去不成？”冷笑着，風僢轉頭看了看窗外，外面站着的那幫男人們的守衛可算是嚴密。
“你……你真卑鄙！你就不怕我會做什麽傻事嗎？”咬着牙齒，陸傾辭瞪着風僢，眼眸之中是絲毫不曾掩飾的恨意。“若是如此，你什麽都不會得到的！”
“若是你不怕我因此而殺了你最喜歡的人的話……雖然你重要的人幾乎都死光了，但是還是有一個人的吧？那個方穆淩……”說着，風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那笑，滿是對陸傾辭的威脅。
“你！”她已經幾乎是去了所有的一切，如果再失去現在對她來說唯一重要的方穆淩的話……或許，她會崩潰吧？“不許！唯一這件事情，我不許你這麽做！你應該還記得吧？當初和你約法三章的時候我還有一條沒有說吧？”
“的确是沒有說，但是你認為你還有讓我遵守那約定的可能性嗎？你的身子……已經給了他了吧？”男人的目光象是在審視一般，那讓陸傾辭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這……”
“但是也無所謂，你想要說的話說來試試看。”走向了不遠處的桌子上面，那裏放着一壺酒，風僢拿起了那壺酒然後也不倒進酒杯之中，而是直接倒進了自己的嘴巴裏面。看上去雖然豪邁，但是卻沒有方穆淩給人的那種從容溫柔的感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陸傾辭已經不敢将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和之前自己救下的那個男人想成是一個人了。究竟哪一個人才是他？還是說……兩個人都是他呢？
“方穆淩他……願意将國家交出，只要你不傷害百姓，不會弄得生靈塗炭，他願意将國家交給你。我不要求什麽多餘的，我只求……你可以保方穆淩不死。若是如此，我……我願意一直留在你的身邊，直到我死。”閉了閉眼睛，陸傾辭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這是最艱難的抉擇，可是，她沒有辦法就這麽看着方穆淩死去。
看着陸傾辭那個樣子，風僢忍不住問道。“你就那麽的喜歡方穆淩？”爲了他，可以犧牲自由，甚至……甚至就算是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要和這個自己不喜歡的他在一起，都可以無所謂嗎？
“我想……大概吧……知道他殺了我的爹娘以後的那三個月，我過得很痛苦。爲什麽他要殺死我的爹娘，爲什麽所有的事情都要牽連到我的身邊的人，這麽想着，就好恨他。可是很奇怪，我明明很恨他，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只要一想起曾經在一起的事情，我就會忘記那份仇恨，想着，如果那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該有多好。見到他以後，我其實可以在他的酒裏面下毒的，可是我沒有。我告訴自己，這一切的主要起因，不是他方穆淩而是那賈寧霜，所以，我給他下了迷情藥。醒來以後，我施法讓他帶我走。明明知道不可以對他動情，可是一想到他叫着我的名字，還在思念着我，我就恨不起他。直到……我知道了他殺死我爹娘的真相。”頓了頓，陸傾辭露出了一抹苦笑，道，“我知道我應該覺得痛苦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我反而覺得松了一口氣。想着……這樣的話，我沒有恨他的理由了。叛國的爹娘，他們被處死是理所應當，無論是那個忠臣之後，都會認為叛國之人該死。我也是一樣。爲了我，他可以為我的爹娘的死捏造謊話，甚至可以背上百姓的罵名……”
“那不過是愚蠢！”
“不錯，對于你而言，那自然是愚蠢的事情。只是對于我……他那麽做……分明就是幫了我。若是爹娘死後還整日被罵作是亂臣賊子，我會怎麽樣？他為我想了，全都為我想好了。不象是你，于你，我不過是你做這些事情的道具同時也是你的棋子。棋子總會有沒有用的那一天的，等到我沒有用了，你會怎麽對我？再來個借刀殺人？還是說直接殺了我？”陸傾辭好笑的看着風僢，就象是看穿了他一樣。
或許他是在利用陸傾辭，但是他也可以保證自己是真心的。爲什麽……爲什麽陸傾辭可以原諒方穆淩可以喜歡方穆淩卻惟獨不願意對自己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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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風僢只覺得氣憤。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全都轉移到了方穆淩的身上。
“也罷，這一切怎麽樣都無所謂了。你不是說過嗎？方穆淩願意将國家交給我？你也說過只要我可以讓方穆淩不死，你就會留在我的身邊吧？既然如此，我要看證據。”說着，風僢放下了手中的酒壺，然後一把抓住了陸傾辭的手快步走了出去。“來人，備轎！讓二十個人跟着我一同去成苑！”
都是那方穆淩的錯，若是沒有他這個人，陸傾辭會是他風僢的。不管是身體還是心！可是……可是……
既然他奪走了陸傾辭的心還有身子，那麽……他就要方穆淩心碎，要陸傾辭絕望！
“你要幹什麽？”不明白風僢的意圖，陸傾辭被風僢摔進了馬車內。因為胳膊撞倒了硬物，那疼痛讓陸傾辭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不幹什麽，只不過是想要讓你和方穆淩做一個徹底的了斷。”坐上了馬車，風僢的臉色相當的難看。“若是要讓你們徹底的分開，那就只能這麽做！”
馬車很快的就被駛到了成苑，氣氛有些緊張，風僢跳下了馬車，然後牽着陸傾辭走了進去。或許是因為看到了陸傾辭的緣故，成苑看守的人們沒有阻攔他們。
“陸姑娘回來了！”不知道是誰在那裏叫喊着，陸傾辭只想要快些逃走。
“傾辭！”得到了消息迅速跑了過來的是方穆淩，他一臉的欣喜，卻在看到了陸傾辭和風僢相握在一起的手的瞬間轉化成了淡淡的苦楚。“原來是這樣，傾辭你讓我擔心了。你……應該就是陽鞟國的國君風僢了吧？”
“正是，我名喚風傳行，風僢只不過是我的別姓罷了。莫不是……你連陽鞟國的國君的名字是什麽都不知道？”冷哼一聲，風僢轉頭笑道，“這次來，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些事情的。”沒有多說什麽廢話，風僢徑自走向了大堂，看上去就像他才是這屋子的主人一般。
“你想要商量的是什麽事情？”努力不去看陸傾辭，方穆淩只覺得心中。還可以感覺到袖中之物的硬度，可是，那東西卻已經沒有了佩戴之人。這是何等的可笑，可是方穆淩笑不出，即便是假裝，也覺得好難。
“若是你願意将方汶國拱手相讓的話，我便保你一世平安，錢銀無憂，若是你想要一個如花美眷……我也可以為你找到，自然，那是除了我身邊的這位以外的任何一名女子。”這麽說好像是故意的。用着眼角的餘光看着陸傾辭，她臉上淡淡的憂愁看得風僢心煩意亂。心中暗自咒罵了一聲該死，終是轉過了頭不忍繼續看。
“今日傾辭之所以會突然不見，就是因為被你帶走了的緣故嗎？”不是說好不走的嗎？爲什麽……爲什麽她還要和這個男人一起走？方穆淩想不通。
“沒錯。好不容易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難不成還要我拱手相讓不成？”風僢冷笑道。對陸傾辭……自己的執着是不是讓她太過于痛苦了？
不，不能夠這麽想！
想要的，就一定要到手。這是他的原則。若是不堅持這個原則的話……那麽自己的皇位，自己現在的成就，又怎麽可能會有？
所以，他沒有錯！一切都只能夠怪陸傾辭不喜歡自己，只能夠怪陸傾辭要喜歡這個遠不如自己的男人。
“也是，将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相然這種事情……世間又會有幾個男人做得出來？”苦笑，心中的苦楚比那一罐子的中藥還要來的苦澀。
“世間有幾個男人做得出來這我可是不知道，只不過，我知道現在坐在我前面的這位卻是做得出來。”還不是方穆淩沒有膽子。若是他敢，現在他搶了陸傾辭甚至殺了自己都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可是，他沒有那麽做，因為，他懦弱。
對于風僢的諷刺，方穆淩只是淡淡的笑着但是卻不惱火。看了一眼身邊已經惱極了的成賦，方穆淩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風公子如今應該是覺得在下太過于懦弱了對吧？其實，你這麽想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卻真的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一時的沖動而殺了你，這對我而言是多麽的簡單。可是我得顧慮大局。你是陽鞟的國君，若是你死，我們兩國的矛盾就更大，你若是不在了，陽鞟斷不會群龍無首。你還有你的兄長，你的弟弟，到頭來吃虧的只不過是我的方汶國。我作為一個皇帝，沒有辦法讓百姓過得富足就已經是我的過錯了，若是還害得百姓忍受戰亂的痛苦，那我當真是死千次萬次都難以還清我的罪孽。傾辭要跟着誰，我不會阻攔。我愛她，也敬她。若是她有什麽打算而不準備告訴我，我也不會多加阻撓，即便她只是在騙我，這都無所謂。因為……”接下去的話，方穆淩沒有說下去，但是那三個字，他相信陸傾辭心裏面清楚。
“你所謂的愛，或許感動了傾辭，可是你無法感動我。所謂的愛還是恨，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在嘴上說說的罷了。如今我答應傾辭會饒你一命，若是你願意乖乖地将方汶國交出來，我擔保你不會受到一絲的傷害！如果不然……就休怪我戰到完勝為之！”好氣，也好惱！可是，風僢卻只能夠用這種方法。爲什麽那個男人依舊不動聲色？這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可笑？
“要我交出方汶國的前提，并不是保我性命，也不是保我一世榮華富貴。我要的，只是你的承諾。我要你保證你不會傷害我的百姓，也不會動我朝中的群臣百官，能夠保證方汶國歸你之後全國百姓衣食無憂！若是你願意允諾，交出方汶國，只不過是小事一樁，即便你要我的命，也無所謂。”嘴角扯着笑，可是方穆淩知道自己或許是在求死。他送出了江山，送出了一切，可是沒有人陪着他，所愛的女子不陪着他，這樣的日子，方穆淩想不出這有什麽有趣的。
或許沒有想到方穆淩會說出這種話，風僢顯得有些吃驚。他以為，若是自己能夠許諾保證方穆淩不死，他會忙不疊的說謝甚至二話不說就将方汶國雙手奉上！可是他錯了。
于方穆淩而言，最重要的似乎不是他的性命。
這就是自己和方穆淩的區別嗎？
方穆淩可以輕易的将自己放在最後，而自己……卻是最自私的會将自己放在最前位。而這個，也就是爲什麽陸傾辭會選擇那個廢物一般的方穆淩而不是什麽都很好的自己的緣故嗎？
“不過是這種小小的條件，答應你便是了。你的性命，對我來說沒有什麽用處。若是殺了你，或許還會讓傾辭傷心……留着也無所謂。你背負了一身的罵名，我想不會有多少人還想要你繼續當皇帝。”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