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的生氣了。

走在最後的森山聰明的表示,自己什麽也沒有聽到,什麽也沒有看到。

回到比賽現場,雅美坐在板凳上,眼睛看着球場,思緒卻不知道飄到哪裏。連海常換人,把黃濑換下來她都沒有發現。

“教練,我還可以的……”黃濑試圖解釋,為自己在争取一點機會。但是旁觀的教練是不允許他這樣亂來,笠松也不允許。

不甘的坐回板凳,看着不斷逼近的比分,黃濑痛苦的握緊拳頭,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在堅持一會兒。不甘心,不甘心,在這裏退卻和弱者有什麽區別,可惡!

“不要想太多,你還能再回到球場上。”一雙手放到頭上,溫柔的力度讓黃濑瞬間平複下來。

“雅美……”黃濑擡頭看着雅美,發現對方眼睛紅紅的,但笑容依舊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雅美拉近和黃濑的距離,頭和頭靠在一起,安慰道:“我一直都很相信小征,也很相信你,相信你們。要知道你的前輩們可沒有那麽弱小,他們是強者,強者也有強者的尊嚴。被逼到絕境的柔弱兔子都知道咬人,更何況是大型食肉動物。”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可是……”黃濑看着賽場上被反超的分數哽咽道:“可是我更希望和大家一起在球場上取得勝利。我不得不承認,小火神有着和我們奇跡時代不相上下的才能,我不在場,沒有人可以對抗他。”

火神嗎?雅美看着那個給人感覺不太友好的家夥,皺了皺眉:“說的是呢,他和你們是一樣的,只是他的才能是在與影子相遇之後,在不斷的比賽中直線上升的,沒有你,對付他很難。可是,要是因為這樣的一場比賽,讓你永遠失去站上球場的機會,我不介意現在就廢了你。”

大概雅美最後一句話說的太狠,黃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埋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擡起頭問道:“雅美喜歡海常嗎?除開個人原因,要知道這是學長的最後一場比賽,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因為周圍還有人,黃濑的話并沒有說的那麽直白,不過雅美聽得懂,大概意思就是:除開喜歡笠松愛屋及烏這一點,海常還有什麽是雅美所喜歡的。

“能夠晉級的只有一個,不論是哪一方雅美姐都能接受嗎?”

黑子的短信突然浮現在腦海裏,加上黃濑的問題,雅美一時間竟陷入兩難的境地。她到海常也好,加入籃球部也罷,都是為了笠松,但真的只是這樣?

大概黃濑也沒指望得到答案,看了雅美一眼後就自顧的說道:“我,很喜歡海常呢。”所以不論如何,我都要回到球場,我是王牌,我的責任是帶領球隊取得勝利。

中場休息的時候,海常暫時處于弱勢。休息室,雅美心不在焉的靠在門框上,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黃濑站起來要求回到賽場,可是教練沒有答應,他詢問一幹人等,希望有人可以站出來幫他說話。但是,大家都無比的清楚他的狀況,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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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松前輩……”黃濑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笠松的身上。

笠松看着他道:“你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麽。”

作為隊長笠松首先要顧全大局,然後才是考慮個人。他也希望黃濑上場打贏城凜,但如果因為這樣的一次比賽,讓常海失去黃濑這個王牌,那麽代價太過慘痛。他只有這一場比賽了,可是黃濑還有兩年,他不可能不考慮黃濑的未來。

黃濑還試圖争取什麽,笠松已經轉過身,不在說話。

雅美沉默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莫名的紅了眼眶,她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些小事,關于帝光,關于未分崩離析的奇跡。

“對不起,我出去一下。”略帶哽咽的聲音打破平靜,雅美匆忙的鞠躬,還不等教練和隊長允許,就拉開門跑出去,這裏的空氣,她一分一秒都無法再忍受。

靠着外面的護欄,寒冬的冷風吹在臉上雅美不由打個寒蟬。真的太糟糕了,她怎麽可能心平氣和的接受結果!

雅美拿出手機找到黑子昨晚發的短信,打下了一行字: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接受。

或許是因為今天心情太糟糕,雅美按下發送鍵的時候,手都在發抖。她不要接受這樣的結果,她喜歡海常,喜歡笠松,僅僅是想到失敗的會是他們,她就覺得心如刀絞,難受的要命。

“嗡嗡嗡,嗡嗡……”

沒有想到黑子的手機帶在身上,短信很快就回複過來:讓雅美姐傷心了真是抱歉,但我們還是會全力以赴,相信笠松前輩他們也不希望我們放水。要是真的太難過的話,就擡頭看看天,不要讓眼淚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弱弱的求個評論,有評論才有進步O(∩_∩)O~~

☆、風雪裏的等待

後半場開始的時候,城凜一路遙遙領先,但即使這樣,海常也沒有退縮。

最後的幾分鐘裏,黃濑再一次請求上場,他有他的堅持。這一次雅美沒有在阻止他,或者說就算要阻止也阻止不了。雅美擡頭看了眼笠松,對方明顯被黃濑反駁的沒有話說,低着頭不知道再想什麽。

即使黃濑爆發,最後還是敗給了黑子,敗給了城凜。列隊後被笠松扶下場,一直沒有落淚的黃濑終于忍不住痛哭起來。他的堅持在這一刻被現實擊得粉碎,但正是這樣的毀滅,讓黃濑一步步的成長起來。雅美站起來迎接他們,無悲無喜,平靜的讓人意外。

“雅美姐……”退場的時候,低頭走在後面的雅美被黑子叫住,站定腳步卻沒有回頭,雅美只是靜靜的等黑子開口。

黑子看着遠去的海常隊伍,有些擔憂的問道:“雅美姐,你還好吧!”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也不是安慰的好時機,但是看到雅美這一天的狀态,黑子還是忍不住關心。一直以來,這個人對他的好都是發自內心的,沒有摻雜任何的目的。

“還好,我畢竟不是神,不能左右命運。這個結果雖然很殘酷,但是有什麽辦法呢?命運終究眷顧了你,我也不再是小孩子,連一次小小的失敗都不能接受。”雅美停頓了一下,平緩的說道:“小哲也,我是不會認輸的,下一次贏得一定是我們,你們收下這個挑戰吧,這是我們的宣言。”

聽不出聲音裏有什麽不對,黑子也稍稍放心一點,最後的挑戰他笑着接下。黑子不知道的是,面前這個裝作鎮定,沒有轉過身來的人,握緊雙拳,緊咬下唇,拼命的不讓在眼裏打轉的淚水流出來。

大家都分開的太久,久到時光磨滅了彼此間的細微變化,連一個拙劣的謊言都分辨不出來。

海常的休息室,少女蜷縮在黑暗的角落,把頭埋在雙膝間,無聲的啜泣。

什麽時候開始,一直引以為傲的堅強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一早遲到被學長無視,和赤司碰面吵架,最後輸了比賽,大概一生中最倒黴的日子都集中在了今天。難受的心情無以發洩,淚水便決堤而出。

“啪!”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黑暗的休息室也亮了起來,雅美沒有擡頭,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進來的是誰都不重要,只要不打擾她就好。

門口,森山嘆了口氣,他可不是什麽做紅娘的料。海常的隊員除了黃濑被青峰強制性拖走以外,其他人都服從安排離開了會場。如果不是無意間看到笠松停下腳步在外面等待,森山都沒有發現隊伍裏少了一個人。

這當然不是什麽存在感的問題,而是大家的心情都太差,一時忽略了上崗還沒有多久的經理。

相處三年,森山清楚讓笠松進來找人是不太可能,為了明天隊伍裏不會莫名缺少兩個人,森山便做了次好人。

“你們兩個人難道都是一個屬性?失敗不是誰的錯,也不需要你來承擔這個責任,說起來,你也不過才來幾天而已。”

“我不明白學長在說什麽,我只是心情不好,可以不用管我。”沒有料到對方是來找自己的,雅美愣了一下,才回答森山。

“我沒想管你,只是提醒你一聲,笠松還在外面等你。”森山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休息室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雅美沉默了兩秒,在消化了森山的話後,不知道想到什麽,猛地站了起來。大概蹲在地上的時間太久,她剛跑出兩步就眼前一花,摔倒在地。

“嘭”黑暗中不知道撞到了什麽,額角傳來一陣劇痛,有溫熱的液體從額頭上流下來。雅美強撐着站起來,胡亂的抹了把額頭上留下來的溫熱液體,匆忙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為什麽自己引以為傲的堅強變得不堪一擊,因為愛上了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人。在困境裏掙紮的時候,因為愛變的柔軟的心髒變得脆弱,所以淚水不受控制。

“嗒嗒嗒……”空曠的走廊上只有雅美奔跑的腳步聲,真好,在最低落的時候,看見了自己生命中的光。我愛的人,我喜歡的那個人,請在等等我。

森山出去的時候,笠松還站在外面,森山拍了拍他的肩。兩個人對視一眼,森山搖搖頭,轉身離開。風雪裏,有些東西正在急速發芽!

“笠松學長……”急切的聲音在身後傳來,笠松剛轉身就看到一個人影撲過來,把他抱住,這個場景一如初見。

看到這個人還在外面的時候,雅美不得不承認,她內心的陰霾少了很多。把頭靠在笠松的肩頭,感受這個人在寒風中沾染的冷冽氣息,雅美突然覺得很安心。

“大庭廣衆之下,不要摟摟抱抱。”就在雅美正開心的時候,笠松卻說了句很煞風景的話。

雅美滿頭黑線,神啊,不要讓我在覺得愛情在向我招手的時候,告訴我那只是一個幻覺。不甘心的又抱了一下,雅美才放開笠松。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表白的好時機,雅美這樣安慰自己。

笠松平複自己跳的厲害的心髒,正準備好好訓斥擅自脫離隊伍的雅美,卻看見面前的人滿臉鮮血。不僅如此,一雙手上也是。

“你……你去幹了什麽?”笠松被吓了一跳,震驚的看着面前的人,慌忙拿出手機,看樣子是要撥打警局和醫院的電話。

雅美手疾眼快的制止了笠松,解釋道:“學長我沒有事,就是出來的時候摔了一下,撞到以前的傷口。你不要打電話給醫院啊,這只是小傷。”

“都流血成這樣了,必需去醫院。”

“真的沒事,學長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家幫我包紮。”

“……”

笠松看着雅美,對方正無辜的看着他。雖然臉上有不少血跡,但還是看得出臉色紅潤,确實不像失血過多的樣子。

雅美見這話有效,趁熱打鐵道:“事實上,我有些事想和學長說。雖然我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很不是時候,可是我不知道除了這個時候,我還有沒有遇到學長的機會。難得有一次獨處的機會,希望學長不要拒絕我。”

“不要突然說那麽惡心的話,要說什麽等你的傷口包紮好了再說。”假設說這句話的人是黃濑,笠松肯定一腳踹過去。但換成雅美的臉,笠松覺得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

找出急救箱,簡單的為雅美包紮好傷口,看到雅美額頭上的舊傷時,笠松還是愣了一下。平時傷口隐藏在頭發下面,看起來不太明顯,但把頭發撩起來後,就會發現那道傷格外的猙獰。傷口很深,縫合的痕跡也很明顯,像是重物撞擊或者是從高處跌下來造成的。

發現笠松一直看着自己的額頭,雅美伸手摸摸傷口,扁扁嘴道:“學長這樣盯着別人的傷口看,會讓人很難為情的。”

笠松別過頭,道:“你這傷怎麽弄得?”

按理說作為赤司家的小姐,平日裏應該被保護的很好。而且就算沒人保護,憑自己的身手也不應該受這樣重的傷。說實在的,對這件事笠松有點好奇,還有點……心疼。

“關于這件事,學長要是不介意的話就聽我慢慢道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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