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雅美她們回去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比賽的結果當然是大獲全勝，可是雅美敏銳的感覺到赤司和黑子的表情不太好看。出于女人的直覺，雅美以為是兩個人感情出了問題，當下在心裏默默的記了一筆，打算回去問問赤司。

回學校分析完錄像帶，在黃濑的提議下，大家一起去聚餐。赤司因為臨時有事要去找監督，沒有一起。雅美本來想要留下來陪赤司，卻被赤司回絕。赤司覺得，自己的姐姐也需要和籃球部的大家好好相處，聯系下感情。

“大家不會打算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吃完東西走人吧，好歹出來一次，大家聊聊呗。”餐桌上，永遠元氣滿滿的黃濑受不了沉默的氣氛，建議道。

綠間皺眉：“星座占蔔說了，今天巨蟹座不宜和朋友閑聊，吃完東西我就要走了。”

“小綠間不要這樣狠心，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小黑子，你也說一句啊！”

“對不起，黃濑君，我也不知道該聊什麽。”黑子喝着香草奶昔，收回觀察外界的視線，平靜的開口。

“要不要給我講講你們以前的事，我很好奇呢！”關鍵時刻，雅美出聲提議。看着她微笑滿滿的臉，雖然有人小聲的嘀咕一句：有什麽好講的，但還是開始給她說起最初的事情。

這是剛進部的事情，一軍只有青峰，紫原，綠間以及赤司。赤司是四個人中最突出的一個，得到前隊長的賞識，沒過多久就被升為副隊長。帝光的籃球部觀念就是勝利，勝利是一切，在這樣的強制觀念下，大家的訓練度只有越來越嚴厲。

又一次訓練以後，紫原摸着自己餓扁的肚子，大大的躺在休息椅上，不滿的嘟囔着餓。

“餓的話，這個給你。”溫柔的聲音響起，紫原擡起眼，看到赤司拿着一塊巧克力站在他的面前。

要知道，最開始四個人之間并不是那樣的和諧，畢竟他們是天才，任何一個天才都不會容忍另外三個和他一樣突出的人，這是一種很孩子氣的心裏。赤司的舉措無疑是在抛出友好的橄榄枝，對于吃貨紫原而言，這一動作也極大限度的獲得他的好感。高興的接過赤司給的巧克力，紫原開始“叛變”了。一塊巧克力就收買了新人裏最高大的一位，這對副隊長赤司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赤司恰好會有巧克力，這件事巧合的讓我覺得不正常。”綠間推着自己的眼鏡，發表他至今都在疑惑的問題。另外幾個人點頭表示同意，只有紫原在狀态之外，發表了拿塊巧克力味道還不錯的言論。

雅美歪着頭想了一下，道：“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巧克力應該是我塞給小征的。”

“赤司君要吃甜食嗎？而且雅美姐給的太及時了。”黑子回憶一下赤司的生活習慣，在确定沒有愛甜食着一項後，發表自己的言論。

“也不算是及時吧，主要是那段時間我發現我的櫃子裏經常會有巧克力，我本身不愛吃甜食，就全丢給小征了。”雅美回憶起那段在上一個學院裏的時光，櫃子裏莫名其妙出現的巧克力算是一個未解之謎。

“啊！原來有人暗戀雅美，那雅美有沒有接受呢？”聞到八卦的氣息，黃濑不由的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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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美疑惑的看着他，驚訝問道：“有人暗戀我嗎？”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黃濑傷心的想到。

“……”這就是不盡人事的結果。綠間推着眼鏡，覺得自己改天可以順便替雅美看看雙子座的運勢。

“……”雅美姐還真是意外的單純，桃井尴尬的笑着。

“……”看來雅美姐和赤司君對表白都是一樣的遲鈍，黑子喝着香草奶昔，想到之前給赤司表白的事，感慨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暗戀是什麽東西，很好吃嗎？為什麽都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樣子。紫原叼着薯條，疑惑的看着大家。

青峰，青峰君正在和漢堡奮鬥，暫時沒有時間應付面前的狀況。

短暫的沉默後，大概覺得氣氛太尴尬，桃井率先打破平靜，講起了青峰和黑子相遇的事情。

這件事算的上是青峰光輝生涯裏不可磨滅的一個污點，同時也暴露了青峰的弱點：怕鬼！

這件事赤司也提起過，不過赤司的重點是在黑子身上，對于青峰怕鬼這一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雅美最開始還在很認真的聽，聽到後面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很難想象一個大男人害怕幽靈的模樣。桃井講的也很詳細，詳細的讓另外的幾個人懷疑當時她就在旁邊。

“夠了。”青峰怒吼一聲，極其不滿的把手裏的東西摔在餐盤裏，他突然爆發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阿大，你幹什麽？”桃井最開始不滿的嚷嚷，以前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明明青峰都不會生氣，今天是怎麽回事？

青峰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發這樣大的火，只是自己心裏煩躁極了。他不是有意要吼桃井，但心裏的怒意就是抑制不住。大家的視線都放在他的身上，讓他覺得坐立難安。粗魯的扯過一邊的書包，一言不發的推門離開。看着他的背影，雅美喝了口果汁，若有所思。

“小青峰今天怎麽了？”就算不是戀人的其他人都發覺青峰今天不對勁，更別說是身為戀人的黃濑。青峰雖然脾氣暴躁一點，但絕不會吼女生。

“說起來，青仔今天的狀态超好哎，一個人得了30多分。”紫原低頭看着面前的薯條，回憶起球場上的事情，說了句看似不相關的話。

綠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黃濑又嚷嚷一句小黑子都不多傳球給我，被黑子給無視掉。

“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沒有等大家說出結論，雅美就站起來拿起書包道：“還請你們給小征說一聲。”

“怎麽一個個都這樣，雅美不會是生氣了吧！”黃濑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忍不住嘆起氣來。

“不會，雅美姐應該是去找青峰君了。”黑子給出一個推測，綠間贊同的點點頭。

青峰今天的表現他們都看在眼裏，只能說青峰的進步太恐怖，大家和對手的差距正在慢慢拉開，在這樣下去，誰也說不清楚會發生什麽事。

赤司也是發現這樣的問題所在，才會去找監督。相處的這些日子，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在乎彼此的感情，現在又多了一個雅美，大家當然希望平平靜靜的渡過剩下的一年。

赤司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留下小小的一點，燒紅了半邊天。

背着單肩書包，走在渲染成紅色的人行道上，周圍喧嚣的一切似乎都和赤司沒有關系。他獨行的背影不算高大，但給人的感覺卻很安心。

轉角處，有人靠牆站着，斜斜的影子和赤司的影子錯位，就像兩個人在交錯而過。

“黑子，你怎麽回來了？”赤司停下腳步，接過戀人遞過來的食物。

“出了點小問題，我回來等赤司君。”黑子避重就輕，沒有多言。青峰的舉措不同人看來有不同的想法，黑子個人覺得，對方的心事不少。

赤司意味深長的看了黑子一眼，沒有多說。夕陽下，兩個人并肩而行，舉止看似親密無間，但心裏卻在開始粉飾太平。一種感情走到這種地步，分離就不遠了。

在家門口遇到雅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遠遠的就看到雅美坐在臺階上，書包扔在一邊，拖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赤司沒有打擾她，而是和她一起坐在臺階上，兩個人保持一樣的姿勢眺望遠方。

雅美确實去追青峰，不過她的目的和黑子猜想的不太一樣，她只是去确認一件事情：青峰的暴躁和能力有沒有關系。

借了街邊籃球場的籃球，看到青峰一個人毫無興趣的投籃，就算是站在兩分線外随手一抛，籃球進框，青峰的臉上也看不到喜色。周圍的人圍上來要求打一場，即使是一個人，青峰也是完虐那些人。球沒有打的高興，倒是差點打起來。

旁觀的雅美自然不會讓青峰動手，打架會被取消比賽資格，雅美可不希望赤司少了一個得力助手。打街籃的人也很無辜，雅美殺雞儆猴給了點警告就拉着青峰離開。

“感覺這些人和打練習賽的人水平如何！”

“渣！”青峰只說了一個字。

“那和全國大賽比起來呢？”

回想到上一次全國大賽的全場壓力，青峰沉默了半響才開口：“全國大賽強強争霸，自然不是這種渣技術可以比的。”

“哦，這樣的話你消極什麽？因為暫時沒有遇到對手，所以覺得勝利也不興奮？”雅美挑眉，語氣裏有着說不出的輕蔑。

青峰啞然，沒有反駁雅美。

看着青峰漸遠的身影，雅美嘆息一聲。沒有對手的痛苦雅美比青峰更清楚，從參加比賽到現在，她遇到的對手少得可憐。每一次滿懷希望的參加比賽，最後都是落寞而歸。對比賽的消極怠慢，對搏擊的熱情減退，她都記不清自己的初衷是什麽。

告訴青峰對手在前方，也不過是善意的謊言，以青峰的技術，雅美不覺得國中除了隊裏的那幾個人外，還有誰可以和他抗衡。想到這樣的謊言，曾經赤司用在自己身上，雅美就覺得諷刺。

謊言的效果不同的是，青峰真的遇到了自己的對手，而雅美卻因為意外，再也與比賽無緣。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在的雅美，可還預測不到這些事。

很久沒有這樣和赤司坐在一起，雅美真想這樣的時光永遠不會過去。

久未歸家，管家出門準備找人，才發現兩個人坐在門口，書包扔在一邊，看樣子，兩個人都很享受這樣的光陰。管家沒有打擾，只是走過去把兩個人的書包拿回去。

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坐在一起看星星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吃過晚飯，雅美就把赤司拖出家門，一起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誰都沒有提起白天的事，現在這個時間是屬于他們兩姐弟的，不容任何人插足。

躺草地的後果就是，雅美睡着了！一天打了兩次架，還跟着籃球部東奔西跑，她早就累了。現在放松下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聽到雅美平緩的呼吸聲，赤司忍不住笑了。真好，任何時候，身邊都有這個人。

把雅美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赤司俯下身在雅美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晚安吻，輕聲說道：“晚安，雅美！”

“晚安，小征！”雅美也輕聲嘟囔一句，赤司一怔，還以為雅美醒了。站在床邊等了一會兒，才發現床上的人只是在說夢話，根本沒有醒。

睡夢中都不忘給自己說晚安嗎？赤司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雅美的臉，覺得心裏異常的高興。

真的很感謝我的生命中曾有你的無私陪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