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為了全國大賽,大家都投入了緊張激烈的練習賽。那天之後,青峰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雅美也沒有計較,依舊泡在籃球部。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給大家買飲料。
桃井要進行比賽對手的資料分析,忙的不可開交。赤司覺得自己姐姐也是閑的礙眼,把她推給桃井,讓她和桃井一起分析資料。
在緊張激烈的氛圍下,大家迎來了全國大賽第一場:地區選拔大賽。雅美對這樣的比賽興致不高,本來打算不去,最後抵不過桃井和黃濑的邀請,還是決定去看比賽。
最先上場的當然是磨合後的最佳隊伍,赤司,青峰,黃濑,綠間,紫原。五個人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優勢打壓對手。第四場,黃濑換了黑子,青峰和黑子默契的配合照樣讓對方沒有還手之力。這是雅美第一次看他們的正式比賽,即使她不太懂籃球方面的知識,也被大家展現出來的實力深深的震撼。
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動人心魄,隊友間的配合和強悍,是她搏擊的單打獨鬥所不能體會的。個人的強大,連帶着集體的強大,集體的強大聯合起來是壓倒性的優勢。鬥志滿滿的壓倒對手,球場上酣暢漓淋的比賽,勝利後的碰拳和擁抱,分享喜悅。
一想到這樣的景色,即使是旁觀,雅美也覺得熱血沸騰。她突然就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弟弟會喜歡籃球,因為真很開心。看着球場的六個人綻放的笑顏,雅美也為他們感到高興。在心底由心的贊嘆一句:你們是最棒的!
憑借着自身的實力,帝光中學破五關斬六将,拿下全中出場權。同時,他們也落實了一個非常貼切的稱號:奇跡的時代!
雖然在比賽中,青峰又出了一點小狀況,不過在影子的幫助下,青峰還是很快回歸到狀态。但是,消極這種情緒并不是這樣容易消除的,現在的青峰狀态全開,和周圍人的差距越拉越大,總有一天,他會完全喪失鬥志。可惜,沉寂在比賽中的大家,還沒有完全意識到這個問題。
酷熱暑假後就是激烈的奪冠比賽,赤司在比賽之前進行了一次大型的合宿。多年後回憶起來,雅美才發現這次合宿是她和奇跡的時代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合宿,也是最後一次。
合宿的地點在赤司的争取下定在海邊,赤司要去學校把集合起來的隊員帶到指定地點,就在前面先走了。雅美一覺睡起來,發現早過了在學校集合的時間,匆忙的爬起來洗漱,順手拿起前一晚準備好的背包,抓了塊面包叼在嘴裏,和管家打聲招呼就去車站。
節假日出游的人群較多,公交站排起長長的隊,站在隊伍的中游,雅美頻繁的看時間。排在前面的是對情侶,男生的身高幾乎可以和籃球部的那些家夥媲美,雅美不由多看幾眼。男生應該是和女朋友吵架了,雅美看見男生幾次把手搭在女生的肩膀上都被女生推開。男生的素質也不怎麽樣,雅美聽見他罵罵咧咧,只是聲音太低,只聽清楚幾個模糊的單音。
“放開,流氓!”就在雅美興致缺缺轉移目光的時候,前面的女生突然推開男生,羞憤的罵道,一張粉嫩的臉氣的通紅。
這戲劇化的一幕把雅美都驚到了,她以為別人是情侶,結果是單方面的耍流氓。看男生的樣子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雅美不由給漂亮的妹子捏把汗。
“喲,妹子脾氣夠大,不過就要這樣才好玩!”男生低垂眼斂俯視女生,嘴上說着這樣才有挑戰性,但眼裏的光芒卻十分的危險。女生膽怯的退後一步,險些踩到雅美的腳背。周圍的人都是圍着看熱鬧,想上前來的人被男生狠狠一瞪,都縮了回去。
急着趕車的雅美自然也沒有心情管這種閑事,不過她離女生最近。看到周圍的人都不伸以援手,女生只好退到她身邊,楚楚可憐的看着她,希望她可以幫幫忙。
男生也注意到雅美,頓時眼前一亮,搭讪的血液蠢蠢欲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過他把這句話演變成行動。從外表上看,雅美的姿色的确比女生要好。但是,瞥見雅美一頭玫瑰色的頭發,對方搭讪的熱情就減了幾分,實在是想起不怎麽好的過去,不想招惹雅美。
Advertisement
當街耍流氓也耍了,半途而廢就太不符合男生的風格。長手一伸,就要把女生帶走。豈料,女生往後退一步,縮到雅美的身後拉着她的衣角,楚楚可憐的說道:“幫幫我!”
被人推到這一步,雅美想拒絕也沒有理由,擡手擋開男生的手,雅美上前一步,完全擋住女生道:“既然別人不想和你走,你也不要太厚臉皮。”
“呵,你怎麽知道她不會和我走?”男生俯視雅美,神情倨傲,明顯不是什麽善類。
雅美倒是很認真的打量了一眼男生,長得還不錯,她考慮要不要讓個位置,促成一段美好姻緣?感覺到雅美的遲疑,躲在背後的女生忍不住拽緊她的衣服。雅美被趕鴨子上架本來就不爽,現在女生還死命的拽着她不放,她更是火大。
狠瞪了面前的男生一眼,雅美不善的說道:“她要是想和你走,還會罵你流氓嗎?光天白日,你也沒必要在這裏耍流氓。悶得慌,那小巷子裏多的是投懷送抱的失足少女。”
“送上門的東西有什麽樂趣,搶來的才好玩。”男生戲谑的看着雅美,明确的表示他不是因為真心想搭讪,只是想玩!掠奪是野獸的本性,而他也正是一頭沒有馴服的野獸。
局面因為男生的這一句話突然僵持起來,躲在雅美背後的女生知道自己惹上了不好惹得人,趁男生和雅美僵持的時候,偷偷的溜走了。她只是一個尚在學校和父母疼愛下成長的花苗,遇上這樣的事情,第一個反應肯定是逃,而不是逞強。至于被無辜扯進來的雅美,對不起,被吓壞的她當時沒有考慮那麽多。
汽車的聲音打破兩個人間的僵持,雅美看到是自己要坐的車,也不想在和男生多說什麽。在說這件事本來就和她沒有關系,不管是被迫還是助人為樂,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和她沒有關系。
背對着女生的雅美當然不知道對方已經抛下她跑了,男生倒是把一切都收在眼底。獵手會放走獵物只是因為獵物對他沒有吸引力,他盯上了更高級的獵物,而很不幸,雅美就是!
被男生拉離站臺,看着車輛遠去,本就一肚子火的雅美頓時大打出手,毫不猶豫的給了男生一腳。出手的時候,雅美還擔心自己會不會下手重了,看到男生利落的避開,雅美才知道,自己這是遇上真家夥了。
帝光中學,赤司看着牆上鐘表一分一秒的轉了無數個圈,而雅美還沒有半點影子,心裏不由的着急起來。社員們也在下面竊竊私語,連負責送他們去的監督都開始催人。在監督的再一次催促下,不敢再等下去的赤司開始安排大家上車。
随行的多半是一軍的隊員,不是第一次合宿,赤司安排好後,大家都開始按秩序上車。赤司留在最後依然不見雅美的影子,無奈的嘆口氣,拿出電話找人。
“小征,能不能等我一下。”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不等赤司發問,雅美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急躁的,隐隐的壓抑着什麽。
“來不及了,我把地址給你,你讓家裏的司機送你過去。”确定自己姐姐不是睡過頭,赤司心裏也有幾分了然。勉強可以從電話裏傳出來的吵鬧聲音判斷出雅美現在的位置,知道她現在是趕不過來,如此還不如讓家裏的司機跑一趟。至于其它的,大家還是見面再說。
電話裏,雅美沉默了幾秒,突然笑道:“OK,這樣正好。”
挂斷電話,看着面前高大的男生,雅美嘴角的笑意無限放大。雖然最後還是要麻煩家裏的司機,但現在對她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她需要時間來好好和對方談談人生。論打架,雅美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任何人。
原本只是搭讪最後演變成打架,灰崎祥吾覺得自己今天真的很背,更糟糕的是和他打架的是個女人——一個身手不亞于虹村的女人。要不是身高和力量占了優勢,灰崎祥吾知道自己會更倒黴。
聽着女人接了個電話,那聲小征喊得灰崎心裏一顫,在度注意到女生赤色的頭發,灰崎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言。關于帝光中學劍道社老社員被新人逼下首發的傳言,同是被人從首發排除的同類,灰崎卻欣賞那個新人,因為對方的做法很得他心。可是聽到後面赤司帶籃球部衆人圍觀,赤司和新人感情甚好後,灰崎就斷了見面的心思。他實在不想和赤司那個家夥扯上關系,太恐怖了。
今天,不會真的背的沒底吧!灰崎努力的回想了當時對于那個新人的描述。摔,除了和赤司相同的發色他什麽都沒記住,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看到女生突然變得恐怖的氣場,灰崎心生怯意,不管這個人和赤司有沒有關系,他都不想在和她扯下去,誰知道在扯下去會不會直接見到她口中的那個“小征”,灰崎可是打心底裏不想見到心底預想的最糟糕的結果。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灰崎還是很明智的,可惜另一個人就不明智了。兩個人最後還是打起來,直到車站附近的巡警過來制止,如果不是因為灰崎單方面的挨打,加上雅美長相甜美,讓人誤以為他們是小情侶吵架,說不定兩個人都要進警局。這件事在往後的延續就是冬季杯籃球賽上的那次打架。
雅美把這當成是小插曲,卻不知道這只是合宿的開始,雖然這次合宿她很開心,但麻煩還真的一點也不少。
司機送雅美到海邊已經是晚上的事,赤司一直在外面等雅美過來。送雅美去房間的路上,赤司才問起白天的事情。一提這件事情雅美就一肚子的火,把對方從頭到腳臭罵一頓,至于那個把她扯進來的小女生,由于對灰崎太火,雅美已經忽略了她的存在。
赤司一路上都很平靜的聽雅美發洩心裏的不滿,要不是之前就見識了自己姐姐發飙時候的樣子,赤司都要以為自己接錯人了。等到雅美罵的差不多了,赤司才慢悠悠的問了句對方的樣子。
“身高和黃濑差不多,銀灰色的頭發,兩邊的耳朵上都有耳環,總的來說長得還過得去,但是那個眼神加上那個笑,讓人恨不得揍扁他。”雅美氣呼呼的比了個揮拳揍人的手勢,可以想象灰崎現在在這裏她還是可以和他打起來。
在別人看來必然是雅美不夠度量,但走在她身邊的赤司了然,自己的姐姐不過是遇到了對手,燃起了戰意。
“小征,你的反應好冷淡,該不會是你認識的人吧!”見赤司久久沒有回應,雅美頓時就像洩了氣的氣球,瞬間焉了下來:“那個人看起來像是打籃球的,說不定小征真的在那次比賽上遇到過。”
“沒有,不認識。”已經猜出對方是誰的小隊長,毫不臉紅的否認了。
雅美最開始說的時候,赤司就有一種熟悉感,等到特征全部說完,赤司就能明确對方是誰。不過這種事不需要雅美知道,赤司自己有自己的解決方法。
那個時候,灰崎已經不是帝光籃球部的球員,赤司也不可能為難對方。小隊長可是文明人,他當然不會私下武力解決問題。再說比武力值,不是雅美更強大嗎?赤司後來只是小小的偶遇了灰崎,說了兩句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