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其實真田也沒有和笠松聊什麽過分的事情,反而是說了赤司對自己姐姐的保護。

血緣是什麽?就是在乎彼此卻不顯露出來,各自默默付出的背後,有的都是滿足的回憶。

在帝光,真田暗地裏和赤司達成的協議都和雅美有關,有些是對雅美好的,有些是對赤司好的。起初單純的利益交換到後來變了性質,雅美遲鈍,赤司可不遲鈍,真田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

赤司坑雅美都坑的毫不留情,更別說是真田禮司。意識到赤司在插手也是真田不敢告白的一個小原因,赤司的恐怖,凡接觸過的人都會有了解。

表面上看起來是雅美在不斷的保護赤司,可暗地裏,赤司對雅美的保護也不少,雖然保護過頭了。

從真田的話裏,笠松意識到他的情敵不是只有真田,還有赤司這個姓背後的東西。他一向喜歡認真的人,雅美平時是很不靠譜,暴力,粗魯,不分場合又顯的沒形象;可一旦認真起來,名門之家該有的修養她一樣也不少。一步步的沉迷下去,笠松知道自己無法在這個漩渦裏脫身。

四月份他就要離開神奈川去東京,忙着不同事情的兩個人就要面臨聚少離多的狀況,笠松想要雅美知道他喜歡她,會一直喜歡到白首。

迫切的想要表達心裏的想法,急切的想要傳達自己內心的感情。雖然差點弄巧成拙,但最後結局還算美好。

主角的故事落幕,背後的影子自然也要退場。看着寒夜裏手牽着手遠去的兩個人,真田深深的吸了口冷空氣,任由凜冽的氣息順着氣管流到肺部,痛苦的皺眉,不願承認是心痛。

或許他真的該放下這段感情,從新開始!

----感情分割線----

回去的時候樓道的燈光都已經熄滅,笠松把雅美送到樓上才放心離開。

因為笠松不願意上樓,雅美只好在下面陪他。大冬天的晚上約會真不是個好點子,雅美對着手哈氣,等到手指不算僵硬,才從衣服兜裏拿鑰匙出來開門。

這個時間已經不算早,雅美估計着大家都睡了,輕手輕腳的開門進去,卻發現客廳裏還有微弱的彩色光芒,細微的聲音從電視機裏發出來,有人拿着遙控器端坐在沙發上。從體型上,雅美一眼就認出是赤司,換好鞋子蹑手蹑腳的摸到沙發邊,正準備給赤司一個驚吓的雅美發現,端坐着的赤司其實已經睡着了。

赤司懷裏抱着一個枕頭,手保持換臺的姿勢,頭也還在面對電視機,從遠處看确實像在看電視。但一走近,就會發現他的眼睛已經閉上,鼻間呼吸平緩,要是形象化,多半頭上已經飄出一排大小不一的z。

雅美輕笑一聲,凝視赤司安靜的睡顏幾秒,然後輕輕的抽走赤司手裏的遙控器,順便把枕頭也拿起來放好,準備抱赤司去睡覺。以前在家裏,赤司為了等她回來,也偶爾會有這樣的狀況。只是那個時候,赤司尚小,現在,十六歲的赤司體格比一些成人還要高大,加上常年練習不斷,全身都是肌肉,雅美不保證自己還抱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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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雅美……”感覺到有人在動自己,淺眠的赤司睡眼朦胧的看着面前出現重影的雅美,低叫一聲。似乎沒睡醒,聲音有些啞。

征十郎的影響尚存,聽到那個姐字,雅美心裏咯噔一下,伸出去的手也猛的收回來。等到赤司眼前清明,又喊了一聲雅美,雅美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

心有餘悸的坐到沙發上和赤司并排,雅美掃了眼電視裏的節目。無聊的打個哈欠問道:“那些家夥呢?”

赤司眨眨眼道:“青峰去了黃濑家,紫原打電話回來說住在外面同學家,綠間好像也是。”

“喲,綠間會去同學家投宿,真是不敢相信。就他一個人嗎?”雅美難以想象綠間那個傲嬌的性子去投宿是什麽樣子。

“不是,因為電話是高尾用他的手機打過來的。”赤司說道,然後像想到了什麽又道:“紫原倒是自己打來的,不過說的是:我和室仔走了,所以就不回來了,赤仔幫我跟雅美說一聲。”

赤司一本正經的模仿完紫原的話,雅美愣了一下,伸出手把赤司抱在懷裏,揉着他剪短的頭發,笑道:“我家小征果然最可愛了。”

紫原的聲音一向慵懶,想象一下赤司學着他的調子講話,果然反差略大,但意外的帶感,也難怪雅美會這般失控。

莫名其妙襲擊的赤司彎起了嘴角,從他第一人格恢複到現在,他和雅美都沒有提起過之前的事,自然而然的和好分享喜怒哀樂,好像那些尴尬和痛苦從來沒有過。也正是這樣,赤司才更加的珍惜現在擁有的東西。

“有個問題……”正□□赤司的雅美突然頓住,認真的問道:“小哲也呢?”

剛才雅美問的是大家,可是赤司回答的時候卻沒有提到黑子,而且黑子并不再客廳,雅美也是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還少了一個人。

赤司掙脫雅美的懷抱理了理衣服道:“黑子當然是和我在這裏留宿,你也早點睡覺,明天早上他們還要過來。”

“呃呃……小征在打什麽壞主意,可不要瞞着我。”雅美這裏只有兩個人房間,她和桃井一間,剩下的那間就是赤司和黑子的,雅美可不相信她弟弟會什麽也不做。想她在陽臺上調戲黑子的時候,有個人的醋味可是濃的蓋不住。

赤司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說我能打什麽壞主意?”

“我怎麽會知道呢,我只是想提醒你,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怎麽樣。”雅美無辜的攤手,臉上的笑意卻有幾分幸災樂禍。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赤司的眼前還浮現雅美幸災樂禍的臉。床上,黑子早已熟睡,睡姿還滿規矩的,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第二天起來,頭發會一團糟。

赤司脫了衣服,暗嘆自己姐姐想太多。既然他和黑子說好給彼此一點考慮的時間,那他自然不會做出格的事,而且現在他們都是未成年,要做什麽是不是太早了?

鑽進被子順手抱住全身暖烘烘的黑子,赤司心情大好,在對方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低聲說了句晚安。

等到赤司閉上眼睛睡着,懷裏的人才勉強的動了動被抱住的身體,吻了吻赤司的唇,從新找個舒适的位置睡覺。

年少無知換來分別的痛苦,如今兜兜轉轉後懂得珍惜、學會隐藏和表達,我愛你在心底被述說了無數次,卻不在口頭上念叨,因為要做的是用行動來證明。

我愛你,會愛你很久很久,久到我雙鬓斑白,久到我眼前渾濁看不清你的樣子,久到我的身體不能再動彈,久到我閉上眼的那一刻。只要還呼吸着氧氣,就會一直愛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一:不要在自己的試卷上寫別人的名字

午後陽光正好,樹葉的影子落在雅美的桌子上,拼接成一幅簡單的剪影畫。

講臺上,老師在公布上周測試的結果,雅美坐在最後一排,撐着頭,默默的聽着。雖然她是空降的高中生,可是憑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帝光的底子,在學習上的進步有目共睹,帶班的老師對她印象很好。上周的檢測,數學題難度略大,雅美并沒有做完,不過她有信心保證自己在前五名裏面。

“好了,以上就是你們上次檢測的成績,沒有聽到成績的同學,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在老師念成績的中途,雅美就發現自己的名字被跳過,保持着耐心聽老師念完正準備問的她發現老師的目光看了過來,臉色算不上好看。雅美心裏咯噔一下,頓時就知道老師的話是對她說的。

#%&×#叽裏咕嚕的在心裏說了一串詭異的話,雅美想不通自己哪裏出了差錯,會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單獨問話。

難道是因為沒有考好?想到老師當時不太好看的臉色,雅美疑惑的皺眉。她數學差會拖後腿是沒什麽,畢竟其它科目能保證在九十分以上,可以大大的彌補數學的空缺,所以沒考好這樣的假設是不可能的。這樣一想,雅美就不知道自己還犯了什麽錯,能讓老師不公布成績,還要單獨找她說話。

坐在椅子上滿腹疑慮的雅美,在一次又一次的數樹葉中等來了下課鈴聲。胡亂的收拾了一下桌子山的東西,雅美就起身去找老師。

正逢下課,辦公室的老師都在,看見雅美進來,全部笑的意味深長,偶爾還有幾個女老師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什麽。雅美一陣惡寒,頓時覺得不妙。努力的回憶了自己考試時候的答卷,在确定沒有犯錯誤以後,才忐忑的走到老師面前。

“鈴木老師,”看見自己的老師在翻看成績表,雅美弱弱的喊了一聲,不知道等待自己帶的命運如何。

雅美踏進辦公室的時候,鈴木佳慧就看到她了。因為其他老師的笑聲,本來很平靜的女孩子突然忐忑起來。看到高挑的女孩子局促不安,鈴木突然覺得有趣,她想,大概這個孩子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事,也大概是第一次被老師請辦公室。實際上,還真是第一次不明不白的被請來。

從成績表裏找到雅美的成績,鈴木卻不急着表面自己的目的,而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雅美,你好像參加了籃球部?”

雅美有些驚訝,她現在只是實習經理,并沒有張揚,怎麽老師會知道這樣的事。把自己的疑問藏在心裏,雅美誠實的說明狀況。

鈴木佳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這個答案并不上心,反而換了個問題:“海常是體育名校,籃球部的那些男生還蠻不錯的,隊長笠松也挺盡心盡職,在我們老師間很有好評。雅美進籃球部既然是他請求的,那雅美覺得怎麽樣呢?”

“嗯?”雅美有些不理解。

周圍的老師也豎起耳朵等着聽答案,雅美用餘光瞟了眼周圍的老師,猛然發現自己今天很背。為什麽老師們談論隊長的話題會把她扯上,她只是來看成績的。為了不沉默而顯得尴尬,雅美小小的回憶了笠松的情況道:“老師如果是問笠松前輩的話,我覺的他是個不錯的人。很有責任心,也很不容易,畢竟籃球部的那些家夥不太好管理。”

“哦~是這樣嗎?”鈴木拖長了調子,語氣裏有幾分調侃的味道。

雅美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老師,聽到這話心裏有幾分不舒服。正想找借口離開辦公室,就看到鈴木把她的成績單放到面前道:“其實今天老師找你來并不是什麽大事,你這次考的還不錯,最高分98,最低分94。但是這個成績裏沒有數學,你此次的數學成績記作零分。”

“0分?為什麽?”雅美吃驚的看着鈴木,心裏的那點不舒服都在這句話下飄的無影無蹤。

“校方統計是你缺考,我查了試卷,你可以看一下原因。”鈴木從衆多的紙張裏面拿出雅美的數學成績。

雅美接過試卷看的很仔細,字跡是她的,成績也有打出來,但是為什麽是零分?雅美不解的看着鈴木,鈴木用眼神示意她繼續看。雅美撇嘴,不情不願的把試卷翻了兩遍,突然,餘光掃過四個字。雅美渾身一僵,頓時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傳上來,把她整個人都給凍住。

試卷的姓名那一欄裏,赫然寫的是:笠松幸男

“啊啊,發現了嗎?年輕真好啊,想老師當初也是有過學生時代的人。”看到雅美的表現,鈴木就知道她發現了問題。想到試卷背後的東西,鈴木不由的撐着桌子感嘆起來,引得周圍的老師都在發笑。

“對不起……”拿着試卷的雅美忙鞠躬道歉,她想起來了,考試的那天因為試卷的題太難,她做完了自己會的以後,就在無所事事的發呆,心裏想着另一個人。她有個壞習慣就是交卷前寫名字,那天因為心心戀戀的都是某個人,寫名字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出錯。

現在看着自己手裏的試卷,雅美想撞死的心都有了。看辦公室老師的樣子,應該全部都知曉原因,畢竟籃球部的家夥在學校可是名人。心底的秘密陡然暴露出來,饒是在厚臉皮,雅美也是紅了臉。

老師都是經歷了學生時代的人,善意的給雅美找了臺階:“下次不要在犯這樣的錯誤,老師可是指望你拿第一。”

“我下次一定會的。”沒有被責罵,雅美心裏稍稍松了口氣。可是一想到老師都知道這個事,又覺得有幾分難為情。

鈴木看她支支吾吾,眼神飄忽不定,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笑道:“不用擔心,這事老師不會說出去。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難免會有自己的小秘密,我幸運的分享你的秘密,自然會給你保密。”

得到老師的承諾,雅美松了口氣,不用擔心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鈴木囑咐了她兩句,就放她回去上課。

雅美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像這樣完了,可是沒有想到幾天後意外發現笠松也被請進了辦公室,頓時吓得她心驚膽顫。開玩笑,她的計劃好不容易才有點起色,要是哪位老師一個不小心說漏嘴,笠松會怎樣看她?在笠松的眼裏,他們兩個人的相識時間可不長。

為了自己的幸福,雅美找了個借口到辦公室找鈴木佳慧。看到雅美進來,裏面的幾個老師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笑容。雅美當然知道這個笑的意味,一面在心裏感慨老師們八卦精神旺盛,一面偷瞄笠松的表情,希望他不會發現什麽。

事實上,雅美是高看了笠松,多疑了老師的用心。

老師們不過是請笠松找幾個籃球部的同學幫忙搬點東西,事情交代完就放笠松回去。看見笠松走出辦公室,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鈴木說話的雅美也呆不住了。鈴木知道她心思不在這裏,擺擺手讓她離開。

沖出辦公室轉身,雅美差點和笠松撞了個滿懷。笠松并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在外面小站了一會兒,等雅美出來。

“那個,你成績下滑的嚴重嗎?要不先把籃球部的事情放一邊?”

“啊?”雅美疑惑的看着面前不敢和她對視的人,成績兩個字聽起來異常敏感。難道,還是有老師說溜了口。

“剛才瞟到鈴木老師桌子上的成績單,你數學好像很糟糕。”名列前十,卻有一科零分,那個小小的圓,在衆多不一樣的數字裏面分外突出,笠松可謂是印象深刻。以為是籃球部的情況讓對方分心,笠松好心的提出建議。

雅美感到又好氣又好笑,難道要她告訴笠松,那個零分是因為她把名字寫成了笠松幸男?

被笠松這一涉足,雅美發現寫錯名字這件事也變得沒有什麽大不了。她坦誠的看着笠松的眼睛,認真的說道:“笠松前輩誤會了,我成績零分是因為缺考,和籃球沒有關系。”

反正學校說的是她缺考,那她就是缺考好了,一次檢測而已,不能決定一切。

不過還是要好好感謝這次檢測,因為它讓雅美發現,自己好像更喜歡笠松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二:孩子都是被賦予希望的結晶

“嗡嗡,嗡嗡,嗡~”

深夜,放在床榻邊緣的手機毫無征兆的亮了起來,刺耳的聲音打破夜裏的寂靜。

被子裏面的人動了動,手伸出被子,在外面亂抓了一通後,總算摸到了锲而不舍的手機。模模糊糊的睜開赤色的眼睛,瞟了眼來電顯示後,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眼底閃過幾分怒氣。

“去你妹的,大半夜的打電話來幹什麽,老娘都睡了,你不會看看幾點了嗎?”近乎噴火的口氣,都不等對方回答,自顧自的說完便挂了電話。順手還把電話扔出去老遠,似乎這樣還不解氣,在被子裏蹭了蹭,皺着的眉頭不見舒展。

同榻而眠的人輕微的嘆息一聲,伸出手撫平緊皺的眉頭,低聲安撫道:“睡吧!”

因為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對方蹭了蹭就安心的睡了過去。被摔出去的手機似乎在落地的時候撞到了什麽地方,屏幕在亮,卻沒有聲音。

替雅美蓋好被子,笠松輕輕的抽身,從床榻上起來,披了件衣服,撿起地上的手機離開房間。

這是他和雅美結婚的第二年,他29歲,雅美28歲。十年相戀到結婚,中間的波折和辛酸若是娓娓道來,只怕是又狗血又長篇的三流言情。總結成一句話,大概就是:雅美脫離了赤司這個姓,在沒有嫁給他之前。

客廳裏的燈源開關在門口,笠松懶的過去開燈。借着月光摸索到陽臺上,看了眼一直在撥打的來電顯示,嘆了口氣,接通電話。

“喂,搞什麽,好大的脾氣!”電話裏青峰的聲音中氣十足,隐隐的帶了幾分怒火,笠松把電話拿遠,等到對方說完才低聲說了一句:“你小點聲。”

聽到接電話的人不是雅美,青峰沉默了一下道:“她不是夜間生物嗎?這次真睡了?”

饒人清夢的小子反倒抱怨起來,笠松覺得額頭一陣發疼。去年的婚禮現場,奇跡的時代和他們的戀人一個不缺,酒席上,大家喝的盡興,可是背後的辛酸各自清楚。選擇在同性戀這條道路上走下去的他們,也不比笠松和雅美好到那裏去。

還在接電話,笠松并沒有沉寂在回憶裏多久,低聲問道:“她最近幾個月的作息都很正常。說說吧,你這次又是什麽事,大半夜的還在辦案嗎?”

奇跡的時代大多選擇了自己想要的職業,唯一不同的就是黃濑,在天空中飛翔了幾年的他和在警局的青峰聚少離多。思念和不安的折磨太過殘忍,在不斷的增加的壓力下黃濑辭去了職務,回到了地面。

值得一提的是,桃井和雅美兩個人辦了一個情報網,原本是兩個人一起打理,可是後來桃井去了美國,事情就落到了雅美的身上。沒有選擇警察這條路的雅美在這件事情上樂此不疲,情報網的發展越來越好,偶爾奇跡的大家都需要這上面的消息。其中比較明顯的就是青峰和赤司,一個需要犯罪信息,一個需要商業信息。(赤司身兼兩職。)

電話裏,青峰雖然奇怪為什麽雅美的生活作息反常起來,但也沒有過多計較,而是把自己遇到的問題告訴笠松。知道青峰非常的需要消息,笠松沉默了良久道:“打電話讓桃井回來,我把情報網的事情交代給她,你先讓她幫你搜索。雅美這次是真的不能去幫你,我不允許。”

這話說的有幾分強勢,青峰沉默了良久才問道:“雅美怎麽了?”

陽臺上,笠松一笑,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她懷孕了。”

不管過去經歷了什麽樣的辛苦,現在笠松和雅美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上天賜予的小生命是希望的開始。為了讓雅美安心養胎,笠松是事事依舊,當真是捧在手心。情報網的事一向很費神,笠松可舍不得讓有了寶寶的雅美去勞心勞神。

當初查出有孕的時候,考慮到這事說出去,奇跡的那些家夥會來唠叨,笠松和雅美也是瞞着。現在笠松把這事說出來,也好讓求情報的家夥另尋他處。

他的愛人,由他護着!

奇跡的時代陸續從青峰這裏得到了消息,電話和慰問接連不斷,雅美悠閑的躺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那些家夥聊着,嘴角挂着甜蜜的笑。

午後陽光正好,給雅美逆光的半邊身體鍍上一層暖色。

笠松這會兒不在家裏,雅美一人也是閑得無聊。挂了電話,換了件寬松的衣服,雅美正琢磨着要不要去看看赤司。

“叮鈴鈴……叮鈴鈴”門鈴響的毫無征兆,打斷了雅美的計劃。

門外,站着雅美的父親和家裏的管家。

泡了杯咖啡放到玻璃桌上,雅美看着自己不請自來的父親,臉上的笑容都不見了。

她當初為了和笠松在一起,和父親決裂,父親不許赤司伸手幫她,也不提供幫助,就看雅美能堅持到什麽時候。雅美和笠松結婚的時候,父親也沒有去,他說他不承認這門親事。雅美當時很氣憤,也很傷心。她的母親走的早,出嫁的時候還是希望看到父親來。

當年一別到現在五年有餘,雅美看着父親日漸蒼老的臉和開始斑白的雙鬓,嘆息一聲,也沒有鬧脾氣的心情。光陰如水,一去不返,雖然一向和父親不和,可畢竟流着一樣的血,雅美到底是要認這個人。

老爺子端坐在沙發上打量了四周,最後視線落到雅美的肚子上,神色平靜,看不出是喜還是怒。

兩父女面對面的僵持着,誰也沒有開口,管家站在老爺子的後面,手上還拿着什麽東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氣氛越來越詭異。

“喵,喵,”窗子外面傳來野貓的叫喚,打破室內的僵持。

老爺子看了眼爬過去的野貓,拄着拐杖站起來,目光深沉的看着客廳裏放着的雅美和笠松結婚的照片,過了半響才開口說了進門的第一句話:“你一向怕貓,笠松不在的時候,把家裏的門窗關上,別讓野貓跑進來。”

說是怕不如說是厭惡,因為自己母親的死,厭惡着貓的雅美從來不許家裏出現這樣的動物。這只是年少時的習慣,雅美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知道。老爺子說完這句話,還是讓她心頭一熱。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

老爺子讓管家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就要走。雅美沒有看管家拿的是什麽,而是站起來快步的走到老爺子身邊道:“不在坐一會兒嗎?”

“不了,”老爺子看着雅美,這是他多年未見的女兒,是該好好看看現如今的模樣:“明天周末,你和笠松回趟家。征十郎和黑子也會過來,我們一家人是該找時間坐在一起吃頓飯。”

雅美沒有想到老爺子今天來是這件事,而且這句話等于承認她和笠松的關系,還有赤司和黑子的關系。要知道,要自己的父親做到這一步非常的不容易,當初決裂的一幕雅美可是記憶猶新。

“父親……”五年未出口的稱謂,現在說出來都是苦澀的。雅美眼眶微紅,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可別輕易的掉眼淚。”老爺子蒼老的臉上浮現父親該有的慈祥笑容,再不服軟他也得承認,他已經老了。同他這個年紀的人不是子孫滿堂就是安享天年,偏偏就他還在和兒女鬥。

當初雅美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就算不聯姻,她也能和赤司撐起這個家;

赤司和黑子在一起的時候,也說了差不多的一句話:聯姻那種東西他不需要;

一雙兒女都堅韌倔強,認定的事,認定的人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老爺子以為時間久了,懂得了生活的辛酸,這兩個人自然會低頭,可是他想錯了,在苦難,在痛苦,兩姐弟都是共進退,不願意向他求救。

孩子有孩子的人脈和活法,借助老一輩的東西是可以走的很輕松,但那并不是赤司和雅美想要的。時至今日,兩個人确實撐起了赤司家,不借助老爺子的手。

彼此間在鬥下去也沒有個結果,還不如有個人出來低頭。可憐天下父母心,老爺子也不樂意子女不歸家。

再次回到闊別五年的家裏,雅美的內心百感交集。赤司和黑子比她和笠松來的的早,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讨論什麽,臉上笑容明媚。

高中畢業赤司和黑子的身高都有增長,看着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弟弟,雅美有幾分欣慰。

老爺子不在客廳,四人坐下沒有多久,管家就來請笠松和黑子去書房。雅美和赤司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各自和戀人囑托幾句就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

門口的草坪改建成了花園,多安置了一個秋千,雅美不知道是誰改建的。五年未歸,家裏多多少少有些變化。

坐在秋千上,擡頭就能看到父親的書房。淺色的簾子遮住外面的陽光,也遮住了雅美的視線。

赤司走到自己姐姐的身後,輕輕的推動秋千,看了眼書房就收回了目光道:“可知道這秋千是誰讓建的。”

“不知道,總該不會是你。你和黑子膩歪都還嫌不夠,哪有這樣的閑情。”赤司倒是沒有從家裏搬出去,但是回來的次數很少,多半都在黑子的家裏。

想到自己越來越儒雅的戀人,赤司不由的露出笑意:“這次你猜錯了,父親讓我和黑子收養了一個孩子。雖然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是赤司家的血脈,可是前輩不會同意父親的話,讓孩子姓赤司。”

“會的,”雅美回頭看着赤司驚訝的神情道:“我們之前就說好了,父母那邊也同意。我也不希望父親老了還沒有孫子在膝前嬉戲。”

雖然過去家裏有不和,可是兩姐弟在心裏還是為了這個家着想。陽光下兩姐弟相視而笑,其中意味不足以為外人述說。

孩子是新的希望,也是新的未來。

不管是有孩子的笠松夫婦還是準備□□的赤黑夫夫,或者是另外幾個還沒有準備的夫夫,大家的心裏都在打着一樣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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