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明恢複意識的時候,只感覺後腦勺疼的厲害,他睜開眼,入目的是醫院雪白的牆壁和自己身上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鼻間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他怔怔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坐起身回了一會神,好半天才弄明白他現在身處醫院,可他記得剛剛不是下樓去買奶茶喝了嗎?

怎麽會躺進了醫院?

擡手按了按了太陽穴,一點散亂零星的影象出現在腦海裏。

某路段的十字路口,紅綠燈已經變成了黃色,他站在路中間,一輛大貨車沖向了他。

所以……

娘哎!上天保佑啊!

花明心中一咯噔,迅速坐起身,緊張的伸手掀開被褥,把自己小心翼翼從上摸到下,卧槽卧槽!!手在腳在渾身器官都還在。

老天憐我,還沒殘廢……

花明在慶幸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前前後後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靓。

走在前頭的男人見到他清醒着坐在床上,眼裏閃過亮光,開口問:“醒了?”

聲音低啞,帶着些許疲憊。

花明循着聲音的來源擡頭看去,來人西裝筆挺,眉目清冷,簡直英俊得有些過分了,唯有眼下的青黑,讓他整體掉了不少分。

“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男人在他旁邊坐下,随手倒了杯溫水遞給他。

花明不動聲色地接過,潤了潤喉後搖頭:“沒有。”

心中卻在思考,這人是哪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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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進來那女人,此時也走到了他的床邊,将手裏捧着的鮮花放到他的床頭後,随手拿起水果籃裏的蘋果就啃,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小花明你可總算是醒了,再不醒,柳岸哥就得急死了。”

花明一臉懵,柳岸哪位?身旁這個男人?

那女人見他一副茫然的樣子,頓時彎腰在他頭上敲了一暴栗:“你這白癡的表情是幹嘛?出去讀了三年書,就把你纖纖姐和柳岸哥給忘了?”

等等……纖纖?柳岸?

這倆人名字很耳熟啊!

花明沉思了片刻,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天在某棠看到的一本純愛小說,裏面主角和女配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所以……

他穿書了,穿進了一本強制愛、且一攻四受的Np文裏。

花明撇了撇嘴,擡眼看着坐在床邊俊美異常的男人,身體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心裏卻狠狠啐了一口:呸!渣男!!

他穿書的這副身體也叫花明,是書中名副其實的炮灰渣渣,慘的一批,與這個主角攻柳岸是死對頭。

年幼時,主角攻柳岸家與原主家相鄰,于是從小與柳岸一起長大,柳岸比原主大六歲,仗着年齡大,無惡不作,把原主往死裏欺負。

經常會因為一些小事抓着他不放,揪他的小辮子,找他的茬兒。

但兔子急了也咬人,原主被他弄煩了也會反抗,事情鬧到最後都是吵得不可開交,當然結尾都是原主輸,然後被按頭屈服。

蔫了的原主罵又罵不過,打又打不過,終于借着就讀高中的機會離開J城,溜出了國,之後整整三年都沒有聯系。

可好巧不巧,原主家公司破産,父親腦溢血入院,原主急匆匆的趕回J城,心急之下闖紅燈橫穿馬路,被一輛拉滿貨的大貨車當場撞死了。

到此為止,在書中出場戲分不超過500字的原主徹底狗帶,匆匆領了盒飯。

作為炮灰的原主戲分完結了,男主攻柳岸的豪門霸總強制愛的戲份才剛開始。

這書是本Np文,前期是講的一攻四受,書中柳岸做為主角攻賊有錢有勢,在J城只手遮天。

但他性格冷漠陰骘,且有特殊癖好,控制欲超強,簡直重口到變态。

在書中,柳岸是見一個愛一個,不管對方願不願意,只要被他看上的就強行綁回去,一言不合就開車,各種小黑屋、囚禁Play……

但是小受們還是勇敢的跟他做起了鬥争,各種反抗,各種雄起,之後也是站在了J市的巅峰,手握權勢。

重頭戲來了,在所有的讀者都在期待主角受反殺,将柳岸這個渣攻踩在腳底下蹂-躏複仇打臉的時候。

主角受們居然沒有任何征兆的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死心塌地的愛上了柳岸這個渣攻。

唉!畢竟渣攻魅力大,主角光環粗,和他在一起的人,沒有一個不會愛上他的。

然後,你以為故事結尾兩人白頭到老,皆大歡喜嗎?

錯!

年過四十的柳岸又作妖,把積蓄一半做了公益,一半給了主角受們後,他竟然選擇自殺。

原來這個名聲在外、只手遮天的霸道總裁,竟然一直有自殺傾向

這個神經病渣攻開着他的勞斯萊斯,直直沖向大貨車。

兩車相撞,在大貨車面前,勞斯萊斯就是一塑料玩具,車裏的人更是死得不能再死,和書中炮灰花明死的一樣慘。

啧……

至此全文完結。

be!

大寫加粗的be!

讀者:……

花明:……

“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結局簡直被強行喂屎。

“喂,跟你說話呢,發什麽呆呀?醫生不是說只有輕微的腦震蕩嗎?難不成還有其他的毛病沒檢查出來?”

柳纖纖見他呆呆愣愣的盯着柳岸不吭聲,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花明回過神來,瞪了她一眼,柳纖纖——柳岸的小堂妹,兼他們小時候的鄰居。

在書中這個柳纖纖作為哥控,為虎作伥,幫着柳岸做了不少壞事,典型的惡毒女配一枚。

也就是說,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沒一個好東西。

……

花明放下手中已經涼了的水杯,淡淡的問道:“兩位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聽着他話裏的冷漠和生疏,坐在床邊低頭替他削水果的柳岸擡起頭來,臉色有些難看,背脊也有瞬間的僵硬。

柳纖纖卻又擡手在他頭上敲了一個暴栗,惡狠狠罵道:“你個小白眼狼,一走就是三年,一點音訊都不傳回來,讓柳岸哥擔驚受怕了三年,好不容易等你回來一趟吧,還出了車禍,他可是眼睛都沒閉照顧了你一個星期呢,終于把你守醒了,你就這個态度啊?”

花明嗤了一聲。

柳纖纖說的話,他半個字都不會信,柳岸跟他對着幹這麽多年,而且堂堂一個大總裁,手裏十幾個大公司,哪裏有空來管他的死活,再說了,醫院裏面有護士,怎麽也輪不到他來照顧自己。

還有什麽擔驚受怕?

騙鬼去吧!騙人也要打個草稿呀。

他現在擁有原主少部分的記憶,在原主的記憶裏,他跟柳岸可是水火不容的。

柳岸這人的脾氣陰晴不定,脾氣非常差,經常莫名其妙的發脾氣,簡直像一個狂躁症患者。

況且,原主爸爸公司破産,柳岸雖然不是主謀,可卻有在背後推波助瀾。

都陰損成這樣了,哪還知道擔驚受怕是什麽?

大概是恨不得他早點死才是真的,或者那大貨車就是他雇傭人來撞他的。

……

花明準備反駁,柳纖纖卻又伸出了手,仿佛只要他搖頭說一個不字,那一個大暴栗又要敲到他頭上。

花明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沒表情的對柳岸說道:“我謝謝您勒!”

柳岸削好水果,又切成小塊放在盤裏遞到他的面前,忽視了他略帶諷刺意味的道謝,平靜道:

“醫生說你只有輕微的腦震蕩,其他沒什麽大問題,醒了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花明沒接水果,只敷衍的點了點頭。

柳岸又繼續道:“你家破産了。”

“我知道。”花明斜靠在床上,眼睛都沒眨一下,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書裏寫的清清楚楚,他家破産,不就是這渣攻一手促成的。

見他平靜得異常,柳岸倒是有些意外,不由側頭又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

少年皮膚雪白,因為才剛睡醒,眼裏水霧蒙蒙的,連眼尾都還泛着紅,他穿着藍白條紋病號服側躺在病床上,明明是一副瘦瘦弱弱、可憐巴巴的模樣。

可臉上的表情,連帶着說話的态度,卻都是一副沒心沒肺、渾不在乎的樣子,仿佛破産的不是他家一般。

柳岸眸色閃了閃,這小家夥留學三年,樣貌沒變,性格倒是變了不少。

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花明不爽道:“沒見過帥哥啊?還是我臉上有花?”

柳岸側過頭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繼續道:“你家破産後,財産全部抵押完,還負債五百多萬。”

卧槽!五百多萬?要不要這麽狠!原書上可沒提這茬兒。

聽到這天文數字的負債,花明剛剛那淡定的臉垮了,半天才垂頭喪氣的點頭:“我知道了。”

柳岸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抿着的唇終于出現了一點點的弧度。

他沒停頓,又繼續說道:“叔叔因為情緒激動導致腦溢血,已經送進了ICU。”

花明:“我知道。”

柳岸:“你出車禍住院七天,醫藥費一萬三,我墊付了。”

花明擦了一把冷汗,小聲道:“我卡裏有些錢,會還你的。”

柳岸點頭,淡淡道:“叔叔進搶救室時,我墊付了七十萬。”

花明:……

這次他沒吭聲,原主卡裏餘額不夠了。

柳岸卻嘴不停,還在繼續:“你家房子也被賣了。”

花明:……

絕望中!原主留下了一堆爛攤子,全部要讓他背。

房子賣了,他出院後住哪?

爸爸還在ICU,繼續住的話,顯然七十萬還不夠。

而他出了院,無家可歸就算了,還要負債500多萬。

夭壽哦!他還在上學,沒有任何收入,那錢該從哪裏來?

500萬呀,對于有錢人來說這是一筆小數目,但是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簡直是一筆天文數字。

他不但和原主的名字一樣,連腦子和能力都一樣,從小就沒有什麽特長,典型的纨绔子弟,不會經商、不會理財,只會花錢,不會掙錢。

所以就算他現在不讀書了,去找工作還錢,憑他的水準,在J城的工資大約只有七、八千,除去五險一金,大概連原主爸爸的住院費都交不起。

花明眼前一片黑暗,他感覺下半生已經熬不出頭了。

同樣都是穿書,人家混得風生水起,精彩紛呈,他卻負債累累,被錢財壓得擡不起頭,人生無望啊!

也不知道這個書中世界看不看臉,如果他拿個碗去大街上讨,會不會有人看在他長得還不錯的份上給他錢。

唉!

……

花明喪氣到不行,垂着頭小聲嘀咕道:“我想回家。”

“你家被賣掉了。”柳纖纖耳朵賊尖,以為他沒聽明白,又重複道。

花明:“我知道,不是回這個家。”

一旁的柳岸聽完,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難道他還有自己沒查出來的額外財産?

柳纖纖卻繼續問:“那你回哪去?”

“回天上啊!”花明撐着頭,煞有其事道:“你們凡間太苦,不适合我這種神仙。”

“天庭太擠,容不下你這種哈批。”柳纖纖一副看白癡的眼神,扭頭對着門外喊道:“醫生,麻煩再帶他去照個CT,感覺他腦子還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求新文預收

《我真是你爺爺!》

江白帆輩分極高,村子裏大部分的同齡人都是他的侄孫輩。

考上××大學後,本家的八十歲老哥哥跟他說:“小帆啊!我的孫子也在××大學,名叫裴珉,到時候你去找他,爺孫之間互相照顧……”

江白帆第一次見到裴珉時,裴珉正在跟人互毆,他唇角沾血,眼神狠戾,一個人與十幾個小混混對仗。

護短的江白帆撿起板磚就沖了上去,不分青紅皂白對着那群小混混一陣猛拍:“敢欺負我孫子,揍不死你們。”

第一次被人護在身後的裴珉,狠狠擦了一把唇角的血:“你哪位?”

江白帆:“我是你爺爺!”

裴珉:……

“我真是你的小爺爺,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的,有爺爺在,誰都不敢欺負你。”

***

一直盡心盡力照顧孫子的江白帆,某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認錯了人,不對,認錯了孫子,他立馬抛棄了假孫子,投入了真孫子的懷抱。

被抛棄的假孫子——裴珉,将他堵在巷角,紅着眼眶惡狠狠道:“我當了你一個月的孫子,為了補償我,你得叫我一輩子的爸爸。”

追妻火葬場,追妻火葬場,追妻火葬場,剛開始有多嫌棄,後面追得就有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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