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可是現在不行, 他得忍。
柳岸壓下了所有的欲-望,将懷裏的人摟得緊緊的,他想要的太多, 不但想要人, 還想要心,還想要下半輩子。
不要急,他有的是時間。
……
花明對此一無所知,睡着的人總是特別的乖巧, 閉着眼睛,一副人畜無害的單純模樣, 收起了白日裏的精靈古怪和一肚子的渾話兒, 溫柔的像是月色下采露水的小精靈。
就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張臉,一颦一笑都仿佛勾在他的心間上,柳岸知道這個人從生下來那天起, 自己所有的呼吸, 所有的心跳都是為了他。
其實爺爺幫他訂的娃娃親,自他懂事些後, 就知道那是玩笑,可他卻已經無法抽身了。
他習慣了将這個人當成自己的私有物, 習慣了幼年時期的他, 看向自己崇拜的眼神,習慣了他天天跟在自己身後叫哥哥,更習慣了如同陶瓷般漂亮的小人兒,心裏眼裏全部裝着他的那副模樣。
他想着, 這麽可愛的陶瓷娃娃,就算是個男孩子也沒關系。
可長大一點後的陶瓷娃娃變了,他有了更多的朋友,他有了新的崇拜對像,他再也不願跟在自己身後,他的心裏眼裏裝下了很多人,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于是柳岸慌了,很慌很慌……
像很多不知道表達感情的少年一樣,那份藏着的小心翼翼的愛,變得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甚至把惡作劇和欺負,當成吸引花明目光的手段。
為了他能多跟自己說幾句話,為了他多看自己幾眼,變得無所不用其極,哪怕他的目光中慢慢出現了不耐。
可某一天,他發現花明眼裏的不耐,變成了不甚其煩,再變成了最後的厭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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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們在小洋樓前大吵的一架,花明冷臉相嘲,罵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管我?”
憑什麽?憑我愛你行不行?
可直到吵完,這個愛字他也沒說出口。
已經說不出口了,他知道,就算他把心掏出來,花明也會冷笑着将它踐踏成泥。
那天之後,花家一家人搬走了,花明也出國了,或許從此以後,他們不再會有半點牽扯。
是,柳家有錢有權,他想知道花明在哪,然後去找他輕而易舉,可重點是他有什麽身份和資格去找他。
沒有,從前是鄰居,現在卻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沒人知道那一年他是怎麽過的,他把自己困在用感情鑄造的牢籠裏,別人進不來,他也出不去,像一頭絕望的困獸。
之後,他開始接管父親的公司,他拼命的工作,把自己除了吃飯睡覺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工作。
世人只道柳家少爺經商手段非凡、頭腦精明是天才生意人,卻沒人知道,剝下那一層金碧輝煌的外衣,他也只不過是個被情所困的可憐蟲。
……
柳父對花家的公司出手時,他是知道的,畢竟生意上的來往,沒有誰對誰錯,沒有熟疏遠近,都是利益為先。
花明爸爸血壓高,他也是知道的,可他沒有阻攔,他想給自己一個希望,最後的希望……
可花明出車禍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匆匆趕去醫院,推門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到毫無血色的人時,他幾乎快要停止了呼吸。
他不敢想像,如果那輛大貨車再前進一分,眼前這個少年将會怎樣,是屍骨無存還是被碾壓成泥,他不敢想……
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他再也不會放手了,他要牢牢抓住了,不管用任何方法。
心底的執念像惡魔爬出了牢籠,任何卑劣的手段,他都不介意,只要最終能讓他待在自己身邊。
他甚至想好了,等花明醒了,幹脆強行抓回家,把他鎖在床頭,做自己的金絲雀,只能守在自己身邊,永遠也別想再離開半步。
他們柳家在J城只手遮天、有權有勢,只要他願意,讓有身份的人徹底消失都是小事,更別說囚禁一個公司破産後落魄的人了。
他甚至吩咐人在床四角焊上了鐵環……
可最終他還是沒有這樣做,他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花明一個機會。
他要的不止花花這個人,還想要他的心。
他想倆人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在一起,而不是以那種卑劣到見不得光的方式……
***
花明睡到淩晨一點鐘便醒了,腦子還沒太清醒,沒發現自己像八爪魚一樣粘在柳岸身上。
他擦了擦眼睛,一骨碌爬起身對着睡熟的柳岸推了又推:“柳岸哥,你醒醒。”
柳岸迷迷糊糊睜開眼問:“怎麽了?”
“我做夢了。”
“噩夢嗎?”聲音還帶着沒睡醒的沙啞,人卻已經翻坐起來。
花明摸着肚子,點頭道:“嗯!餓夢,很餓很餓的夢。”
柳岸努力睜開還有些酸澀的眼睛,側頭看着哭喪着臉的少年,頓時清醒了一點。
條件反射般伸手将他摟入懷中,在他背脊上撫了撫,安慰道:“別怕,我在的。”
“我不怕,”花明一把推開他:“我只是餓!”
“什麽?”
“我好餓,餓醒了,”花明一臉委屈的對着柳岸訴苦:“晚餐其實沒吃飽,當時我光顧着剝蝦喂你了,現在餓的胃有些疼。”
“我去給你找吃的。”柳岸爬起床,随手拿個外套穿上,準備下樓。
“等等我,我也去。”花明迅速爬起床,穿起拖鞋就跟了過去。
倆人一前一後下了樓,直奔廚房。
柳岸打開冰箱,回頭問身旁的花明:“想吃什麽?”
花明探頭瞅了一眼,這半夜三更的太油膩太難消化的都吃不下,于是回道:“随便吃點,能填肚子就行。”
柳岸想了想,對他道:“好,你去接杯熱開水來。”
他一邊拿東西,一邊說:“小心點,別燙着了。”
不一會兒,一大碗熱騰騰的牛奶泡玉米片、燕麥,加了堅果碎和凍幹水果粒的粥狀物,就端上了餐桌。
柳岸:“嘗嘗看,我自創的大雜燴——牛奶粗糧水果粥。”
花明吹涼嘗了一口,牛奶滑膩,水果香甜,再加玉米片、堅果、碎餅幹混合在一起,這複雜的口感味道還真不錯。
他吃了兩口,見柳岸還期待地看着他,不由真心贊道:“很好吃的。”
胃裏填了東西,整個人都暖和,心裏也格外熱乎。
他低頭吃着東西,抽空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柳岸坐在對面正目光炯炯盯着他,一眨不眨,眼底深處全是他看不懂的情愫,濃郁而又熱烈,像燃燒着一團火焰。那清冷昳麗的面容,在暖色燈光的拓印下,顯得格外溫柔。
花明默道:其實渣攻微笑着不說話的樣子,真的特別特別好看。
柳岸見他看過來,莞爾一笑,問:“粥還燙嗎?”
“不燙了。”
花明垂下眼,這一刻他驀地想起了一句詩:閑時與你立黃昏,竈前笑問粥可溫。
人一到夜深人靜、萬籁俱寂之時,心思便會變得格外敏感細膩,怕黑的花明更甚。
他突然覺得,生活如果一直是這樣,那麽未來要與柳岸一起相處的五年,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過。
因為,這個柳岸,似乎……不是書中那個柳岸!
***
第二日,倆人吃過早餐就出了柳家老宅,卻沒有回半山亭別墅。
而是直接去了醫院,花明爸爸的症狀已經徹底穩定下來了,他們早決定好要老家修身養性。
他們到的時候,花明父母已經出院了,提着行李站在醫院門口,柳岸打開後背箱,将行李拖上了車,花明扶着爸爸坐上了車後座。
車子啓動,一路往飛機場開去。
……
花明站在那,擡頭定定的看着天上的飛機,剛剛還沒什麽感覺,可看着快要消失在天際的飛機,心中突然壓抑的厲害,鼻子也酸楚難受。
雖然是書裏的父母,卻也是與他血脈相連的人,那種親近依念仿佛刻進魂魄、鑲入骨血。
現在他們一走,若大的一座J城,只剩自己孤孤單單一個人。
查覺到他的不安,柳岸伸手在了他的肩上安撫似的拍了拍,安慰道:“別擔心,想他們的話暑假寒假的時候可以回去,還有……”
他頓了頓很認真的說:“別害怕,我一直都會陪在你身邊。”
花明詫異的回過頭,看着身旁輕聲安慰他的人,突然升騰起一丢丢的溫暖。
說起來,這個城市裏,只剩下柳岸這個不算親人的親人陪着他了,莫名有一些心安是怎麽回事?
花明對他笑了笑:“我沒事了,回去吧!”
來時還豔陽高照的天,在回家的途中竟然下起了毛毛雨,雨越下越大,到三林橋路段時,竟然又堵起了車。
花明坐在車裏,覺得有些悶熱,不由打開了窗,看着淅淅瀝瀝的雨,聽着噼噼啪啪雨打車頂的聲音,張嘴打了個哈欠。
迷迷糊糊準備睡一覺時,一個急匆匆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視線裏。
來人是一個眉清目秀、長得還蠻好看的青年,看到他們這輛車的車窗開着,急急忙忙走過來,很禮貌的問:“請問翡翠灣怎麽走?”
花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卻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了。
只一直看着青年胸前挂着的工作卡,猛的瞪大了眼睛。
祁銘?
是祁銘,他是祁銘!!
這個場景……這個人,終于來了。
卧槽卧槽!5P中的第一P來了!!
花明頓時有些失措,腦中一團混亂。
他記得這個場景,也記得這個人名。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叫祁銘的青年,便是原書中柳岸囚禁的第一個人,也是書中的第一個小受。
書中描寫倆人相遇的場景,就是下着大雨,且柳岸的車被堵在三林橋的這個地方。
他們相遇時的對話也是問路,所有的一切,和今天的情況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當時柳岸才見他第一眼,便以雨大為由,借機邀請他上了車,可之後并沒有依言将其送去翡翠灣,而是不由分說強行将他帶回了別墅,不讓他工作,不讓他出門,用鐵鏈将他牢牢地鎖在家裏。
花明想到這,覺得身上有點冷,不自主的雙手抱臂摟住了自己。
祁銘還等在這兒,見他不答話,臉上沒有不耐,還是禮貌的問:“請問一下,往翡翠灣怎麽走?”
花明依舊沒回答,此時此刻,他只想隐身,他不想在這兒。
日!這他媽真是對他人性的考驗,要是柳岸把祁銘騙上了車,他到底該幫誰?
幫柳岸的話,他良心過不去啊!畢竟這是法制社會,囚人是犯法的。他如果袖手旁觀的話,會受到良心的譴責,而且于法律而言,他大概是從犯。
可如果不幫柳岸,而幫祁銘的話,那他算不算吃裏扒外?
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上架了,所以遲些更新,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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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命”。
話痨得了蛀牙,疼到不想說話的痛苦,盛辛算是明白了。
可是眼前這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只露了半張臉的牙科醫生,長得似乎過于好看。
于是,腦子一抽。
盛辛:醫生,你……單身嗎?
周醫生不為所動,抄起手中器材:張嘴,我看看你牙。
盛辛第二次來牙科的時候,捂着半邊臉,雖然疼,心裏卻開心地不得了。
又能看見帥哥醫生了呢,美滴很~
盛辛:哎呀,周醫生真巧,又是你,我又來了。
周醫生:不巧,拔牙嗎?
周為理口味清淡,不愛吃甜,卻偏偏有一個嗜甜如命的對象。
周為理:吃完刷牙,十分鐘以上。
盛辛:不刷,麻煩。
周為理:那別吃了,蛀牙我還得給你治。你要知道,甜食——
盛辛(撲上去,打斷):你是要講道理,還是要我?
周醫生沉默片刻,嘆氣,果斷選擇了後者。
- 周醫生友情提醒:少吃甜食勤刷牙,預防蛀牙人人有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