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柳岸哥……”

電話那頭接通了, 聽到花明熟悉的聲音,柳岸只覺得內心翻騰的不甘,終于慢慢平複了一些。

可另外一種負面的不明的情緒, 卻驀地湧了上來, 甚至沖動到想隔着電話網絡把對方抓過來,直接給生吞活剝了,以解相思之苦和心頭之恨。

柳岸深吸了一口氣,喉結上下滾了滾, 又将這些不明情緒很好的壓制了下去,很平靜的問:“花花你在哪?”

“我, 我回老家了, 現在在家裏。”

“家裏好玩嗎?”

柳岸的聲音異常的冷靜,花明沒聽出異樣,只順着他的話回道:“還可以!”

頓了頓, 聽着對面安靜到過了分的背景音, 花明才繼續問:“柳岸哥,你在哪?還在公司工作嗎?”

“沒工作。”

“哦!那你回家了?”

“沒回家!”

“沒在公司沒回家?”花明愣了愣, 不明覺厲道:“那你在哪?”

柳岸眼皮掀了一下,盯着手機屏幕淡淡道:“我說我在來找你的路上, 你信嗎?”

“什……什麽?”花明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太敢相信的問:“你來找我了?那你現在在哪?什麽時候到?”

“我也不知道在哪。”柳岸開門走下車,看着伸手不見五指的天,不着痕跡的嘆了一口氣,說:“車也壞了, 走不了了。”

“你發個定位給我,我看看,不遠的話我來找你。”花明穿上衣服鞋子,快速的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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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找我?”柳岸眸色閃了閃,忽然輕聲笑道:“我以為你會不想見到我。”

“呃!……”花明卡了一下殼,讪讪道:“怎麽會!”

其實還挺想見的,要不然也不會聽到他來了就麽興奮。

“我一聲不吭就回家,是我的錯,跟你說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電話那頭柳岸沒回話。

花明有些緊張的問:“柳岸哥,你這是生氣了嗎?”

“沒有,我怎麽會生你的氣。”柳岸笑了笑,聲音很平靜,好像真是那麽回事。

“哦!那就好。”花明一邊說一邊退出了通話,看着柳岸給他發的定位,見到不是很遠,立馬下了樓:“柳岸哥,你別動,我來接你。”

他媽還在收拾客廳,見花明興沖沖地跑下樓,不由問:“做什麽?又要喝酸奶嗎?跟你說了,天氣冷,少喝點。”

“不是,媽你那電動三輪車的鑰匙呢?給我用一下。”

“在那兒。”他媽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鑰匙,問:“天都黑了,你要騎三輪車去哪?”

“柳岸哥來了,他來找我,但車爛在半路上,我去接他,馬上就回來。”花明拿着鑰匙沖了出去,走到門口又頓了頓說:“媽你再準備點吃的東西。”

“嗯?他怎麽來了?”見花明跑的飛快,他媽在身後不由招呼道:“……你記得騎慢點啊!路上下霜了容易打滑。”

說着突然發現他連羽絨服都沒穿就跑了出去,不由趕緊拿了個外套追了出去。一扭頭才發現人已經沒影兒了,那輛三輪車飛快地消失在黑夜裏。

“怎麽這麽毛躁!天這麽冷,外套也不穿一件就跑了出去。”

……

花明騎在電動三輪車上,打開大燈就算在黑夜裏也騎得飛快。

這半個月裏,他天天沒事就跟着那群放了寒假的熊孩子在這個村子晃悠,對周圍的地方都比較熟悉,哪條路要通到哪個方向更是了如指掌,都不用開定位。

果然,半個小時後他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越野車,車旁邊站着一個人,是柳岸。

借着電動車的燈光,他看見柳岸在冷風裏凍得臉色蒼白,嘴唇烏青,連一絲不茍的頭發都有些淩亂,跟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頗有些狼狽不堪的意味。

花明有些心疼的想,這傻子穿得這麽少,怎麽不坐在車裏等?這個地方自己這麽熟,又不是找不到。

話說這麽久不見,突然好想他是怎麽回事?還想沖上去抱一抱他。

猶豫了一下,花明就壓下了這些小九九。

算了,要真沖上去抱住他,會顯得像小女生一樣,特別矯情吧!

……

柳岸自是也看到了花明,這大半月不見,似乎又長高、又好看了一些。

花明本就骨架不大,體瘦而高挑,白色的棉服襯得他兩頰薄紅,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白皙的側臉上,眉眼愈發的深邃精致,好看得讓人目眩神暈。

似乎青澀的模樣也褪去了不少,連頭發都長了一點,慵懶地搭在額前,那雙仿佛在春水中浸潤的眼睛熠熠生輝,像只驕生慣養的貓,可愛且矝貴。

讓人忍不住生出些瘋狂的妄念來,恨不得将他壓在身下狠狠欺負,直至生咽入腹中,成為腹中骨肉中血,讓他眼尾染紅哭到聲音沙啞破碎。

“柳岸哥……”

柳岸站在原地不着痕跡的打量他,并沒有開口回應,花明卻沒多想,還有點小開心的跑了過來。

一把攬住柳岸的手臂,拉着他說:“走吧,我帶你回我家,你還沒吃飯吧?我讓我媽準備了吃的。”

他說着,卻發現柳岸在原地沒有動,只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一雙眸子黑得如朔夜沉沉,透不進半點光來。驀地輕掀了掀眼皮,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輕笑。

花明吓了一跳,發覺不對勁,忍不住松開他的手臂向後退去。

“還想跑?”柳岸一把扯過他,将他囚.禁在車與雙臂間。

後背撞在車門板上,發出沉悶的一聲"咚",花明吃疼,不由皺起了好看的眉,脊背傳來鈍痛的感覺,讓他有些慌恐的說:“你幹什麽!”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唇就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柳岸一手握住他的後頸,一手圈住他的腰,把人牢牢地禁锢住。

俯身湊過去,雪白的牙齒惡狠狠的叼上了他的唇瓣,惡意懲罰的味道十足,那動作急切又兇狠,暴戾且粗蠻,仿佛拼了命一般的索取。

“這次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

這半個多月,雖然柳纖纖會經常跟他彙報一些花明發在朋友圈的近況,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而且還要通過別人才能知道些他的情況,真的是讓柳岸郁結得厲害,一口氣悶在心中很久了,堵得胸口透不過氣來。

這下見到本人了,不得狠狠出一口惡氣。

……

花明嘴唇又麻又痛,還要被迫張大嘴巴承受着,柳岸抱着他的力度幾乎要把他肺裏的空氣都擠光似的,沒有一絲空隙,強橫到連他嘴巴裏的空氣也要剝奪。

身後的車門板冰涼又堅硬,硌得他背脊生疼。

他只能艱難地從喉嚨裏發出一點嘶聲,整個人都快缺氧了,伏在他身上的人像被鐵鑄成的一樣,不管他如何使力也推不動,只能焦急的連踢帶踹,做些無用卻讓人更火上澆油的反抗。

直到嘴裏開始有鐵鏽血沫子味了,柳岸才紅着眼睛放開他。

嘴放開了,手卻還沒放開,依舊還是蠻橫的把他壓在車門上。

“下次還敢不敢一聲不吭的就離家出走了?”柳岸盯着他,一字一句仿佛咬牙切齒般的問:“還敢不敢了?”

一雙眼睛幽黑鋒利,仿佛在做着無聲的威脅,只等他一搖頭,就準備沖鋒陷陣、攻城掠地。

花明喘了一口氣,睜開水霧朦胧的大眼睛,對上柳岸那雙都快染上紅血絲的眸子,委屈巴巴卻又瑟縮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要是敢不怕死的點個頭,那等待他的将是比剛剛更狠的懲罰。

“說話!”柳岸捏起了他的下巴,看着他瑟縮着恨不得像烏龜一樣縮進殼裏的模樣。

輕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的白齒,又在花明紅透的下嘴唇上磨了磨,輕咬下兩個淺淺的牙印,像蠱惑又像威脅道:“用你一聲不吭離家出走時的豪氣回答我,敢還是不敢?”

“不敢……”花明搖頭,“嗚嗚……不敢了。”

給他一個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了,這家夥這次真生氣了,都明晃晃地用上威脅了。

他要再嘴倔,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發瘋,在這荒郊野地裏就強行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雖然他不在乎天為被地為床吧!但他還是個孩子,要過完年才能有19歲,在這之前他得堅守陣地,絕不能屈居人下。

“說好的話可要算數哦,否則下次……”柳岸垂眸,在他某處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咧嘴道:“下次我可不會輕饒你。”

花明被鬧了個大紅臉,一把甩開他的手,側過頭小聲嘀咕道:“……個老流氓,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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