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來收走。

她沒有想到,這回電梯遲遲沒有上來,剛才那個快遞員還站在門口等。

702室的門突然又打開,蘇牧還以為客戶忘了什麽東西,不料一回頭,竟看到安卉站在門口。

她随便套了件空空的男士襯衫,因為穿不穩而歪歪扭扭,露出了半邊肩膀,胸前一小爿可疑的鼓脹雪嫩,以及那上面越發可疑的深淺不一的痕跡。

剛才沒想太多,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聲聲嬌啼,确實是她的聲音……

安卉蒼白着臉,迅速把門關上。

那天同學說有個很帥的男孩來系裏找她,她想到是他了,可後來貴婦人說有個很帥的快遞的時候,要她怎麽可能聯想得過來?

謝知軒坐在餐桌前,接着——或者該說是正式開始——吃早餐。一大早的,空着肚子那樣劇烈運動一番,他也消耗不少,不由有些慵懶:“對了,你工作的事跟人力談過了嗎?”

安卉回過神來,道:“大概說了一下。下學期大四我不選課了,變成正常時間的全日制實習,畢業了就轉正。”

謝知軒點點頭:“嗯,老上周末班也不是回事,這樣好。”

大二以後,安卉的課業漸重,她就不再上晚班,改成周末上兩天班了,這樣雖然不用再熬通宵,可也難免失去了完整的休閑時光。

安卉洗完澡出來,謝知軒在外面叫她:“你快好了嗎?我給你把早餐熱一熱。”

她手忙腳亂地收拾書包:“我不吃了,要來不及了!”

過了一小會兒,謝知軒走過來,接過她的書包挎在自己肩上:“早餐我熱好了,你車上吃吧,我送你去。”

安卉意外:“你今天不是調休嗎?”

謝知軒說:“是啊,給你當專職司機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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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GD的下班時間沒有保障,上班時間又足夠地長,所以業務線條的人上下班是不用打卡的,這就意味着相對自由的上班時間,休息的日子也不一定在周末。像今天一樣,有時候兩個人早上纏綿得耽誤了時間,謝知軒會順路送安卉去學校。安卉的同學都沒見過謝知軒,是因為他每次都是直接把安卉送到上課的教學樓門口,他不用下車,自然就沒有現過身。

所以同學們的風言風語不是空穴來風,确實有人好幾次見過安卉從一輛路虎上下來。據大家所知,她并不是誰家的千金大小姐,而自從《蝸居》熱播,路虎簡直就是二奶的最佳配套座駕,讓大家不往歪了想都難。

車子開到教學樓下,安卉正要下車,謝知軒突然叫住她:“你今天怎麽了?”

她有點慌亂:“嗯?”

他仔細看了看她,笑了笑,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什麽,累壞了吧?一會兒上課別睡着了。”

她也對他笑了笑,眼風媚極:“嗨,又不是中小學生,就算睡着也沒事。”

他握住她的手,覺得兩個人的掌心都潮熱着。他語調低啞,滿是魅惑的暗示:“那你睡吧,養好精神,我今天可是休息哦!”

她永遠不會讓他的好意落空:“那你別讓我累着,下午來接我回家。”

他笑道:“好。”

她下車,回頭招招手,就快步跑進教學樓裏去了。

他松了口氣,她沒什麽不同,剛才是他敏感了。

這種感覺,叫患得患失嗎?

5、5 ...

接下來好幾天,安卉都有點惶惶不安。

不是因為謝知軒那麽敏感地體察到了她的不對勁——當然,這個其實可能才是更大的問題。

但她已經顧不上了。

最近有事都不太敢去系裏了,可她向來沒什麽關系特別好的同學,自己不去,又能找誰幫忙?

但是,沒再有人來告訴她,又有人來系裏找她了,就是上次那個很帥的男孩。

安卉說不清楚,她究竟是害怕見到他,還是盼着見到他。

有時候,極致的恐懼和極致的渴盼真的很難分清楚,愛戀與恐懼之間往往只有一線之隔,所以世界上才會存在着那麽詭異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直到他真的站在她面前,她才知道,她還是害怕,害怕見到他。

又是周五,晚上又有課。

安卉照例回到家就帶Teddy出去散步。

她有些猶豫,不敢去小區旁邊的公園。

小區有最嚴格的安保,外人無故是進不來的。

而公園和小區之間有一道長期上鎖的門相連,小區裏的人可以用門卡開門而很方便地出入公園,但一旦進入公園,那裏卻另有兩道大門,那是從來不上鎖的,誰都可以輕易進入。

之前就有小區裏的阿姨反映,公園裏人少的時段曾有疑似拐帶孩子的人出現,差點搶走某家的一個小公子。

Teddy拼命地把安卉往公園的方向拉,對于她的不配合百般不解且不滿。

安卉只得低聲哄勸:“Teddy乖,今天咱們先不去公園了,好嗎?”

Teddy繞着安卉的腿又跳又撓了半天,瞧出來女主人今天确實拿定了主意,終于妥協,換了個方向,快步在前面跑,安卉拉着他,穿過小區中心的噴泉廣場,走到一條小路上。

Teddy忽然立起來,緊張而興奮,嘴裏嗚嗚地發出急促的呼吸。

安卉則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蘇牧站在矮樹叢邊,黧黑的膚色在避開路燈的夜色裏是最好的掩護,但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一連好幾天,他再來送快遞的時候都多留了個心眼,特意從那幢樓下經過,然而哪有那麽巧的事?他沒有遇見過她。

他還去按過她家的對講機,早已打好腹稿,如果是那個叫做謝知軒的男人應答,就謊稱送快遞的按錯了房號。

可是一連好幾次,都無人接聽。

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又在房內鏖戰……

有一天他特意找人換了班,試圖來小區裏等她,卻被保安攔在門外。

他好言相求:“大哥,我經常來送快遞的,您不認識我了?”

保安鐵面無私:“你現在有快遞送嗎?沒事別進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平常借着送快遞的名義踩點的犯罪團夥?”

他索性就在門口等,保安還是趕他:“沒事別在這兒待着,想騷擾我們的住戶是怎麽的?走走走!”

他沒有辦法,一連三天都先送完其他地址的所有快遞,最後再來送這個小區,然後一直留在裏面等到深夜。

小區裏有便利店,但是一看就是專為富人服務的,價格奇高,不是他負擔得起的。

他也沒有胃口,就這麽餓着肚子等,但是前兩天都落了空,她也許在他來之前就已經回家,也許是跟謝知軒一起開車回來,直接從地下停車場乘電梯上去的。

總之,都沒有碰上。

好不容易,今天,到底讓他等到了。

蘇牧盯着安卉,露出雪亮的牙齒,像是終于封堵住獵物的去路而面露兇光的狼。他大約是在對她獰笑,卻連獰笑該有的笑意都沒有。

他說:“安卉,我出來了,沒想到吧?你說,咱們該怎麽處置你?”

Teddy在不安地左沖右突,不斷發出低低的卻是色厲內荏的吠叫,安卉絞緊手中的狗鏈,控制不住地聲音微微發抖:“你、你想幹什麽?你要是對我做了什麽,又會進去的!”

蘇牧冷笑了一聲,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刻毒與嘲諷:“是啊,我好怕啊!上次是被你男朋友送進去的,這次要是再被你直接送進去,就真是每次都栽在你手上了,你就是我的克星,怎麽樣?你很得意是不是?”

安卉聽到自己的口腔裏牙齒格格亂撞,想說什麽,卻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根本發不出聲來。

蘇牧又笑了一下,這一次尖酸入骨:“哦,不對,我說錯了,那個是你前男友,我們都是你前男友,你現在又有新人了,呵!果然本事大呀!”

他想了想,“嘶”了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難題:“對了,夏赟銘怎麽也進去了?是不是也是被你送進去的?當初你想擺脫我,就跟了夏赟銘,後來是不是又想跟這個謝知軒了,就把夏赟銘也送進去了?你就不能換個招?”

安卉咬緊嘴唇,作聲不得。

蘇牧逼近一步:“你可真狠啊,手段越來越厲害了,想當初還只是整了我一個人,後來就連夏赟銘的老爸也一塊兒整進去了!現在這個謝知軒知道你當年那些破事嗎?他要知道,還能幹你幹得那麽歡?還是說就是因為知道,他才幹得更歡?”

安卉後退一步,僵麻着一張臉:“你快走吧,保安過來了。”

蘇牧回頭一看,果然不遠處有巡夜的保安拿着電筒在往這邊靠近。

他并不甘心,但也無法戀戰,扔下一句“我真後悔,當年怎麽沒把你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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