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樓看戲
劉大夫被下了大牢的事,成了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陳二狗從大堂出來後一路帶着魏争來到當鋪,他現在有了錢,自然要把魏争的東西給贖回來。
兩人來到當鋪內,掌櫃的正站在大廳內擦拭一個青瓷花瓶。
他在花瓶表面哈了口氣,然後在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絹布将霧氣擦盡。
“掌櫃的,我來贖東西。”,陳二狗拉着魏争走了進來。
“贖什麽?”,典當掌櫃掀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
“一個月前我曾在這兒當了塊金牌,現在想把他贖回來。”
金牌?典當掌櫃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有這麽塊金牌,但那好像讓汪小少爺拿去了。
再看看眼前這半大孩子,穿着陳舊的布衫,上面還殘留着大片油漬,蓬頭垢面,一看就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孩子。
“沒有沒有!”,典當掌櫃口氣當即變得惡劣了些。
陳二狗眼神冷了下來:“你把我當的金牌給賣了?”
典當掌櫃也沒把這兩個小娃當回事,只是敷衍的道:“什麽金牌?我不知道,我這兒沒有,快走快走。”
他已經擦好了那花瓶,輕手輕腳的将它放在一旁的木架上,看這掌櫃對這花瓶的重視程度,想來這花瓶一定價值不菲。
魏争拉着陳二狗的手還有些不解,典當掌櫃倒是自顧自回了櫃臺後。
陳二狗看着面前的花瓶嘴角笑了笑,他松開魏争的手,正準備轉身時,卻左腳踢到了右腳,身子不受控制的往花瓶的方向撲去。
那花瓶受到沖擊,在木架上搖擺不定,最後往地上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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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宗诶!”,典當掌櫃回頭剛好看見這一幕,他騰的一下跳起來,吓的臉都白了。
還好陳二狗反應及時,他穩住身型後一把抱住後摔的花瓶。
瓶身和他來了個親密接觸,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陳二狗起身時抱着那花瓶在大片的油漬處蹭了一下。
魏争有些不高興了,嘟着嘴狠狠瞪了那花瓶一眼,伸手去扶陳二狗的時候還偷偷拿爪子戳了一下瓶身。
被陳二狗發現小動作後,臉頰偷偷紅了,不知為何,居然覺得有些羞/恥。
典當掌櫃見那花瓶完好無損,這才松了口氣,他幾步來到陳二狗面前,像只憤怒的公雞,将陳二狗罵的一文不值。
魏争正要擋在陳二狗身前,卻被他一言不發的拉着走出了當鋪。
典當掌櫃見他們走了後,這才來到花瓶前打算拿起來仔細看看有沒有磕着。
緊接着油光铮亮的花瓶,在他毫無防備之下,從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碎了個粉身碎骨。
當鋪內傳來掌櫃痛心疾首的哀嚎。
門外,牽着魏争的陳二狗,嘴角倒是邪惡的上揚了幾分。
兩人進了布莊,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走了一段路後,前方出現了一座小酒樓,說是酒樓,倒不如說是小館更加貼切。
這樓分了上下兩層,上面一邊是雅間,一邊是客房,下面是大堂。
此刻又是飯點,門口來往的食客倒是絡繹不絕。
這酒樓大門外,正有個乞丐,似是來讨食的,店內的小二正站在門口驅趕。
兩人也不知怎麽說的,那小二竟伸手推了一把。
乞丐手中的碗缽被打翻,那缺了一角的碗裏,原本裝的幾個銅板散落下來咕嚕嚕滾的到處都是。
乞丐忙不疊的跪下來四處去撿,他腿腳有些不便,走路時一瘸一拐的,那小二嫌惡的翻了個白眼進了大堂內。
陳二狗牽着魏争走了上去,乞丐的視野中出現了兩雙腳,緊接着面前的人彎下了腰,伸手一一将散落的銅板撿起放回到爛碗缽中。
乞丐正準備道謝,面前的人再次彎了腰,這一次,他将一塊黃澄澄的金條放入他爛碗缽中。
随後這兩人一句話沒說進了酒樓,乞丐還保持着佝偻的身子,他的眼角有些濕潤,或許是第一次嘗到了被尊重的滋味。
酒樓大堂內,小二殷勤的替客人們打整着桌面。
陳二狗随意點了些吃的,魏争倒是吃的挺歡,小小的個子卻硬是塞下了兩碗飯加一桌子的菜。
兩人吃的正好,大堂外來了幾個特別的客人。
“大人!裏面請!”小二一見來人,立馬殷勤的上前将人引了進去。
看這樣子,這幾人應該是這裏的常客。
這幾人都穿着衙役的衣服,帶頭的男人長的有些兇神惡煞,從他袖口處露出來的手臂上,能若隐若現的看到一條長長的疤痕。
這個人,陳二狗做夢都忘不掉。
魏争也注意到了這幾人,他瞳孔一縮,渾身緊繃,隐隐有呲牙的動作。
陳二狗伸手輕輕在他手背上安撫了一陣,兩人不動聲色的繼續吃着。
小二将這幾人引到了陳二狗隔壁桌。
那衙役頭頭坐在長凳上,一腳踏在凳尾上,從桌上的碟子裏捏起一粒花生米丢入口中:“你們可是不知道那肥豬叫的多慘,還沒折騰兩下就暈了。”
其他幾名衙役似乎被他勾起了興趣,紛紛追問:“這縣令大人怎麽不直接——”
其中一個衙役話沒說完,而是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這你就不懂了吧,縣令大人還不是因為這個。”,衙役頭頭邊說邊搓了搓兩根手指:“據說這劉大夫可是富的流油,而且聽說他藏了整整一箱金子,縣令大人他能不心動?再說我們那縣令夫人可是眼高于頂的,沒點料那蕩/婦能跟着他?”
“那肥豬這麽經的起折騰?到現在也不說?”,衙役問。
“他說了,只是縣令大人派人去尋沒尋到,估計說了假話,這不是在重新審着嗎。”
“媽/的,要是那箱金子是我的,是不是我也能嘗嘗那蕩/婦的滋味?”,其中一個衙役酸溜溜的道。
衆人聞言響起一片猥瑣的淫/笑。
那衙役頭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好事,眼中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
等這幾人走了,陳二狗才來到櫃臺前要了一間房,順便向小二打聽了一下那幾個衙役大概什麽時候會來這裏吃飯。
陳家村離青山鎮太遠了,而且阿爺沒了,他也沒必要在留在陳家村,況且現在魏争跟在身邊。
只要他們兩人在一起,那在哪裏生活都一樣,而且為了方便魏争以後能讀書識字,倒不如留在青山鎮。
晚上,客房內,陳二狗是真的有些疲憊了,他從昨晚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合過眼。
向小二要了點熱水,他打算好好洗個澡,在好好睡一覺。
只是熱水有了,回頭才看見魏争睜着一雙可憐巴巴的吊梢眼看着自己。
“我不要洗。”
他怎麽給忘了,給魏争洗澡可是個大難事。
陳二狗眼睛一橫:“不行!”
魏争更可憐了,他稍稍低垂着頭,偷偷用他那雙吊梢眼偷看陳二狗。
每次被抓住,他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兩人對峙半晌,無果,魏争輕手輕腳的蹭到陳二狗身邊,示好般的蹭了蹭他。
陳二狗的心瞬間化做了一泡春水,但他還是堅定的用手蓋住魏争臉,将他推遠了一些。
“不洗澡就不準抱我!”
魏争立馬不幹了,作勢就要摟上去,陳二狗為了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立馬躲閃起來。
陳二狗這一躲,魏争更委屈了,兩人一陣打鬧,最後陳二狗還是被魏争撲倒了。
許是放開了心性,魏争最後居然在陳二狗臉上舔了一下,陳二狗雖然知道這是魏争在對自己示好,但他仍然嚴肅的道:“以後不準随便舔人。”
魏争癟癟嘴:“為什麽?”
陳二狗:“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你這個習慣得改掉知道嗎。”
他說完自顧自去試了下水溫,正合适。
魏争卻在背後低低嘟囔:“我又不舔別人,只舔你。”
陳二狗沒有聽清:“什麽?”
“沒什麽。”,魏争直覺如果說出這句話,今晚二狗可能不會給他床睡,他真是好慘一男的。
最後,魏争要求陳二狗和他一起洗,他才肯下水,無奈之下陳二狗只得妥協。
兩人一起進了木桶中,陳二狗看着坐在自己懷中玩水玩的高興的魏争,他總有種自己被欺騙了的淡淡悲傷感。
第二日,陳二狗起了個大早,魏争還在睡夢中,他穿好衣服獨自下了樓,要了些吃食。
等他上來時,魏争正光着腳滿臉緊張的站在門口。
看見陳二狗上來,一把撲進他懷中,順便抓過他的手,在他手腕上輕輕咬了一口。
或許是受了前兩次的影響,魏争變得很沒有安全感,所以等他醒來找不到人時,內心是惶恐的,害怕的,所以才會站在門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來。
可能是看出魏争的緊張,陳二狗沒有問他,只是牽起他的手,把人帶進了屋中,在蹲下來替他穿好了鞋襪。
下午,陳二狗帶着魏争出了門,酒樓門口站了個瘸腿的中年男人,等魏争出來後,他恭敬的帶着兩人到了一條破爛的巷子裏。
巷子深處有一間破爛的宅院,“開門,開門!”,瘸腿中年男人使勁拍着門。
片刻後,門從裏面打開,出來了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他看着瘸腿男人,詫異的道:“楊乞丐,怎麽幾日不見混的人模狗樣的?”
叫楊乞丐的瘸腿男人,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騙子,你娘好些了沒?”
少年聞言臉色有些灰暗的搖了搖頭,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重,倒是這少年有些會來事,他笑着捶了瘸腿男人一拳:“你還沒說今天來幹嘛的?不會就是問我娘吧?”
瘸腿男人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是來給你介紹買賣來了。”
說罷他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的陳二狗和魏争兩人。
作者有話要說:
魏争:嘤嘤嘤,要二狗抱抱才洗澡澡。
二狗:抱抱抱
小雨:賣萌可恥
魏争暗戳戳露出爪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