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魏府命牌
青山鎮向北有座荒山,這荒山寸草不生,無一活物。
不知從哪天起,這荒山外一裏地都被人看管起來,雖然也沒人會來這裏,但總有一兩個不小心誤闖進來的。
很快就會被人趕走,但是這些誤闖進去的人,再出來時都會神神叨叨的說山上鬧鬼了。
“打聽好了?”,宋守山端正的坐在雅間內,雖然坐的方正,但細看還是能看出他微微顫抖的腰肢。
申均延站到他身後,嘴中一邊搭着話一邊伸手替他按揉後腰,那張平淡的臉上此刻看上去相當溫柔。
“荒山?還鬧鬼?”,宋守山有些愕然,他又拿出那幅畫看了看,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麽呢?
“既然這麽想知道,那不如去瞧瞧?”,申均延見他眉頭微蹙,一幅困擾的模樣提議道。
兩人一起出了酒樓,往那荒山行去,荒山前是一片難民區,青山鎮上大多數的難民都聚集在這裏,兩側癱着不少人。
這些人衣衫不整,面色蠟黃,混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酸騷的惡臭,就像在烈日暴曬下腐爛了的果子的味道。
再往前是一個粥棚,據說是當地的縣令搭的,難民每日就靠着這施舍的一口粥吊着氣。
兩人一路往前走,不時有人撲到他們腳邊,祈求他們的施舍,宋守山心軟,給了其中一個小孩兒一兩碎銀。
其他人見有人讨了好處,紛紛跪在他面前要給他磕頭,甚至有人還想抱住他的腿死賴着不讓他走。
結果被申均延甩出去一個人後,這些難民們都老實了。
兩人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脫困,再往前就是荒山的範圍,這荒山外圍既然有人攔着,那肯定是不能一頭往上撞的。
申均延在這方面很是拿手,他帶着宋守山繞過上山的小道,鑽入一旁的土堆後
兩人剛往前靠近了一些,依稀從陽光明媚的山頂聽見一兩聲哭嚎,聲音雖然微弱,但卻讓聽到的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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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樣一種哭嚎呢?就像是有人被掐住脖子後,從胸腔中堆積出來的悶喊,透着被厚厚爛泥壓蓋着的絕望。
宋守山突然有些害怕,他不敢再往前了,他怕看見某些東西,能讓人瞬間被扯裂嚼碎的東西。
申均延在一旁看着他慘白的臉,悄悄伸手勾住他的手指。
似乎獲得了身旁人的勇氣,兩人又往前行了一段距離,他們已經到了荒山下,前方正有兩個人影坐在地上吃着東西,看他們的穿座打扮,好像是守在這裏的難民。
這裏明明是一座荒山,這些難民為何又要守在這裏?宋守山不竟心中奇怪。
申均延帶着宋守山躲到一個土堆後,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這些難民碗中的食物,宋守山驚的睜大了雙眼,那碗中明晃晃的放着一只肥雞!
宋守山被驚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手中一緊,他掌下一塊巴掌大的土塊被他捏的掉了下來,連跌帶撞的,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那幾個難民十分警覺,立馬停下了動作,豎着耳朵往這邊看過來。
這荒山連一根草也沒有,着實不好躲藏,低矮的土堆根本不能很好的隐藏身型。
好在申均延眼疾手快,他一把拉住宋守山往自己懷中一帶,抱着他的半邊身子靠着土堆蹲坐下來。
但他們忘了,這裏是連一根草都沒有的荒山,挂在明媚天空上的烈日将他們出賣了個徹底。
兩道被拉的斜長的影子一端,從土堆後冒出來一截。
幾個難民對視一眼,放下手中的肥雞拍拍手站了起來,拿過放在一旁的鋤頭、鐵叉之類的工具,悄悄從一側往土堆後繞。
宋守山趴在申均延懷中,聽着他胸腔內猛烈搏動的心跳,也不禁捏了把汗,都怪自己太不小心。
腳步聲越來越近,申均延靠在宋守山耳邊低低的說:“等會兒我數到三,你就往外跑。”
宋守山點點頭,他知道他一手無縛雞之力的不跑只會礙手礙腳。
腳步聲更近了,就在他們躲藏的土堆後頭,卻突然停了下來。
宋守山僥幸的想,他們是不是沒發現什麽,打算離開了?
可很快,他就被一鋤頭狠狠挖碎了這可笑的想法。
一只生滿鐵鏽的鋤頭狠狠挖在他們頭頂的土塊上。
申均延把他往前一推,大喊道:“走!”便飛起一腳将拿鋤頭的難民狠狠踹了出去。
好在這些難民只會胡亂揮打,在申均延手下走不出兩招就被撂翻在地哀叫。
守門的人已經沒了,想要上山自然是輕而易舉,兩人對視一眼,正要上去。
其中一個癱倒在地的難民,随着被扯破的衣襟,一塊有些黃燦燦的牌子從他胸口斜掉了出來。
那難民一臉慌張,幾步跪趴下去将它撿起來就往懷中揣。
可就是這麽驚鴻一瞥,卻讓宋守山大驚失色,他推開申均延也顧不上這難民會不會在暴起,抓着他的手臂就往他懷中掏。
那難民不肯,發了瘋似得拳打腳踢,“這是我的,是我的。”
申均延一把拉開宋守山,以免他被打中哪裏,他走上去有力的胳膊一把将難民從地上提了起來,任他如何掙紮,還是把那牌子強硬的掏出來遞到宋守山面前。
宋守山接過來仔仔細細的端詳片刻,一臉凝重的道:“這是魏府的命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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