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今日他醒時魏争已經去了學堂,耽擱了好長一段時間,只怕老夫子不會輕易放過他。

陳二狗伸了個懶腰,一側頭就看見床鋪上躺着一支編織好的小兔子,他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點,他将兔子拿起來放到了木箱內,裏面已經有上百只形狀各異的小動物了,陳二狗關上箱子那一刻竟然覺出點甜蜜來,不竟用手摸了摸滾燙的臉。

他準備去集市買點食材做頓好吃的,因為今日是魏争和他的生辰,其實魏争到底是哪一天出生的,他并不知道,索性就一起過了。

等魏争放堂回來時,桌上已經擺了好多吃食,美味的食物香氣,直往人鼻孔裏鑽。

陳二狗見他臊眉耷眼的模樣,就知道他今日沒少挨老夫子訓。

“怎麽,老夫子今天說你什麽呢?”,陳二狗一邊擺着碗筷一邊問道。

魏争一聽,立馬邀功的回道:“他提的問題我全都回答的上,二狗哥,今天吃什麽呀?這麽香。”

“能回答上還這幅模樣?”,陳二狗顯然不信。

魏争從盤中捏起一片肉丢進口中:“老夫子見我對答如流,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找着借口罰我。”

他還想在偷吃一片,卻被陳二狗拍了下手背:“洗過手了嗎?”

魏争幹笑兩聲溜去洗手了。

兩人這頓飯吃完了都沒等到汪畏之來蹭飯,這麽想來陳二狗似乎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難道他府上出了什麽事,陳二狗還想着明日去他府前看看,完全沒感覺到對面正有人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魏争見沒引起陳二狗的注意,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怎麽了?”,陳二狗回頭看過來。

魏争搖了搖頭沒說話,又過了半晌他才說:“我先去歇息了。”

等陳二狗收拾妥當準備回床睡覺時,才發現原來魏争說的歇息是在他床上躺着等他。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對,一時間小院內靜谧無聲,不知是誰家的大黃對着月亮嗷嗚了一聲,魏争睜着一雙純淨的吊稍眼,掀開被子一角,拍了拍。

“已經暖和了哦。”,語氣十分鐘寵溺。

陳二狗:“............”,你揚着這麽純潔的表情,說着這麽讓人羞恥的話真的好嗎?

魏争見他一直不動,半坐了起來,将高大的身軀盡可能縮成一團,委委屈屈的說:“你答應我的,不能說話不算話,我看他們都是睡在一起的。”

陳二狗:“............”,到底是誰教壞魏争的,陳二狗想破頭也想不到。

最後,陳二狗還是僵硬着身子走了過去,雖然他和魏争同床共枕了不少次,可以前兩人關系還并非像現在這樣。

他剛躺上去,背後就貼過來一個溫熱的身子,陳二狗身軀一頓狠狠往後踹了一腳,魏争才老實起來,可沒過一會兒,一只大手就悄悄爬上了他的腰間。

陳二狗繼續反抗,兩人在床上你來我往的鬥智鬥勇,最後魏争終于占了上風,将人狠狠壓制住。

“二狗哥,你的臉紅了。”,黑暗中,魏争貼了上來伏在他耳闊輕語,灼熱的氣息激的他根根寒毛炸開。

魏争知道他妥協了,黑暗中揚起明亮的笑,一雙吊稍眼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閃着水光。

他埋頭下去想親一親渴望已久的唇瓣,突然大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陳二狗立馬側頭想要推開身上的人,魏争暗罵了一句該死,強行壓着他親了一口,他還沒嘗到味兒就被陳二狗推開了。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早不來晚不了,魏争真想把他的頭擰下來。

那敲門聲仿佛響了一個世紀,就像門內的人不出來,他就絕不會停一般。

兩人只得下床披了件衣服去開門。

只是一個臉奇臭無比,一個倒是雲淡風輕。

把門打開,門外站着的居然是汪畏之,他整個身體隐在黑暗之中,穿着一身低調奢華的衣袍,頭發披散下來,最顯眼的卻是他的表情。

他明明在笑,但陳二狗就是覺得他其實一點都不開心,眼底沒有一絲笑意,面色十分難看,白的像一只案板上的魚。

“小寶?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汪畏之倒是不在意一旁魏争的瞪視,只是對陳二狗說:“我們全家要離開青山鎮了,來向你道別。”

“怎麽這麽突然?”,陳二狗皺眉,他直覺汪畏之瞞了他什麽。

他身後的幾個家仆咳嗽了一聲,陳二狗看過去,發現這些人正擡眼往這邊偷看。

汪畏之卻笑着拍了拍陳二狗的肩,什麽也沒說,道了句:“保重。”便轉身跟着身後的家仆走了。

陳二狗本想追出去問問,卻被魏争一手拖了回去,他邪惡的道:“二狗哥,良宵苦短啊!”

第二日,宋守山帶着申均延來向他們辭別時,陳二狗正揉着腰從床上慢慢坐起來,他感覺他的腰都快折了,看着一床被蹂/躏的痕跡,在如何淡漠的他,臉皮都紅了紅。

只不過銅鏡裏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點,正提醒着他昨夜的瘋狂與放浪,他找來一件長袍,從脖頸處規規矩矩的遮擋好這才出去見客人。

宋守山到沒和陳二狗多加客套,他身子好了許多,不過看申均延如此小心對待,就能看出對他的重視程度。

兩人是來辭別的,他們要壓着趙縣令回京受審,陳二狗也沒多留,只是互相道了別,将人送到了鎮外。

陳二狗這才打算去汪府看看,昨日汪畏之的樣子實在讓他有些擔憂。

可等他到了汪府,哪裏早已人去樓空,陳二狗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汪員外一家搬到了京城去了,還是拖家帶口連夜走的。

陳二狗也沒将這事放在心上,趙縣令一落馬,他心頭徹底松快了,帶着魏争到了陳老爺子的墳頭祭拜,又說了不少他的近況,也把他和魏争的事說了。

這算是徹底認定了對方,再回到小院,陳二狗搬了把椅子躺在上面,一雙修長的腿就擱在魏争身上,看着頭頂藍藍的天空,浮着一兩片潔白的雲朵,心情像是被放飛的鳥兒般輕松,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有這般輕松過了,哪件事壓着心底這麽多年,總算有了個了結。

魏争倒是寵溺的幫他捏着腿,間或吃點嫩豆腐,倒是高興的很。

陳二狗本以為這就是一輩子,可誰能想到,會有人将這難得的平靜打碎。

起初,是京城那邊傳來消息,汪員外一家不知怎麽得罪了京城的顯貴,一家被下了大牢。

陳二狗正心急如焚時,青山鎮來了幾輛十分貴氣的馬車,就連汪員外家最好的馬車也比不上,那雕刻的花紋,遮擋的綢簾無一不顯示着它的高貴。

這馬車徑直行駛進青山鎮,後面還跟着不少下人,入城時連簾子也未掀開,就暢通無阻的放了進來。

馬車一路行駛到陳二狗家的小院前,旁邊一個綠衫丫鬟将車旁一個紅木腳踏拿下來放好,這才拉開簾子将車內的人扶了下來。

下來的是個氣質出挑的婦人,發絲規規矩矩的盤在腦後,被幾只上好的金釵穩穩固定住。

這婦人眼睛狹長,有些微微吊稍眼,眼尾上揚,看上去冷冽又勾人。

她将手臂遞給一旁的丫鬟,攙扶着下了馬車,上下打量了這小院一眼,剛好對上出門的陳二狗。

婦人随即看向他,半晌才道:“魏争在嗎?”

他的聲音十分溫潤,卻透出股拒人千裏的味道。

找魏争的?陳二狗心中一突,他可不知道魏争何時認識這樣的人,眼前這個婦人絕不是和他們一個層次的,比起那汪夫人和趙夫人,就像那蚍蜉見了大樹般,沒有可比性。

“他還沒放堂,你找他的話,不如進來等等。”

陳二狗總不好讓人等在外面,雖說自家小院舊是舊了些,可也沒到見不了人的地步。

誰知那婦人居然都沒拿正眼瞧他。

陳二狗微挑眉,心道:這是看不上他家的院子?算了,不來也罷。

既然态度這麽傲慢,陳二狗也沒給她好臉色,直接關了門進屋去了。

那婦人面冷了幾分,她也沒料到陳二狗這麽直接,在他看來,如果聰明一點,就應該放低姿态。

“夫人,這人真是放肆。”,一旁摻着她的小丫鬟吹起了耳旁風。

“鄉野村夫,不知禮數。”

小丫鬟摻着她回了馬車上歇息。

魏争回來時就看見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自家門口,莫不是家中來了貴客?

他一想到在他不在時,陳二狗請人進了他們的小院,他就忍不住黑了臉,順帶着也不待見那馬車起來。

“魏争?”,一道女聲在他身後響起,魏争放在門上的手頓了頓,回頭看過來。

婦人正從馬車內下來,魏争看着墊在地上的紅木腳踏,再看看不算太高的馬車:“有事?”

那婦人似乎有些激動,被小丫鬟摻扶着快步來到他面前,仔細端詳起來,兩雙十分相似的眸子在半空中對視。

魏争心跳逐漸快了起來,他對眼前這女人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他難受的抓了抓胸口:“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魏母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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