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切都是那麽水到渠成,從門口擁吻到床上,他推着她躺下,開始脫衣服。

只是動作急了,徐巍把灰色背心左肩直接擡起來套在了脖子上,背心雙肩變成了單肩穿在他上身。

他傻愣了一秒,準備用蠻力扯下背心時,下面的她微微起身,按住了他的左手。

“別扯壞了,從這裏出門沒得穿。”蔣西的手心都是汗,她把他脖子上套得肩帶拉回到左肩上,再往下手抓着背心下擺往上拉。

蔣西一人解決了兩人的衣褲,她躺下,雙頰緋紅地看着他。

他左手緊緊摟着她的腰,癡癡地看着身體不着衣物的她,她在等着被他打開。

沒有想象中的美好,甚至可以說很糟糕。

兩人都是初嘗,再加上他右手不方便,磕磕絆絆地完成了這項儀式,消耗了彼此所有的體力。

蔣西一點都不想動,疼痛沒有戰勝疲累,輕輕在他懷裏蹭了蹭,喊了幾聲他的名字就閉上眼睛睡着了。

徐巍隐隐覺得右手臂有點疼,開始的時候她不适應,伸手推了他一下,就推到他受傷的右手臂。

等她睡熟後才起床,他到洗手間簡單地用水洗了一下。對着鏡子用上次她系在他身上的浴巾擦幹水,回到床上挨着她躺下。

第二天早上,蔣西先起床穿衣服去廚房做早餐,退回卧室征詢他吃不吃得習慣糖心荷包蛋時,看

到他穿衣服有點艱難。

她走到他身前,才發現他臉色有點蒼白,額前點點的汗,似是被疼出來的。

“疼?”蔣西手虛扶在他右手下:“是不是我昨晚弄傷你了?”

“沒事。”徐巍成功地穿上了外套。

蔣西手掌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他疼得倒退兩步,皺眉看着她不說話。

“對不起。”蔣西的道歉很生硬,“我帶你去醫院。”

徐巍跟着她走出去,疼還是跟先前一樣疼,但他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蔣西踩着油門加速把車開到醫院,他本來就是病號,直接要了他的身份證挂了診治他手的主治醫生。

醫生問了情況後說有骨頭移位的可能性,先要徐巍去拍X光片。

蔣西上午還要上一節課,她交了錢後就走了,叮囑徐巍檢查完後不要走,她一下課就來接他。

徐巍檢查完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先去看了老李他們,楊梅不在病房。

他沒坐一會兒就走了,坐在醫院一樓大廳等了半個小時左右,蔣西風風火火地回來了,他站起來

叫她的名字。

蔣西氣有點喘地走過來,跟着他一起坐下去,直接拿過他手上提着的裝着X光片的塑料袋。

她拿出X光片認真地看了一會兒,他沒有出聲打岔,以為她已經看出結果了。

“這骨頭到底移位了沒?”蔣西把光片放在腿上,她再偏頭看着他的手。

“……沒移。”

“醫生的原話是怎麽說得?”

“醫生說骨頭沒有移位。”

長椅兩邊坐着的人不由多看了幾眼蔣西和徐巍。

蔣西懸在心裏的石頭落了下來,“就是說沒事?”

“嗯。”

“那你早上怎麽會覺得疼?”

“因為它斷了。”

“對不起。”

“……”

“那時我是覺得疼慌亂了,一時沒注意你的手。”蔣西說到這件事上,她的臉頰不自覺紅了。

徐巍低眸,看着她的手,短小肉肉的,指尖長出來的那點指甲裏有粉筆灰。

他被牽過她軟弱無骨的手,比虎子的手都要軟,生怕稍一用力就會握斷了。

蔣西把X光片放回塑料袋,“醫生沒說別的?有沒有開些鈣片止痛片什麽的?”

徐巍說:“沒有。”

其實醫生說了很多注意事項,也如她所問開了鈣片,他沒有去領藥而已。

兩人離開醫院,蔣西把徐巍送回家,挽起衣袖把他家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再去上次徐小虎帶她去得菜市場買了菜,特地買了幾根豬大骨炖湯。

大骨湯還炖在鍋裏時,蔣西接了一個電話,她不能留下來吃飯了。

“湯還要再炖半個小時,那時徐小虎正好回來,我走了。”

“吃點再走?”徐巍目送她到家門口,還是問出來了。

蔣西轉身對着他一笑:“那你們給我留點兒,我晚上過來宵夜。”

徐巍看着她臉上的笑挪不開眼:“好。”

他聽着她下樓的腳步聲,車開走的聲音,再去廚房守着那鍋未完成的湯。

蔣西在去電視臺的路上調頭,因為姚夜來說孟安城已經接到自己了,叫她直接到孟安城家去。

車開進孟安城住的小區的地下停車場時,後面的一輛一直在按喇叭,并且就跟着停在她旁邊的車位。

蔣西降下車窗,那輛車也降下車窗,何良月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嗨,蔣西。”

“嗨。”她升上車窗拿着包下車鎖好車門,何良月也下了車,兩人一起朝電梯走去。

“感冒好了吧?”何良月紳士地按電梯。

蔣西覺得今天的何良月有點不一樣,進電梯才看出來,他比前幾天白了些。不自然的白,他擦了

粉底……

何良月手摸了摸臉,不甘心地問:“這麽明顯?”

蔣西說:“嗯,你好像用手摸暈妝了。”

何良月對着電梯壁呲牙咧嘴的:“我媽在我臉上跟塗牆似的塗了那麽幾遍,怎麽就暈妝了呢?”

“你有紙巾嗎?”他摸遍了全身的口袋,都沒找到紙巾。

蔣西搖頭,電梯到了她率先走出去,何良月跟在她身後一直在嘀咕。

進到孟安城家後,又換做姚夜來在蔣西耳邊嘀咕,指責蔣西談男朋友了都不跟她說。

蔣西任由她碎碎念,只掃了一眼沙發那邊正被孟安城挖苦打擊又相親失敗的何良月,眼神很冷淡。

“西西,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姚夜來雙手抓着蔣西的肩膀搖啊搖。

蔣西被她搖得頭暈,苦笑說:“在聽。”

姚夜來放開她,搖身一變做了考官:“他是本地人嗎?”

“是。”蔣西在醫院給他繳費的時候拿了他的身份證看了,啊,他身份證還在她包裏。

“是做什麽的?”

“以前在慶山煤礦上班,以後我不知道。”

那邊在打擊與反擊的兩個男人停了下來,跟着姚夜一起看着蔣西。

姚夜來說:“我在問正經的,西西你別和稀泥。”

蔣西沒說話,姚夜來看她的态度,細細想了一會兒覺得她說得是真的。

在煤礦上班,其實就是個挖煤的!

“西西,你怎麽……你們怎麽開始的?”姚夜來心裏很不舒服,她跟蔣西的關系已經越過朋友到了親人的程度。

她有孟安城這類型的男朋友,當然希望蔣西也找個優秀的男朋友。

“優秀”這個詞可以延伸很廣,但一個挖煤的頂多能配上“勤奮”。

挖煤的,全身都是灰,頭上戴着工人帽,看不清臉上的五官,煤炭味掩蓋不了身上的汗臭味。

蔣西不知道姚夜來已經想了這麽多負面的了,她在心裏琢磨,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琢磨出答案後,蔣西說:“昨天。”

“昨天?!”三人的聲音覆蓋,姚夜來看向孟安城,孟安城看向何良月,何良月再看向蔣西。

蔣西不輕不重地嗯一聲,把她與徐巍相識的經過說了出來,省去了昨晚那件事。

姚夜來和孟安城沒有接話,何良月一時沒聽懂,只抓住學生和老師這兩個詞,于是激動地問:“師生戀?”

“……他是我學生的哥哥。”蔣西不雅地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那是什麽戀?總得有戀吧。”何良月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來了。

什麽戀?蔣西想了想,說:“異地戀。”

“?”三人這次是同時看向了蔣西。

蔣西說:“他是本地人,我是外地人,算是異地戀吧。”

“……”

“……”

“……”

第一次聽見有這麽解釋異地戀的!

也是姚夜來和孟安城了解蔣西,不然別人肯定以為蔣西在跟他們擡杠,其實她不是。

也知道蔣西已經把自己所有情況都說出來了,暫時問不出別的,姚夜來很想見見讓蔣西動心的那個男人。

姚夜來別的優點沒幾個,看男人的眼光很準的,只要把那個男人牽出來在她面前溜溜,她就知道那個男人是騾子還是馬。

送蔣西出門的時候,姚夜來挽着她的胳膊說:“西西,我想見見他,讓我見見他。”

蔣西答應說:“好。”

姚夜來又雙手抱着蔣西的腰,靠在她身上很委屈地說:“西西你怕我欺負他是不是?你有了喜歡的人,眼裏就沒有我了,我吃醋了。”

孟安城也很想抱着一個人說這句話,姚夜來對着所有人都是母老虎,只有對着蔣西時才是小綿羊,他也吃醋啊!

蔣西笑着說:“吃什麽醋啊,下次我們一起去喝茶。”

她走後,姚夜來皺着鼻子拉着孟安城讨論:“怎樣才能試探出一個人是不是用了真心?”

“簡單,上手術臺用手術刀開胸,就可以看見裏面是真心還是人造心了。”

“認真一下你會死嗎?”

“我也很好奇那人是誰,打敗了衆多前輩把小西一舉拿下了。”

被讨論的主角徐巍在家等蔣西,聽到樓下有車開來的聲音,馬上進廚房按了電磁爐開關熱湯。

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徐小虎從房間裏跑出來,先于徐巍去開了門。

“蔣老師。”徐小虎歡快地叫了一聲她。

蔣西摸了摸徐小虎的頭:“怎麽還沒睡覺?我布置的家庭作業不多啊。”

“我馬上就去睡了。”徐小虎說着打了個呵欠,引得蔣西也跟着打了個呵欠。

徐巍從廚房裏走出來:“虎子,去睡覺。”

“蔣老師,今天的湯很好喝,我和哥哥伴着湯吃了三碗飯,哥哥還用得大碗。”徐小虎笑嘻嘻地回了房間。

蔣西走到沙發前坐下靠着背,閉上眼睛說:“我已經吃飽了,不想喝湯了。”

“很累嗎?”徐巍挨着她坐下。

“昨晚沒睡好,我的黑眼圈是不是很重?”她臉朝着他,雙食指在眼睛下按了按,用力過猛翻了

眼皮像是在做鬼臉。

徐巍忍住沒笑:“不是很重。”

“你笑什麽?”蔣西半眯着眼睛。

“沒什麽。”

“沒什麽那你為什麽笑?”

“……我去關火。”徐巍站起來要去廚房,左手被她拉住。

蔣西站起來,看了一眼他打着石膏的右手,說:“我去。”

徐巍把蔣西留了下來,她幫着換了床單。

兩人還是吻了幾分鐘,沒有再做別的,只是你的舌頭過來挑逗我一下,我的舌頭過去挑逗你一下。

第二天早上蔣西開車載着徐小虎去學校,徐巍準備去見老板,老李就打電話過來問楊梅有沒有去找過他,他們都聯絡不到楊梅了。楊梅是拿了錢不辦事,老李還要她照顧。

徐巍說楊梅給他打電話了就跟老李說,坐車去了老板的公司。

浩升能源集團大廈,氣勢很恢宏,徐巍在樓下等了很久才被告知可以上去了。

徐巍進電梯按了前臺小姐說得老板辦公室的所在的樓層,電梯上升期間有進出的員工,穿着很幹淨整齊,不似他們在煤礦下面工作的那麽髒。

出了電梯,徐巍按着前臺小姐說得出電梯後左轉,他聽着前面是有點聲音,轉彎時幸好躲得快才沒被低着頭過來的人撞上。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女人滿臉歉色。

徐巍看着面前的女人說:“沒事。”

女人對他禮貌地笑了笑,朝電梯走。

“等一下。”徐巍轉身叫住她。

女人回頭看着他。

徐巍說:“你的裙子……好像穿反了。”

女人低頭一看,拉鏈在前面,還露了一小節沒拉上去。

“謝謝你。”女人說完低着頭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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