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問了問彭宇他母親喜歡什麽顏色,彭宇想了想紅色。我點點頭,正好看見這家店裏打版的是一件紅色毛衫,很漂亮,我就直接讓店員給包起來了。
回到家我讓我父母試衣服,我媽就批評我花錢不知道節省,但是她也很高興。大家在一起說了會話,我就把彭宇叫到屋裏來,把衣服扔給他,告訴他這是給你母親的。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想那時候我大概是感覺錢可以解決很多問題,所以根本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從來不會。
“我們結婚這麽久了,我也沒給你母親買過什麽,雖然是假的,但是你母親對我也很好,買點東西不為過。”看他就躺在床上看新聞,我也不好再說什麽。
時間過得飛快,終于明白為什麽有人說時間會讓你忘記所有的傷痛,因為它就如海水般沖散了沙灘上所有的印記。
轉眼間就到了父母要回去的日子,我和彭宇一起起早幫收拾,送到機場後,一起在等航班,直到目送我父母離開,我不知道怎麽了心裏特別堵的慌,眼淚很不争氣的往下流,彭宇大概是看我太難過了,就把我領到車上。
我就感覺眼淚像控制不住似的就是流個不停,彭宇就遞給我紙巾說:“想哭就大聲哭啊。”我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抽噎道:“誰哭了,就是機場風大,眼睛了被吹進了沙子。”
彭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在我身邊,大概是等我調整好情緒,又或者他在調整好情緒。過了好久他說:“我能和你商量個事嗎?”
我吸了一口氣,又大口的呼出去。點點頭。嗯了一聲。
“我想、我希望你今年能在我家過年。”他說,他很普通的述說着,可是我聽的出來他的期盼。我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拒絕。就像是不想聽見一樣,我就告訴他最近先不回他那住,我想一個人住幾天。
彭宇答應了,他什麽都沒問,就送我回家,到了我家他就把我送到屋裏,就離開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叫住了他。
“我住不了幾天,就會回去的。”彭宇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偌大的房子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想着還是父母在身邊好。
大大的落地窗前,徐程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站着,桌子上的煙灰缸已經滿了,他将手裏最後的煙摁死,拿起挂在衣架的衣服就離開了,交代下助理如果沒什麽事就不會回來。
徐程開車去了郊區一家小餐廳,這家餐廳不大,但是因為晝夜開,人卻很多,這是他半夜和李墨江喝酒,飙車後發現的地方,後來白子琪也來說這家的馄饨特別好吃,徐程就要了一份打包帶走了。
徐程開着車,想着那天晚上高成遠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訴他錢哪來的,徐程就問是不是林小夕借的。徐程猜了幾個人都沒猜對。最後高成遠告訴他是白子琪時候。徐程真不相信。
他沒想過她能幫他,但是徐程心裏卻反而放松了。如果是林小夕借的,他到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對不起林小夕,可是有些人,不肯能就是不可能了。所以徐程不喜歡和女人身上有金錢往來,但是白子琪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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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徐程在自己最心底處是知道的,白子琪說的是對的,他對她的感情其實很簡單的,是喜歡了,想要得到,自己之所以那麽生氣大概就是因為沒有得到,還有就是那天他感覺自己很沒面子,惱羞成怒才變成今天的樣子。
這樣的感情想必只有Eason那句“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白子琪結婚徐程并沒有很傷心,只是感覺可惜,李墨江曾感嘆過,剛認識白子琪的時候,就認為那是一個像貓一樣的女人,可是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李墨江說像貓就好了,可是她卻像蛇,沒有溫度。也不知道想什麽。
徐程其實不贊同李墨江的話,但是有時候又不得不贊同,就比如在李墨江無緣無故和白子琪分手,玩失蹤,白子琪和沒事人一樣,還閃婚。他知道白子琪有考慮到和李墨江結婚,但是這樣的發展他很不理解。但是徐程知道,自己還是喜歡她的,只不過有些事情晚了就是晚了。她選擇的不是他,那麽他也不會再去做什麽。有些感情就這樣就好,因為誰的心裏都住了一個不可能的人。不求什麽,只是将來回憶的時候,能在遺憾中找到些欣慰。
徐程把車開到白子琪家樓下,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開門。那頭嗯了下就挂斷了。
我接到徐程電話,就知道高成遠和他說了。
其實也是意料之中啊,高成遠一個小破孩能算計過徐程,問他幾遍自己就說了。我起來給徐程開門,剛剛好,他就到了。
徐程看了我一眼:“你怎麽這個樣子,像鬼一樣。”
“你看有我那麽好看的鬼嗎。”徐程聽了我的話撇撇嘴說“我去郊區給你正好路過那家餐館給你帶了碗馄饨,你趁熱吃吧。”
徐程剛要遞給我,看我這個樣子,就自己去廚房弄好,給我端了上來,我也是真的有點餓了,就早上吃點飯,這都五點多了,我都沒吃過飯呢。也不客氣就吃了。
徐程看着我吃,和我說了一會話,然後給我遞了一張紙,我看了眼是他寫的欠條,我就笑了。但沒出聲。
徐程本以為我會說什麽,等了一會看看我什麽都沒說,嘆了口氣。
“你就不能坦率點?借我錢就直接借我好了,讓高成遠借我,萬一他将來沒錢還怎麽辦?”徐程說着就把煙掏出來,但是看了我一眼肚子,就拿起水喝了口。
“他還不起我就要他酒吧啊。”我無所謂的說。徐程知道我這話是開玩笑的就打趣道“一會我得告訴高成遠啊。”
我們倆好久沒有真麽愉快的聊天了。呆到7點多,彭宇回來了,拿着從外面買的吃的,看見了我和徐程在一起,我卻莫名其妙的害怕了,也不是害怕,就是看彭宇開門那一剎那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像停了幾下,才又開始跳動的。
彭宇也沒說什麽,很自然的和徐程聊天,兩人說着我完全聽不懂的話商業術語,聊經濟,聊法律。兩人大概聊了好久,我卻至始至終的擔心着,等到徐程走後,我和彭宇就一起吃飯。
彭宇就簡單的和我聊這聊那,我的心裏卻始終不安穩,看着他收拾餐具的時候我小聲的說了聲:“對不起,徐程今天來是…”沒等我說完,彭宇就打斷我說的話:“他是你的朋友,他什麽時候來我的不需要知道,這裏是你家,你怎麽做都和我沒關系。”他說話的語氣,很正常,沒有不悅,沒有任何感情。
我聽到他的話卻很不舒服,想想他說又是對的,可是卻又總感覺哪出現了問題。但是我不知道,好多事情發生的太過正常,又太過不正常,對于正常的事我理所應當的去接受,對于不正常的事,我就不願意用腦袋去多想。
所以很多發生的事情,好似夢境一般殘敗不堪,就如開在地獄裏的彼岸花,你看的見它的花,你卻看不見它的葉,你看見它的葉,卻看不見它的花。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的決定
父母回家後,我自己一個人住了一些天,彭宇的母親就急着讓我回去,他母親很擔心我,我也不想讓老人太擔心,又怕他母親懷疑我們又吵架,所以最近就回彭宇家住了。
因為上次和徐程的關系,總感覺我和彭宇之間關系疏遠了,但是他對我還是那個樣子,我想可能是我想多了。
從父母回去,我茶館裏就沒有人看,所以現在我幾乎白天天天在茶館呆着,彭宇的母親就會做好飯給我送過來,我總感覺心裏不是滋味,就和彭宇說不讓他母親送飯過來,彭宇就淡淡的回了句,她想送就送吧。他兒子都那麽說了我還有什麽話可說。
最近在家(彭宇家)吃晚飯的時候,彭宇就和他母親說,打算領他母親去醫院複查,他母親本不想去,我就跟着勸,後來說是我要孕檢,就一起了吧。他母親才答應。
我知道老人顧忌什麽,要過年了,要是查出不好什麽的,這個年都過不消停,老人只想和我們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就行。
彭宇最近安排看病的日子,我呢就沒事去茶館或者呆在家裏面,和七生在一起玩,又或者和彭宇的母親買菜,散步,突然感覺這種生活也挺好的。
一天我自己在家,想着好久都沒有聯系木陽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就約我出去轉轉。反正一個人也無聊去也好。
我打車去了我第一次和彭宇見面的咖啡廳,去的時候木陽已經到了,看見我第一句就說:“子琪這孩子幾個月了啊。”
我慢慢的坐下來,摸着肚子說:“實際已經5個月了。”我轉身沖服務生要了杯溫水。
“那你和別人說着孩子幾個月了?”木陽問。
“3個月啊。”我說。
“那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你怎麽辦?”木陽不解的問。
“那時候就說孩子早産呗,不然呢,說足月,直接告訴彭宇他媽,這孩子不是你兒子的?”我看了一眼木陽,瞪了他一眼。
木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他怕我到時候為難,又怕我出什麽事,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還能有什麽辦法啊,我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你和彭宇最近怎麽樣啊?”我盯着木陽攪着手裏的咖啡,然後無奈的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還你那個樣子啊。”
“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彭宇的性取向我們一直都不确定,他應該是雙性戀吧。”木陽說完這句話就下意識的離我遠了點,我知道他是怕我把手裏的水潑他身上。
大概是看我沒有什麽反應木陽又繼續說道:“他以前有女朋友的,從高中處到大學,後來那女的找了個臺灣人結婚了,很有錢的臺灣人,彭宇受了很大的打擊就自己創公司,一步步走到現在。”
“你怎麽才和我說這些?”我看了一眼木陽問道。
“也不是,當初朋友介紹他的時候,我就光想着适合你了,這些也是最近才了解到的。”木陽反駁道。
看我沒做聲木陽也沒有再說什麽。後來我倆就把話題轉開了,就說了些其他的,具體什麽已經不記得了,只是回家的時候是彭宇來接我的。
他母親看見我回來高興壞了,後來彭宇告訴我因為我出去很長時間他母親很擔心,怕給我打電話耽誤我和朋友說話。沒辦法就和彭宇說,讓他來找我。我就尴尬的笑了笑。彭宇看了我一眼:“後天我媽去檢查,你去嗎?”我點點頭。
去檢查那天天很冷,彭宇的母親就給我穿了好多層,像熊一樣,我就皺着眉頭說:“媽,我不穿了,太多了,都沒法走到了。”
“多什麽多啊!你們啊年輕的時候不多穿老了的時候就好受病了。”彭宇的母親一邊傳一邊和我說這樣那樣的道理。
彭宇就在一旁看着我們,我就給了他一個眼神,他笑了笑說:“媽是關心你,你就聽她話多穿點吧。”
我擡手就把沙發的墊子扔他身上了,他就笑着撿起來,繼續坐在沙發上,看着我和他母親,這家人真沒救了,我心想。
醫院裏福爾馬林的味道永遠沖刺着我的感官,我皺了皺眉頭,帶上口罩,彭宇的母親看我這樣就讓我在大廳等着他們。我就在那裏看看這看看那,應該有很多項,所以我就挂了個號看看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樣。
今天孕檢的人很少,挂上號,排了一會就到我了。大夫給我檢查告訴我很健康,要多注意補充營養。我就在心裏記着大夫說的,彭宇就給我打電話了。告訴我他們那頭完事了,問我哪去了。我說我這幾過去了。
正好大夫也說完了,我起身謝了謝大夫就去大廳找彭宇了。我去的時候,彭宇和他母親有說有笑的。我就走過去問:“怎麽樣,媽的檢查報告。”
彭宇他母親就摟着我說:“好孩子,媽身體現在好很多呢,根本不用檢查,大宇還不聽。花這錢幹啥。”
我看了一眼彭宇:“他不是擔心你嗎。”彭宇的母親就樂的合不上嘴。彭宇就和我們說:“今天這中午了,咱們出去吃飯。反正回家吃也很晚了,還得現做。”
彭宇的母親雖然不想去,但是也拗不過我們倆,于是也只好和我們一起去了。飯桌上,彭宇的母親就問我剛才幹什麽去了。
我說我去看寶寶了,彭宇的母親就問孩子怎麽樣,我告訴她很好,她就又問這問那,我就一樣一樣的解釋。
彭宇看不下去了就說:“媽,你孫子餓了,你還不讓她媽吃飯?”
“哦哦哦,你看看我這光顧着高興了,都給忘了。來來,子琪你多吃點。”他母親就拼命的給我夾菜。一頓飯吃的大家其樂融融的。就好像你年夜飯一樣。
回到家後,大家就坐在一起唠嗑,彭宇的母親就和我說彭宇小時候這樣那樣的醜事,給我逗的直大笑。彭宇在那頭皺着眉頭看我們倆,但是我看見他嘴角的上揚了。
唠着唠着彭宇就起身去接個電話,他在陽臺外面,我沖他招了招手,他沒有看我,就在那看着他母親,然後點着頭,我那時候以為他看的是我還從他做鬼臉。
彭宇接完電話回來坐在我旁邊,我就順勢躺在他腿上,他母親還是在講彭宇小時候的事情。我也依舊樂的咯咯直笑。可是當我擡頭看看彭宇的臉時,我看不見他嘴角上揚了。
“媽你讓子琪睡覺去吧,這都一天沒怎麽休息了。”彭宇說。
彭宇的母親看了看時間:“恩恩是該休息了,你們去吧。”
彭宇就把我扶起來,然後拽着我回房間了,我也是真有點困了。就收拾收拾躺下了,彭宇看我躺下了,也起身收拾收拾,回來就關燈了。
回到彭宇家,我們倆個人一直是住在一起的,為了應付老人啊,我靠在一側,腦袋昏昏沉沉的,漸漸的進入夢中,就感覺有人從後面摟住我,我猛的下驚醒了。彭宇就摟着我,我心裏害怕起來,想起來幾天前木陽的話……
“你別害怕,我就是想和你說件事。”彭宇感覺到我剛才要拿開他的手,他又摟緊我說。
我沒有說話,就在那聽着。看我不出聲,彭宇接着說:“剛才我接到一個電話,是我母親的主治醫生打來的,檢查結果剛出來,子琪,我媽她最多還能活一年了。”
我感覺自己的後背濕了一大片,我知道彭宇哭了,他哽咽的對我說:“子琪,你能不能,能不能今年在這過年,這是我母親一直所期盼的,我求你…”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點了點頭,怕他看不見,就嗯了一下,然後彭宇就摸着我的肚子說:“在我們在一起這段時間我會把這個孩子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
我就在那說了句:“怎麽就剩那麽點時間啊,阿姨明明人這麽好。”我感慨道,我知道我這人病不善良,但是我總感覺好人應該是長壽的,可是有些事情,卻恰恰和我們所期待的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
自從答應在彭宇家過年,彭宇對我更好了,其實如果我真回家過年,估計我倆假結婚的事也得被發現。所以有一失必有一得嗎。
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我到還是滿懷期待的,幫着彭宇的母親布置這,布置那的,但是每每這個時候,我卻又想家的不行,對于這樣的感受我盡量控制好我自己的情緒。不給彭宇和他母親造成困擾。
一天天過去,我也在即将到來的新年中,樂此不疲的期待着,迎接着。我知道上天賜給了我一個很好的禮物。我摸着自己的肚子,期待裏面的寶寶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街上到處都是紅對聯,紅燈籠,整座城市充滿了迎新年的味道。高成遠來到商場給自己買衣服,但是看這人山人海的,他想還是算了吧。就準備開車回去,睡個回籠覺。
高成遠最近很閑,閑到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過別個時間段,在另一個時空。因為過年的原因,他的酒吧也放假了,這段時間本身人就不多,所以他就幹脆給大家放假,回家過年。走的走回的回,就剩下他一個人,而幾個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高成遠在車上想着,準備開車回家,想也好久沒給白子琪打電話了,就拿出手機給白子琪撥了通電話。
我和彭宇在沙發上争論過年吃什麽餡的餃子時,在我以我要回我家過年的時候,彭宇妥協了,并惡狠狠的告訴我“你等過完年的”。
于是我就告訴彭宇的母親:“媽彭宇吓我,我要回家過年了,我想家了。”彭宇的母親看我可憐汪汪的眼睛,就會假裝打彭宇。
我就會在那無比得意的笑,就因為我笑的太大聲了,都沒注意到自己的電話響了,彭宇就用腳碰了碰我,示意我電話響了。
我看了下來電顯示高成遠:“怎麽了,想起我了啊。”
“你幹什麽呢樂成這樣。”估計是聽出我說話帶着笑聲高成遠就好奇的問。
“沒,和彭宇說話呢。你幹嘛呢,過年的東西準備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反正就是我自己怎麽還不行。”
我聽見高成遠這麽無所謂的說,特別心疼這個孩子。想着才這麽大,自己過年,想必是對他最痛的折磨吧。我也無心和高成遠說什麽了,腦袋裏在盤算着,沒聊幾句就挂了。
和高成遠這通電話打完,我一天做事情總是老走神,彭宇的母親看我這樣,就讓我早點休息,于是彭宇就在她母親的督促下,把我領回房間。
我和彭宇躺在床上,他就在那拿着電腦不知道再看什麽,我就在那想要怎麽說,我想的事兒。
“那個彭宇,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我看着他心裏在想怎麽說呢。
“什麽事,說吧。”彭宇沒有看我繼續看他的電腦。
“就是那個高成遠,上次你看見過的,我還說你喜歡他那個。”我在那各種鋪墊。彭宇也沒看我一眼就說了句:“你說重點。”
“重點就是,他一個人過年,挺可憐的,你能不能讓他來我們家過年。”我小心翼翼的說着,還時不時的擡頭看看彭宇。
彭宇沒說話,依舊看着電腦,但是我知道他沒有看,只是盯着,我看見剛剛臉上的變化,但是在我再看清的時候,他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仿佛我剛才看到的是自己的錯覺。
看他不說話,我受不了他沉默:“我知道你怕你母親多想,可是我真是感覺他挺可憐的,阿姨人那麽好,一定會同意的。我……
沒等我說完,彭宇合上電腦,靠過來,看着我,被他這麽一弄,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或者還能說什麽。他看着我的臉:“你孩子該不會是他的吧。”
聽到彭宇的話,我條件反射似的把彭宇給踹到地上了。然後回身蓋着被子準備睡覺,因為和這種事非不分的人,無話可說。
彭宇從地上起來,光掉臺燈,我也沒有搭理他,等我已經快要進入夢鄉了,迷迷糊糊中聽見彭宇說:“讓他來過年吧。”我以為我是在做夢。夢裏彭宇告訴我的。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彭宇已經出去買東西了,彭宇的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餐,我邊吃着早餐,邊問彭宇幹什麽去了?
“彭宇不是說,你有一個朋友要來我們家過年嗎?彭宇去在買點東西啊。”彭宇的母親看着報紙回答我。
我聽了這話,一口牛奶沒咽下直咳嗽,彭宇的母親趕忙過來給我拍後背,并說我太不小心了,我就在那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吃完早餐,彭宇也正好提着一大堆東西回來了,我就趁着彭宇的母親收拾廚房的時候,把彭宇拽到一邊,問他答應讓高成遠來過年了。彭宇看了我一眼,說:“我記得我昨晚和你說了啊。”
“我以為我是在夢裏聽見你說的呢。”我嘆了口氣說。
再我強烈的威逼下高成遠終于同意來彭宇家過年了,其實我以前也和高成遠一起過新年,把他領到我老家,結果被親朋好友都誤認為是我男朋友,害的我好一頓解釋也沒有人信,高成遠就順其自然的說你有我這麽帥的男朋友你就知足吧。那時候我父母也是這麽認為的,直到他們來我這玩,看見李墨江才相信。
高成遠是怕彭宇的母親誤會,又認為我結婚了不該打擾我對我生活,所以他才會一再拒絕。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高成遠妥協了。正好明天就除夕了,于是我讓高成遠明天就過來。
高成遠的到來并沒有尴尬,剛開始到是挺拘束的,但是因為高成遠在老人面前特別像個孩子,所以彭宇的母親很開心。大家就坐在一起包餃子,倒也是其樂融融。
我看到這樣子,也很開心,但是笑着笑着我就感覺眼睛裏熱熱的,胃裏有東西直忘外翻,我跑進廁所,把中午吃過的飯都吐出來了,吐完後我一個躲在廁所裏哭泣,我想家了,這麽多年我都是在家過年的,我只知道自己的腦袋暈暈的,我想平靜好自己的情緒,可是我控制不了。
就在我第二次開始吐的時候,有人給我遞了杯水,我漱着口,擡頭說了句謝謝,高成遠就在那拿着毛巾準備遞給我。
可是看見他我眼淚又不争氣的掉下來了,高成遠嘆了口氣,我就哽咽的對他說我想家了。我真的想家了。高成遠就在旁邊想盡一切辦法讓我開心點。大概過了好久我才平複好自己的心情。我和高成遠回到客廳的時候,彭宇的母親看我不對問我怎麽了。
“我就說孩子鬧我啊,估計也想過年吧。”我調侃道。
“這孩子聰明着呢,平時不鬧,這過年了也想熱鬧熱鬧。”大家都在那聊孩子,我也盡快讓自己融入進去,彭宇看了看我也沒說什麽。
午夜十二點,新年的鐘聲響起,大家一起舉杯,慶祝新年快樂,吃過年夜飯,我借口困了,先回樓上睡覺。因為懷孕的緣故所以大家也希望我早點睡覺。
我回來的時候,直接躺在床上,很想給家裏打電話,可是我又害怕哭出來。就攥着手機趴在床上。
在我回來沒有多久,彭宇也回來了,并給我父母打了電話,說我太累睡覺了,明天起來讓我給他們打電話。他挂了電話後,把我拽起來,拿着紙給我擦眼淚。并重複的說對不起,我看着他很生氣,就想打他,彭宇就順勢抱着我,繼續重複着說對不起。
打沒勁了,就趴在他身上哭,大概哭累了,就那麽樣睡着了。在夢裏還在埋怨自己為什麽心那麽好,答應在這過年,明明自己就是系那個回家的啊。怎麽就這樣了。
不理解自己,總是因為好心,做了一些自己明明不會開心的事。我想我還是善良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年後
過年的時間,感覺沒有黑天白天之分一樣,我過的暈乎乎的,高成遠在我家呆到初二就回他那了,因為我和彭宇要回我老家,畢竟是新婚老家那頭是有講究的。
高成遠走後,彭宇的母親還希望他在這呆幾天,反正也沒有別人,我和彭宇也不在這,老人大概也是怕寂寞,高成遠就說,等回家收拾收拾再來。
送走高成遠,我和彭宇也去機場準備回家,彭宇的母親很是舍不得,就囑咐彭宇,讓他好好照顧我,又是注意多穿衣服,又要多喝水等等一系列。
樹上挂滿了雪,就仿佛到了一個純白的世界,與外界毫無紛争。幹淨而又透明,就仿佛進入了仙境。我喜歡這樣的冬天。感覺自己的靈魂得到了洗禮。
我和彭宇到家的那一刻,我狠狠的呼吸了下空氣,仿佛自己的靈魂在從身體裏的深處,蘇醒般的掙脫。我喜歡這樣的冬天,愛到如果可以,我就在這裏種種菜,養養花,看看書,沒有電話、電腦,不需要和別人溝通。就這樣自給自足的生活着。
但這一切,還不是該到來的時候。我還有要做的,我還有太多的放不下。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我理解這個境界,可是我抽不出心,所以,我要盡我所能得我所得,有些道理只有在達到人生的頂端才能理解的更加透徹。
彭宇拽回了早已經神游他地的我。我會過神,父母已經在門口迎接我了,準确的來說是我們。看見父母眼裏充滿了幸福。我感覺自己深深地罪過。現在回想起來,因為一個謊言要去用好多個謊言來掩蓋。我是何等的愚笨。只是當我理解到這些的時候,太晚了,晚到失去了太多。
在家的日子,母親就是讓我适當的散步,并不讓我做什麽(要不我也什麽都不做),倒是彭宇表現的很好,不是幫我媽摘摘菜,就是幫她看看火,或者侍候我吃水果。因為彭宇的母親給我寫了個單子,到幾點就吃什麽水果,什麽菜。并且我媽也很贊同,我就過着豬一樣的生活。
我爸就沒事領彭宇轉一轉,一直都沒說,我家是農村,一個村子都有好多戶人家,過年的時候大家都坐在一起打打麻将,唠唠家常。我們那孩子有個習俗,誰家有兒媳婦進門了、姑爺來了,就挨家看看轉轉,以前說是認門,現在則是炫耀。
我家人還是低調的,但是你不領出去,倒是容易被人說閑話。我來之前就把這些和習俗和彭宇說了,彭宇的态度倒是很好說:“怎麽樣都行啊,但是你領我出去是不是特別有面子啊?”我連看都沒看回來句:“高成遠比你有面子好嘛?”
彭宇沒出聲,就拽被子睡覺了,這是實話,高成遠是那種黑黑的高高的男生,褐色的發絲柔順的飄在白皙的臉頰上,英氣的劍眉下,一雙淺褐色的眸子總是帶着些許笑意,高挺的鼻梁突出他桀楘不馴的個性,一雙薄薄的唇瓣喜歡淡淡地咧開嘴角,無聲的笑容。這些形容是喜歡他的女生寫的。
但是我從來沒有那個他多麽多麽好看,就是感覺他清爽,幹淨的樣子,大概我過了看帥哥的年齡吧。我感覺他們那麽大的男的都長這樣,又或者是比我小的男的都長一個樣子。
所以在高成遠看來,我用他充當男友,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我完全沒有這個感覺。反而讓我頭大。
我從回憶中回來,晃了晃腦袋,回憶太累啊。我打了個哈欠,老媽就讓我喊彭宇和我爸回來吃飯。我就應下來了。慢騰騰走去,剛出去就回來了。
“媽我還是打電話吧,道滑萬一跌倒怎麽辦。”我假裝擔憂的說。
我媽看了我一眼:“我就看你一天沒怎麽動,算了不去不去吧,打電話吧那就。”
彭宇和我爸回來後,倆人特開心,還喝了不少酒。彭宇倒是沒怎麽喝,他不喜歡喝酒,但是也趁我爸高興就陪着喝了。
晚飯後,我爸就躺着睡覺了,我媽一邊收拾,一邊埋怨我爸不能喝酒還喝那麽多。我和彭宇回我屋子裏,他就在那一邊給我剝橙子,一邊說:“爸今天跟我說啊,女兒找了個好對象,現在又要有自己的寶寶了,爸也要當爺爺了……”彭宇後面說什麽我聽不清了,我感覺自己的眼睛熱熱的,有什麽東西留下。
我心疼我父母啊,他們那麽期待的一切,都是假象,我真感覺自己應該下地獄,但是那李墨江應該也陪我一起下。我沒埋怨過李墨江,但是這一刻我祈求老天讓李墨江去死。換句話說我下地獄的話,我要讓李墨江下18層。我開始恨他了。那種恨開始在心底種下了種子。
彭宇大概看出了,我有點不對,就抱住我:‘你不能這樣啊,媽看見了該以為我欺負你了,既然做了,就演得好的,你說呢。”
我點點頭,我知道他說的意思,他在告訴我。我既然都選擇欺騙,那就做的好一點,騙到底,要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有些事情又哪那麽容易就放下了,如果真那麽簡單就能做得到,那我在和他母親在一起的時候,他又為什麽選擇從遠處觀望,我們都不是演員,卻都在演着戲,如果說人生就是一場戲,那我們就是在戲中加了一場戲,可是我們只加了開始,去沒有給它設結局。
彭宇先回去的,我在家又帶了些日子就回去了,彭宇很希望我和他一起回去,換句話說,他母親希望我和他一起回去。可是我沒有,彭宇也不好再說什麽,上飛機前就給我發了條信息,讓我早點回去,他母親擔心我。
我知道他母親确實真心實意的擔心我,我也知道他母親的身體,所以我就提前回去了。
新年結束了,大家開始回到了正常的軌跡,高成遠也讓自己的酒吧開始工作了。就他自己在酒吧收拾這,看看那,徐程看着他在這忙活。
“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