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正目的
秦予則仿佛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驚恐地看着攝像頭，完全說不出話來。
直播？
剛才的話，所有網友都聽到了？
他的那些心思，都暴露了？
那他豈不是死定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我還想問你一件事情。”商殷趁着他失神的功夫，追問道，“你筆記本裏記載的，和付禦聯手作弊、洗錢、潛規則男女明星的事情，是真的嗎？”
秦予則這會兒心神恍惚, 也沒精力思考更多，只是牢牢記得現在是直播，不能承認自己的問題, 忙搖頭道：“不是，不是的。”
涼爾冷笑一聲：“你自己記的筆記, 還藏到那麽隐秘的地方，你不會告訴我這是假的吧？再說了, 還有U盤裏的證據呢。”
“不，不是我……”秦予則有點語無倫次。
商殷眼神微微一沉：“你的意思，這些都只是付禦做的，你沒參與？”
“對對對！”秦予則立刻點頭，“我沒參與, 沒參與。”
商殷拿出一個筆記本和U盤，朝攝像頭晃了晃，擡頭道：“這裏記載着一些違法的證據, 內容大概就是我之前說的。不過，真僞我辨別不了，也不能聽信秦予則一家之言，我會交給警方。相信無論事實如何，警方都會還我們一個真相的。”
他說完，朝鏡頭眨了眨眼。
另一邊，劇組最大的會議室裏，傅峥關了直播。
然後看向底下全劇組幾百號工作人員。
幾百號人聚在一起，這會兒除了呼吸聲和一部分狂亂的心跳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抱歉。”傅峥開口道，“我們也沒想到，會看到這麽勁爆的場面。”
他攤攤手，一臉無奈：“把大家叫過來，只是想讓你們知道真相，免得從別的地方聽個三言兩語又辨別不了真相，再冤枉了誰。”
今天十八線被商殷扔出房間後，劇組就有各種流言。
現在傅峥這樣一說，這些人連呼吸都輕了很多。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是跟着秦導過來的。”傅峥假裝沒發現任何異常，繼續道，“但是，不管怎麽說，這部劇的導演和投資人都是商導。我們最開始也是希望能夠和秦導合作愉快，結果鬧得不愉快很是遺憾。但這部電影，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拍下去。哪怕像秦導說的那樣，會撲街……”
“不會的！”有思路活躍的，終于開口表現了。
傅峥看了看，點點頭道：“對，我也覺得，有商導的嚴要求在，有郁哥有秋秋有涼爾，這部電影不會撲街。電影要拍下去，就需要工作人員。各位對咱們劇組最熟悉，我們從內心來講，是不願意任何一個人離開的。但是，每個人想法不一樣，無論你們是為了秦導的情誼，還是有別的顧慮。選擇離開的，不管之前做過什麽，我們都不會追究。”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但是，凡是留下來的，如果還有人效仿秦予則，那他的下場就是例子了。”
他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了警笛聲。
傅峥說：“今天放假，無論是想走還是想留的，明天告訴我一聲就是。該有的報酬，肯定少不了你們的。現在，我要去接待警方了，你們看着辦吧。”
直到傅峥走出會議室，這些人才忽然像被打開了開關，“嗡嗡嗡”地議論起來。
“商導也太瘋狂了，居然敢就這樣直播？他就不怕秦予則說出什麽不利于他的話來？”
“我覺得這恰好說明他問心無愧，果然不愧是娛樂圈的清流。”
“真的太猛了，之前看他導戲，還以為他很溫和。現在才發現，媽呀，他認真起來，是要人命的啊。”
“話說，他們說付禦的事情，是真的嗎？”
“不是有證據嗎？警察也來了，應該是真的吧？”
“這個圈子裏的大佬……呵呵，這不是正常的嗎？”
“那商導會不會被報複？付禦背景挺雄厚的吧？”
“付禦背景雄厚，商導背景就簡單了？你們不看看他為這部電影投了多少錢？那都是他一個人的資本。”
“而且，這次的事情，商導很聰明地全網直播了。這影響得有多大？警方要是不能給出一個有理有據的答複，網友們也不會答應。”
“不僅如此，付禦掙了那麽多錢，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他的那些對頭，不趁機出來搞他才奇怪了。”
“哇，我好崇拜商導啊！他怎麽這麽厲害？”
“說白了，也是利益糾葛吧？沒事他這麽高調去搞付禦幹什麽？”
“你很讨厭啊！商導一直都很低調地演戲拍戲，連緋聞都不吵，結婚也是第一時間承認。這次要不是被秦予則坑了，他也不會這樣做。”
“你們別吵了，警察不是來了嗎？先出去看看吧。”
一群人跑出去，正好看到警察帶着面色慘白的秦予則上了警車。
商殷和涼爾在旁邊送警車離開。
警車離開後，商殷問了下傅峥，知道已經說過放假，便沒多說，只是托了郁梓桉照管好片場。
涼爾和傅峥一起到了商殷房間，商殷先檢查過房間，發現沒什麽問題，才坐下來。
涼爾已經在翻網上的評論了。
這次的直播造成了極大的轟動效果，網上早傳瘋了。
涼爾大概翻了翻，一開始的評論基本上都在罵秦予則，對商殷和涼爾倒是沒什麽差評。
但付禦出來以後，就不一樣了。很多人在猜測付禦的事情，以及平時跟付禦關系好的明星自然免不了被波及。
付禦雖然不是明星，但他的存在感也不弱，很多當紅明星都和他有過合照。
粉絲也是個可怕的群體，當紅明星總免不了一些黑和對頭。
于是，已經有不少明星被牽扯進來了，粉黑一頓亂罵，免不了就把商殷和涼爾也牽扯了進來，說一切都是他們設計的。
但大部分路人網友還是站商殷這方的，覺得他站出來很對，更何況警方已經介入了，相信事情總會水落石出。
涼爾放下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別擔心。”商殷笑道，“省了一大筆宣發費用。”
這倒是事實，這部電影本來熱度就高，再這麽一鬧，真的是全民皆知了。
傅峥用商殷的微博發了兩張警察來的照片，配上文字：一切均已交由警方處理，相信正義。
發完微博，還沒來得及把手機還給商殷，手機就響了起來。
傅峥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估計是付禦。”
商殷接過來，接了。
果然是付禦陰恻恻的聲音：“商殷，你這麽肆無忌憚，就真的不怕遭報應？”
“報應？或許吧。”商殷淡淡道，“可我覺得，你的報應會先來到，我能看到你遭報應，你卻未必能看到我遭報應的那一天。實話告訴你吧，你在背後搞小動作我都清楚，我有一百種辦法對付你，但我不想打草驚蛇，等的就是今天這個契機。秦予則不過一個小角色，哪裏值得我費這麽大的功夫？你應該想到了吧？今天的直播，主要是為你準備的。”
“你以為你拿到一個小導演随手亂寫的幾筆賬，就贏了嗎？商殷，你未免太傻了。”付禦聽起來似乎并不怎麽擔心，“我跟秦予則接觸不多，他手裏沒什麽直接證據。不管他筆記本上記了什麽，就算交到警察手裏，也構不成證據，我頂多交點罰款，連法庭都上不了，你明白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你該聽說過……”
“哦，你還真別跟我比有錢。”商殷嘆息道。
付禦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說，被噎了一下。
商殷又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行賄，讓警方冤枉你。我承諾秦予則沒有直接證據，我靠的，本來也不是他的筆記本。我讓你再也爬不起來的辦法，其實非常簡單，大概今晚或者明天，你就知道了。現在，為了保持神秘，我就先不告訴你了。”
付禦在電話那頭呼吸都變了。
彼此僵持了一會兒，付禦再次開口：“商殷，你有病，對吧？”
這不是一句罵人的話，商殷承認了：“對。”
“我有藥。”付禦說。
涼爾和傅峥都猛地站了起來。
商殷淡定道：“那個人告訴你的吧？他慣會蠱惑人心，你可別上當了。”
付禦比任何時候都要驚訝：“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商殷說，“你仔細看看他，難道還不明白我們的關系嗎？”
“你們……”
“好自為之吧，付禦。你現在最好別有任何動作，你掙紮得越厲害，就死得越快。”商殷挂斷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