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蘭生
今日咱們話說那姑蘇城外,一處名喚‘雲崖山’的地方,因着雲崖山南邊山崖陡峭,直插入雲,才得了這般名諱兒,這雲崖山地處姑蘇,無錫兩地交界處,翻過山頭,便能進了無錫地界兒,來往商客更是絡繹不絕。
只是坊間流傳,雲崖山上有些旁的玩意兒,每每到了晚上,便出來勾搭商客樵夫,被迷的商客樵夫沒個心智,便被那玩意兒吸幹了精血,再吃下皮肉,再不回來的。
起先衆人不信,後那姑蘇城的府衙接了幾出案子,皆是報得家人失蹤,那失蹤之地,正是那雲崖山。
嘩,這可如沸水下了鍋,坊間傳聞愈發兇起來,再沒有人敢上那雲崖山,寧願繞了遠道,走另一處地方,也不敢貪近路,從那山上過去。
這雲崖山便這般落莫下來,成了一座鬼山。
……
“蘭生,蘭生,你看我帶這花兒可好看?”
“去去去,別跟我這兒撒歡,我忙着呢。”
那頭戴一朵白花兒,一副書生打扮模樣,年紀看上去不過十五六的小兒郎蹲在一邊好奇問道,“你能有什麽可忙的?”
卻說這喚作蘭生的男子,亦是一副書生打扮,長得風流俊俏,躺在草地上,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兒,有一搭沒一下的晃悠着腿兒,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只是細看了,只覺兩位小哥兒臉色慘白慘白,隐隐透着點兒青黑來。
這便奇了,正值深夜,怎的有倆個如此風流的小哥兒在這兒雲崖山上嬉戲?
再一打眼,只見那頭戴白花兒的小兒郎瞧蘭生不搭理他,小嘴兒一撇,摘下花兒丢在蘭生身上,賭氣道,“不跟你玩兒了!”
說罷,轉身幾步走到一座墳頭前,就着那鼓鼓的山包鑽了進去。
一陣陰風吹來,吹滅了那墳前蠟燭,只留青煙袅袅。
蘭生吐出狗尾巴草兒,朝那墳頭啐一聲,“就你脾氣大的很,被你後爹折磨死的時候,怎沒瞅你跟他大聲嚷嚷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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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小兒郎氣的從墳包裏伸出頭來,怄道,“不準你提他!”
蘭生一翻白眼兒,也不搭理氣的頭上冒煙兒的‘鄰居’,一步三晃的站起來,随意揮了揮手,道,“我出去逛逛去。”
那小兒郎名喚錦林,是姑蘇城裏一戶屠夫家的小兒子,她娘乃二嫁,親生爹爹戰死沙場,他娘帶着他活不下去,便聽了媒人話,嫁給一屠夫,誰知他娘久病成疾,竟一命嗚呼了去。
剩下他獨自活在繼父家中,艱難過活,知道十五歲那年,正洗澡,那繼父偷摸了進來,竟将他活活折磨致死。
旁人曉得了,亦不過哀嘆兩聲造孽,而他那繼父,打點官差二十兩銀子,謀殺變自殺,強迫變自不檢點,就這般,一口薄棺,一座石碑,掩埋在這雲崖山上,便算完了。
他拼了一口怨氣,愣是成了孤魂野鬼,終日在這雲崖山上游蕩,這便結識了蘭生。
沒人曉得蘭生是哪戶人家的孩子,什麽時候來的雲崖山,錦林只知,蘭生已在這雲崖山上待了許久了,聽了錦林遭遇,二話不說,帶着錦林下山,尋了那屠夫,好一頓危吓,愣是将人吓成個癫子,屎尿亦不能自理的。
錦林問他,何不一了百了将人吓死,蘭生惡狠狠一笑,“死便便宜了這肮髒玩意兒,就是要他這般賴活着,痛苦一生才是好的。”
自此,錦林眼淚一抹,便将蘭生當做大哥,與他成了這雲崖山上,唯二待得最久的孤魂野鬼。
二更時分,正是鬼氣沖天之時,近來又值清明,雲崖山上大小墳頭裏的人物全都冒出來了,不遠處一早夭的小丫頭湊出來朝錦林喊道,“錦林哥哥,蘭生哥哥呢?昨兒說好帶着我今兒去城裏逛逛哩。”
錦林冒出來,沒好氣道,“誰知道跑哪兒去了,走罷,我帶你去逛,順便瞅瞅你娘身體好點兒了沒。”
一聽能拐到自家去看看娘親,小丫頭笑彎了眼,點點頭。
卻說這蘭生,搖搖晃晃到了半山腰,想起今兒答應了隔壁小丫頭,要帶她去城頭逛逛的,又着急忙慌趕回去,不料半路,竟遇上一書生。
那書生自個兒背着笈,也沒見帶個書童,打眼兒瞅見了蘭生,慌忙上來問道,“這位公子,請問往無錫該走何處?”
蘭生這才想起自個兒竟忘了隐形,又在那書生身上溜了幾圈兒,書生長得眉目英挺,皮膚黝黑,不像個書生,倒像個什麽莊戶。
“你問我?”
那書生似是有些腼腆,撓了撓頭,拱手道,“公子不知,我本是京城人士,前往無錫尋我那親戚,途徑姑蘇,洽聞翻過這雲崖山便可到無錫,小生盤纏寒酸,便貪圖了這近路,誰料路途不熟,竟在這山中迷了路,還請公子指點一二。”
蘭生心中暗笑,這呆子書生問誰不好偏撞了我,不給點顏色瞧瞧,難為老天一番安排去。
便笑道,“小哥兒跟我來,夜深露重,不便趕路,快些到我家歇歇腳,待明兒了,再往無錫去罷。”
書生感激道,“多謝公子收留。”
蘭生快要笑破了肚皮,哪裏見得這麽呆的書生,頗得了趣兒,逗他,“小哥兒叫什麽?你也別公子的喊着,我叫蘭生,你呢?”
那書生回道,“在下姓李,名上懷下天。”
“李懷天……”蘭生嘟囔兩句,“這名諱兒可奇了……罷了罷了,咱們快些走,前頭就到我家了。”
說罷,帶着書生往前走去,路上,編出一套家主山中,父母皆外出做生意,留他一人在家習字讀書,待明年鄉試,考個秀才的謊來。
書生不疑有他,還直道蘭生高才大義,自愧不如的。
直将蘭生笑得淚珠兒都出來了,偏還得忍着,好不痛苦。
待到了半山腰,前頭兀自出現一座農戶,雖不奢華,卻也整潔,那書生不曉得,這便是蘭生平日裏專為逗人鬧妖變幻出的門戶來,前頭一多半失蹤的人,可都在這兒快活死的,真真個銷魂窟。
瞧書生一步步走進去,蘭生唇邊勾起一絲魅意,褪了外衫,扯了中衣,露出白嫩嫩胸膛來,瞅準了時機,“哎喲。”一聲,往那書生身上倒去,只等着抱個滿懷,上了身,哪裏還有書生能推拒的勁兒。
誰料那書生不知怎的,一個側身,直往桌前走去,蘭生已是來不及,“哎喲”一聲,這一聲哎喲,可不想剛才那般魅氣入骨,哐當一聲,直滾到了地上,泛起一陣浮灰。
書生這才轉過頭來,看着地上哎喲連天的蘭生,好奇問道,“蘭生兄這是怎的了?怎的摔到地上去了?”
蘭生咬牙切齒,只恨不得立刻吸幹了這書生精血,扶了腰,堪堪站起來,狠聲道,“有些腿軟。”
書生放下笈,連忙扶了蘭生坐在床上,蹲下身,大手揉捏了蘭生小腿,認真道,“我家祖上專治跌打損傷,我亦學了一手,讓我來為蘭生兄看看。”
說罷,褪了蘭生鞋襪,自下而上,摸了上去,那書生手勁兒直大,掌心滾燙,輕撫蘭生小腿,燙的又麻又癢直想往後縮,偏那書生不肯放的,嘴裏還道,“蘭生兄莫怕,我手上把這兒勁兒呢。”
那蘭生哪裏是怕,分明被這書生搓弄的春(社)心(會)萌(主)動(義),□□亦跟着鼓脹起來。俏生生叮咛一聲,側躺了榻上,柔聲道,“李兄好手藝,弄得我可舒服哩。”
書生憨厚一笑,“你且等等,我再揉揉,不消片刻,便不覺腿軟腳麻了。”
蘭生胡亂答應兩聲,那腳卻不是個省心的,一只腿被人握着,一只到胡亂勾畫,只往人家那(自)處(由)勾去,踩到實處還不算,再揉弄兩下,直叫那書生面紅耳赤,後退幾步,結巴問道,“蘭,蘭生兄……你這是……”
瞧書生那着急慌亂模樣,說不得,還是個未經人事兒的,陽氣正足,蘭生心下一喜,更下了氣力惑道,“李兄這是怎麽了?我還有一處軟麻得很,只求李兄幫我揉揉,疏絡疏絡。”
書生直勾勾盯了蘭生動作,只見蘭生慢慢褪了外褲,裏頭竟什麽也沒穿的,光赤溜一白白屁(公)股(正)蛋(廉)子(明),罩着一層薄薄中衣,若隐若現,直把書生勾的鼻血橫流,燥氣直沖腦門兒。
不管不顧沖過去将蘭生抱個滿懷,胡亂揉捏,揉搓的蘭生直笑,“親哥哥,你可輕些,我被你弄得可疼呢。”
那書生哪裏經得起這般挑弄,扯開衣服便要動作,卻被蘭生止住,往下摸了去,微微瞪圓了眼兒,吃吃笑道,“哥哥此處竟這般大的,你直沖沖進來,我可要受罪哩,且讓我先幫你嘬弄嘬弄,潤了水去才好行事的。”
說罷,便往那書生下頭,俯下身去……
這一頭,那帶着小丫頭胡亂逛着的錦林,偶然聽了倆個赤腳樵夫閑話,“聽說城裏來了個頂厲害的道士哩。”
“你咋曉得?”
“嗨,我弟弟在衙門當差,聽他說,那可是咱們府衙從京城請來,專為收那雲崖山的髒玩意兒哩,你們可瞧好吧,不多時,那雲崖山可就能通路了。”
錦林瞪他一眼,使出鬼力,尋了些狗屎放在那人碗中,呸!你才髒玩意兒呢!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中午午覺做夢,夢見老婆們要和我離婚,哭天搶地跪求你們不要離婚,我甚至可以付出我的全部財産,被虐醒了,起來一看,晉江抽了,抽掉我六十多個收藏,頓時血氣上湧,差點心梗。
嘤嘤嘤,好虐的一天,要老婆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起來。
另外,清明節快樂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