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蘭生

上回說道,正值清明,雲崖山上鬼氣重重,夜半三更,大小鬼物紛紛湧出,胡走亂逛,這蘭生亦獨自上了山腰,卻不想偶遇一呆頭書生,見之,起獵心,謊稱獨身山中求學,邀書生暫住,書生大喜,遂之,而後,蘭生以魅色惑人,與此同時,坊間傳聞,姑蘇城裏來了個頂厲害的道士。

卻說那景林使了鬼力作惡,往說話的閑漢碗中放了狗糞,閑漢喝上一口,随即吐出來,跳腳大罵,小丫頭蹲在景林身邊拍手大笑,路過雲崖山上鬼物亦指着閑漢發笑,好不熱鬧。

只在那閑漢眼中,街上不過行人兩三,冷清得緊,倒不知是誰作了惡,四下看了,只有那茶攤老板夫妻在旁忙活,随即怒起,仗着自個兒青壯漢子,逮了賣茶老頭兒便要撒氣。

景林面容一肅,正要使出鬼力來教訓這人,卻不料打旁邊兒不知何時冒出個背着一把劍,江湖人來,那人勻長身子,高大魁梧,正是一副精幹身量,只見那人一推一擋,剎那間,将老頭兒救了出來,景林正要舒氣,卻不想那劍客厲眼往他一掃,抽出劍來,直指他那處。

景林定晴一瞧,才看清那劍樣式模樣,心中頓時一驚,不好,竟是把桃木劍!這人是個道士!

本看熱鬧的鬼物,紛紛四散逃去,有一人慢上一拍,竟被他逮住,直将桃木劍刺入那鬼物大腿,鬼物本作無物,卻不想,那桃木劍竟能碰得了他們,頓時将他定在原地,發出慘烈哀嚎,現了原形。

閑漢與茶攤夫妻早吓得屁滾尿流,雙股戰戰,想走,偏又走不動得。

只見那道士憑空摸出黃符一張,咬破手指,滴上鮮血,再貼與鬼物額前,頃刻間,那鬼物竟燃起重重鬼火,滾在地上胡亂哀嚎,七竅流出暗血來,不消片刻,竟就這般燃燒殆盡,連絲魂氣亦不剩,直教人心底發寒,這便是灰飛煙滅了。

景林咬牙切齒,拉起小丫頭轉身便跑,不料那道士似開了天眼,竟直直尋了他來,景林無法,只得将他引入城外郊林,在屏氣凝神,凝聲成線,喚了雲崖山上鬼物前來圍剿。

那道士竟也不怕,獨獨身前來,亦不怕身旁鬼氣沖天,舉起桃木劍,凝神念訣,串上黃符,頂端端一副禀然正氣模樣,道,“爾等妖物,為非作歹,禍害人間,今日,我便來打的你個魂飛湮滅!”

說罷,口中默念心訣,招來天雷陣陣,雷聲轟隆,鬼物中道行淺的,早已捂住耳朵哀叫,雙目溢出血來,便是景林,亦忍不住心中翻滾,只驚嘆那道士果然法力高強,竟能招來天雷,不似旁的江湖術士,還有點子厲害。

不消片刻,因天雷而化出原型之鬼物紛紛被那道士收了去,景林心中着急,只能咬牙後撤,卻不料,一直與他呆在一處的小丫頭亦是經不住天雷威壓,雙耳,雙目,皆啖出血來,亦慢慢化了型。

景林忙去救,只怪那道士眼厲,瞬間發現倆人,舉起桃木劍直直刺來,景林無法,只得背起小丫頭往後退去,口中叫喚道,“臭道士!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憑甚逮了我等!”

那道士不管不顧,眼看便要刺入景林,不料,尚在昏迷的小丫頭,竟強撐起來,一把逮了桃木劍,道士以為遇險,更加不敢拖延,即刻化出黃符貼在小丫頭眉心。

景林只覺背上一陣灼熱,轉頭一看,只見小丫頭身上亦然冒出鬼火,發出滋滋作響聲音,更有焦炭味道刺入鼻間,景林雙目暴起,停下來急喚道,“丫頭!”

那小丫頭被燒得疼痛,直掉淚珠兒,現了原型,在地上翻滾,不停叫喚,“景林哥哥我疼,景林哥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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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林伸手去碰,還未碰及小丫頭身子,便被燒的一縮,無法近身的。

那道士見狀奇怪,停下凝神一看,這才見自己剛才燒的,竟是個七八歲的小丫頭,不免有些不忍,再見那少年鬼郎悲憤欲絕,不知怎的,竟不忍再下手去。

只見那小丫頭被燒的滿身黑疤,一張年畫兒似的小臉兒,早以面無全非,趴在地上,哎哎喘氣,竟是連叫喚亦叫不出來了,只虛虛微弱道,“景林哥哥……替我……替我看看娘親。”

罷了,還未等景林說話,任自消失在黑夜中,只留鬼火習習,逐漸變為明火。

景林目眦盡裂,趁道士不備,使出全身鬼力,襲得他一掌,便迅速往後退去,只留下話來,“臭道士!我要你償命!”

卻說這頭,蘭生與那書生弄了兩回,那書生氣力盡是極大,弄得蘭生亦有些吃不消,推了汗津津貼了皮肉上身那人,嗔道,“起開起開,壓得我恁喘不過氣兒,我幹得很,要喝水。”

那書生剛得了銷魂窟,哪裏離得了蘭生,膩在蘭生身上,不肯動彈,調笑道,“怕是先前兒才(廉)尿(明)了,這會兒渴得緊?”雙手還止不住在人背脊上滑溜,佻了性兒道,“不若我來喂喂你?”

“去去去,滾一邊兒去。”蘭生推開人,兀自扶腰坐起來,美目瞪他一眼,啐道,“我道你是個呆頭鵝,愣書生,不想內裏這般髒的,說不得逛了多少勾欄,才學得這般臊人得話來。”

書生赤個身,單手撐了腦袋,卧在榻上見蘭生光溜身子下了榻,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那書生看的眼熱,又是一陣躁起的,忙換了心思,随意問道,“你肩上那是刀痕?”

蘭生一頓,似笑非笑轉過頭,“你怎知那是刀痕?”

書生笑道,“我家爹爹是個打鐵匠,從小便看他打鐵煉些刀劍,自然曉得,我不愛刀劍,只愛讀書,還讓我爹爹生了好大一頓氣的。”

蘭生沒說話,那書生索性也下了榻,走到桌前,就着蘭生的手,喝了一口,喝完還不算,非得臊上兩句,“沾了你的口露,喝着白水都覺着香甜的緊。”

“有杯子你不用,偏跟我搶,可給我留點兒,我還渴着呢。”

說罷,含上一口水哺入蘭生口中,又纏着蘭生舌頭好一陣攪弄,這才放開,“如此,咱倆都算解了渴,只是我比你還運氣些,不但解了渴,還得了美人唇舌,爽利的很。”

那書生油嘴滑舌,哪裏還有初見時那般呆愣憨厚,顯然是個精明的,騙了人,怕早打上蘭生主意。

作了副樣子出來,給蘭生看了罷。

兩人正調笑着,只見外頭起一陣大風,打了窗,呼呼吹進裏頭來,書生走過去将窗關上,嘟囔一句,“喲,今兒風可真大。”

蘭生心頭一動,笑道,“得了得了,且睡罷,明日你不是還要趕往無錫?”

書生聽了這話,走過去攬了蘭生,皮肉相貼,眼中癡迷迷問道,“明日不去了,我舍不得你,你可願随我去無錫?待我事情辦成,我便帶你回京城,見過我父母。”

蘭生反問一句,“你可是真心願意帶我走?和我雙宿雙飛,不管不顧世人眼光,父母壓迫?”

書生自信一笑,“這是自然。”

蘭生默然看了他許久,轉而笑出聲來,白玉似得皮肉,襯得墨色散發,愈發明眸皓齒,雙目如那婀娜楊柳,含情妖嬈,直像要溢出水來,“好,你今日承此一諾,我便記你一生,只要你切莫忘了就好。”

書生自然心中似有萬千柔情,只恨得将蘭生揉碎了拆骨吞肉,吃進肚皮裏,再不分開的,連連答應道,“不會忘,不會忘。”

說罷,大手往下一滑,又往那下(八)流(榮)地(八)方(恥)探去……

蘭生自然歡喜他陽氣旺盛的,再者他亦歡喜那人間俗事,身子又敏(公)感(正),這會子自然起了性兒,又攬了那書生精(廉)壯(明)肉身,不住搓弄。

挺翹翹(和)肉臀亦忍不住左搖右扭的,勾着身子直往那書生地方磨(諧)蹭去,磨得兩人都似起了火,燒得心口發疼。

待又弄過一回,那書生終于累睡過去,蘭生這才起身,揉揉酸麻腰肢,伸出指尖朝書生眉頭一點,這才穿上外衣,走到窗前,開個縫隙,向外頭道,“進來。”

只見一陣風卷進,景林乍現,扶了木桌坐下,身上因與那道士交纏,亦亂遭遭沒個形狀。

蘭生眉頭輕蹙,問道,“這是怎的了?”

景林這才将外頭發生之事全數說與蘭生知道,亦義憤填膺道,“丫頭就這般被他打得魂飛湮滅,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殺了他。”

說罷,又看榻上昏睡一精壯男子,喜道,“你我且将這人分食,待鬼力大增,再去找那道士報仇!”

不料蘭生竟攔了他,道,“這人你不準動。”

景林疑惑道,“這是為何?”

蘭生卻是不回答,只硬生生轉了話頭,忽道,“景林,你在雲崖山呆了多久了?”

“已三十餘年……”

蘭生轉過身背對景林,目光落在榻上之人臉上,道,“不早了,你該早日投胎,不該還在這雲崖山蹉跎。”

景林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幹癟癟問道,“你……你這是趕我走?”

話音剛落,只聽外頭傳來一聲牛叫,一聲馬叫,他自是不肯信的,緊緊盯了蘭生。

只聽蘭生道,“時辰到了,你走罷。”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咱們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管我不要臉我要親老婆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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