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兔兒神

上回說道, 那江千樹為求得胡天保原諒,企圖重新再來,竟生生扯下自己手臂,不想胡天保惡語相向,轉身便走。

江千樹心如死灰之下,卻被陰司好一頓教訓,終趕往地府, 阻止胡天寶喝下那孟婆湯。

卻說這地府鬼氣淼淼,往來衆人皆面呈淡金,緩慢來回奈何橋上。

江千樹一騎飛馳而來, 驚懼路邊鬼魂,瞪個陡大眼珠,低聲私語,不知那絕頂風華人物是個誰?

好容易掠過那奈何橋, 橋頭只剩一老媽媽攪動一大鍋,江千樹心知這便是那孟婆, 忙下馬問道,“婆婆可知胡天保其人?”

孟婆小小一團,臉上縱橫溝壑,白江千樹一眼, 哼哼道,“老婆子不知哪個胡天保,小子莫攪老婆子生意。”

“不知胡天保……”江千樹急急道,“那可知兔兒神?”

孟婆這才勾眼上下打量來者一眼, 慢條斯理道,“老婆子曉得了,你便是那位負心負情漢子罷,此刻來尋,晚了!”

不等江千樹驚問,孟婆自得道,“兔兒神早已喝下老婆子茶湯,這會子早早将你個負心漢子忘得一幹二淨啦。”

江千樹心中痛極,自己竟是晚了一步麽!

未想後方傳來一清冷男聲,“婆婆,我來給你送茶啦。”

江千樹一驚,忙轉身去看,只見來者白衣飄飄,柳腰長腿,明眸皓齒,通身的風流妙人,不是那兔兒神胡天保又是誰?

那胡天保緩緩走來,手中拿一包油紙包裹遞給孟婆,笑意盈盈朝那江千樹道,“這位仙友好生眼熟,咱們莫不是在哪兒見過?”

眸子清亮柔和,柔柔模樣倒真真像個謙遜公子,斷斷無那往日厭惡恨生。

“我……我們在王母大壽時見過。”

胡天保露一個恍然模樣,拱手笑道,“在下兔兒神,姓胡,名上天下保,不知仙友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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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樹。”

聞言,那兔兒神唇邊勾笑,端一副玉面朱唇,姿容端麗氣派,“江兄。”

他竟真真忘個徹底,江千樹呆若木雞,睜大一雙眸子定定死瞧那胡天保,忽而生出一股狂喜,心道這胡天保将前事忘個徹底,自己莫不是與他雖不能再續前緣,倒可以重新開始。

正思忖間,胡天保送完東西轉身便走,江千樹忙急急追上前去,那孟婆想伸手去撈,竟也為撈着。

二人一前一後走個二裏多地,便見前頭一座整潔草屋,那胡天保轉身疑道,“江兄跟着我作甚?”

江千樹讪讪不知如何答話,平日裏神思敏捷,變化應對竟都丢個徹底,被胡天保一問,竟是半句話都吐不出來,正着急上火,便聽胡天保道,“江兄可是尋人?”

“對……對對,尋……尋陰司。”

胡天保撫掌一笑,“原來是那潑皮朋友,這潑皮平日東竄西跑,現下亦不知滾到哪裏去,莫不如江兄先在寒舍略坐一坐,待他回來?”

“好……好,如此甚好。”江千樹眼神一亮,拱手道,“叨擾胡兄。”

“舉手之勞。”

江千樹心中酸澀,思極舊日,胡天保哪裏會說得這般斯文話,可見真真走過那奈何橋,喝下那孟婆湯,竟如換個人般。

待入草屋,這草屋雖簡陋卻整潔,可見主人平日細心,屋外搭個幾株葡萄藤子,倒有些世外桃源意思,江千樹進門便贊一聲好。

兔兒神笑道,“寒舍簡陋,江兄多擔待。”

說話間,他便請人坐下,自己上裏屋泡茶,江千樹着實按耐不住失而複得心情,竟時時刻刻不想讓胡天保離了眼,生怕他轉身便是決絕。

見他入裏屋,更是坐立不安,幾次站起坐下,終耐不住,移步往裏屋走去。

胡天保本就未關門,那江千樹便打算站了門子默默瞧上幾眼便算。

誰料,那胡天保竟背着門,褪下外衫,露個光滑背脊來,江千樹倒吸一口涼氣,只見胡天保皮肉細白嫩滑,瑩瑩潤潤,腰背處兩個小小美人凹,生的逗趣憐人,只想叫人撫弄玩耍一番。

這江千樹自打與那胡天保二度春風後,便未見着生人皮肉來,雖說身邊莺莺燕燕不少,卻從未有那興致,倒真真印那陰司之話,與這右手過了大半日子,

此番乍見此等春光美景,哪裏還能忍得個住,只瞧了那兩個可愛美人凹,便覺心頭鼓噪,□□更是生生彈動幾下,燥熱燙手。

那胡天保卻是不知,褪下上衣猶不足,蔥白十指竟搭在褲腰邊緣,緩緩向下拉去,隐秘深溝隐約乍現,直叫江千樹血氣上湧,頭昏腦漲,不小心後退一步碰了那門邊小凳,頓時一驚,忙轉身退去。

坐在那竹木凳子上,雙目緊閉,忙念幾聲金剛婆羅經來平心靜氣。

好容易消下火氣,又見胡天保一身透肉紗衣端了茶具一二笑意盈盈緩步走來。

這燥熱又上了頭去。

“寒舍粗茶,江兄莫怪。”

“不怪不怪……不怪。”

胡天保似覺有趣,噗嗤一聲,端了板凳緊挨江千樹坐下,笑嘻嘻道,“江兄說話好生有趣,倒叫我心中歡喜,總歸那潑皮還未回來,咱們多說說話的好。”

那細滑皮肉緊挨自身,熱氣騰騰直叫江千樹心猿意馬,火氣直沖頭頂。

胡天保作一聲“咦”,好奇道,“江兄怎的滿臉通紅?”

江千樹讪笑兩聲,吶吶道,“這天,天氣有些熱。”

外頭秋風習習,吹起葡萄藤葉飒飒。

江千樹雙臉爆紅,強撐解釋道,“我這人……有些耐不住熱。”

“原來如此。”胡天保露齒一笑,擡起手臂撫上江千樹額角汗珠,随那手臂動作,胸膛挺起,一顆茱萸乍隐乍現,與那江千樹雙唇不過寸許距離,倒像是奉到他唇邊似得。

那江千樹哪裏經得這般誘惑,雙目死盯着那茱萸,直想含在嘴中滋溜溜嘬弄。

“哎喲,真真熱下汗珠子哩”胡天保稍退寸許,端起茶來奉于江千樹,“快快喝一口涼茶,降火氣哩。”

江千樹拿起便是一大口,這才稍稍緩了心氣兒,為防自個兒按耐不住,只得尋個由頭胡亂問道,“你不是說,說說話麽,咱們說話,說話。”

胡天保美目一挑,端了茶半躺那竹搖椅上,緩緩道,“好啊,咱們便說說話。江兄這手……”

江千樹撫了撫空蕩左袖,苦笑道,“這是……為了還債。”

他瞧胡天保一副認真模樣,倒起了說話心思,心想往日未完之語,此刻說出來倒也算得個圓滿,便道,“我有一夫人,恨我厭我至極,我為求他原諒,便以左臂為證。”

“他為何恨你厭你?”

“因為……”江千樹慘然一笑,“因為我疑他有害我之心,不信他,還給了他一刀,他卻為我擋劍而死。”

“你可真蠢。願為你擋刀赴死之人怎會害你。”

“是,我很蠢,許久後才明白,卻已晚了。”

二人低聲絮語,沒了剛才旖旎氛圍,倒有幾分溫情之意。

“所以在你才硬生生當着的他面扯下左臂,只為還他那一刀?”

“是,我以為……只要還他,我二人恩怨便清,我可以再有一次與他相知相交之機,我可與他再能重頭來過。”

胡天保沉默許久,才緩緩道,“你真的很蠢。”

江千樹心頭一動,瞧他面無表情說下這話,苦笑道,“是,我承認,是的。”

那胡天保亦知不對,又展了張笑臉問道,“然後呢?你可求得他原諒?”

“沒有,他死了。我此生再無機會。”

“……”

二人默默無言之際,那陰司卻是不知打哪兒冒個出來,嚷嚷道,“你個好兔子,快快給哥哥奉上茶來。”

二人方才如夢初醒,忙修整神色,胡天保剛要起身迎他,卻不想那江千樹手滑,竟撲了他一身茶水,忙裏忙慌單手為那胡天保擦拭,“對不住,對不住。”

“無礙。”

抹個兩下,只見衣衫愈發暗黃透濕,胡天保只得起身回了裏屋換衣,只道,“你二人先敘舊,我去去就來。”

江千樹稱諾,又好生擋着人回裏屋,這才瞧了那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的陰司解釋道,“我方才不甚拿茶水潑了他,你稍待片刻。”

陰司點點頭,複而又驚喜問道,“你二人可是重歸于好了?”

江千樹搖搖頭,那陰司氣急敗壞,來回走個三圈,指着江千樹氣的發抖,“我說你這呆子甚好?明明都追此處,竟也不會哄個他好?白白浪費我撮合!”

待他發一通火,江千樹才道,“我來時他已喝下孟婆湯。”

陰司一腔火氣戛然而止,噎得胸口生疼,許久才吶吶道,“怎……怎的喝了?”複而又惱怒道,“活該!教你白白浪費多少好時機,真真活該!”

江千樹被罵得啞口無言,待胡天保出來,這才逃過一劫。

見胡天保換一身嚴實華服,江千樹這才舒口氣,起身告辭道,“天庭召我,我便告辭了。”

陰司見他要走,忙出聲道,“喂!你……”

江千樹悄聲道,“徐徐圖之。”

二人聲音極小,胡天保聽不清明,倒也不恁在乎,謙虛回了他,“江兄慢走。”

江千樹走出十仗開外,這才轉過身,瞧那茅草小屋,緩緩勾起一抹笑容來,若真真喝下孟婆湯,他只說了以左臂為證,以求夫人原諒,那兔兒神如何曉得,自己當着夫人面扯下左臂的?

當時只有他二人,若胡天保忘得個一幹二淨,天地間只得他江千樹一人知曉,這喝下孟婆茶湯的兔兒神又如何言之鑿鑿說得這般清楚?

思及剛才那一身透肉紗衣與那暧昧動作,虧得自個兒見人來故意潑他一身茶水這才換了衣,江千樹忍不住笑上一會,可苦了他的小兔兒。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想,有點想試試一碗純肉?唔我得計劃計劃,如果你們想要就告訴我呗我努力寫,完了看放哪裏 VB還是什麽的

我的老婆們大聲告訴我!要不要!!要不要!!!

麽麽叽

今天請假一天,實在太忙我排着四個會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了,抱歉抱歉!明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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