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喜歡我吧?

紀真宜聯系的畫室國慶有兩天假,3號才開始上課。祝繡瑩不肯讓紀真宜再耽誤任何一天時間,正好上次考卷還沒講完,讓他2號再去學校上天課。

紀真宜早在31號就在班上弄了個震動頗大的告別儀式,迫于他媽的淫威只好頂着班上人狐疑又鄙夷的目光回去上課了,“別這麽看我,明天就走,明天一定走。”

收拾書包回家,他又囑咐前座的圓臉妹妹,“妹妹,我走了,有事要幫忙盡管來找我。”

袁纖纖看他瘦骨伶仃不靠譜的樣子,心裏雖然覺得他可能幫不上什麽忙,還是謝謝他了,“謝謝,嗯……你對我挺好的。”

紀真宜笑眯眯,“你和我妹妹有點像,說真的,她特別可愛。”

秋日漸深,天黑得越來越早,六點多日頭就半隐了,濃紅不敵墨黑,天沉沉的暗下來。紀真宜邊走邊玩手機,幾乎不怎麽擡頭,他目光随意往前遛了一些,看見前面的地上停着三雙腳,中間那雙aj他認識。

他眼珠飛快左右瞄了一圈,心裏罵娘,從學校到學區房一共就八百米,竟然還能這麽個沒人沒監控的死角。他迅速把手機亮度調到最低,開了錄像功能,縮進右手袖子裏,只隐晦地露出上角的攝像頭對着前方。

緊張地長呼一口氣,迅速掉頭想拔腿就跑,和身後堵上來的大個撞個正着。

被圍死了,紀真宜咬着牙,向天翻了個白眼,“媽的”幾乎是從嘴裏迸出來的。

後面有人惬意地高聲吩咐,“把他提過來。”

紀真宜一抖肩把那人的手拂開,握着藏在袖口的手機沒什麽表情地反過身,對上莫燊那張倨傲張揚的笑臉。他仔細看看莫燊身後抽煙的倆人,也都是熟面孔,真他媽陰魂不散,狗鼻子,這都找過來了。

莫燊舌頭在嘴裏滑了半圈,臉上的笑陡然變得陰狠,“好久不見啊紀真宜,還沒殉情呢?”

紀真宜被身後的大個推得一趔趄,勉強站穩,“見到我這麽高興,想我了?”

莫燊慢慢走到他面前來,他長得高大兇戾,天生一張涼薄狠辣的混子臉,誰也看不出他當了十幾年的優等生。他拽起紀真宜的後領,把他像個垃圾一樣丢在巷子蒙灰的牆上。紀真宜悶哼一聲,順着牆滑下來坐在了地上。

“我還當你會活成個什麽狗屎樣,挺開心的嘛,這學校是我爸給你弄過來吧?今早上和你一塊上學那人誰呀?新姘頭?”他用腳尖踩着紀真宜肩膀,自上而下俯視他,“苦着臉幹嘛?笑啊。”

紀真宜真就笑了,仰頭問他,“不是,我真想問問你,你都上大學了,怎麽成天閑成這奶奶德行,垮不垮啊,還來打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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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燊笑容更大了,“我打婊子就像打陀螺,想什麽時候打就什麽時候打,輪得到你來哔哔?”

紀真宜偏頭笑,賤兮兮地沖着莫燊,“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莫燊怒不可遏,提着他領子往地上狠狠一掼,“操你媽!你給老子跪着!”

紀真宜藏袖子裏的手機都差點給他摔出來。

“紀真宜你真行,人沒了才幾天,你他媽就颠颠換上新戶頭了?跟你媽一個德性,活該特麽婊子無義!”

“是啊,我行情多好啊,都争着搶着要我呢,羨慕哥吧?”

莫燊反手就給了他一耳光,響亮的,紀真宜被扇得偏過頭去,腦子裏耳鳴陣陣。

“賤貨,跟你媽似的萬人騎,生來做婊子!”

紀真宜舌頭抵着口腔,燒麻麻的有些火漲,他忽然笑了,眼睛精亮地看着莫燊,充滿挑釁與不屑,“這麽久了,你怎麽還玩這娘們兮兮的一套,別人打人動拳動腿,你就會扇個耳光,怎麽那麽能耐呢?”他不怕死地把右臉湊過去,“打爽了嗎?這邊還好着呢,要不再來一巴掌逞逞你的女子柔情?”

莫燊氣結,作勢就要再往他身上補幾腳。

“住手。”

清朗而冷冽的一聲制止。

紀真宜和莫燊一行人齊刷刷朝聲源看過去,謝橋背着單肩包,穿着校服,帶着最正兒八經的優等生範兒從容不迫地走了出來。

紀真宜還當是誰,一見是他直想拍額頭,謝橋這斯斯文文一大學霸出來逞什麽英雄,幹人牛逼不代表幹架也牛逼啊,兩人一塊兒挨揍可不是什麽共患難的好事。

而且,那也太丢份了吧。

好在謝橋的顏面還有挽回的餘地,莫燊後頭跟着的那個斜劉海馬甲哥一眼瞅出了門道,大驚失色,嘴裏的煙都取下來了,“我操謝橋!”

紀真宜尤有餘裕地想,你說你操誰?

“走吧走吧,他舅我們省警廳那個……”他擠眉弄眼地朝莫燊比了個大拇指,意味明顯。

莫燊皺着眉看着謝橋,回憶了一下,“你就是他找的那個新姘頭吧?挺會找人的啊。”他不屑地冷哼一聲,“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玩意兒。”他指着紀真宜,“克人,他們全家都克人。”

紀真宜謙虛,“也沒你說得這麽好啦。”

莫燊冷哼一聲,看着他的眼神惡得恨不得将他生剮活剝,“你他媽欠教訓就跟你他媽欠幹一樣,都他媽天生的。”

可能打這一頓多少也消了點氣,他這麽大動幹戈帶着人來也不過就是想教訓他,不打這一頓他日子都過不下去了,轉頭瞪了謝橋一眼,帶着人風風火火也算得償所願地走了。

紀真宜拍拍屁股和膝蓋上的灰,沒事人一樣拽起灰撲撲的包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哇,小橋,英雄救美啊,好牛逼好感動,以身相許要不要?”

心下又感慨,這年頭強拳果然還是比不過強權。

謝橋不回他,他也不糾纏,昂首闊步走上回家的路,沒事人一樣,“走了走了,回家吃飯。”

謝橋看着他大咧咧地走在前頭,不禁又想起剛才的情境來,“沒骨氣。”

他還記得那天紀真宜好驕傲地和他說,“我要是不喜歡吃青椒,誰也別想逼我。”

結果今天,人家要他笑他就笑,讓他跪他就跪,扇他左臉他還遞右臉,好氣人!

紀真宜絲毫不以為恥,他看着前面的路漫不經心地笑,“是啊,誰叫我脊梁骨斷了。”他扭頭去看謝橋,漂亮的眼尾上挑着,很輕浮,“不信你摸摸?”

謝橋卻真的伸手就摸了,還直接撩開衣服摸,謝橋的手很熱,指腹貼着脊梁槽一路摸上去,皮膚像着了火,燙得他頭皮都一片麻。

謝橋蠻橫地将他壓到牆上,撞得他後背一陣麻疼,火熱的嘴唇緊跟着落了下來,急促而粗重的呼吸。

天很黑,四周很靜,紀真宜貼着牆的背很涼,謝橋今天的吻很幹,沒滋沒味卻又帶着股離奇的瘋勁,要不克制點紀真宜的嘴都能給他咬下來。

紀真宜被親得意識渙散,“韓……”眼裏有什麽東西跳了一下,又飛快搖搖頭甩去了。他忽然暧昧不明地笑了一聲,戲谑地看着謝橋,“長得帥,頭腦好,能護着我,也不是很難找嘛。”

他伸手就在謝橋肩上推了一把,謝橋還在為他的話納悶,不防備被搡得一踉跄,再擡頭時紀真宜已經欺身上前。那張帶着惡劣笑意的漂亮臉蛋近在咫尺,像挑逗更像挑釁,“小橋,你喜歡我吧?”

謝橋腦子仿佛被砸了一榔頭,防不勝防,羞惱得有些磕巴,“誰、誰……”

紀真宜态度從容,他早料到謝橋是個悶騷純情的主,無所謂地聳聳肩表示,“哦?原來不是嗎?不好意思,自作多情了。”

謝橋終于捋直了舌頭,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誰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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