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娲用尿捏的
謝橋每天都去畫室,紀真宜怕耽誤他學習,找借頭繩的妹子又借了個折疊桌,配着陳智的馬紮,謝橋來得早了就讓他在後面坐着看書。
謝橋愛喝奶,不需要什麽特定牌子,大多數奶他都喜歡喝,稍微甜點就行。紀真宜早上路邊買盒早餐奶忘了喝,晚上謝橋喝照樣喝得香甜。
經常晚上九點多了才想起來沒準備,紀真宜舉着張錢在班上募集,“五塊錢!買瓶奶,誰有?貴點也行,上限二十,快拿來。”
所謂人多力量大,大班這點就是好,謝橋每天喝的奶都不重樣。
畫室之于謝橋,是很新奇的,美術生這個群體也很有意思,對某一小撮人來說是高考捷徑,對更多人來說是背水一戰的夢想。也有膽大漂亮的女孩子來和他搭讪,他坐在馬紮上含着吸管不說話,等着紀真宜把人支走。
畫室裏的紀真宜也不一樣,他本身生得好看——謝橋不知道別人怎麽想,反正他覺得紀真宜是非常好看的,從第一眼開始,獨一無二,絕無僅有。
得意的時候張揚可愛,畫畫的時候超然物外,不過畫得太投入,思維都鏽鈍不少,也鬧過笑話。
那天紀真宜正在趕最後一張色彩作業,畫夾顏料一陣抖晃,他倉皇地左右看了兩眼,一把摟過坐馬紮上喝AD鈣奶的謝橋,把他捂在懷裏,“小橋別動,地震了。”
絲毫沒察覺到任何震感的謝橋被強按在他單薄的胸膛,“什麽?”
紀真宜這才反應過來該通知一下畫室的人,振臂高呼,“地震了!”
畫室和他一樣畫傻了的人不少,亂作一團,幾個靠門手腳快的話剛落音就奔出去了,守課的年輕助教在前面對突如其來的“地震”茫然無措,“等一下,同學們同學們!”
戴着耳機聽重金屬搖滾的董元柏抖着腿轉過來,看見他和謝橋抱在一塊,臉色突變,“操,你們幹嘛呢?”
紀真宜看着他瘋狂抖動的腿,再到自己颠簸不止的畫架,劈頭蓋臉踹他,“你他媽沒事抖什麽抖,男抖窮女抖賤你他媽不知道?”
烏龍一場。
倒是旁邊的陳智瞧出了門道,“紀真宜,地震了你不先往外跑,先把人摟懷裏,你夠可以的啊。你倆真沒擦出點火花?”
紀真宜裝傻,“啊?什麽插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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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字念得格外重。
陳智笑罵,“操,你太特麽騷了。”
是真騷。
晚上一回去,紀真宜不知從哪掏出一條黑色的齊逼小皮裙換上,趴在桌上風騷地朝謝橋搖屁股,“小橋,打我屁股。”
謝橋喉結繃着動了一下,撩起他連屁股都包不住的皮裙,換着角度扇打,扇得兩團白肉像兔子似的在掌下又顫又晃,他又爽又疼,哀哀地叫。謝橋貼在他後背,頂起胯,隔着褲子用勃發硬挺的性器磨他臀縫,手伸到前頭去揉他卵蛋,粗暴又玩味地像握着兩棵文玩核桃,咬他耳側軟骨,又愛又恨,“你太騷了。”
紀真宜屁股被打得又麻又漲,火辣辣的全是掌印,高高腫着像爛紅的桃尖,他回頭朝謝橋笑,“我也覺得,我可能是女娲用尿捏的。”
雖說是尿捏的,但女娲手藝過硬,托她的福,當晚險險沒被幹死。
紀真宜總學不乖,做愛這件事上從來不知死活,愛撩也愛跑。
永遠第一個點燃烽火,也第一個舉起白旗,“小橋,小橋……你留哥哥一條命吧,你大慈大悲,你好人有好報……”
謝橋想,說得出話,還能再幹會兒。
這陣子做得多,紀真宜彎下去系個鞋帶,渾圓滿盈的臀部繃出來,謝橋都喉頭幹渴。
偶爾遇上祝琇瑩起夜,發現紀真宜房裏燈沒關,敲門來催他睡覺。
紀真宜的屁股裏還塞着謝橋火漲硬挺進進出出的小兄弟,被幹得颠簸聳動,臀尖糊滿蜜光盈盈的騷水,眼看要射,還得壓着哭腔回答他媽,“知道了,馬上就睡。”
有時候謝橋把他抱到桌上親吻,貝殼會硌到他的屁股,紀真宜咋咋呼呼把貝殼收進抽屜裏去,接着和謝橋沒臉沒皮地纏吻在一起,兩個人一樣猴急,一樣呼吸混亂,一樣腺體亢奮。
按理說紀真宜這麽怕麻煩的人,一定當天就要把它丢得遠遠的。
但第二天,謝橋又會看見那個貝殼放在書桌上。
他開始注意到這個礙事貝殼的不同尋常。
其實更早,從他給紀真宜補課開始,紀真宜就經常有意無意地會去撥弄這個貝殼。是很常見的花斑鐘螺,錐形,厚殼,稍微鮮豔的赤褐色,螺層的旋溝上鑲着淺淡的棱星狀暗綠斑紋,較一般的稍大一些。
謝橋每天都能見到它,礙眼的程度和厭惡的情緒與日俱增,兩看兩相厭。他有時候甚至覺得這貝殼對他有種明晃晃的惡意,他經常會忍不住想把這個東西從窗戶丢出去。
但紀真宜會生氣。他沒見過紀真宜生氣,但他知道,紀真宜會為這個貝殼生氣。
他不想讓紀真宜生氣。
紀真宜洗漱完回來,發現兩分鐘前袁纖纖給他發了消息,“紀真宜紀真宜紀真宜。”
她發了一個兔子偷偷探頭“理我理我理我”的表情包。
紀真宜拿起手機回她,“怎麽了妹妹?”
那邊回得很快,“也沒什麽,只是我今天做了一件事,好像沒人可以說,我想告訴你,可以嗎?”
“好啊!怎麽了?”
她又發了個“嘻嘻”的表情包。
“今天我下午放學回去的時候,在三角廳旁邊看見19班那個個子很高的孫文棟了。”19班是隔壁理科藝體班,“他和另外幾個人在打一個男孩子,看着矮矮小小的,穿着附中的校服,哭得像只小狗,特別可憐。”
“你去管了是不是?”
“嗯……我腦子一熱就上去了。那個孫文棟不認識我,他們三個把我圍住,我吓得都不能動了,你知道誰來了嗎?”
“誰呀?白馬王子?”
那邊氣鼓鼓的,“是桃樂絲!”
這倒有點出乎紀真宜的意料了,“她不是去b市集訓了嗎?”
“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在這,但她超級了不起,超級厲害!她直接把我攔在後面了,跟他們說‘她是我們班的小妹妹,你們別上綱上線欺負她。’”
“反正,說了幾句那幾個人就走了,那個孫文棟還瞪了我一眼。她好溫柔,跟我說下次遇見這些事不要自己上去,要我報警或者告訴老師,反正不要自己上去。我都哭了,我太沒用了,她給我擦眼淚,還以為是自己太兇了,說她自己不太會講話,給我說了好久對不起。才不兇,她可溫柔了,把我送到家裏才走的。”
紀真宜對樂淘的觀感就是個傲氣的漂亮女孩,今天算是改觀了,“她說得對,你一個小女孩行俠仗義也得看場合。學校不都說了嗎?見義勇為不如見義智為,你這要真被欺負了可怎麽辦?”
“嘻嘻,謝謝你。”
“謝我幹嘛?謝謝桃樂絲。”
“我當然謝謝她了!她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謝橋為什麽不喜歡她呀?這麽好的女孩子,她真的好喜歡謝橋。雖然看起來兇了一點,但她給基金會捐了好多愛心早餐,很多人追她,她從來都沒答應過,自己成績也好,努力認真,長得又很漂亮,身上還香香的。”
這話後頭的意思簡直就是——謝橋瞎了眼才不喜歡樂陶。
這幾條紀真宜都覺得在理,可一看到基金會和愛心早餐,登時覺得這女孩雖然又美又飒,當然也善良,但總覺得有點笨笨的,挺可愛。
“紀真宜,她真好。”
“妹妹,你不是喜歡上人桃樂絲了吧?”
“才不是,我有喜歡的人!我要給他們折千紙鶴,希望他們心想事成!”
“诶,怎麽不給我折啊?”
她心性天真,說話直,“你有什麽好的,再說我哪有空折這麽多,加上你我要折三千多個了。”
紀真宜忽然笑了一聲,不知想了些什麽,礙了一會兒才回她,“妹妹,千紙鶴沒用的,你折一萬個也沒用,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袁纖纖覺得他是酸葡萄心理,誰不知道沒用,不就是個心意嗎?又和他扯了幾句就下了。
謝橋進來的時候,紀真宜正雙手疊在腦後,很沒個坐相地癱在椅上,目光放空。
謝橋走到他身後,他仰起頭,眼焦虛虛的聚在謝橋臉上,“小橋記得樂淘嗎?就是上次讓我給你送禮物的那個。”
謝橋直覺不虞,斂起眉面色沉冷地颔首看他,很輕地點了一下頭。
紀真宜話到嘴邊,臨時換了,若無其事地笑着,“也沒什麽,就是突然和人說起她了。”停了一下又說,“覺得她,還挺好、挺酷的。”
謝橋眼神沉炙地看着他,較勁似的,“你也很好,很酷。”
紀真宜難得被人誇還愣神了一會兒,瞳光虛散,又笑起來,得意地尾巴翹上天,“那是,我可是最好最酷的紀真宜!”
他一下掙起來,推開房間的窗戶,夜闌人靜,他張開手,對沉寂無聲的樓下擾民,“世界啊,你別怕我啊!”
擾完民捂肚子直樂,轉身笑眉笑眼地問謝橋,“我傻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