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國舅
? “恭喜妹妹,賀喜妹妹” 韓玉鳳半是含酸,一臉的失落,一想同來四個女子,兩個都侍候了王爺,就剩下自己和不解風情的唐姑娘,韓玉鳳情緒低落。
“妹妹若上去了,別忘了我和你唐姐姐,在王爺面前提着點姐姐”韓玉鳳一心巴望王爺寵幸,但王爺似乎對她興趣不大,使得她很是懊惱。
“韓姐姐自己想法,我可沒讓秦妹妹為我說話”唐姑娘生硬地道,也沒管韓玉鳳面子下不來。
王府上房
“王妃,王爺今晚着秦姑娘侍寝”春媽媽小心看着許妃臉色。
“春媽媽,我就說該早點解決這幾個狐媚子,你看看王爺,一晚一個,樂得我這屋裏都不來了”許妃滿腔怨怼,暗恨上元縣給自己添堵,“春媽媽,去國舅府,對我哥哥說,我有事找他”
“是,王妃,這上元縣是該讓他知道好歹,打量我侯府是好欺負的”春媽媽幫襯道。
“這幾個已經送來了,王爺又看上眼,難保以後沒有這樣的事發生,總要告訴我哥哥知道,想個法子,震懾一下外官,想巴結王爺,送什麽不好,往王府送美人,投其所好,真是會溜須拍馬”許妃是恨不得把這幾個美人都一塊打發了,但挨着王爺面子,夫妻情分,只好隐忍一時。
“老奴這就去國舅府,可是總要有個由頭,就這樣無端過府,老夫人知道,以為出了大事”春媽媽是從侯府到王府,經的事多,想得深。
“王爺不是主持河南赈災的事,國舅與王爺一道奉旨督辦,我哥哥随便指個由頭還不容易,背人跟我哥哥說我找”許妃機敏,有心計。
“老奴這就去”春媽媽緊着走出府去了。
一群丫鬟引着月娥來到一處所在,過幾道重門,來到一座宮殿,碎玉鋪地,碧綠一池溫泉水,月娥衣衫一件件滑落腳下,緩緩邁入池水裏,池水中漂浮玫瑰花瓣,月娥頭後仰,阖眼,水溫舒适緩解緊張的神經,想這一日遲早要到來,只有認命。
出浴,便有丫鬟手捧華麗的衣裳,服侍她換上,上妝,一切準備就緒,月娥看銅鏡裏活脫脫絕色美人,顏色比往常更勝十分。
前面兩排丫鬟提着宮燈,引着她往簡王寝殿。
行到寝殿門口,月娥稍頓,平複一下緊張心情,邁着從容的步子入內。
跪伏在地,行大禮,“民女秦月娥拜見王爺”
隔着珠簾,懶散悅耳聲兒,“上來”
月娥按下慌亂,一步步朝那男人走去。
裏面宮女挑起珠簾,簡王斜倚卧榻,定定地看着她,月娥眉目低垂,一步步走近。
簡王伸出手,唇角揚起,“好一個美人,本王真是疏忽,這等絕色美人險些錯過”
說吧,直起身,月娥屏住呼吸,壓下狂跳的心,穩步上前,把手放在簡王掌心,避開簡王溫存多情的目光,簡王拉她坐在身旁,修長的指尖輕輕掠過她鬓邊,撩撥她水滴耳墜,欺身上來,似耳語道:“今晚就讓本王服侍姑娘,保管不讓姑娘失望”手指壓在她飽滿溫潤的唇上。
月娥緊張,瞬間身子僵住,簡王在耳畔輕聲道:“放松”手指輕輕摩挲她的唇,月娥心顫。
簡王注視着她,低聲道:“心肝,緊張什麽,怕本王,一會你放開了,會求着本王憐惜你,”
簡王手指落下,朝旁示意。
卧榻旁站立四個宮女,上前服侍月娥寬衣,月娥朝珠簾外望了眼,下面立着宮女太監,珠簾內春光清晰可見。
月娥窘迫,紅臉脫口喚了聲:“王爺”
羞愧咬唇,簡王呵呵笑,“本王喜歡這調調,習慣就不害羞了”
寝殿通亮,大庭廣衆,衆目睽睽行房,月娥實在接受不了簡王惡趣味,扯緊衣襟不容宮女脫掉,四個宮女不敢用強,月娥不配合,好半天,不能如願。
簡王唇角的笑容僵住,眼神中頗有幾分不耐,突然,一揚手,沒等月娥看清楚,一宮女便摔出珠簾外,接着另外三個宮女也紛紛倒在大殿漢白玉地上。
簡王的目光轉向月娥,月娥一激靈,這目光寒冷如冰塊,月娥全身血液凝固,心裏正不知如何應對。
正這時,一個太監匆匆走入,“回王爺,小袁夫人求見”
簡王擰眉,揮手,“不見”
那太監轉身欲出去,“回來,讓她進來”
二人離得近,月娥注意到簡王眼底瘆人的冷光。
“滾出去”陰冷的聲,是對她發出的,月娥倏忽一愣,仿佛遇大赦,掩衣逃也似的離開。
走出不遠,就見一紫衣美人翩翩而來,月娥忙閃身一旁,那美人飄來一陣香風,路過她身旁,着意看了她一眼,似意外,有點詫異,月娥疑惑,難道小袁夫人不知道今晚王爺着她侍寝,貿然前來,是持寵生嬌,又不像,她看到自己瞬間詫異,說明她對自己來王爺處毫不知情。
月娥不及多想,快步往外走,快走到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女子哀鳴,這一聲凄慘,月娥身子一激靈,腳步不停,飛快離開。
茫然走出很遠,才發現由于緊張,方向走錯,正辨別住所,就聽前面夾道上一太監公鴨嗓,“國舅爺,王妃正等您”
“你們王妃急着找我何事?”一個熟悉的男子的聲兒。
“王妃沒跟奴才說,奴才也不清楚”太監恭敬地道。
月娥頭腦中突然閃過,前世是有個許國舅,骁勇善戰,守漠北,後跟北夷一戰失利,兵敗自刎。
不容多想,國舅許章行至跟前,二人相距不過兩三步,兩側宮燈照得甬道白森森,許章表情月娥看得一清二楚,唇角那抹不屑,毫不掩飾,走過月娥身邊,說了句,“自甘下賤”
月娥剛受莫大驚恐和委屈,被人無端貶低,氣上來,脫口道:“難道兩軍對陣國舅爺也如此武斷,國舅爺以為平民女子就攀龍附鳳,沒有尊嚴?國舅爺曾在連陰山功敗垂成,不是對敵輕視,過于武斷,形式估計不足所致”
許章停住步子,詫異地看着她,“你怎麽知道?”
月娥輕笑,“國舅爺只說認不認同民女說的,別的無需細問”
許章并未生氣,長籲口氣,“連陰山失利是我自負,判斷失誤導致,只不過除了你,沒人敢直接跟我說,你的膽子不小”
月娥苦笑,自嘲:“民女都淪落到如此地步,還能比這更壞嗎?”
許章突然心頭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也許真像她說的,自己先入為主,莫非當日錯看她,難道另有隐情。
孤男寡女暗夜獨處,多有不便,月娥蹲身,“民女告辭”
許章看着那袅娜纖細的背影走遠,才若有所思往王妃上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