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正式播出
哪怕與舞臺相隔較遠, 粉絲們也能看出楚辭此刻有多開心。
他的眉眼都彎彎的,面上的笑意一點也不曾遮擋,甚至還主動向前走了幾步,悄無聲息地離那個男飯更近了些, 表現出他自上了這個節目後最大的關心來。被他那樣一雙仿佛能流出蜜的眼睛看着, 那人的神色也愈發柔和了, 一絲餘光也未曾分給旁邊的主持人,竟是在舞臺上四目相對的節奏。
......此刻,哪怕是粉絲,也察覺到有什麽不對了。
他們二人之間的氣場, 絕不是第一次見面的人應當有的,這種難言的熟稔與默契顯然應當是在相處過許久之後的人中才能培養出來的。
女主持人還在一旁舉着話筒打趣:“好不容易上了臺, 就沒有什麽要和偶像提的要求嗎?親親抱抱舉高高什麽的,過了這個村只怕就沒這個店了!”
的确,若是尋常的粉絲上了臺,往往會找自家正主要一個擁抱——只可惜秦陸是穿特步長大的男子, 向來不走尋常路,聽了這話,幹脆大長腿一邁,幾步踏了過去。楚辭還當他是要擁抱的,噙着笑意順從地張開雙臂, 誰知他直接環住了楚辭的腰,猛地一用力,輕輕松松将人半舉起來轉了個圈。
秦陸的個子一直在不斷向上蹿, 如今已經比楚辭高了大半頭,舉起他來倒是順手的很,絲毫也沒有費力的樣子。臺下的觀衆與臺上的主持嘉賓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舉吓着了,一時間全場靜默,悄然無聲。
被突然舉起來的楚辭:......
這是什麽鬼!
“舉高高,”秦陸淡定地将人放回原處,“我選擇最後一個。”
臺下的粉絲懵了半晌,待反應過來之後,尖叫聲立刻沸騰了起來,幾乎是瞬間便炸開了鍋。其中又以眼睜睜看着自家正主在舞臺上被調戲的楚辭粉絲為甚,她們中的幾個妹子早已興奮到雙頰通紅,嗓子都快喊到嘶啞,說話也帶着興奮的顫音。
“啊啊啊啊!我站這對我站這對!!!”
“我擦,辭寶是有毒嗎......怎麽跟誰都能組啊......”
“這個粉紅來的太快,我有點猝不及防。”
陳慕木身旁的妹子也神情恍惚地捂着胸口,喃喃道:“啊,我的少女心好像又活過來了......”
楚辭待到反應過來之後,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下意識便要伸手去打這個男飯。可等真的伸出了手,又舍不得用力,倒有一大半的力道都打到了自己另一只手上,笑道:“不要鬧。”
秦陸默不作聲站在原地任由他拍,眼角都是濃得化不開的笑意。
在他完成任務下場之後,全場的觀衆都忍不住頻頻回頭望他,神色稀奇的就像是在動物園裏看動物。唯有陳慕木從這互動裏看出了些不同的意味,一直抱着一種發現了天大秘密的隐秘興奮不說話,待到回家之後,立刻小心翼翼地給之前聯系自己買票的男飯賬號發了私信:【那個......冒昧地問一句,你是辭寶之前說的那個竹馬嗎?】
半小時後,她接收到了回信。男飯一如既往的高冷且不好親近,只回了一個幹淨利落的字。
【是。】
陳慕木:【!!!】
果然,她這雙看透了所有奸情的眼睛啊......
真是一看一個準。
抱着對方也許并不願公開身份的想法,她雖然是發現了這顆驚天大糖,到底是強行按捺住了分享出去的願望,只默默地縮在房間裏一個人被甜的在床上來回打滾。誰知第二日一大早,竹馬大人的私信就來了。
【秦:你怎麽還不說出去?】
【陳木木木木:???】
她的腦回路一時間有些跟不上這位竹馬的腦回路了,坐在床沿愣了半天,才怔怔地回:【是讓我将你就是竹馬的消息說出去嗎?】
【秦:嗯。我不方便直接說。】
陳慕木:......
她只得對着屏幕無語凝噎。
原本是想着竹馬并非是圈內人,所以才不願将他牽扯其中,怕自己不小心洩露出了什麽個人信息為他帶來麻煩——怎麽眼下看來,竹馬好像是一副巴不得她出去宣告天下的架勢呢?
而在另一邊,秦陸卻緊緊地抿着唇,周身都散發着不愉快的氣息,靠在窗邊按着手機——在熱門裏,赫然是江邪幫楚辭宣傳《風間記》的微博,一衆寫詞粉都在瘋狂撒花吃糖,俨然是一副普天同慶的架勢。
看了半晌,他睫毛微微抖動了下,幹脆将整個手機都扔到了床上。
啧。
本來以為靠着昨天晚上那節目......可以把這個邪教組織頂下去的。
誰想到居然遇上了個豬隊友。
簡直不能更心塞。
---------------
這個消息到底還是在當事人迫不及待的推波助瀾之下傳開了,在這檔節目播出之後,那漫天的粉紅更是閃瞎了粉絲的雙眼,竹馬君也由此正式走入了楚辭粉絲的視線。
自那之後,楚辭的cp粉徹底分裂成了兩派——一派堅定不移站寫詞,另一派則堅信竹馬才是真愛,雙方每日日常互撕,天天都在演出宮鬥大戲,各種唇槍舌戰層出不窮,俨然是硝煙彌漫的戰場。
【寫詞粉将眼睛擦亮點好麽,我們家才應該是正宮好麽?在舞臺上那一抱都看不見你們是瞎了麽?】
對家立刻毫不猶豫反唇相譏:
【你們才瞎了吧,你家才抱了一下就這麽激動,江邪的手可就沒怎麽從辭寶肩上下來過!】
【我真是呵呵了,十幾年的情誼你們以為是大風刮來的呢?┑( ̄Д  ̄)┍比起只認識了幾個月的明顯是竹馬更親好嗎!】
【哈哈,知道什麽叫cp感嗎?你睜大眼睛看看,我們家拿的可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本!從車裏直接拉出來什麽的不要太帶感!】
......
眼見着雙方越撕越沒完沒了,站竹馬的粉絲幹脆牙一咬,祭出了大殺招:【我們家可是辭寶親口承認過的!】
寫詞家粉絲:......
完敗。
兩派争鬥之中,也難免有人來問陳慕木這個帶頭的大粉的意見,原本以為她興許會站中立,誰知她卻站隊站的毫不猶豫:“口罩,我站口罩。”
“為什麽?”來問的妹子瞪大了眼,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大,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
陳慕木幽幽嘆了一口氣,仰頭看向天,目光都是沉痛的:“因為官逼同死啊,這坑不能不跳啊。”
正主都下場了,那份小心思自然也就昭然若揭。陳慕木在論壇裏混跡了多年,早便練就了一雙擅于發現基情的眼睛,不然當時也不會一眼便将男飯和竹馬等同起來,而如今,她的直覺,又告訴了她另一件事。
那人是當真動了這個心思。
她閉了閉眼睛,隐隐覺得有些擔憂,可這擔憂很快又被對楚辭的相信蓋下去了。
這種時候,不要再想那麽多。
就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
《風間記》大結局正式播出那一日,楚辭特意與舞蹈老師請了假,早早趕回了家中。家中的神仙于電視前盤腿坐了一圈,連火眼金睛獸與滾滾也齊聚于了此處,衆人目光灼灼,皆屏氣凝神等待着。
楚辭端着幾盤糖炒栗子并各種水果走出來之時,便看見衆神仙個個面色嚴肅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這是要做什麽?等待檢閱嗎?”
嫦娥正專心致志看片頭曲,聽了這話,立刻将纖纖玉指放在了唇邊,示意他安靜。
見他們連吃食也不要了,楚辭幹脆也端着一杯溫熱的牛奶坐到了雲海裏,一面小口啜飲一面等着自己出現。
此時劇情已經進展到了九音仙子香消玉殒,九重天為她挂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年的素色雲霞,飄飄蕩蕩于天地間。三界悲泣,草木皆枯。
而鏡頭一轉,已是四百二十五年之後。
栖霞山上抽出了一根嫩芽,這嫩芽享了五百年日月精華,卻始終也不見長大。直到這一日霞光散盡之時,才修出了靈性,生成了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在看到楚辭扮相的那一刻,嫦娥不禁瞬間便捂住了胸口,低低地吸了一口氣:“天......”
于可将人的面部放大許多倍的屏幕上,小花妖那一雙宛如被春水洗過的眼睛愈發澄澈的近乎透明,他纖細柔韌的仿佛一折便斷,仍帶着些許懵懂,怯生生地打量着這個猛地在他眼前展開的世界。
他用手扶着一邊的石頭,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卻因為第一次使用雙腿而狼狽的左腳絆右腳,以臉着地砸進了泥土裏。
客廳內頓時響起了斷斷續續的笑聲,太上老君拂塵上的毛都被抖掉了幾根,連連拍打着身旁楚辭的手臂。
在之後的情節裏,便是小花妖的探索史。
他頭一次嘗到花蜜味道時猛地瞪圓的眼睛,他拿一片花瓣換來的第一個朋友,他觸碰到冰涼的溪水時驚訝而欣喜的神情......
這世間的一切對他皆是新鮮的,而他則是那個如白紙一般的稚子,迫不及待吸收着所有向他湧來的嶄新事物。他眼裏湧動的,永遠都是不熄的好奇與憧憬,這些在他淺淡的眸子裏暈染開來,讓他的雙眼都為此而熠熠生輝,如同一簇燃燒着的火。
嫦娥小聲道:“好想抱一抱......”
直到九重天上有面無表情的仙童下界,二話不說便強行将他整個綁到了天上,他又是害怕又是惶恐地擡頭,一擡眼,卻先看到了另一個身影。
那人高高坐在雲臺之上,玉冠烏發,豐神俊朗。
“你便是栖霞山的花妖?”
那一天時,那些仙子仙娥說了些什麽,耳邊反複回旋的是什麽,小花妖悉數不知曉。他只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上頭那人,一直看到眼眶酸軟,也舍不得移開眼。
他其實不懂如何去贊美一個人。
可當他看到這個人時,他便突然懂得了些先前不懂的意味,似乎成千上萬的字組合起來所形成的贊美之詞也無法和這個人的一分一毫相比拟。他血液裏面沸騰着的、流淌着的,一直深入到骨髓深處的,全都是那樣隐秘的、不能說出口的歡喜。
“如果心悅一個人的話,要與他什麽呢?”他在漆黑的夜裏喃喃地問自己。
九重天上并無一個願意與他搭話的人,他只得自己冥思苦想,最終忍着劇痛拽下了自己原身的一片花瓣,悄悄地趁他們不注意時塞到了仙座之下。他采仙果,鞠雲霞,将自己所能擁有的一切微不足道的東西都迫不及待獻了出去。
他的小心思直白而簡單,連殿中伺候的仙娥也訓斥他“心存妄想”,“異想天開。”
可是,他最想傳達的那個人,卻一眼也不曾看到。
畫面再轉換時,已經是乍然變換的另一種畫風了——在他體內有九音仙子半片魂魄的事情被傳出去之後,他便一日日在追殺與逃脫間輾轉。數十次傷痕累累地逃出,又數十次被抓回去,求生的欲望蓋過了一切,讓他一次次從血海裏重新站了起來。
這一段看的幾個神仙都禁不住倒吸冷氣,心裏也不由得竄起幾分火氣來:“怎麽這樣?這也太過分了吧?”
楚辭向口中塞了一瓣橘子,倒是很是淡定:“因為不是主角啊。”
在終于徹底逃出之後,前方便是觸手可及的自由,他卻站在缥缈的雲霧裏,望着好不容易走出的仙宮,久久地不動了。
“你還愣在這兒做什麽?”他唯一的朋友被他急的團團轉,“難道還等着被他們抓回去提魂不成?那可是會魂飛魄散的!”
小花妖怔怔地愣了半天,突然擡起頭,微微笑了笑。
這笑便如春花初綻雨後初霁,看得人不禁呆了。
“可是啊,”他輕輕說,仿佛是吐出口的一句低不可聞的嘆息,“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了。”
那麽珍惜的生命,那麽多想看卻還未來得及看的風景......如果是為了你的意願,似乎也沒有什麽可重要的了。
我心甘情願地走回去。
--------------
在幻化為滿天白色光點的那一瞬間,嫦娥的眼淚也嘩的一下湧了下來,握着手帕哭的抽抽噎噎不能自已。楚辭與她又遞了兩張紙,才想回過頭去和老君說話,便看見老君抖了抖長而白的眉毛,突然也滑落下一滴淚來。
楚辭:......
現在的神仙都是這麽多情善感的麽?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戲份應當到此便結束了,直到繼續看下去,才知道王導又在後面添加了一個鏡頭。鏡頭裏的仙娥們為了兩位男女主的成親而挂起了漫天的紅綢,在仙殿中呼啦啦地飄揚開,她們在打掃時,卻從仙座之下掃出了什麽。
那是一片已經枯萎了的花瓣。上頭的光華已然不見,只剩下細細的、枯黃的脈絡,皺巴巴縮成了一團。
“這是什麽?”執着掃帚的小仙娥驚奇道。
身旁的人頭也不回,道:“左不過是些無用之物罷了,扔了就是。”
于是它被輕飄飄扔到了地上,随即在她們匆匆的腳步下輕而易舉碎掉了。
這一段加的令楚辭也不禁要拍手稱贊,可仔細品了品,卻又隐隐覺着有些不對。他的戲份,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一些。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人物,只怕會在一定程度上奪去男主的風頭,甚至隐隐還給男主安上了一些洗不掉的污點。
這樣,連衡如何能願意?
“你還管什麽連衡?”薛芷蘅給他打電話時,語氣裏都是掩飾不去的怒意,“虧我還處處喊他一句連哥,當時咱們倆那緋聞的通稿,可都是從他那處流傳出來的!真是......”
她到底也不怎麽會罵人,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憤憤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楚辭問:“已經查出來了?”
“查出來了。”薛芷蘅咬着牙,“當時咱們倆前腳出去,他後腳就打發他的一個小助理出門買水了——也不知道縮在哪個角落拍了那些照片,明顯就想是想封殺你,這手段,真是讓人惡心。”
她義憤填膺了半日,才發現電話那端的楚辭平靜的不像話,想了想,也反應過來:“你早就猜到了?”
楚辭握着手機,淡淡地應了一聲。
“可是為什麽?”薛芷蘅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你們倆戲路也不沖突,你一個新人,也沒有什麽要他下這種死手的地方啊......”
“說不定只是單純地看我不順眼呢。”楚辭倒是對這看的很開,他此刻較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那這次電視劇剪輯成這個樣子,是王導的意思?”
薛芷蘅的話音一下子打住了,半天之後,才掩住了話筒低低道:“不是。”
楚辭的眼睛眯了起來。
“看這剪輯,完全把連衡剪成了一個玩弄感情的渣男啊......”薛芷蘅小聲感嘆,“我倒真的有點佩服你了,小辭。為了給你出氣能做到這種地步,也算令人嘆為觀止了。”
“薛姐,”楚辭打斷了她,問,“你能查出來,到底是誰讓王導改了主意嗎?”
薛芷蘅倒有些驚訝了:“怎麽,不是你那邊幹的嗎?難道還是別人幫我們出的這口氣?”
“我從沒聽說過。”
薛芷蘅若有所思,沉吟了半日,才答應下來:“我讓他們盡量幫着打聽,但能不能打聽出來,還是個未知數。你先等消息吧。”
-------------
《風間記》播出後的迅猛勢頭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一方面,這本書的原著便已經具有了極廣的人氣,如今終于放出劇版,幾乎所有的書迷都歡呼雀躍競相支持;另一方面......卻在于情節。
在劇中,小花妖對于瀾滄的感情其實從來也沒被挑明過,在腐女眼中,這自然是赤裸裸的基情;可放在其他人眼中,就算說是對父親的依賴也沒什麽。劇組打了一個漂亮的擦邊球,不但成功地過了審核,還順帶圈了一整個腐女圈的妹子。
腐女們的戰鬥力,遠遠比別的圈子要強大。
在小花妖心甘情願選擇消失的那一集,也不知道有多少妹子抱着電視哭了一整晚,第二天起床時眼眶都是通紅的,心都碎成了渣渣。
【嗚嗚嗚這也太虐了吧......我的小花妖......】
【別攔我,我要給編劇寄刀片,呵呵。】
【你有本事寫虐,你有本事放學後別走啊!】
楚辭的粉絲更是被虐了個死去活來,心疼的不行,之後給楚辭寫留言時的語氣都又軟了幾分,簡直要把他當做孩子哄。
眼見着收視率節節攀高屢創佳績,王導的心情也像是打開了窗子,呼啦一聲就明亮了起來,給幾個主演打電話賀喜的時候都是樂呵呵的:“哎呀,這部劇成果不錯,以後有機會,一定還要再合作啊......”
在與楚辭通話時,他的語氣就更加和氣了幾分,笑着道:“小辭天分真的是很不錯啊,來日可期,來日可期。”
楚辭道了謝,卻也并沒有将這些客套話放在心裏。
他其實很清楚,自己眼下所做的到底還有些局限,還有許多不完美的地方——突如其來的熱度和贊揚并沒有讓他沖昏頭腦,反而讓他越發冷靜了幾分,連帶着氣息都更加沉穩了。
正如張楚當時所說,他天生便該是吃娛樂圈這碗飯的人。
挂掉王導的電話時,和他一起出門的秦陸就站在他身邊,見他放下手機,便扭過頭來問他:“要不要吃冰淇淋?”
秦陸身形高挑而修長,帽子壓的低低的,露出的下颚線條幹淨利落,唇線清晰分明,頗有幾分賞心悅目的味道。一旁路過的人都忍不住扭頭看他,悄悄議論他是否是明星。
楚辭也帶着帽子和口罩,聽見他問便覺得嘴饞了,連連點頭,并伸出兩根手指強調:“兩個。”
秦陸縱容地摸了摸他的頭,随即便走到隊裏排隊。他原本便個子高,如今站在一群妹子裏,愈發顯得鶴立雞群,像是個給女朋友買吃食的男朋友。
排在他前面的是一對母子,小朋友嚷嚷着要買兩個冰淇淋,年輕的媽媽就小聲哄他:“這種冰淇淋是有規定的,一個人只能買一個......”
身旁的人都報以善意的點頭微笑,小胖子癟了癟嘴,到底還是相信了,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了一個。
排在後面的秦陸:“我要兩個。”
小胖子:......
年輕媽媽:......
拆臺還帶拆得這麽幹淨利落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 秦陸: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比較重要。
年輕媽媽:......
生無可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