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會

吃了福伯開的藥,程毓很快發了汗,高熱褪下,人也就沒了大礙。畢竟病了一場,又折騰了大半夜,程毓渾身無力,臉色略顯蒼白,瞧着很是可憐。

人清醒後,程毓就讓秦媽媽和素香回房歇息了。重生後的程毓習慣一個人獨處,也不要秦媽媽和素香守夜,秦媽媽見程毓沒了大礙,便回房睡覺。

程毓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夜,人清醒後反而睡不着,卻沒下床,仍舊躺在床上,阖眼等待睡意重新來臨。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毓睡得迷糊時,一只手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程毓以為是秦媽媽過來查看她的病情,她又在半睡半醒之間,就沒在意,等那只手挑開她的衣襟,從一側探到她後背時,程毓猛然驚醒,睜眼正對上一雙略帶擔心的眼,睡意瞬間不見。

陸源的手涼涼的,貼着程毓後背上嬌嫩的肌膚,沒有立刻抽走。程毓僵硬着身體,心如擂鼓,沒有說話,就那麽直勾勾地看着陸源,直到陸源将手抽回。

“你怎麽過來了。”大約是病了一場,程毓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撒嬌,眼中的警惕分明沒有撤去半分。

“聽說圓圓病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你看到了,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走了。”語氣生硬,臉上看似鎮定,實則心裏亂成了一鍋粥。

陸源聞言,眉眼不動絲毫,仍舊坐在床邊不走,靜靜地看着程毓,許久。

“真的,吃了藥,我已經好多了,你快回去,再過不久,秦媽媽就該過來看我,別叫人撞見了。”語露焦慮,催促之意明顯,一分心虛隐含其中。

程毓不想她都這麽說了,陸源還不肯離開,眼看黑夜将盡,天光乍現,程毓急不可耐,此刻若有人遞給她一根棒子,她絕對會敲暈陸源,也好過被陸源盯着,看得她心虛。

“圓圓知道錯了?”陸源終于肯開口說話,程毓堵在胸口的那股氣,忽的順暢了。

是人就會有小毛病,程毓也不例外。夏日貪涼,程毓沒少因此生病,別人病幾回,多少會注意些,程毓就管不住自己,可見有些事,不會随着年齡的增加而改變,反而變本加厲。陸源與程毓青梅竹馬,又是夫妻一場,對她這點小毛病知之甚深,為此陸源沒少管她,可程毓當着他的面答應得好好的,背着他依然我行我素,為此陸源沒少罰她。想到這裏,程毓臉上燥得慌。

“再不改,我還會像以前那樣罰你。”陸源貼近程毓,唇擦過她的耳,呼出的熱氣灼傷了她細嫩的膚。程毓腦子裏亂哄哄的,‘罰你’二字仿若魔咒,攪得她無法正常思考,以至于耳垂被人含住,吮吸摩挲也沒立刻發現。

十四歲的程毓少女玲珑的身段初成,比前世嫁給陸源為妻時,稍顯青澀。正是這似熟非熟的味道,最最撩撥人心。陸源的唇先是在脖頸處流連,爾後一路下移,程毓已然情動,陸源亦然。修長的手指只需輕輕一挑,就能讓小貓撲蝶的抹胸掉落,這件事陸源做過很多回,再熟練不過。

此刻的程毓在陸源的逗弄下神思迷糊,身體或許青澀,心卻跟着前世的記憶走,由着陸源放肆,繼續與否,只差臨門一腳,陸源選擇了放棄。堅硬有力的指腹下移,僅在程毓滑膩的後背上流連,他專注地親程毓的兩片紅唇,唇齒交纏,似忘我卻又極力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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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戛然而止,陸源喘息着将程毓擁入懷中,力道有些不受控制。程毓被陸源抱得有些呼吸不過來,身上難受,心裏也虛得厲害。

在陸源停止親她後,程毓清醒了,記起方才種種,頓覺無地自容。

“快放開我。”話一出口,程毓發現她的聲音低啞得厲害,心猛地狂跳,就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似的。程毓駭然,再不敢開口,唯恐她多說幾句,陸源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被她又一次挑起。

“這兩天我會安排媒人上門提親,十二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我們成親。”

陸源的聲音同樣低沉,卻有着不容拒絕的霸道。程毓下意識出言反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想嫁給陸源嗎?前世想,做夢都在想成為陸源的妻子,她的夢也曾成為現實。可是現實卻将她的所有一切粉碎,她怨恨陸源,甚至幻想過如何報複陸源,等到重活一回時,她只想離陸源遠遠的。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不按常理繼續,因為陸源的一句話,前世她對陸源的恨仿佛一場笑話,而恨之初竟是為了愛。程毓惶恐驚訝,忍不住回問。

歷經兩世存留于她心中的這份愛究竟是什麽,亦或者愛已不再是愛,而是習慣之後的依戀?随着前世的經歷慢慢模糊,這份依戀在逐步加深,所以她才會在面對陸源時,屢次失态?她真的要再一次嫁給陸源嗎?可她不嫁給陸源,還能嫁給誰?

這話陸源問過她,程毓沒有回答,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若說她這一世,原就沒打算嫁人,或者說她沒來得及考慮嫁人的事。程岑的突然離世确定了程毓記憶中的前世不是夢,因為害怕會再經歷前世的一切,程毓匆忙搬離同康坊的宅子,試圖遠離陸源。雖有扭轉未來命運的想法,卻因過分謹慎,加之有孝在身,兩年多時間沒有做什麽安排。當陸源第一次提及嫁娶之事時,程毓本能選擇回避,到現在她還要回避嗎?

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再嫁陸源,真的有那麽難?扪心自問,程毓并不排斥,卻少了一份悸動。過往終究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擦不去抹不掉。

“我還沒有及笄,況且今年年底成親,時間上太趕,年底定親到可以。”

“前世,我們成親時,你離及笄還有兩個月。”陸源不想拖,事情拖久了易生變故。程毓注定是他的妻子,早一日将她娶進門更能安陸源的心。經過剛才的事,陸源發現,他不大能忍得住。雖說前世兩人是夫妻,最親密的事都做過,可這一世的程毓還是雲英未嫁的閨閣小姐,夫妻間的事只能留到洞房花燭夜,這是他對程毓的尊重和應給的愛護。

說話間,陸源放開程毓,替她将衣襟整理妥當,給她蓋上被子。身體裏的叫嚣被強行壓制,還沒有完全消失,陸源不能放縱自己,只得控制他與程毓距離。

“不要多想,一切有我來安排。秦媽媽該過來了,你要露餡了,就偷偷過來告訴我。”

陸源走前在程毓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個吻,涼涼的,莫名安了程毓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昨天早上七點停電,晚上九點才來,據說明天還要停,悲劇的是還有第三回。

程毓:存稿了嗎?

陸源:今天的尺度還可以再寬點。

程毓:······

作者:已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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