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賣酒

“藥酒，小姐準備怎麽賣？”

福伯沒有立刻薦人。若是小打小鬧，連媽媽的大兒子連平與京城裏的藥鋪掌櫃相熟，想将自家藥酒在藥鋪寄賣，出點錢，完全可以做到。要想将生意往大了做，藥鋪這一塊就小了，屆時少不得和各大酒樓、商行打交道。

“我原想咱們家常年與藥鋪打交道，藥酒釀好後正好放在藥鋪裏寄賣，有人喝着好，藥酒的名聲自會慢慢傳開來，這樣一來穩妥是有了，恐怕沒多少人買。酒賣得多的地方當屬酒樓飯莊，只一點，藥酒畢竟是有藥性的，若與吃的食物相克，咱們的名頭也就壞了。”

前世的藥酒被人推崇，卻沒少發生因飲用藥酒過度、藥性與食材相克的事。藥酒本身沒有問題，就怕喝的人胡亂飲用喝出問題。

“小姐想開一家酒館。”福伯懂醫理更通人情，一聽程毓的話就知道她有意開一家酒館。

“正是。我尋思着，酒館中主賣果酒，輔賣藥性溫和的藥酒，上佳的藥酒只接受預定。我記得秦媽媽每年都要釀一些果酒，味道比外面一些酒家的酒好不少。果酒釀制時間不長，用時令鮮果釀酒也是一大特色，過了時候就得等第二年才能喝到同樣的酒，才叫人心中挂念。這樣一來，咱們釀制的果酒味道就要比旁人家的更美。”

程毓對福伯的方子和秦媽媽的釀酒手藝有信心，沒有前世的經歷，程毓不會知道，福伯的醫術之高。看過普通大夫反複開藥也治不好一個小小風寒，程毓清楚地知道能如福伯這般做到藥到病除的大夫不多。秦媽媽五歲開始學釀酒，手藝自不必說。程毓也是看中這一點，才會想自家開一個酒館，放在藥鋪貨酒家賣，價錢定高了沒人買。若是自家有酒館，價錢定高些也無妨。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京城多權貴，只要東西好，那些身處高位的人不會吝啬銀子。

“我看小姐這個法子好，長青是個穩重的，正好做酒館掌櫃。”秦媽媽舉賢不避親。

劉長青弱冠之年，到今年年底娶素香為妻。按理說，将被程毓寄予極大希望的酒館交到沒有做過生意的劉長青手裏不妥，但程毓知道，劉長青是個做生意的好手。前世她嫁給陸源後，嫁妝交給劉長青打理，不過兩年，手上的銀子就翻了數倍。

程毓還有一個顧慮，重生的人不止她一個，藥酒因她提早十年出現，她重生一事必将暴露，而她與陸源定親，陸源又在官場上行走，恐怕會有麻煩。劉長青是福伯的侄子，卻沒有賣身程家，鮮少有人知道劉長青與程家的關系，此事交與劉長青打理最合适不過。可是素香年底要嫁劉長青為妻，此事不容更改，有心人要查，定能查出素香是她的貼身丫鬟。在此之前，她需得尋一個法子，讓劉長青找人将事情圓過去，至少不能讓人将她與藥酒聯系起來。

“長青的年紀小了些，又沒有接觸過鋪子上的事，貿然做酒館掌櫃恐怕不能勝任。”福伯一生沒有娶妻，與他有血緣關系的唯有劉長青這個侄子。福伯有心将他的一身醫術傳給劉長青，奈何劉長青頭腦靈活，卻不是個能沉下心學醫的料，福伯早年已放棄教劉長青醫術。

“既要開酒館，就得選個好的地兒，我看将此事交與劉長青辦正好。”

程毓相信劉長青的本事，提出這個建議為的是安福伯的心。福伯略思索，默認了程毓的提議。酒館而已，便是賠了程家也不會因此垮了。

有了開酒館的盤算，秦媽媽和福伯出了臨雨軒就各自忙開來。程毓也沒閑着，畫了好幾個酒壇的式樣，吩咐連平去尋好的匠師，将紙樣做成盛酒的壇子。

第一批果酒釀成後，劉長青已經在杏林胡同尋到一個兩層鋪面，經程毓同意後花了兩千兩銀子買下整間鋪子。杏林胡同與朱雀大街相接，程毓的鋪子在杏林胡同與朱雀大街的交接處，位置還算不錯。兩千兩有些貴，總歸來說值得。

八月桂子飄香時，杏林胡同的酒家杏林春安靜地開張了。開張當天也有幾個客人上門，一問酒價，當即咂舌出了杏林春。開門三天，杏林春沒有賣出一壇酒，到是掌櫃的日日坐在窗前獨酌，酒香四溢，不由得勾起好酒之人肚內酒蟲。到了第四天，杏林春做了第一單生意，叫觀望的人看了眼紅不已。小小一壇藥酒，價值百金。就是最尋常的果酒，一壇也要十兩銀子，而第一單生意，杏林春就賣出去五壇果酒、五壇中品藥酒和兩壇上品藥酒，據說上品藥酒攏共五壇，賣完就沒了，下回要買的，需得提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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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杏林胡同新開的杏林春酒館賣出天價酒的消息迅速傳遍京城。有一些好奇的人聽了消息忍不住買了小壇果酒回去嘗，發現味道比一般的果酒要好上許多，就是價錢太貴，忍不住心疼銀子。還有的人買了二十兩一壇的中品藥酒喝，連喝三天後，發覺身上的沉疴有所好轉。待得知是喝了杏林□□酒的緣故，再去杏林春買藥酒時，就被告知，杏林春中品藥酒暫時售罄，第二批中品藥酒要十日後到貨。

想買藥酒的人無奈只得耐心等候十日，不少人走之前不想空手而歸，順帶買一壇果酒。誰知十日後等着買藥酒的人太多，藥酒有市無價。這時，杏林春掌櫃說，中品藥酒可以接受預定，交酒時限三個月到一年不等，一壇藥酒五十兩，定金十五兩。預定的藥酒與杏林春平日售出的藥酒略有不同，屆時有大夫給預定藥酒的客人把脈，可根據客人的身體情況定制最合适的藥酒。不過，杏林春每月只接三十單中品藥酒的預定，五單上品藥酒預定。

杏林春掌櫃話落，三十個訂單瞬間一搶而空，而上品藥酒的五單一早被人定下。

杏林春的藥酒一經推出，整個京城都知道了。藥酒不難泡制，但凡懂醫理的大夫都能泡出藥酒，只是以前沒人用藥泡酒。同是藥酒，其他酒家的藥效比起福伯做的差些許。是以，當別的酒館藥鋪相繼兜售藥酒後，杏林春的生意沒有受太大的影響。

財帛誘人心，杏林春橫空出世，惹了旁人的眼，麻煩也随之而來。正如程毓當初擔心的一樣，有人喝藥酒喝出了事，找上門來。

作者有話要說： 程毓：晚更是什麽鬼。

陸源：這不是明擺的事，人懶更新不及時。

作者：你怎麽就沒想到我家又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