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端倪

馬車将人遠遠甩開後，程毓長籲一口氣。等回到家，一行人心仍有餘悸。誰知第二日，就有官府的人上門緝拿兇犯。程毓昨日遇到的黃牙大漢死了，黃牙大漢的同伴指認程毓等人是殺害黃牙大漢的兇手。

傷人的不是程毓，關悅那一腳雖不輕，遠不到将人一腳踢沒命的地步，至于那黃牙大漢突然死了，要說沒人從中作祟，程毓不信。黃牙大漢的死，她是被意外牽連的，還是有人故意陷害？

官兵上門時，由許達在前院拖住官差，秦媽媽和程毓從後門離開。陸源正在查案，程毓等不及他從官署回來，在情況沒有查明前，官衙程毓說什麽也不能去。馬車離開榆錢胡同，往陸府去，半道上再一次被人擋下，這一回攔人的不是一道子，而是一道子的徒弟，程毓避之不及的楚信。

看清來人時，程毓發現，兩月不見，楚信比燈節的時候更瘦了。見到程毓，楚信微微一笑，翻身上了馬車。也不知他使了什麽藥，長袖一揮，坐在車裏的秦媽媽被他藥暈過去。楚信行事，越來越放肆了，這是程毓再見楚信後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你來做什麽。”

“官兵在前面等着，這裏走不通。想問我怎麽知道的是嗎？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楚信的手突然撫上程毓的臉，程毓驚得猛地後仰，卻被楚信一把撈過來，禁锢在懷中。

“程毓，別動，讓我抱抱你。兩世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抱你。”

程毓顫抖得厲害，寒意從四肢進入身體，抱着她的楚信冷得像一塊冰。

“楚信，你是不是要死了？”

楚信輕笑出聲，愉悅好像從心底裏發出來。

“我不會死，你忘了，我本是一縷幽魂，怎麽會死，更何況我還沒娶到你。”

“冷，你放開我。”

程毓試過了，楚信的手臂宛若寒鐵，她掙也掙不開。

“程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沒你想象中那樣排斥我。”說完，楚信放開程毓，縱身一躍，跳下馬車。

“你回去吧，此事我幫你解決。陸源做不到的事，我都能替你解決。真不想看你嫁人，可是我不能随意改變事情。不過我可以等，等陸源丢下你，等你願意嫁給我的那一天。”

“不會，不會有那一天，永遠。”程毓眼神堅定，腦中卻浮現關悅走之前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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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為什麽一個個的都說陸源将來會抛下她。程毓雙手緊握成拳，神色複雜地看楚信遠去的背影，不禁想起燈節那一日，楚信站在燈火闌珊處的那一笑，心突然亂如麻。

“小姐，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馬車中，秦媽媽悠悠醒來，見馬車停在路中間，程毓神色不對，秦媽媽心覺不對。

“我們回去吧，事情已經解決了。”

“小姐？”

“我們回家吧。”

第二天，許管家從外面探聽來消息，說是黃牙漢子當夜在和人鬥毆時，使五髒受損，夜裏就丢了性命。黃衣漢子的手下起了歪心思，知道白天遇到的人是程家人，就想聯合官府中人進行敲詐。結果上頭有人插手，親自查這件案子，程毓才沒被波及。那個插手的人是楚信無疑，此事順利揭過。

關悅離開後，程家再次恢複之前的平靜。再有半年時間，就到了程毓出嫁的日子，程毓必須抓緊着手準備出嫁事宜。家中沒有長輩，程毓除了要将嫁衣繡好，一應事宜都必須由她點頭，到也沒時間讓她胡思亂想。

到了五月十二這天，程毓早早起床。今天是她十五歲生辰，及笄的日子。依照慣例，程家女兒的笄禮是沒有賓客觀禮的，甚至沒有正賓與贊者。秦媽媽給程毓插上特制的玉簪，即意味着程毓已經步入大人行列，往後可以嫁人了。

禮畢，秦媽媽交給程毓一個沉香做的小盒子。

“這是夫人生下小姐不久後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