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形式主義

我欠初戀的這輩子是還不清了,就算把命給他,他也不會放過我爸。

既如此,便不還了。

老娘弄|不|死|他。

盡管老宋氣得想殺人,我還是跟着聞爸爸走了。

我爸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根本無從去想解決辦法,想起探監時他說初戀鬥不過聞爸爸,目前看來也只能相信他。

大不了陪他睡一覺。只要我也|爽|到,就不算出賣尊嚴。

我都做好了獻|身|的準備,結果他只是在馬路邊教育了我一頓,說我不該跟男老師過從甚密,看我并沒聽進去,就這麽走了。

欲擒故縱?

我跟着到了|車|上,笑得像只招財貓:“我舅說沒本事沒關系,只要臉皮厚,就不會餓死。”

“下車。”

老男人就是麻煩,總喜歡擺譜。我只能解釋跟老宋只是師生關系,平時最多去他爸媽家蹭個飯、遛個狗,再沒有別的了。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他直接上|手|解了我的安全帶,伸手過來開了車門,推着我往外趕,我一不做二不休,扭頭吻了上去。

老男人開始還不肯回應,我佯裝要退才被他攬緊了腰。我久旱逢甘霖,一時投入了些,不妨被他狠狠咬了一口,氣得捂嘴瞪他。

他亦瞪我。

瞪來瞪去着實沒意思。我舔了舔唇上的血,無辜地看着他,“我餓了。”

我吃到了闊別已久的法餐廳。

龍蝦配紅酒,快樂似神仙。然而對面這位并沒興趣跟我幹杯,他從我身上看到了自己教育的失敗:“你一天不花天酒地就難受是不是?”

“這怎麽能是花天酒地呢,這叫促進經濟發展。還有那些會所,本質上是慈善機構,那麽多人沉|淪|苦|海,不消費怎麽能救苦救難?”

我放下龍蝦,雙手交叉托着下巴,“能不能也邀請您參加一個慈善活動啊?”

我說初戀現在想弄死我,上回他報警對方肯定也懷恨在心,基本處于同一戰線,他拉我一把,我就能幫他解決這個隐患。

他表示可以考慮。

然後就送我回學校了。

這老男人不會不行吧?

我爸常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我思來想去還是跟遲弟弟保持聯系。為了不暴露他的秘密身份,我借着宋媽媽這層關系,常偷溜到美院去蹭課,趁機向他取取經。

我以前啥也不懂,連我爸的心腹都沒見過幾個,還是聽遲弟弟說才知道關氏銀行有個董事居然從官司中全身而退,還迅速在金融界有了姓名。

肯定是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我腦補了一個滿臉橫肉的油膩老頭子。真正見到時吃了一鯨——竟是個挺年輕的帥哥。

聞自谙借着他爸的人脈創業,一路倒還算順利,為了杜絕他爸的心思,越來越多地帶我出席各種場合。我既怕他停了我的卡,更怕他有了新歡忘了我舅,自然要奉陪到底。

我們這對恩愛夫妻成了圈內新的傳說。

聞自谙開的是科技公司,最是燒錢,資金鏈絕不能斷裂。他開始結交金融圈的新貴,其中就包括這個吃裏扒外的帥哥。

此人姓馮名雲中,遲弟弟懷疑他跟|黑|幫有勾連,讓我探探虛實。

我潑了他一臉紅酒。

聞總趕緊代我道歉,說太太年輕不懂事,請馮總多擔待。

這歉道得敷衍,卻也給了臺階。馮總便開玩笑,道這麽特別的歡迎儀式,下回他可不敢來了。

啧,綿裏藏針。

聞自谙最終沒跟他談成合作。一是也懷疑他碩果僅存的原因,二是他貴公子作派猶在,不屑跟看不慣的人共事。

馮總卻是個锱铢必較的,用個假新興技術坑了聞自谙一把。他資金鏈很快斷了,當初合夥開公司的狐朋狗友鬧起了散夥。

誰都知道他們父子關系破裂。看他如今度日艱難,他爸卻仍冷眼旁觀,更确認了這一事實,紛紛開始落井下石。

聞總為了維持公司運轉,連他媽的存款都搭了進去,馮總的打壓卻還在繼續。

遲弟弟說這是個極狡猾的人。看上去只是正當的商業競争,抓不到任何違法的證據。

不到一個月聞自谙就破了産。

他爸還在考慮是否要接受我這個做慈善的對象,很快便又添了一個新的——他落魄潦倒的親兒子。

我覺得聞爸爸是故意的。小聞這個随心所欲的公子脾氣早晚會害了自己,不如就放任他撞了南牆,才能成長。

聞公子破産後非但被貴圈排斥,還因仍舊高傲被人打了幾頓,我們這對夫妻依舊是傳說,人送外號“難夫難妻”。

他不得不向他爸求助。

我剛開學,上學期的考試都過了,老宋不用幫我補課,卻也不再讓我做助教。

我知道,他嫌我|髒。

我從來不認為花天酒地是什麽肮|髒|行|徑,快樂是人的本能需求,應該對自己坦誠。

只有出賣自己的靈魂,才是肮髒。

可我扪心自問,我并沒出賣它。我依舊是我,只是需要一個幫手,只要快樂便不介意跟他|上|床。

聞自谙從英國回來,直接來學校找了我。

他要跟我離婚。

他苦笑,“以後說不定真得叫你小媽了。”

我現在還不想跟他離婚。這婚姻是我能繼續撈錢的唯一保障,也是能讓聞自谙安心的唯一保障。

我說:“我去勸勸你爸。”

此話的潛臺詞是,我去睡睡你爸。但小聞卻當我是羊入虎口,要為他犧牲自己,來保全明面上正常的關系。

他感動地給了我一個熊抱,說這麽多年的感情終究是沒有錯付。

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上回是春末,這回是秋初,我還是在花房見到了聞爸爸。

他剪了一枝粉嫩喜人的木芙蓉給我,我低頭一嗅,“不香啊。”

我又把腦袋湊去他胸前聞了一下,“我的唐僧肉,倒是很香。”

我把離婚協議拿出來,表示只有唐僧肉好吃,才會簽字。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吃了再說!”

我以前睡的都是小鮮肉,第一次睡老男人,既感覺新鮮,又有些緊張。花房很大,卻只有沙發沒有床,老男人還在莳花弄草,讓我自己先逛會兒,我逛着逛着就累了,坐在沙發上吃起了水果,吃着吃着就有些困,好在金主總算來了。

他居然拟了一份包|養協議,為期兩年。規定了是一對一包|養,雙方都不能跟第三方發生肉|體|關|系,否則須支付巨額賠償。

協議上沒寫違約後是否要解約,我沒忍住問他:“你會不會黑化?”

然後把我關小黑屋?

唐僧肉就站了起來,态度明确:愛吃不吃。

我一咬牙,拽着他倒在沙發上就撲了上去,這回卻是他先捏着我下巴來吻我。我正享受呢,他趁機反客為主,我穿的毛衣和他穿的襯衫摩擦起來,難耐地挺了挺胸,他卻撐着沙發坐直了,就跟沒事人似的。

讨厭!又吊我胃口!

我只能叼了顆葡萄去吻他,一路吻到喉結,咬開那幾顆扣子……

然後又被他推開了。

面對我懷疑的目光,唐僧|肉|文|雅地說了四個字:“此地不宜。”

啧,形式主義。

好不容易吃完燭光晚餐、洗完澡,我換上性|感|內|衣,披好絲綢浴袍,還得等他洗澡。且洗得比我還慢!

不過這種等待的感覺也挺新奇。我再度熱情撲倒金主,享受了極溫柔的前戲,也費了他極大的耐心。我都受不了了,他卻還在忍着,怎麽引誘都沒用,我掉|節|操地喊他爸爸,他抖了一下:“再想。”

蒼天!這時候你還要求我有智商?

我輕咬他的耳垂,自認纏綿悱恻地喊了一聲:“江潭。”

他就瘋了,毫不客氣地征伐起來。

我吃素吃了太久,乍然開葷便不知節制。這被填滿的感覺太好,後面幾次都是我纏着金主胡鬧。我發現金主人老身不老,該有的肌肉一點不少,我誇他一句,他親我一口,親着親着誇獎就成了“還要”。

休戰後他非讓我把衣服穿上,我懶得動彈,死活賴在床上。

他就連人帶被給我拖下去,我氣得扔了被子再去撩撥,最後是被他按|在|床|上穿的衣服。

我背對着金主睡,他自背後擁住我。

醒來卻發現自己轉了身,也抱着他。

我擡頭望了望,金主仍閉着眼,一枚羽毛般輕柔的吻卻精準落在我的眼睫。

我很愉悅,并企圖賴床。

當然是失敗了。

唐僧肉極美味,我如約把離婚協議和包養協議都給簽了,金主放好兩份協議,給了我一張副卡。

金錢又在企圖|腐|蝕|我的靈魂,他看出我的猶豫,提醒我卡有額度,一個月就兩萬。

我更猶豫,這一點點錢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由于錢少,我似乎不該睡多,顯得自己很掉價。可惜開|葷|就沒有回頭箭,金主在學校旁買了別墅,開始不過一周一次,後來天氣轉涼,我幹脆申請了退宿。

我喜歡人形抱枕,嘻嘻。

作者有話要說:暧暧:雖然你們都不是好東西,不過剛好我也不是,請叫我關四郎。初戀:虐版純元皇後,弟弟:甄嬛。

“一吻便偷一個心”進度讀條中!!

馮雲中: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老聞脅迫小聞跟暧暧離婚。

結果名義上沒有離婚,但離婚協議在老聞手裏,只要他想,随時離婚。

暧暧就是看包養協議是兩年,所以知道不會很快離婚,才敢簽的(也因為|精|蟲|上腦)。

這是一個女主把所有男主當奶媽(飯票)、男主卻把她當老婆的故事,也不知該心疼女主還是男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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