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冷水澡一點用都沒有
窗簾被細細地拉上,只有角落裏偶爾會透出一絲絲光。
蘇凡瑜一手撐着床,一手扶着齊衛東的陰莖,緩緩往下坐,感覺那根棒子又硬又熱地深深撐滿了自己整個身體,腦子裏劃過一個念頭:冷水澡除了醒酒之外,确實是一點用都沒有。
迎合着蘇凡瑜上下運動的頻率,齊衛東兩只手扶着蘇凡瑜的腰一路往上,最後停在他的胸前,熟練地按壓、擠捏、用與小提琴揉弦如出一轍的手勢搓揉他的乳頭,嘴裏還哼哼唧唧地唱道,“一閃一閃亮晶晶……”
——在性事上,齊衛東不是那種在被騎的時候會抓着人拼命往自己雞巴上按的類型,尤其和蘇凡瑜做愛,相比較單純的抽插,他更喜歡把蘇凡瑜當成世間獨一無二的名貴樂器,總是對于如何通過觸碰開發出樂器動人的聲音感到樂此不疲。
蘇凡瑜幾乎是瞬間就理解了他在幹什麽,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快感讓他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身體,腿也一下軟得支撐不住,順着地心引力,結結實實地把齊衛東埋進了自己的最深處。
這下換齊衛東控制不住了。蘇凡瑜明顯感覺他的陰莖在自己的身體裏顫了幾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幾秒。
“因為藥物的關系,如果你想射的話……”蘇凡瑜小心翼翼地勸道。
“還早。”齊衛東一邊說,一邊抱着蘇凡瑜的腰翻過身,把他壓在了身下。
蘇凡瑜以前很少像這樣被齊衛東分開腿翹起屁股壓在床上幹,一時有些不适應,只能兩只手抓着膝蓋,防止齊衛東因為高估他的柔韌性而把他搞得下不了床。
可能是剛才被質疑“不行”的緣故,換了姿勢之後的齊衛東表現得異常的兇猛,長期鍛煉下保持的發達臀肌和腰肌保證了他每一次頂弄都既深且重,卵袋撞在蘇凡瑜的屁股上啪啪作響。
蘇凡瑜必須承認,一開始這麽搞還是比較爽的。這個姿勢相比其他,抽插的幅度要更大一些,再加上齊衛東的陰莖有一些翹,每次插入時都能給他的前列腺帶來超乎尋常的刺激感。
但被這樣連着插了好幾分鐘,就有些爽過頭了。
“你慢……嗯……輕、輕一點……”他斷斷續續地抗議,感覺齊衛東放緩了抽插的速度,才咽了咽口水,喘了口氣,吐槽道,“你就是彈《野蜂飛舞》,這會兒鋼琴也能點煙了。”
“海上鋼琴師裏那首配樂不叫《野蜂飛舞》……”齊衛東停了下來,認真地糾正道。
“叫《不朽的樂章》,我知道,你跟我說過。”蘇凡瑜一邊說一邊拍拍他的腹肌,“我就是賣個錯讓你停下來。換個姿勢吧,我腿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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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衛東乖乖點頭,但執行起來卻帶了些壞心思,故意以極慢的速度往外抽他依舊未見絲毫疲軟的陰莖,抽到一半,還扭了扭腰,讓龜頭在靠近前列腺的位置打轉。
“啊嗯……”蘇凡瑜猛地抓緊了床單,還沒來得及從這一波快感中平複過來,就感覺穴裏一空,緊接着被翻了個個,下意識跪趴在了床上,被齊衛東順勢一插到底,“啊……”
齊衛東輕笑一聲,把頭湊過去放在他的頸側,又伸手一攬,環住他腰的同時還順手握住了他緊貼在小腹上的陰莖和下面更為敏感的陰囊,一邊頂弄他的後穴,一邊幫他撸管。
“嗯……嗯……”蘇凡瑜感覺有什麽東西即将在腦子裏炸開,小聲驚呼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別、別摸……嗯……再摸……要射了……”
齊衛東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徹底把他圈在了懷裏,又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對着他的耳朵吹氣道,“那就,射給我呗。”說着,還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不……嗯……不行……”雖然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但蘇凡瑜依舊很堅持,“被……嗯…… 被、被插射……啊……比較爽……”
齊衛東有些不太高興了。倒不是因為不希望蘇凡瑜被自己操射,而是因為他說這話的語氣太冷靜了。雖然他毫不吝啬地發出呻吟,但聽起來卻只是生理上的反應,完全沒有做愛時應該有的情動,就像是一個設定好的程序,一板一眼地按照琴譜演奏出樂章。
——這讓齊衛東覺得此刻自己就像一個毫無靈魂的打樁機。
“我偏不。”賭氣地抽出了欲求不滿的肉棒,他翻過蘇凡瑜一邊肩頭,讓他重新仰面躺在床上,然後在他意識到即将發生什麽之前跪在他兩腿之間,俯下身含住他的龜頭,同時伸出舌頭堵住了他的尿道口。
被柔軟濕熱的口腔包裹住的瞬間,蘇凡瑜本能地一個挺身從床上彈了起來,又被早有準備的齊衛東按了回去。
想射而不能射的痛苦讓他忍不住顫抖着扭動起身體,試圖掙脫齊衛東的桎梏,但他那高潮在即的身體就像是一團棉花般柔軟無力,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感覺他第一波射精的沖動慢慢褪去,齊衛東才小心地放開了舌頭,用手抓住他的陰莖,改用手指繼續堵住孔洞,閑下來的嘴則去舔弄他的乳頭。
許久沒有受到關注的乳頭再次被臨幸,激動地立刻充血硬了起來。
舔舐一會兒後,齊衛東又開始像個餓了半天的嬰兒終于吃到了奶嘴一般嘬個不停,嘴裏還振振有詞道,“你說我一直堵着你下面的話,這裏會不會出’奶’?”
蘇凡瑜此時已經無暇顧及他毫無常識的意淫了,只覺得眼前一陣陣地發白,腦子裏的煙花像被人意外點着了似的,在它們還不該綻放的時候乒乒乓乓放個不停。
“讓我射……”他有氣無力道。
“不行哦,”齊衛東感覺他的身體再次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在黑暗中壞笑一下,“你剛才自己說的,被,插,射,比,較,爽,嘛。”
“操我……”蘇凡瑜別過頭,側着把臉埋進了枕頭裏,悶聲道,“老公……”
平心而論,他對這個稱呼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偏好,甚至總覺得它有一些別扭,但齊衛東不知道為何格外喜歡聽他這麽喊,常常死纏爛打地哄着他叫給他聽。
因為精蟲上腦的關系,現在的他也管不了什麽別扭不別扭的了,只本能地希望齊衛東趕緊讓他釋放出來。
齊衛東果然很吃這一套。聽了他的話之後稍微愣了一下,然後便聽話地起身,松開抓住他陰莖的手,掰開他的屁股往裏面插。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他一邊拍了拍蘇凡瑜的大腿,一邊幹勁兒十足地挺動着腰,道,“老公自然是要滿足你的。”
“嗯……嗯……嗯……嗯……”蘇凡瑜被操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伴随着齊衛東劇烈地抽插,他很快就迎來了自己第三次的高潮預兆。好在這一次齊衛東并沒有再給他添亂,只是突然加快了速度,猛幹了幾十下之後和他一起射了出來。
一時間,房間裏再無啪啪作響的肉體撞擊聲,只剩下兩個人滿足的嘆息與喘氣。
真正目标
姜一寧打來電話的時候,齊衛東正磨着蘇凡瑜想來第二次。
蘇凡瑜聽到電話鈴聲,第一反應是王檀,趕忙推着齊衛東讓他去接。
“小钊救命!”一接起電話,手機裏響起了姜一寧聲嘶力竭的吼叫。
齊衛東被他震得耳膜生疼,把手機拿遠一些,才道,“出什麽事了?你慢慢說。”
“我、我剛才好像喝多了,然後就不太清醒,也不知道那群人怎麽搞的,一個個都不見蹤影,把我一個人丢下了……”姜一寧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到重點,聲音卻越來越輕。
齊衛東忽然有些不妙的預感,嚴肅地打斷道,“姜一寧,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蕭蕭的事?”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傳來了一陣嗚咽,“我不知道,小钊,我不知道我幹了什麽。”
雖然心裏有氣,但齊衛東沒辦法在不清楚情況的狀态下武斷地判定姜一寧有罪,只能嘆了口氣,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在酒店……”
廢話嘛這不是。齊衛東翻了個白眼,“哪個房間?”
“……”
“姜一寧,我給你三秒鐘,不說話我就挂了。”
“別別別,別挂!”
“那就說話。”
“在……在程芮房間,1109。”
程芮,姜一寧他爸公司的當家花旦,任茗澤感情穩定的女朋友。
齊衛東在聽到姜一寧的回答後差點把手機摔了出去。
“我可以下賭咒,絕不會步我父親的後塵??,如果我哪一天不愛蕭蕭了,自然會和她離婚,但外遇這種事我做不出來,因為我是親眼看着我爸出軌被我媽抓包的,太知道這件事會有多大的傷害了。”
姜一寧結婚那天信誓旦旦的諾言還在耳邊,轉眼就出了這樣的事,齊衛東作為姜一寧和于蕭共同的朋友,一時間心亂如麻,在房間裏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也沒想清楚自己應不應該把事情告訴于蕭。
蘇凡瑜原本并不想摻和,畢竟他和姜一寧非親非故,但見齊衛東像個無頭蒼蠅般徹底失去了理智,又想到他剛才被莫名其妙地下了藥,他本能地感覺事情不太簡單,最終還是在齊衛東丢下一句“小時我先出去一趟”後,沖出房間的前一刻攔住了他。
“小時,”齊衛東的表情有些驚喜,可能是沒想到蘇凡瑜還會在意他的事,“我不是要瞞你,只是這事兒有點複雜,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蘇凡瑜皺起了眉頭,如果這件事只是事關姜一寧和于蕭,齊衛東沒道理會說出“不想把你牽扯進來”這種話。于是很快反應過來問道,“姜一寧在誰的房間?”
齊衛東聽他這麽問了,也沒想着要幫姜一寧藏着掖着,爽快道,“一個姜藥娛樂的女明星,也是鳳凰影業現在的接班人任茗澤的女朋友。”
“任茗澤?那個承辦酒會的任茗澤?”
齊衛東起先根本來不及往這個地方想,這會兒聽蘇凡瑜提及,才一愣,下意識搖搖頭,“不會吧。任茗澤用自己的女朋友套路姜一寧?他圖什麽?”
“我不知道,我并不認識他。”蘇凡瑜見他毫無頭緒,更覺蹊跷,一邊努力地回憶着酒會時發生的事,一邊拿了房卡準備跟齊衛東一起出門,“雖然酒店被包場了,沒有記者和狗仔,但你一個人過去的話,萬一發生點什麽,說不清楚。”
見他态度如此堅定,齊衛東也不再勸阻,甚至心裏還有幾分竊喜,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房間。
等他們到達事發現場時,姜一寧正抱着被子縮在門邊上的角落裏,在聽到敲門聲的第一時間便飛撲起來開門,然後閉着眼睛撞進了了齊衛東的懷裏,“小钊!你終于來了!”
齊衛東并沒有立刻搭理他,看了一眼躺在大床上并無反應的女人,陰森森地問道,“人還活着嗎?”
姜一寧一哆嗦,睜開眼,這才看到了一旁的蘇凡瑜,呆了幾秒鐘,答道,“活着,但好像是被人下藥了,我都叫不醒。”
說完,大概是覺得在蘇凡瑜面前不太好意思,便放開了齊衛東,重新裹起了自己的被子,在牆角蹲坐下來。
齊衛東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走廊,關上了房門,輕輕踹了一腳鹌鹑似的姜一寧,“你到底幹了什麽?”
“我不知道。”姜一寧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一點都沒有印象了,只記得自己一直在喝酒,其實也沒喝多少,你知道我酒量很好的,但是莫名其妙地就突然斷片了。”
“你沒跟程芮發生關系嗎?”
“我不知道。”依然是茫然地搖頭。
事實依然撲朔迷離,又前途未蔔,齊衛東卻忽然松了口氣。
——如果姜一寧騙他,肯定會說自己什麽都沒做過,但姜一寧說自己不知道,那就說明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管于蕭會怎麽想,至少姜一寧在主觀上并沒有想要背叛她。
齊衛東正想安慰好友幾句,就聽一旁沉默了很久的蘇凡瑜忽然出聲道,“是齊栩。”
齊衛東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還記不記得酒會上有個服務生給你和姜一寧拿了兩杯酒?還有後來齊栩給我拿卻被你搶走的那杯酒。”蘇凡瑜咬了咬自己的嘴皮。
齊栩找來的時候,他還因為他手上拿着兩杯酒卻遲遲不遞給他一杯感到有些奇怪,現在想來,那杯酒很有可能本來就不是給他準備的。
“兩位先生,任先生給你們留了酒。”
“難怪挑剔如齊衛東也一顆心都撲在你身上。”
“我猜你不太喝酒,特地給你拿了低度數的香槟。”
“齊栩,或者說齊栩和任茗澤的真正目标,可能是你,齊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