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謝扶疏可不是那忍氣吞聲的“原主”,她站起身盯着謝扶策,倏地沉下臉,一字一頓道:“蒹葭乃我院中下人,我管不得?下人不能主人的命令是侯府的規矩?還是說小姐刺探姐妹的隐私才是侯府的規矩?這事情宣揚出去,看哪家的小姐夫人會說是我的過錯。”

謝扶策語塞,半晌後才凝重道:“扶風是你姐姐。”

“她算哪門子的姐姐?”謝扶疏根本不想給謝扶策好臉色,她譏笑道,“鸠占鵲巢,便以為能成為枝上鳳凰了?”

“你——”謝扶策面色轉黑,他瞪着謝扶疏,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牙尖嘴利!”

謝扶疏冷笑道:“我可沒有哥哥替我說話,我若不靠自己,如何找到生存之地?”她起身一卷袖子,背對着謝扶策道,“二哥請回吧。母親都不認為是我的錯,你若有異議,就找母親去。”等到謝扶策怒氣沖沖地走了,她看着一側已然吓呆的倚玉,慢條斯理道,“準備一下,出府去吧。”大宅子裏鬧心事情多,哪能如外頭自在,而且可以賺取俠義值。

她的名聲早就傳出去了,村子裏不少人找她問診。這日她去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那省得已經圍滿了其中,其中還有個抱着刀的侍衛,見到她過來了,露出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神醫姑娘——”他喊出了這四個字,面上便掠過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他不知道這位姑娘的名諱,問那些村裏的百姓,他們更是不知。只曉得“神醫”“仙姑”這般亂喊着。

謝扶疏朝他颔首示意。那頭倚玉已經頗為熟練地指使百姓們排隊,好讓謝扶疏一個個給他們看診。抱刀的侍衛排在了後頭。等輪到他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了。“我在主子在源合寺中,麻煩神醫了。”他道。

源合寺,便是這座山上的寺院,平日頗多信徒前來禮佛。京中的貴族們更是喜歡這處不算偏遠,又有德高望重的大師坐鎮的名寺。

謝扶疏心中了然,嗯了一聲,便跟着侍衛往山上去。

黑瓦紅牆,黃衫小沙彌拿着掃帚掃着落花,見有人來,雙手合十說了聲“阿彌陀佛”,便又沉浸在自己的掃花事中。那位貴人住在了僻靜的後山廂房中,謝扶疏跟着那侍衛左右穿梭,通過了好幾條游廊才到了目的地。

後山林木成蔭,時不時響起清脆的鳥鳴。石桌邊,一位穿着金衣的年輕女子正捧着一卷書細看,清風吹拂着她的長發,落花點在衣襟,她也渾然不覺。在她身側,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在侍奉,看到了謝扶疏過來,沖着她一笑,面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

“咳咳。”金衣女子忽地捂住了唇,她的眉頭微微一蹙。這不影響她的美感,反而讓人心中多生出一分憐惜。一側的小丫頭快步将披風給她圍上,低低地喊了一聲“殿下”。

等到金衣女子擡眸瞥了自己一眼,謝扶疏才猛然驚回神。

侍衛道:“那日你給我們殿下紮針後,禦——大夫說主子的狀态好上了一些,這回貿然請你來,就是想讓你給主子診斷診斷。”

謝扶疏斟酌了片刻道:“我盡量。”

金衣女子淡淡道:“盡量就好,不強求。”她的聲音清淩淩的,如山中泉,如玉石相擊。原書的作者沒有描述太多這早逝的公主的模樣,只說她是京中第一美人,似天邊月。似玉壺冰,可惜短命,沒多久就要香消玉殒。謝扶疏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湧現了些許的遺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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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打小帶着毒,能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以寫謝扶疏現在的醫術,也只是束手無策,只能夠盡力地壓制。萬界館中倒是有靈丹,但是需要一萬的俠義值解鎖,這可以換多少東西?再者這位殿下跟她的關系并不大,她就算有一萬的俠義,也未必願意拿出來救她。謝扶疏給她紮了幾針,至于藥方,太醫院的人知曉如何吊着這位的性命,輪不到她來操心。

正當謝扶疏準備等人送她離開的時候,金衣女子忽地問道:“會下棋麽?”

謝扶疏微微一怔,颔首道:“略懂。”

金衣女子斜了丫鬟一眼,小丫頭立馬手腳麻利地擺上了棋盤。黑棋沉甸甸的,握在了掌心有些許冰涼。謝扶疏先落子,她的視線盯着縱橫的格子棋盤,心思漸漸地沉浸到了下棋中。山中的風有些涼意,從身邊呼嘯而過。謝扶疏的棋藝不算頂尖,但也不差,但是遠比不得這位心思通透的殿下。要不是她讓了幾子,謝扶疏恐怕會被殺得片甲不留。

“陪我坐一會兒,到時候我命人送你回侯府。”金衣女子忽地來了一句。

謝扶疏驚詫地望了她一眼,很快便想明白了。這位想要查一查自己的身世并不難。

國公府的四姑娘謝扶搖是衡陽長公主與謝玄晖的女兒,與昭陽公主是姑表姐妹。

昭陽是從謝扶搖的口中聽到定勇侯府上的陰私的,知曉這位真正的千金小姐前不久才接回到府中。原以為市井中生存的到達會比閨秀們差點,可遇到了才知道,這位落落大方,最有老國公謝運的風範。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也不知跟誰學的。離開侯府在山腳下為百姓診病,更是大膽、妙極。

定勇侯府中,謝扶疏不在的消息不知怎麽傳了出去,被謝扶風知曉了。她命人去看了看情況,知曉她真的偷溜出去後,立馬就道王氏的跟前“告狀”。她自然不會直接提起謝扶搖出去的事情,只是說要親自去道個歉,怕謝扶疏不原諒自己,要王氏陪同。王氏本不願意,可哪裏禁得住謝扶風的軟磨硬泡?這不,兩人帶着一群丫頭,浩浩蕩蕩地朝着謝扶疏院子中去了。

5、【還巢】贈禮

“二妹妹不在?”謝扶風睜着滾圓的眼睛,面露詫異。

王氏面色倏然一沉。本朝民風開放,可閨秀私自外出傳出去仍舊是個笑話。果然不是侯府養出來的,作風都不一樣。謝扶疏只帶了倚玉出去,王氏盤問了其他的丫頭,卻只得到了她出府的事情,至于前往何處,是不知的。

“興許二妹妹有急事呢?”謝扶風抿着唇道。

王氏冷哼了一聲道:“她能有什麽急事?堂堂侯府千金如此行事,傳出去真是讓人笑話!”在謝扶疏的院子中幹等着不是辦法,王氏只得怒氣沖沖地回去。謝扶風心中暗笑,面上則是一片憂慮,不停替謝扶疏說着開脫的話。她越說,王氏就越生氣。

等到謝扶疏回府的時候,立馬就有人去通風報信。還沒回到自己的院子呢,就聽見嬷嬷來傳話,說是夫人請她過去。嬷嬷的神情很嚴肅,眼神中還隐藏着幾分鄙夷,謝扶疏心中了然。轉頭對着門口碰到的謝扶蘇一笑,開口道:“大哥,我先去母親那兒請安了。”

謝扶蘇點了點頭,接話道:“我與你一道過去。”

王氏的屋中,謝扶風正侍立在一旁。王氏一見謝扶疏,立馬就拍了拍桌子,怒聲道:“跪下!”

謝扶疏一臉茫然,問道:“不知女兒做錯了什麽?”

王氏冷笑一聲道:“你自己清楚。”

“母親這是做什麽?”謝扶蘇緊跟着進屋,望了眼王氏不明所以。王氏見到了自己當差回來的長子,神情柔和了些許。可轉頭一看謝扶疏,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道,“你看你這好妹妹,整個往府外去,有什麽閨秀樣?若是被人知曉,還以為咱們侯府家風有什麽問題呢。”

“是啊。”謝扶風跟着附和。

謝扶蘇奇怪地瞥了眼謝扶風,溫聲道:“扶風不也常出去麽?”

謝扶風:“……”

謝扶疏心中暗笑,這大哥還是好樣的,不似謝扶策那般被謝扶風迷昏了頭。

王氏面色一沉,她下意識替謝扶風辯護道:“那哪能一樣?你看二丫頭,她可是偷偷溜出去的,誰知道是不是跟——”王氏及時地止住了話頭。可謝扶蘇也聽明白了,他看了王氏一眼,不贊同道:“母親這是錯怪疏兒了,再者疏兒她剛回來沒多久,不知道我們府中的規矩也是應該的。”

“你也別替她說好話了。”看了眼謝扶疏,王氏仍舊是氣不打一處來。

謝扶蘇笑了笑,又道:“我在府外碰到疏兒,是昭陽殿下府上的人将她送回來的。”

王氏聞言面上壓不住的震驚和惶惑,這昭陽殿下是誰?她可是太子的親妹!唯一的嫡女。當今三個公主中,也只有這位有封號。但是她怎麽就跟謝扶疏搭上線了?王氏又驚又疑地瞥了眼謝扶疏,有太多想問的話,卻不知如何問出口。

謝扶蘇可不管女人間的事情,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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