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瞧了一眼,她小聲地嘀咕道,“穿着紫色的衣衫,腕上和額上都有銀飾,應該是個巴國人。”

謝扶疏點了點頭,又道:“不知是什麽人要殺他。”這異族人直接帶回公主府也不太妥當,她思忖了片刻,說道,“十五,等會兒直接将我們送到懷和堂吧。”

這一耽擱直到日沉西山,謝扶疏都沒有回公主府去。冷十五奉命保護謝扶疏,生怕這個異族人有問題,便寸步不離,也沒有回到公主府去報信。

公主府上。

昭陽公主對着一桌子菜肴,并沒有動筷子的心情。她端坐在一頭,面色蒼白,眸光暗淡。

“公主,還沒回來。”瑤琴已經出去看過多次了,始終沒等到那一輛馬車。

“公主,要不您先用餐吧。”錦瑟勸解道。

昭陽公主垂着眼睫,半晌後才道:“再等等。”

一等就等到華燈初上。

昭陽公主來回踱着步,眉目間藏着濃郁的擔憂。

“冷十五那邊有消息麽?”

瑤琴搖了搖頭道:“沒有。”見自家主子滿是擔憂,趕忙又道,“有十五在身側保護,縣主應該不會有事的。興許是走遠了些……”這麽一想,瑤琴眸光忽地一亮,她拍了拍腦袋道,“是不是被關在城外了?”

昭陽公主腳步一頓,想着有這種可能,忙道:“趕緊命人過去瞧瞧。”

謝扶疏那邊有些棘手。這異族人身上的外傷倒是小事,他的體內還被種有毒蠱,等到謝扶疏解了他身上的毒時候,已經夜半時分了。

“終于解決了。”謝扶疏擦了擦額上的汗,舒出了一口氣。這回信仰值跳得比其他時候多些,難道是這個人的身份比較重要?是本書中的某個男配?她有些納悶。走出了內堂,見到站在樹下的冷十五,她驀地想起一件事情,這成親了,但是那種有家室的感覺卻仍舊沒有産生。她無奈地一笑,開口道,“不早了,我今日就留在懷和堂吧,你回公主府傳個信。”

冷十五眨了眨眼道:“縣主還是也回府吧,公主見了您才會安心。”他本是一句客套話,等回到了公主府,見公主還未入睡,仍舊在大堂中等着,他才驚覺自己錯估了這縣主在公主心中的地位。不敢不多說什麽,直接退下去領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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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花哔啵作響。

昭陽公主坐在一側,一半面龐藏在陰影中。

謝扶疏拂了拂衣擺,踏入堂中,面上也流露出幾分倦色。她快步走到了昭陽公主的跟前,低聲問道:“怎麽還不睡?”

“等你”兩個字想了又想,還是被昭陽公主給咽下,她擡眸望着謝扶疏,懶洋洋打了個呵欠,這才慢悠悠地回答道:“不困。”

謝扶疏:“……”她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扶起昭陽公主,低聲道,“回屋去吧。”

昭陽公主仍舊是懶洋洋的,她搭着謝扶疏的手,鼻子輕輕一嗅,低聲道:“你的身上有血腥味,發生什麽事情了?”

謝扶疏詫異地望了昭陽公主一眼,應道:“此事說來話長。”

昭陽公主道:“那就長話短說。”

謝扶疏沒有理會昭陽公主,她嫌身上有味道,命人去燒熱水沐浴。她以為自己回來了,昭陽公主就會就寝,哪想到等她洗完後,桌上已經擺上了幾碟小菜和點心。

昭陽公主從倚玉的手中接過幹帕子,按住了謝扶疏的肩膀。發絲上流淌的水滴滲入單薄的衣衫,謝扶疏趕到了一陣涼意,不由得瑟縮了一陣。等察覺到昭陽公主的手指在她的黑發間穿梭,她更是一陣顫栗,面上不由攀爬了幾絲紅暈。

“公主!”

昭陽公主置若罔聞。

謝扶疏咬了咬牙,又喊了一聲:“李令儀!”

昭陽公主這才輕輕一笑,收回了亂碰的手。

“這會兒你可以繼續說了,為何這麽晚回來?”

謝扶疏斟酌了一陣,緩緩說道:“路上撿到了一個受傷的異族人,身上有刀傷,還被種了蠱毒。觀此人衣着紫衫銀飾,應該是巴國人。料子也是極好的,非富即貴吧。只是不知為何遭人追殺。”

“巴國人?”昭陽公主挑了挑眉道。

謝扶疏颔首道:“是。”頓了頓她又道,“那人身上沒有什麽可證明自己身份的文書。”

昭陽公主點了點頭,繞到了另一側,看着鏡子中的謝扶疏,她的眸中閃着寒光,她道:“将人帶入公主府,莫要驚動其他人。”

“公主知道是誰了?”謝扶疏詫異地問道。

昭陽公主莞爾一笑,慢悠悠道:“近段時間入京的應該是巴國的王族。這巴國王族內部可不算太平,巴國國王派王儲入京,這路上想要他命的人多着呢。”

謝扶疏回頭望了昭陽公主一眼,詫異道:“難道就是巴國王子?怎會這般巧?你怎麽知曉是他?”

昭陽公主笑了笑道:“我只是聽到了些許的風聲罷了。”宮中傳出的消息,很快就能傳到她的耳中。也是巧,人被謝扶疏給撿到了。至于那幕後黑手,到底是不是巴國的人,還未有定論。

謝扶疏聽昭陽公主一說,也沒有再問什麽。這麽重要的人,能留在公主府自然好。萬一在懷和堂失蹤了,她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28、【鳳飛】刁蠻

巴國來使, 有鴻胪寺接待。只是不知這巴國王儲失蹤的事情,如何被壓了下去。竟然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昭陽公主開了口後, 那留在懷和堂的異族人已經被偷偷送到了公主府中, 謝扶疏多次替他紮針診病,總算是在三日後醒轉了。一詢問, 果然是巴國的王儲花清雅。他年幼時在長安學習風俗禮儀, 故而也通長安的官話,交流起來,省力了許多。

一問三不知, 謝扶疏只能讓他好好休息。她轉向了一側的昭陽公主低語道:“看來這巴國的王儲也不知道是誰想要他的命。”

昭陽公主慢悠悠道:“大概是因為要他命的人多吧。”她望了謝扶疏片刻, 又道, “宅在府中多日,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氣吧。”

就她這身體能走多遠?按照原著中的情節, 她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吧?謝扶疏腹诽道。她思忖片刻,還是點點頭道:“也好。”昭陽公主的身體時而好時而壞的,謝扶疏換不了藥, 只能用金針續命。施完了一套針, 她擦了擦昭陽公主額上的汗水, 又盯着人等到她将藥喝完,才命瑤琴和倚玉打點一陣好出門。

馬車中, 昭陽公主身子搖搖晃晃的, 幾次似是要倒在謝扶疏的身上。謝扶疏的雙手緊攥着衣擺,忍住了将她推開的沖動,木着臉讓她靠着。

不能傷患計較。

謝扶疏深呼吸了一口氣, 耳畔忽地響起昭陽公主的聲音。

“謝扶風開了一個青林社,你曉得麽?”

謝扶疏搖了搖頭。自從與公主成親後,她根本就不去侯府,哪裏又會知道謝扶風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青林社倒是有點意思。”昭陽公主輕笑了一聲道,“她這算是開了結社的先河,一時間不少人效仿她。”說起來,這青林社還遞了一張帖子到公主府來,不過她興致缺缺,直接讓瑤琴給扔了。

“是詩社麽?”謝扶疏好奇地問道。這謝扶風盜詩之名已經傳出去了,她還敢跟“詩”沾上關系?

昭陽公主輕咳了一聲,莞爾一笑道:“也不盡然。青林社除了先生是翰林學士顧青林外,都是女子。什麽詩詞歌賦,什麽琴棋書畫都應該囊括在內吧?我聽說入社後每月要交百兩銀子,用來資助流民。”對那些個貴族小姐來說,百兩銀子只是個小數目,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謝扶疏又問道:“顧青林又是什麽人?”

昭陽公主道:“是禮部尚書吳爽的門生,前些年的狀元。”

說到了吳爽,謝扶疏就明白過來了。謝扶風的好友吳荇就是這吳爽的女兒,有吳荇在,當然能把顧青林這麽個大才子給拉入到青林社中。謝扶疏想了一會兒,悵然一嘆道:“我怎麽沒想到這一出?我要是有這等斂財手段,日後必能富裕。”

昭陽公主聞言撲哧一笑,應道:“人家用來做善事的,怎麽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斂財的手段了?此話萬萬不可外傳,若是被那群學究聽到了,指不定會怎麽罵你。”

謝扶疏轉眸凝視着昭陽公主,慢條斯理道:“有公主在此,他們敢麽?”既然昭陽公主非要她入公主府,那也得拿點誠意出來不是麽?她現在已經是公主府上的人了,若是得不到公主府的庇護,那不是虧得很?謝扶疏可不想做這種賠本買賣。

昭陽公主一噎,望了謝扶疏片刻,連說了幾聲“好”。

外出上酒樓,謝扶疏自然只會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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