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衡陽那邊怕是行不通。”謝運深知自己這位媳婦的性子,沉吟片刻後。他又道,“昭陽那邊更是不可捉摸。”

“有扶疏在或許會好些?”謝扶蘇道。

謝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先前如何對待扶疏的,你們不知麽?”連深居簡出的他都得到了些許消息。如果扶疏與謝家關系好,謝家早就能受昭陽公主的恩澤。可現在卻是兩府幾乎無往來,怕是也在看熱鬧呢。謝運大嘆了一口氣,他擺了擺手道,“你去吧。”

謝扶蘇在謝家算是與謝扶疏最親近的一個人。

衡陽長公主府那處稱閉門謝客,可是昭陽公主府他卻是成功地進入了。大堂中不見昭陽公主的身影,只有謝扶疏神情淡淡地坐在那兒。

“公主不在,不知大哥來所為何事?”謝扶疏問道。

倚玉端上了茶,可謝扶蘇連喝一口的心思都沒有,他望着謝扶疏沉聲道:“縣主應知近來謝家與黃家的事情。”

謝扶疏淡淡地颔首。

謝扶蘇摸不清自己這個妹妹的性情,他拱了拱手道:“此事非同小可,我想請縣主在公主跟前美言幾句。”說這句話的時候,謝扶蘇的神情有幾分窘迫。

謝扶疏點了點頭,冷淡地問道:“文成侯沒救了?”

謝扶蘇沒注意謝扶疏的神情,澀然應道:“應不能救回。”頓了頓他又道,“文成侯之事,二弟本無意如此,只是一時失手。”因兩人身份關系,還未被收監。可黃彥一旦出事,侯府可就攔不住大理寺的人了。

“争風吃醋一時失手?”謝扶疏冷笑了一聲,她站起身望着謝扶蘇,肅然道,“這事情二哥是無理的一方,殺人自當償命,大哥難道不明白麽?”

謝扶蘇心中一震,謝扶策行為再無狀,都是他的親弟弟,他哪能眼睜睜看着他被大晉律法所懲治?謝家在朝中的勢力并不大,早不複鼎盛時期的樣子,旁人道謝家有兩位公主做靠山,可事實哪能如此?謝扶疏這話一出,他就知道謝扶疏或者是公主府的意思了。他道:“是我唐突了。”

謝扶疏擺了擺手道:“這不算什麽。”要是趙寧犯了事情,她也會想辦法救一救。可是謝扶策就另當別論了。她望着謝扶蘇,凜然道:“我自己奔波不打緊,可若是公主牽扯進入其中,便不大好了。我怎能讓公主因我留下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的罵名?”謝扶疏越說謝扶蘇越覺得愧疚難安,他也不再多說什麽,找了個借口匆匆告辭離去。

他一走,昭陽公主便掀開了簾子,從一側的通道中走出來。

昭陽莞爾一笑道:“我不知你竟如此為我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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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扶疏橫了她一眼,自己什麽心思她難道不清楚麽?說得大義凜然,其實都是為着自己。侯府的人除了謝扶蘇一個是好的,不會加害自己,其他的人可不知道是什麽心思了。謝扶蘇現在也管不住侯府的人,與其等着謝家成為威脅她的勢力,倒不如自己也做個推手。

“謝家大郎如芝蘭玉樹,未必不能中興謝家。”昭陽公主慢悠悠道。

謝扶疏哼了一聲,應道:“那也是許久以後的事情了。”

黃彥那邊,有人想讓他死。就算她上門救回黃彥的命,可難保日後的事情。她可救不了那麽多次。再者黃彥也不是一個值得救的人。

“巴國的一行人已經離京了。”昭陽公主忽又道。

謝扶疏挑了挑眉道:“真走了?花星河他舍得走?”

“他能有什麽借口留下?”昭陽公主哂笑了一聲。花星河的名聲是從巴國傳過來的,看來巴國人言過其實了,只是花星河的祭司身份,才将他塑造地有如神祇。“聽聞花星河還有個師妹?巴國大祭司一脈有正統之争,花清雅說,花星河的師妹一直雲游四方,未曾與花星河一較高下,要不然還不知是誰當上那大祭司呢。”

謝扶疏訝異地望了昭陽公主一眼,很快,她便想明白了昭陽話中的深意,應該是與自己手中的匕首有關吧。

43、【鳳飛】醫經

黃彥死了。

黃家的人怎麽甘心?直接一狀告到天子那一處。事到如今, 官府的來拿人,謝家也攔不住了。被官差帶走時, 謝扶策還喃喃道:“一定是裝的。”

謝家亂成了一團, 什麽事情都推到了謝扶蘇的身上,他不得不在同僚間游走, 尋找将謝扶策撈出來的可能。但是無一例外, 都拒絕了他。短短三四日,他整個人都憔悴得不成樣子。

身為謝扶蘇的妻子,崔徵也不由暗暗心急。

“說來也是二郎自己惹得禍, 黃家有功在身, 誰會願意趟這渾水?”崔徵道。心中也暗暗責備起謝扶策來, 要不是他莽撞,怎麽會生出這等事情?沉默了片刻, 她壓低聲音道,“昭陽公主那邊呢?”

謝扶蘇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崔徵倒也能理解, 她的眼神閃了閃, 低聲道:“扶疏回謝家也沒多久, 你看母親和祖母如何待她?扶風一直受老太太疼愛,現在出了事情, 她倒是袖手旁觀, 還冷言冷語幾句。”

謝扶蘇嘆了一聲道:“扶風本也不願意嫁給二弟,要不是沒辦法了……”頓了頓,他便收聲不語。只能看天命如何了。

本朝律令, 殺人者以命相抵。謝扶策出身侯府,本可用金抵罪,可偏偏黃家的人不依不饒,非要将謝扶策治罪。一來一回的,判書上蓋上了天子的打印,說暫時收監,等來年秋再問斬。老國公也曾入宮求見天子,可最後仍舊被駁回了。

謝扶策如此結局,謝家的人看謝扶風怎麽看都不順眼了。尤其她還打扮得花枝招展,時時外出,不知私會誰人。這日她踏雪歸來,正好撞見探監歸來的鄭氏。鄭氏本就肝火旺盛,見她滿臉春風,更是氣得不輕,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府中一團糟,王氏看着謝扶風就大罵道:“要不是你這個狐媚子惹禍精,怎麽會生出這樣的事情?”

謝扶風并不畏懼王氏,也不念舊日的情。她冷笑了一聲頂撞道:“是他自己殺人,與我何幹?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不成他謝扶策還有什麽特殊不成?”

“你、你、你——”王氏被氣得夠嗆,指着謝扶風說不出話來。府中的男人,一個深居佛堂不問事,一個只知四處謀前程,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大兒的身上。如果當初與親女兒關系好些,會不會有不同結局?王氏內心大恨,擺了擺手道:“你給我滾。”她想着眼不見心不煩,可沒走幾步,就見謝扶風彎着腰幹嘔。她立馬轉頭,滿是狐疑地瞪着謝扶風。

謝扶風聞言定定地望着王氏,坦然道:“是。”

王氏一喜,驚問道:“是真的?什麽時候的事情?可請大夫了?”

謝扶風看着王氏驚喜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王氏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的,拉下臉問道:“你笑什麽?”

謝扶風偏着頭望她,撫摸着小腹,輕聲道:“你以為是謝家的種?”

王氏頓時一道尖叫,她快步走到了謝扶風跟前,一巴掌朝着她的臉上甩去,問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種?”謝扶風不回答,但是她明白過來了,一顆心也冷了下去。除了三皇子還有誰?謝扶風敢說出來,說明此事三皇子定然也知曉了,也許謝扶策的事情也有三皇子在裏面推動。王氏越想越是心驚,出了一身冷汗。她嫌惡地望着謝扶風,吩咐下人:“将她關起來,不許她出去!”此事非同小可,要是尋常人的孩子,直接打殺了,可這龍子龍孫不同于旁人,還得同老國公商議。只是她——王氏一看謝扶風的臉,心中難受,仿佛吞了一只蒼蠅。

謝扶風笑容得意,她望着王氏一行人離去的身影,哼了一聲。

只要謝扶策一死,這侯府便困不住她。

“孽障,真的是孽障啊!”鄭氏悠悠醒轉,哪想到聽來的是這樣的消息?白疼了一場,這麽多年的真心就當喂了狗,可一想起仍舊是意難平。

“母親,這孩子該如何?”王氏滿是愁容。謝扶風敢如此放肆,定然是仗着三皇子在背後撐腰,他們侯府如今風雨欲來,哪裏還經得住三皇子的責難。

鄭氏聞言,面容略有些扭曲,她嘶聲道:“直接打殺了便是。”

“可那是三皇子的骨肉啊?”王氏面露猶疑。

鄭氏冷哼一聲,眸光仿佛淬了毒,她道:“三皇子敢承認自己私通別人妻子麽?他怎麽敢認下這個孩子?安胎并不容易,随随便便找個借口便可。”

王氏搖了搖頭。現在二郎還在牢獄中,謝扶風趁這個時候抖出來,應該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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