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登位,只能在其他的地方彌補不足。他下定決心料理揚州的大族,便立馬動起手來,丁點都不含糊。先前那些纨绔弟子的事情正好是個引子,他就借由此一點點将水下的人拉出。這政事一繁忙起來,他就很少在雪園中現身了。

蘇如意那邊原以為通過丫頭将消息散布出去,天子能替她說幾句話,哪想到迎來的卻是一個禁足令。這倒不算什麽,可當身側的丫鬟被帶走,重新派了幾個伺候的丫頭,她才開始感受到恐慌。她千方百計想要見天子一面,然而始終找不到機會。無奈之下,她只能夠找到李令辰求助。

李令辰早就說了蘇如意得罪昭陽的事情,心中也惱她沒用。再者此處是雪園,是昭陽的地盤,他也不好做些什麽。蘇如意的消息一次又一次傳過來,他總算是不耐煩了,沉着臉見了蘇如意一面。皇子府中的謝扶風一天比一天瘋,好不容易脫身來透口氣,哪想到這蘇如意也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

“我不是讓你不要得罪昭陽麽?”李令辰看着跪在地上那滿臉惶惑的蘇如意,不耐煩地開口道。他好不容易才勸服了母妃,讓她接受蘇如意這麽個人,哪想到蘇如意這般不頂事!

“三皇子,這下怎麽辦?”她不知道明德帝再忙什麽,只是将明德帝的消失于昭陽公主聯系了起來。尚未入宮博得一個名分便失寵,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李令辰望了蘇如意一眼,按捺住自己的脾氣。天底下酷似先皇後的能有幾個?這好歹是他找了多年的人,眼下才找到機會給安插到後宮中去。就算愚笨些,也得用着。他沉聲道:“父皇忙于政事,連我都見不着他,你急什麽?總歸會帶你回長安的,等一切平靜下來,有的是機會。”說到這裏,李令辰又有些煩躁了。也不知道鄭家旁支的人是怎麽找上他母妃的,他母妃現在嚷嚷着說都是同族,非要讓他出手相助!笑話,那些膽大包天的可是謀害昭陽,要是成功了還好,還被人抓到了把柄,簡直愚不可及。沒連累京中的嫡支就好了,還妄圖得此獲救?李令辰的笑容陰沉沉的,難得在這件事情上,與衆人的意見一致。天下是他李家的天下,就算是母族的人,也休想染指。鄭家可以是他的助手,但絕不能走到他的前邊去。

他也無心安慰那神情慌亂的蘇如意,一甩手就離開了。有這時間指導蘇如意,還不如看住自己的母妃,省得她做出什麽觸怒天子的事情來。

“鄭鳴鴻、王倫之那些人完了。”

謝扶疏聽到外頭傳出的消息,并不感到意外。如果猜得不錯,京中的幾家為了不被牽連,定會将揚州的這一支給踢出家族,不會顧忌任何情面。至于旁支這麽多年輸送的利益,他們權當想不起。

“他們的人清除了,空出的位置剛好選一些才俊補上去。”昭陽公主輕笑了一聲道,“此處人傑地靈,能人輩出,天子應該會擇一些後進帶回京中。他們日後便是天子門生,而不是顧念着什麽家族、師長。”

“如此也好。”謝扶疏點了點頭,她問道,“等結束後,我們就回京麽?”

昭陽面露遲疑之色。

看着如此神情,謝扶疏眼角跳了跳,心中浮上了一絲不詳的預感。她沉聲道:“你想做什麽?”

昭陽撲哧一笑道:“想去周游山河。”

謝扶疏:“……”就這腿能上什麽山?過什麽河?她伸手揉了揉昭陽的腦袋,低語道,“別鬧。”

昭陽公主收斂起面上嬉鬧,正色道:“我若說我不是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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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這麽久,謝扶疏也能看懂昭陽的表情了。她凝視着昭陽很久,才搖了搖頭道:“不急于一時。”不管昭陽此刻的想法是為了誰,都不能行。在她的雙腿治好之前,終究是不合适。她不嫌路遠道艱,但是她不能讓昭陽跟着吃苦。

“那什麽才是合适的時間?”昭陽的神情有些黯淡,她握住了謝扶疏的手。

她相信謝扶疏的醫術,但是有些時候,總是壓不下內心的惶惑與不安。

她開始惱恨自己病弱的身體,給不了心愛的人一個明亮通暢的未來。

謝扶疏察覺到昭陽的失落,她蹲下身,凝視着昭陽道:“山河萬裏,縱風光秀麗,在我心中不及你半分重要,我們将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閑游山水。”

57、【危機】回京

在揚州, 俠義值的增長速度有些慢,終究比不得京城。畢竟她到了揚州的時日短, 根基淺, 況且為了照顧昭陽,也極少有外出行醫的機會。謝扶疏略有些心急, 不過也知道這事情只能如此, 急也沒有什麽用處。

揚州風物迥異于京城,其山其水皆明麗照眼。加之揚州美人衆多,天子料理完那些事情後, 又在此停留數月。等到回返的時候, 已經快到紅葉飄飛的時節。

如她們所預料的一般, 天子将蘇如意在內的諸多美人一道帶回長安。

一路上很是平靜,但期間也發生了一些事情。某處太子曾來平定水患, 百姓竟然私下為了太子立下生祠,香火供奉。這事情讓明德帝心中不快。不過他也沒有讓人拆了那生祠,只是在平日與昭陽說話的時候, 話裏行間都多了幾分對太子的不滿。明德帝似是忽然驚覺, 他出行數月, 太子也掌握朝政數月,可能培養了不少的勢力。

長安風聲凄厲, 夜色寒涼, 露冷霜重,比之溫軟的揚州更甚。

可回到了此處,謝扶疏才倏然松了一口氣。風波未定, 暗潮洶湧,想來只有長安,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幾個月來,太子做了不少的實事,比之明德帝的溫和,他雷厲風行,手段頗為強硬,放開手腳做事,很快就拔了幾顆硬釘子。但是剩下很多的事情,他都維持原樣不動,他心中也是清楚,明德帝會因他自豪,也會對他産生忌憚。按理說,他料理了鄭儉的勢力,鄭儉會心中懷恨,可偏偏在天子回來第一次上朝時,便與諸臣一般,對太子贊譽有加,還高呼天子聖明。

原本明德帝很喜歡“天子聖明”這四個字,這一切讓他有了滿足感,可是聽着諸臣對太子的贊揚,他竟然覺得這四個字無比的諷刺。他環視了一圈,視線落在與太子不對付的人身上,哪想到他們也稱贊太子,他的心中忽然浮現了一絲失望來。他随便地說了幾句嘉獎的話,連點實在的賞賜都沒有。

天子南巡歸來,重新接手朝政,太子肩上的擔子驀地一松。他并沒有權力忽然消失而顯得不悅或者不甘。太子妃即将臨盆,他也沒有那麽多的閑心管外頭的事情。自從去年有驚無險,太子一直關注着太子妃的情況,時不時請太醫上門把脈。太醫署的哪敢不重視,盡心盡力,母子俱是平安。太子還嫌不放心,非要從公主府裏将謝扶疏給請出來。

見到了昭陽的時候,太子的神情與明德帝無二,他一怔,半晌後又大嘆了一口氣。倒是昭陽公主怕長兄傷懷,還開口勸慰了幾句。太子也怕牽動昭陽的情緒,趕忙換了一個話題,将謝扶疏和昭陽二人接到太子府去。

“胎位很正,估摸着會在這幾日臨盆。”謝扶疏給出的話與太醫署諸人一致。

太子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此行可有發生什麽事情?”太子問道。

“也算是平安,就是揚州的一些纨绔——”昭陽公主“唔”了一聲,笑道,“父皇已經處理了。”

太子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了,他皺了皺眉,冷聲道:“那些人真是可恨!”

“不說這事情了。”昭陽搖了搖頭。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也沒有再翻起的必要。她望着太子,神情凝重起來,她道,“阿兄,車駕經山東,某處百姓為你立了生祠,父皇心生不悅。”

太子聞言頗為訝異,他不知此事。擰着眉思忖了片刻,他沉聲道:“我說鄭儉一些人為何在父皇跟前誇我,看來他們故意的,使父皇心生芥蒂。”

“父皇終不比以前了。”說到這,昭陽的神思有些恍然。不管怎麽說,對她個人而已,明德帝這個父親是當得合格的。她望着太子,眸中有幾分心疼。身為儲君,步步謹慎。不夠優秀便會被其他皇子拉下馬,若是太過優秀,又會變成一根紮進天子心中的刺。

“父皇帶了幾個美人回宮。”昭陽忽然又說道。

太子并不關心天子的後宮,也不會出言幹涉這事情。可是昭陽既然開口,那定然有幾分用意的。他挑了挑眉,訝異地“哦”了一聲。

“其中有一人名為蘇如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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