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來也是巧, 在這之後,諸州皆有好事傳來,尤其是齊州, 疫病得以控制。明德帝對寇玄真更是信賴, 大肆封賞, 一時間風頭無兩。

謝扶疏在太子府都時候, 聽太子妃提了幾句。可詳情太子妃也不甚了解。她望了眼懶洋洋倚靠着小榻,卷着一本書的昭陽,漫不經心地問道:“齊州的狀況如何了?”方子是她給的,部分俠義值必然會回落在她的身上。俠義值已經逼近了那個數值, 很快,昭陽就能夠站起來了。

“差不多了。”昭陽仍舊是懶洋洋的,她頓了頓又道,“但是此時不宜回京。”倒是可憐了太子妃, 一個人照看着那出生沒多久的一雙兒女。

“嗯。”謝扶疏點了點頭,她走近了昭陽,掀開小毯子捏了捏昭陽的腿,低聲道,“接下來再泡一陣子藥浴,我想到法子了。”

昭陽眸中掠過了一抹喜意,她一把抓住謝扶疏的手,問道:“真的?”

謝扶疏橫了她一眼,認真道:“自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麽?”

積雪消融,暖風吹玉律。

長安城中,又見春煙彌漫。

北漢國的使者恰在此時入京。

與巴國不同,朝中諸人對北漢國的印象都不太好。因北漢國屢次進犯,劫掠邊境百姓。等大晉質問時,他們又随随便便推出一個人,說是他指使盜賊如此為,與北漢國無關。只是朝廷不想與北漢國開戰,便只能裝作不知情。

北漢國的使者口氣嚣張,一來便直言要娶公主。明德帝心中十分不滿,可沒有發作。面子上的事情總要做好的。如同巴國使者一般,先冷個幾天,再宴請諸人。這宴會後宮妃子、大臣以及諸女眷皆在場。

芙蓉池邊,楊柳如煙,春日的景致頗為可人。

北漢國的使者以三王子劉漢然為首,坐下下方。北漢國尚武,一個個人身材魁梧,穿上了大晉的衣裳,也顯得有些奇怪。

“小王敬大晉的皇帝、大臣們一杯。”劉漢然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他的眸光如鷹隼,在晉國群臣之間掃視,最後才落回眼前的歌舞上。他朗聲笑道,“大晉舞美人也美,一個個風情萬種。聽聞大晉有三位公主,皆是國色天香,不知是哪三位?”北漢國的使者一來就想要求娶公主,明德帝沒應,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又提了出來。

明德帝眉頭狠狠一皺,他沉聲道:“朕的三位公主皆已出嫁。”

劉漢然故作恍然大悟,他道:“這般啊——”頓了頓,他放下酒杯,又笑道,“我聽說三公主嫁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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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才落下,就聽得席間“砰”一聲響起。李令節死死地瞪着劉漢然,面上滿是不快。

劉漢然繼續道:“我們草原民風粗犷,可也沒聽說過這等事情。”說着,他還自顧自地笑出聲來,擺明了不将大晉的人放在眼中。

昭陽和謝扶疏坐在席間,聽到了劉漢然的話,再有那一道道暧昧不明的時間,她們的面色皆沉如水。昭陽公主握住了謝扶疏的手,示意她別急。她開口道:“我輩皆是至情之人,情生情死都是天性。寶和縣主乃我情之所鐘,有何不可?天下之光,何事無有?等跨出那一片天地,你等自然就能明白何謂至情。”

劉漢然聽到這話的時候,轉頭望着昭陽公主。他的視線放肆大膽,眸中的驚豔不加掩飾。他道:“這位寶和縣主應該是一位奇女子了?不知有何本事?”說完後,劉漢然又望了眼面色難看的明德帝,朗笑道,“我等來此,就是想見識一番。”沒等謝扶疏應聲,他又道,“寶和縣主應該是能文能武吧?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

“要比試我來!”李令節一忍再忍,可實在是壓不住自己的脾氣。他不顧一側霍青州的勸阻,直接一拍案站起身,望着劉漢然道,“聽說三王子是北漢武士,不如咱們來較量一番。”

明德帝聞言并沒有出聲阻止,他冷眼看着底下交頭接耳的人。

劉漢然大笑道:“大晉皇子邀約,自然可。只是在這之前,小王想見識見識這位寶和縣主的本事。”他摸了摸下巴,又道,“若是小王親自上場,未免有欺負人的嫌疑,就讓小王的侍女與寶和縣主比一比射箭如何?”

這北漢國的王子似是杠上了這件事情。

謝扶疏冷淡地望着劉漢然,她道:“既然要比,為何只比武?聽聞貴國王子皆是文武雙全之輩,在武鬥之後,再來場文鬥如何?”她站起身,拂去了衣角的落花,她又淡聲道,“也不需要旁人來,就你吧——”謝扶疏伸手一指劉漢然,她的語氣一點兒都不客氣。

北漢國的文哪能比得上大晉?劉漢然皺了皺眉頭,直到他的幕僚在他耳旁嘀咕了幾句,他咧着嘴一笑道:“皆可。只是小王就不上場了,省得旁人說我北漢國——”

謝扶疏睨了劉漢然一眼,氣定神閑道:“三王子這是害怕了?”

劉漢然自诩武士,他的人生中哪有“害怕”兩個字?三番兩次被挑釁,他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這會兒怒焰上浮,他梗着脖子道:“既然大晉執意如此,小王就不推脫了。”

“父皇——”三皇子向前一步,面露憂色。要與北漢國王子比試,也該是他們這些皇子來,哪能讓一個女人上場?如果敗了,那不是丢大晉的臉麽?

明德帝卻不這樣想,他望了昭陽一眼,見昭陽神情鎮定如常,便放松了下來。謝扶疏敗了就敗了,傳出去也沒人會笑話,到時候再讓兒郎們出場。若是贏了,這北漢國才會沒臉,連個弱女子都不如,稱什麽武士?

“疏姐姐。”謝扶疏站起身,路過謝扶搖的時候,聽到她小聲的嘟囔。謝扶疏朝着她笑了笑,不過是比箭術,有何不可?先前衡陽長公主聽了昭陽的一番話後,與驸馬商議後,很快就決定将謝扶搖送到道觀出家,說是替皇室祈福。明德帝本不同意,奈何衡陽長公主态度堅決,他只能颔首,并賜下道號。如今北漢國使者來京,真意在求娶公主。三位公主不可能,豈不是容易落到宗室中諸郡主的身上?

芙蓉池不遠處便是射箭場,以前是皇子們學武的場地。

面前擺放着一把把雕工精美的弓,謝扶疏掃了一眼,拿起來掂量掂量,選中了最趁手的一把。這張弓不似其他弓上有金飾銀飾,顯得極為質樸,可是握在手中,頗有手感。

“這是小八用的舊弓。”李令節道,他不知何時擠到了前頭,在謝扶疏耳畔嘀咕道,“這位三王子在北漢國的幾個王子中,武藝屬一般,但是他比他幾個兄弟有文采,自以為通禮儀,心高氣傲,十分自負。”

“他經不起刺激,最容易發怒。若真讓他成為北漢的新王——”李令節啧啧兩聲,便不再說話了。

謝扶疏笑了笑,明白了李令節這一番話的用意。

劉漢然拿着弓,正在裝模作樣地伸展。他見謝扶疏朝他這邊望去,快步地走到了謝扶疏的跟前。他抱着雙手睨了謝扶疏一眼,輕蔑道:“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謝扶疏面上的笑容得體,她望着劉漢然道:“匈奴當初被前朝名将驅逐,分裂為東西兩支。後趁前朝末年的大亂,趁機整合以北漢為國民,改姓劉,向我中原文化靠攏。聽說三王子也請了漢人做老師?”

劉漢然皺了皺眉,沉聲道:“是又如何?”

謝扶疏莞爾一笑道:“不知王子的漢人老師,可曾教過王子一首詞?其辭曰: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謝扶疏的聲音不大,只有周邊的幾個人能聽到。劉漢然聞言神情大變,他死死地望着謝扶疏,卻見她一派淡然,仿佛什麽話都沒有說。他的眸光陰沉,咬了咬牙道:“寶和縣主好志氣。”

謝扶疏漫不經心道:“開始試箭了。”在比試之前,他們都得試一試弓箭趁不趁手,到時候可更換。

昭陽離謝扶疏最近,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謝扶疏道:“那是何人寫的?我怎麽沒聽過?”

謝扶疏鎮定道:“書上看到的,至于何人所寫,我也忘了。”只要謝扶風沒偷過這首詞,書中的人哪能曉得?她的視線落到了神情陰沉的劉漢然身上,見他對着靶子彎弓射箭。謝扶疏冷笑了一聲,也彎弓搭箭。

但是她并沒有對準靶子,而是朝着劉漢然射出的箭追去。

她射箭的時候用上了內勁,衆人只聽得一聲響,卻是劉漢然的箭被從中截斷。

劉漢然大怒,驀地回頭瞪謝扶疏。

謝扶疏淡淡一笑道:“失手了,抱歉。”

66、【危機】揚威

劉漢然面色鐵青,額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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