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離婚吧
我把優優的醫藥費交了，打了熱水回到優優的病房。
坐在床邊輕輕撫摸着女兒的臉。也許是我的動作驚擾到了她，優優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我眼裏閃過一道光。
“媽媽。”
剛不久經歷了一場急救，女兒的聲音很微弱。聽進耳裏，眼睛直泛淚。
“媽媽，不哭，我們回家吧，沒錢我不治了。”
原本還只是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在聽到女兒這句話的時候像缺堤的壩，再也忍不住，淚水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
我俯身把女兒擁進懷裏。
“優優乖，別擔心，媽媽已經有錢給優優治病了，我們家優優一定會好起來的。
女兒的小手在我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着，給予我無言的安慰。
我深吸了一下發酸的鼻子，把桌上早上買的粥放熱水裏溫熱了一下，然後小口小口地喂着女兒。
“優優，如果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就是媽媽和爸爸分開了，你會恨媽媽嗎？”
我謹慎地試探着女兒。
“我不喜歡爸爸，爸爸總是打媽媽，姥姥和爸爸他們也不喜歡優優，我要跟媽媽一起離開爸爸。”
女兒的話讓我心裏一窒，女兒這麽小也感受到了陳茂斯的不喜，瞧我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委屈了自己不但，還令女兒也跟着受苦。這已經徹底違背了我當初選擇結婚的初衷。
心裏打定主意要離婚，我便準備回去一趟找陳茂斯談談
給女兒講了幾個故事，哄她睡着後就匆匆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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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陳茂斯的公寓，拿出鑰匙想開門卻發現鎖已經給換了新的。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我對陳茂斯的所作所為不再感到一絲一毫的驚訝，這很像他的作風。
我拿出手機找到他的電話，撥了過去。
“陳茂斯，我們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
嘟嘟嘟嘟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直接把電話挂了。
我直接打了車到他公司樓下等他。
下班時間，陸陸續續有人從大樓裏出來。我遠遠就看見了陳茂斯在一群女孩中，有說有笑的。
“陳茂斯。”
他嫌惡地看了我一眼，回頭不知道跟那群女孩子說了什麽，她們就都先走了。
他不耐煩地往我這邊走過來。
“談什麽談，我們沒什麽好談的。”
“你不是讓我騰出地方給你的女人嗎。”
“嘁，你的東西我都扔了。”
“我知道，我們離婚吧，這樣你們就名正言順了。”
陳茂斯不可思議地看着我，不知道他心裏在計量着什麽，過了一會終于點頭同意了。
“好，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去把離婚的事辦了。”
我沒想到這次他這麽幹脆就同意了，讓我原本準備的一番說辭毫無用武之地。過去我沒少提過離婚，他都是惡狠狠地說：想都別想。
“我下午就有時間。”我不想再在他這種人身上多耗一分鐘。
“行，你等我，我去請個假，我們下午就把事情辦了。”
“先回你家一趟，我要拿我的東西，辦離婚手續也需要結婚證和戶口本那些證件。”
真是可笑至極，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坐在陳茂斯的車上。結婚六年，除了第一年對我還算可以，自那以後他再也沒管過我們母女的死活。
陳茂斯什麽也沒說，發動車子就直往目的地驅使而去。
我也沒什麽可收拾的，行李那些昨晚就給他全部丢垃圾箱了。我打開抽屜把自己所有的證件都塞進包裏便準備離開，抓着門柄準備關上門的時候，眼角的餘光落在書架那本厚厚的筆記本上。腳步一頓，心漏跳半拍，快步走向書架。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陳茂斯坐在客廳地沙發上，不放過我的任何動作。
“我的筆記本，當初結婚的時候帶過來的，裏面全是我工作上做的記錄，不信你自己來看。”
陳茂斯狐疑地看着我，把煙叼在嘴裏，拿過我手上的筆記本随意翻了幾頁，我的心也跟着他的動作上下起伏着。
“走吧！”
陳茂斯沒發現筆記本有什麽不妥便本筆記本還了給我。
再次來到民政局，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子，百感交集。
想起六年前第一次來，即使我并不愛陳茂斯，可是哪個初為人妻的女孩不是滿懷期待的！
可是現在，互相之間只剩恨。我一直不知道我和陳茂斯是怎麽從最初的相敬如賓走到今天的。
大廳裏的人熙熙攘攘的，我們找了位置安靜地坐着等候叫號，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裏各色的表情，有的小年輕滿臉的期盼，忽然想起曾經的我也是這樣的。
“34號。”
終于輪到我和陳茂斯了。
我們把資料遞過去給了工作人員。
“兩位，你們的離婚協議只說明了孩子的撫養權歸母親，并沒有注明父親以後的撫養費支付和財産分割明細。關于這方面要不要補充條例說明？”
“什麽也不用補充，這樣就可以了。”
我連忙回應工作人員，生怕陳茂斯又說出什麽難聽的話。
結婚這麽久以來，我和陳茂斯在財産上的管理是分開。
沒離婚時他都不願意拿出一分錢來給優優治病，現在哪敢奢望他還支付撫養費，再說了，女兒是我的，跟陳茂斯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財産什麽的就更不用說了，房子是他的婚前買的，車子也是他的。
陳茂斯冷笑了幾聲。
工作人員看了我們幾眼，嘆了口氣。
“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我見多了，好的時候你侬我侬，分開的時候就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人生的路還很長，相識就是緣，做不成夫妻也要好聚好散啊。”
我和陳茂斯都沒理會工作人員說的話，在我看來，離了對他對我都是一種解脫。
“好了。”
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紅本本，跟結婚證一樣大小，過去聽人家說離婚證是個綠色的小本本，天真的便信以為真。
陳茂斯看都沒看就直接塞進了西裝的上衣口袋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