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廟會

立海大在箱根的集訓正好在七月中,趕上了箱根本地的煙花大會。

這天訓練開始之前,柳在民宿裏宣布“今天晚上沒有額外訓練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下午的訓練也會提前結束”。

切原正埋首在練習冊裏,聽到消息猛地擡頭:“柳前輩,你說真的?!”

他雀躍得太明顯,以至于盯着他寫作業的真田皺着眉拍了一下桌子:“你把最後十遍寫完!”

“……我又沒說不寫完。”切原嘀咕着看了真田一眼,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有了切原的打岔,其他人也從各自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丸井算了算,發現了這句話裏的漏洞:“訓練提前結束,那麽訓練量呢?”

“上午的訓練量不會變,下午取消去鎮子上的練習,直接回來整理東西換衣服。”柳說完微笑着搖了搖頭,“你別擔心,我和精市會考慮到你們的身體健康的。”

丸井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在柳的這番“通知”的影響下,這天上午的訓練,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了下午,簡單的訓練結束後,大家都去了民宿溫泉旁的淋浴間簡單沖了澡,換上民宿老板娘提供的浴衣。

他們大多帶着簡單的行李,裏面是換洗衣服(幾乎全部都是運動服)。但民宿的老板娘提供浴衣租借服務。缺點就是都是商場經典爆款,走路上總能碰見撞衫,又或者是花色格外老舊,長得和家裏的窗簾布十分類似。

仁王挑挑揀揀選了件其他人不想要的暗紅色。

這種介于男女款之間的設計,甚至顏色因為多次漿洗而變得暗淡的衣服,拿在手上都覺得土。

可仁王穿上居然還看得過去。

“平時也沒覺得你有多白。”丸井左看右看,“居然還挺适合紅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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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白啊。”仁王整理着腰帶。

他雖然不喜歡曬太陽,但本身的膚色并不是顯眼的白(至少沒有他正在養成中的搭檔白),還好的是多曬幾天太陽也不會變黑,這大概就是底子的問題了。

“至少比你白。”仁王給自己系了個蝴蝶結,擡起頭笑嘻嘻地說。

旁邊剛換完衣服走出來的切原一頭霧水:“什麽啊,前輩你們為什麽在聊白不白的話題,不覺得很奇怪嗎?”

丸井哼了一聲,幾步跳過去,把海帶頭後輩半幹時亂糟糟的頭發弄得更亂了以後,才壓着人的後頸往前一推:“走了走了,要趕不上廟會了。”

“……急什麽啊前輩,還沒到晚飯時間呢。”

“等走到鎮上就到了!”

“……現在天還沒黑呢。”

“等走到鎮上就黑了!”

仁王搖着頭看着一黑一紅兩個腦袋晃悠着走遠。

他攏了攏寬大的袖子,莫名有種直覺——今天的廟會說不定會發生很多事。

Puri,我現在的直覺是不是很靈?

仁王這麽想着,雙手合十對着虛空的方向拜了拜。

“仁王君你在……幹什麽?”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柳生懷疑自己是不是打斷了什麽重要的儀式。

而仁王面不改色地收回手轉過身,歪了歪頭:“我在等你啊。一起走嗎?”

柳生:“……好。”

步行去鎮上的時候仁王和柳生聊天。

他照例以“柳生,你要快點進正選吶”為開頭。

柳生聽慣了也不覺得如何,也少了一開始的不舒服和後來的調侃。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你那天的那個,是什麽?”

“哪個?”

“能看穿別人球路的招數。”

仁王側過頭,故意擺出一副揶揄的表情:“柳生君,這可是我的商業機密啊。”

“……我聽柳說,那是才華橫溢的極限。”柳生說。

仁王眨了眨眼,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才華橫溢的極限是什麽東西。

他嗤了一聲:“什麽呀。”

“不是嗎?那是什麽呢?”柳生問。

“總之不是才華橫溢的極限。”仁王說。

他攏着袖子半真半假地抱怨:“什麽招數都覺得是無我境界嗎?真是太狹隘了。”

“無我境界。”柳生推了推眼鏡,“我在查資料的時候見過。是越前南次郎登頂時震驚世界的招數嗎?”

“我呢,一直覺得,如果是絕招,那就是只能一個人,最多是有限的兩只手能數完的幾個人用出來的招數。”仁王不再維持他一貫陰陽怪氣的尾音,平直的語氣莫名顯得磁性,“所以世界上那麽多人,把越前南次郎曾經用出來過的招數不斷擴展,實在是很沒格調。要麽只有越前南次郎用出來的無我境界和三大極限是真正的無我境界和三大極限,要麽就別把無我境界當做什麽無往不利的‘絕招’。”

柳生琢磨着這一段話。

他很難聽出這段話裏仁王的情緒。

因為說話時仁王是笑着的,雖然很淺,但眼神裏也帶着笑。

可他的語氣又很淡很沉,說話的态度也莫名讓人覺得真摯。

柳生并沒有從仁王的話裏發現什麽邏輯上的硬傷。

他總覺得仁王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

那他印象裏的仁王又該是什麽樣子的呢?

大概是沉默持續了太久,仁王忽的笑了出來。

“puri,你別這麽緊張,我不會吃人。”他重新恢複了上揚的語調,聲線也高了三度,“我可是小心翼翼地在呵護你呢。”

柳生:“……”

他忽略了仁王語句裏的大部分內容:“所以,你那天用的是什麽招數?預知嗎?還是計算?”

“計算?”

“理論上可以通過觀察一個人的神态來判斷他的動作發展。”柳生坦然道,“我對行為心理學有一點興趣。”

“哦,那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呢?”

“你不如先解釋一下你那天用的到底是什麽招數?”

“柳生,追根究底可不是紳士所為。”仁王微仰起頭,“但告訴你也沒關系,我啊,能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哦。”

“……陰陽眼?”

“你信?”

柳生鏡片下的眼神游離了一瞬:“別總是開玩笑了,仁王君。”

從民宿慢悠悠走到鎮上時天已經擦黑。

祭典的攤位大多開始熱鬧起來。

仁王有自己的行動計劃,就随意地和柳生告了別。

他從一個買面具的攤位上買了個貍貓面具,又去賣咖喱魚蛋的攤位上買了一碗魚蛋。

他微弓着背,面具上拉一些露出天生削尖的下巴和沒什麽血色的唇,端着碗咖喱魚蛋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染成銀白色的頭發散在身後,半濕着,有些長了。

“媽媽,是狐貍大仙呀。”小女孩嫩生生的聲音。

仁王越過面具的眼睛看到睜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小女孩。

和他對上眼神時小女孩還咯咯咯地笑起來。

“久惠。”年輕的女人語氣裏帶了一點無奈地去喊她女兒的名字。

她拉着小女孩的手,擡起頭時露出一個抱歉地表情:“打擾你了嗎?”

仁王搖了搖頭:“她很可愛喲。要吃糖嗎?”

他蹲下來,一只手還托着碗,另一只手在和服寬大的袖子裏掏了掏,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個小彩球。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認真地看着它。

啪嗒。

彩球在手心裏裂開了,露出一個小小的無臉人的頭。

“嗚哇。”小女孩小聲感嘆道。

仁王指尖在無臉人頭上撥了一下,白色的面具掉下去,下面是一個帶着透明包裝的烏梅糖。

他把烏梅糖塞進小女孩張開的小手心裏,軟乎乎的小手讓他心也軟軟的。

要是我也有這麽可愛的妹妹就好了。

哎,算了,妹妹是沒了,勉強算可愛的蠢弟弟倒是有一個。

仁王撐着膝蓋站起來,對着小女孩眨了眨眼,又端着咖喱魚蛋走了。

小女孩在身後揮手:“再見,狐貍大仙。”

把咖喱魚蛋吃完,仁王買了杯鮮奶。

他以及堅持了半年時間每天喝牛奶了。沒怎麽體會到牛奶的“增高”功效。

但反正他也不讨厭喝牛奶。

溜達到撈金魚的地方,仁王還看到了眼熟的一黑一紅的腦袋。

再旁邊黑皮膚的同伴半蹲着似乎在勸他們別把僅剩的零花錢都花在了這個地方。

“前輩你太弱了哈哈哈哈哈!”切原一手還提着一個袋子,裏面是一條花金魚,“還說自己是截擊天才呢,連撈金魚都做不好。”

“切原赤也你閉嘴!”

自覺自己和這些人不是同一個檔次,仁王沒打招呼就又溜達走了。

他想要不要找個地方去看煙花呢?

找個偏僻的,視野好的地方。

這樣等會兒煙火開始的時候就不會被擠的難受了。

這麽做了決定,仁王便順着路往廟會的邊緣走去。

被山包圍的小鎮另一頭有一條蜿蜒的小溪,溪邊大概會是不錯的觀景地。

走到寥寥幾個攤位時,仁王眼前閃了一下。

他停住了腳步。

那是什麽?

會動的燈籠?

集中了注意力左右看看,旁邊的店家挂着的燈籠好像很正常。

可是……

他看錯了嗎?

仁王索性閉上眼睛。

他聽到了身後人群的喧嚣,和近側買團扇的大叔與隔壁賣折扇的大媽聊天的聲音。

還有風。

從山那頭繞過來的山風,在炎熱的夏季,混雜着熱意與幾乎感覺不到的亮氣。那是山裏的老樹呼吸時産生的一點靈氣。

靈氣……?

仁王突然感覺到了,那種之前只在夢裏,後來在打網球時偶然出現過的感覺。

從身體深處,仿佛是由靈魂燃燒帶來的力量。

溫潤的,有些涼又很溫暖,想要留住又必須留住的東西。

他睜開眼睛,瞳孔裏閃過一道光。

是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 嗯初時代會出的,修文會修兩三個月或者三四個月吧,要出也是下半年了。

五月會出個跡仁本,做個試驗。

以及我是很認真在規劃綜的情節的!去拯救世界吧少年!

說初世代不砍的小夥伴,要知道初世代一共96w字,這是四本書才能放得下的節奏啊出本還要(一二三四)真是太累了,我怎麽也得把它弄成上中下呢,雖然最好是上下但是砍不下去也得守住上中下!

具體的等我出了一個本子以後有了經驗再細化。

以及為什麽有話說會多呢?

因為是存稿啊。

如果是即時更新根本不會有那麽多話的。

存的時間越長有話說會越多啊,因為每天都有新的增加的內容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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