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惑

仁王走進了神社。

站在他面前的巫女穿着一身白色的巫女服,看上去二十多歲,氣質沉穩又溫和。

她對着仁王做了一個迎接的手勢:“請跟我來吧。”

她指引着仁王往內室的方向走去,踏着前院平整的石子路。

見仁王看着平等院逐漸走遠的背影,她便露出一個抱歉地表情:“平等院君脾氣有些急。”

仁王跟着巫女往神社裏走:“他也是這裏的……”

說起來在神社的女孩子叫巫女,在神社的男孩子叫什麽,神子嗎?

“啊,平等院君是附近平等院神社社主的繼承人之一,現在在我們這兒修行。”巫女解釋道,“事實上,客人您的疑問,到平等院神社會有更好的解答。”

“您認識我?”

“神早已給予我指引。”巫女的笑容裏帶着神秘的味道。她打開了神社中偏殿茶室的門:“您先坐下喝杯茶吧。”

幹淨簡單的茶室裏木制的地板上有鋪設的軟墊,竹制的矮桌上有茶盤。仁王跪坐着等待巫女煮茶。

臨近的窗打開了,帶着熱氣的風吹進來,又連同熱氣被竹窗擋在室外。

仁王聽到擊球的聲音,有節奏的,很熟悉的,一聲又一聲。

巫女一絲不茍地在煮水,而仁王在聽那邊被稱作“平等院”的,大概是“前輩”的少年的擊球聲。

聲音發悶,應該是在土地上,可能還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

這讓仁王想起前兩個月在箱根時幸村和柳的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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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被否決,但他們八個人也是做過了嘗試,确實還做不到在那樣的地上打球。

那平等院呢?

仁王想起金發少年在門口的傲慢姿态。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或許平等院真的能做到。

有什麽了不起的,他看起來就比我大了幾歲。我國三的時候也能做到了,而平等院還是個高中生呢——是高中生沒錯吧?

“久等了。”

仁王眨了眨眼,伸手接過了巫女的奉茶。

他對禮儀并不是特別熟悉,但讓人驚訝的是巫女并不介意。

可神社是這麽平易近人的地方嗎?巫女的身份不應該很高才對嗎?

“您應該知道,我們神社,供奉的是稻荷神。”巫女微笑着說,“您擁有着稻荷神的力量,只是還不知道如何運用它們。”

“……稻荷神的力量?”仁王睜大了眼睛,“之前,別人說我是擁有星星的力量。”

巫女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星見’?……不……咦?”

她認真打量了一會兒仁王,才嘆息似的說:“真是慚愧,以我的能力無法看清全部事實。但您擁有着無上的潛力可以挖掘。”

“我正是為了這個來的。”仁王說,“我的能力……”

“如果是您的能力,您自己一定會知道該如何控制。”

仁王想我沒打算控制啊。

“我該怎麽用它?”他問。

巫女笑道:“跟随您的心。”

仁王:?神社原來是這麽唯心主義的地方嗎?

“如果您想要學習靈力的基本運用,那麽能教導您的地方已經向您發出了邀請。”巫女說。

仁王想起那所謂的時之政府。

一次一次地邀請,應該是真的很誠心了?

“我明白了,謝謝您。”

他行了禮後喝完了那杯茶,走出門時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往擊球聲不斷傳來的地方走去。

繞過神社的圓柱,又走了一小段路,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很簡陋的球場。

說是球場甚至并不恰當,只是在泥土和石子交錯存在的路上,用白線畫出了球場的邊界而已。在中線的地方是兩顆還沒長成的小樹,只有一人半那麽高,拉了一張舊球網。

方才在門外攔着他的少年一頭半長的金色卷發(仁王覺得發型和自己部長特別像,連發帶都是同一個款式的),握着球拍奔跑在簡陋的球場上。

他的氣場格外沉穩,又帶着忽視不掉的霸氣。以仁王親身經歷過的全國大賽來看,沒有人有他這個水準(畢竟立海就是最強的)。

這個姓平等院的少年,比真田強。

仁王能下這個結論。

他太熟悉真田的招數了,網球部裏到目前為止他最熟悉的就是真田的招數。這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不合格,因為他的搭檔是柳生。因此他最近已經在反省這一點了。

那麽幸村呢?

他和幸村比,會怎麽樣?

仁王不知道,他沒和幸村打過。或者說他們有過練習賽,但很明顯幸村沒太認真。

網球砸在了地面上的一個小石子上。

但它的球路的變化顯然在金發少年的控制之內,他甚至只跨了兩步,就重新又接到了從對面的牆上反彈回來的球。

這是怎麽做到的?

況且那堵牆離底線也有一米多,讓球反彈回來還能砸到這邊底線的位置,他對力道的控制……

仁王不知不覺止住了呼吸。

然後平等院球拍一轉,一收。

他站直了身體,讓網球在球拍上很自然地颠動着。

然後他轉過身看了一眼仁王,露出一個半是輕蔑半是傲然的表情。

他伸出手,抓住了網球,用力握了握,然後往空中一丢。

标準的發球姿勢,蓄力時露在外邊的胳膊上肌肉微微隆起。

然後他半蹲,跳起,掄臂,揮拍。

啪!

仁王的眼睛突然睜大了。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來了!

網球擦着他臉頰飛過時他不可控制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他伸出手摸了摸擦過的臉頰。

剛才……

那是幾個球?

兩個,還是三個?

網球怎麽可能變成幾個?

還是說有的球是靈力?

他回過頭,網球落地時砸在地上,只有一個球印。

可剛才,他兩邊臉頰,确實都……

他收回手,指尖染上一點紅色。

流血了。

“喂,小鬼。”平等院把球拍架在肩膀上走過來。

他比仁王要高十公分,體格更是強壯不少,方才在門外沒有介意,此時一看壓迫力真是十足。

“國中生?”他說出這個詞後似乎并不打算得到回答,反而輕蔑地一笑,“看你的隊服,立海大?”

“我聽說了,我一畢業,立海大就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冠軍。”他哼了一聲,“不過你最好搞清楚,網球可不只是過家家。”

仁王張了張口,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沒有看過我的比賽,怎麽知道我們的網球是過家家?”

“所以說啊小鬼,太嫩了。”平等院又走近了一點,幾乎貼着仁王。他低下頭:“你剛才的眼神,表現得很明白了。”

仁王沉默了。

他無法反駁。

“算了。”平等院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似乎沒得到理想的反應,便意興闌珊地吐了一步。

他把球拍往下一掄,停下時正好指着仁王的鼻尖,距離不超過兩毫米:“你也有靈力吧?你來這裏,就是為了那個沒錯吧?那就快點長大。”

仁王:“……?”

他可不覺得這個人是熱心又喜歡培養後輩的性子。

而平等院張揚地笑了起來,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鯊魚:“明年U17訓練營會宣召國中生。國際的U17比賽從去年開始就在商議增設國中生席位,但今年估計是來不及了。你如果有一天能站到我面前……我可太久沒有見到像你這樣的人會打網球了。”

像我這樣的人?

有靈力的人嗎?

不,應該不是,人都有靈力,只是多和少的區別,至少仁王認為,他看見的真田的刀白石的草,都是本人靈力的體現。

那是能意識到自己有靈力,并且能主觀上利用靈力做點其他的人嗎?

仁王看着平等院。

他覺得這個人很奇怪,還有些一廂情願:“你這麽确定,明年一定會讓國中生進入選拔?”

在這個場合,他都不覺得被U17征召是個值得高興的事了。

“我自然有我的途徑。”平等院說。

他轉過身,從旁邊的球籃子裏又拿出一個網球,不再理會仁王了。

仁王又看了一會兒他打網球,最後還是無法對他的水平做出準确的判斷。

這是因為我的實力距離這個層次還太遠,仁王想。

他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

手機裏提前定好的鬧鐘響了,是為了他趕回大阪乘坐校車準備的。

仁王匆匆按掉了手機,擡起頭:“那個,你叫什麽名字?”

“平等院鳳凰。”金發少年還在揮動球拍,“不懂禮貌的小鬼,你得叫我前輩。”

你是牧之藤的又不是立海大的。

仁王想。

他拖長音哦了一聲:“好的,再見前輩。”

非常從善如流了。

他原路返回走出了神社的門,巫女站在門口對他微笑還替他開了門。

出了門他才松了口氣,摸了摸臉上已經結痂的擦傷。

那家夥一言不合會不會用球砸我啊。

仁王是真的覺得,平等院會用球砸他的。

他想起那個撿漏球場對面的強,每一個球砸過去,都有一點牆灰掉下來,球印特別深的地方還有蜘蛛網一樣的裂痕。

被那個人用球砸到,說不定會進醫院。

仁王這麽想着,摸了摸自己身後的網球袋,覺得網球的殺傷力大概比自己的想象力還強一些。

他記憶力很好,原路做了剛才來的公交車,又轉了列車回了大阪。時間卡的剛剛好,正好趕上集合時間。路上還給自己買了個面包。

啃着面包到達集合地點時其他人已經在了。

丸井先看到他的,擡起手打招呼打到一半忽然頓住了。

他幾乎要跳起來:“仁王?!你跑去哪兒了?和人打架去了?!”

啊?

“puri?”仁王露出疑惑的表情。

丸井兩步跳到他面前,用一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眼神看着他的臉,又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頰:“這種傷,不可能是摔的吧?”

仁王:“……”

他嚼吧嚼吧嘴裏的面包,咽下去以後才翻了個白眼:“網球砸的。”

“誰能用網球砸到你啊。”丸井一副你不是做夢去了吧的表情。

仁王越過他的頭頂看到了幸村皺着的眉,明白自己是真的要解釋清楚了。

可他說的是實話啊為什麽就不信呢?

“真的是網球。”他說,“一個高中生。”

考慮到自己這些隊友,特別是三巨頭那幾個不知道幹翻了多少學校的OB隊員,他又補充道:“是牧之藤的。他說他叫平等院鳳凰。聽說過嗎,參謀?”

他去看柳。

柳皺起了眉。

沉默了一會兒以後,一直斜靠着大巴車門的毛利突然站直了。

他走了兩步,用一種奇妙的眼神去看仁王:“你見到平等院桑了?”

“前輩,你知道他?”柳問。

他翻開了自己的筆記本。

毛利回過頭看了柳一眼,應了一句:“見過。”

他突然笑了,笑的時候還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幸村:“牧之藤的三連冠,就是在平等院桑的帶領下完成的。幸村,你在走的,是他已經走過的路啊。”

一瞬間幸村的表情變了。

被稱為“神之子”的氣勢暴露無遺。

毛利卻不理他,反而重新轉過身面對仁王:“你惹到他了?”

“不,惹到他你不會安然無恙。”他又自己搖頭否定了。

丸井無語地指了指仁王的臉:“這叫安然無恙?”

“哈。”毛利嘲諷地笑笑,“我記得國中和國小的壁壘隔離沒有那麽嚴重,你們都沒聽說過嗎?平等院桑當年的名聲,可比獅子樂那一對雙打還要‘臭名昭著’。”

他咬着字用了一般不會用在對話裏的形容詞。

柳聽完遲疑了一會兒,試探地問:“‘海盜王’?”

“你想起來了?”毛利用感嘆的語氣道,“他的外號其實挺多的,什麽邪惡的巴博薩啊,加勒比船長啊,最後還是《網球周刊》給他總結了一個海盜王。”

一時之間立海大其他人都沉默了。

毛利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問現場唯二見過平等院的人:“你覺得呢?他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接受了太多訊息的仁王在現場氣氛的感染下,做了一個完全錯誤的反應。

他看了一眼幸村:“我覺得他和部長有點……像……?”

他最後一個字弱了下去。

看着幸村突然之間出現的笑和背景的大片百合花,仁王不寒而栗。

我剛才說了什麽?

靈力能不能讓時空倒流把這句話吞下去?

“海盜王嗎?”幸村笑着說,“挺有趣的呢。蓮二,去找找看有沒有他的錄像吧。”

“是。”柳說。

他啪地一聲合上了筆記本。

“仁王,你等會兒和我坐一排,我們好好聊聊‘海盜王’的事。”幸村說,“大家上車吧。”

仁王:天要亡我。

毛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丸井搖着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仁王氣的不行,但面對着幸村的笑臉,他也只能把最後一口面包塞進嘴裏,沉默着點了點頭。

仁王:死之前也要吃飽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oss提前出現了。

平等院的實力毋庸置疑,我聽說最新的更新裏他又出現了新的技能。

以及白石也爆了SEED。

哎,這果然是個玄幻的世界。狐貍果然要開玄幻金手指不然是活不下去的啊……

建議大家去補新網王的更新,很有創造性和想象力。

以及對噠這周都是隔日更,下周的狀态看下周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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